“何流霽?我來遼遠時他曾經幫助我們往朝鮮前線運輸物資,受過表揚的。是有功的呀。”澤元說道。
“我爸爸和媽媽反右時沒說過話。後來有人說我家公私合營故意把幾棟住宅樓不合營,私收房租,剝削爲生,於是定成右派。”何靜補充道。
“豈有此理,房產公司因爲沒有合營私房政策,你們沒合營是合理的。不合理的是這個右派定得不合理。”澤元說道,“何老闆是愛國民主人士,下面這些不懂政策,亂來胡搞。嵐嵐,我看求求你家老爺子,給蘇主任打個電話,給省政協聯繫一下,何家情況特殊,適當照顧一下。”
“好的,我立刻給老爸打個電話,讓他出面就好辦多了。”林嵐起身去辦公室打電話去了。
長勝拍拍巴掌:“何靜放心吧,姥爺出面一定沒問題。”
何靜輕輕舒了一口氣,用手輕輕捏了長勝的手。
八月二十,麗麗收到省工業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她高興地邀請長勝倒她家慶祝慶祝。
中午長勝應約而來,看見宗家聚了一大家人。去年麗麗的姐姐考上省醫學院,今年麗麗也考上大學。兩個女兒都考上大學,宗父宗母很自豪,於是把麗麗大伯、二伯、三伯、大姑、二姑,還有大舅、二舅、三舅、大姨、老姨都請來了。
麗麗向伯伯姑姑、舅舅姨姨一一介紹長勝。
麗麗的姐姐宗美美笑着說:“麗麗,你說他是你的男朋友,姐就不搶了。長勝,你今年多大啦?不要麗麗了,跟姐姐,我是學醫,啥都懂。”
“我十七歲了。”長勝報的是虛歲。
美美笑了:“麗麗,你找了個小女婿!”
“你懂啥?女大三,抱金磚!”麗麗毫不退讓。
“羞不羞,抱啥金磚,抱娃娃吧。”美美笑道,突然她問長勝:“你們抱過嗎?”
長勝早被羞得低頭不語了。那些姑姑姨姨笑得前俯後仰。
麗麗卻很大方,說:“我們抱過!”說完當着衆人抱住長勝,用力地把嘴脣按在他嘴上。
親完了,麗麗大聲說道:“等我大學畢業了,我和長勝馬上結婚!”
說完她雙臂勾住長勝脖子:“對吧,長勝,大學一畢業,咱們就結婚!”
長勝點點頭,可是心中有些發怵。麗麗把自己控制得緊緊的。
“走,長勝,咱們到小屋去玩。”麗麗把長勝拖走了。
宗家在大屋擺了兩桌。爲了籌備這兩桌,宗父特意託跑北京列車上的同志,用券買回來遼遠沒有的罐頭食品菸酒,好歹湊齊這兩桌。
一到小屋麗麗就把長勝按在牀上,說:“長勝,你是不是該*年畢業?”
“是的。”
“我也是*年畢業,一畢業你就娶我!”麗麗邊說邊把長勝的手塞進自己乳間,“你捏捏”。
長勝只好捏了幾下,麗麗問:“多軟乎,好玩嗎?”說着她的手就伸進長勝褲襠中間,幾下長勝就衝動起來,“真好!”麗麗親了他一口。
美美推門說:“麗麗,開飯了。”
麗麗急忙把手抽了出來。
美美假裝沒看見,拉起麗麗,說:“妹妹,動手可以,動真格的不行!”
一天晚上澤元和林嵐把長勝叫到辦公室兼書房坐下。長勝不知發生什麼,老老實實坐在父親對面,看看父親和林嵐,問道:“爸爸,出了啥事?這麼嚴肅?”
“麼兒,宗麗麗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澤元平和卻很嚴肅地問道。
“我們是同學關係,咋啦?”
“我看不像普通關係,出出進進都挽着你的手,很親密。是不談戀愛啦?”澤元問道。
“爸爸,你瞎猜什麼!她把我當成弟弟,我當她是姐姐,親熱談不上,熟悉還差不多。”
“你們沒談戀愛?”澤元問道。
“戀愛?啥叫戀愛?”長勝坦然答道,“我和麗麗就是姐姐和弟弟,除了熟悉就是隨便,別的什麼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長勝說:“她說過,要我長大了娶她。”
“你答應了她?”
“我答應了。”
“你知道娶她是怎麼個意思?”
“不知道。可是這有啥呀。將來是怎麼樣?誰說得準。其實我想過,我想永遠單身下去。”
林嵐十分驚奇,問道:“永遠單身?爲什麼?”
“媽,我已經自學完了大二的課程,新學年我就自學大三、大四的課程,從下學年就想專心搞研究,一個人生活簡單,單純輕鬆,沒那麼多煩惱。”長勝因爲年齡小,不知道人生經歷那些過程,所以才這樣說。
“麼兒,你真這麼想?沒想別的?”澤元問道。
“爸爸,我從來沒撒過慌。”
澤元微微一笑:“麼兒,回去睡吧,回學校好好讀書,不要想別的。”
上牀以後,林嵐問澤元:“你這麼放心麼兒?我想麗麗是纏上了麼兒。我怕她把麼兒拖下水。”
“不會的,麼兒到現在還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還是個懵懵懂懂的,拖不下水的。”澤元十分清楚兒子的思想。
“老公,其實我喜歡何靜做兒媳婦,麗麗太勢利心眼多,我怕麼兒吃她的虧。何靜老實,心眼好。”
“老婆,無論何靜還是麗麗,如果做了你的兒媳婦,你都得接受。關鍵麼兒將來能開竅,知道這個事!”澤元搬開林嵐大腿,開始動作。
“你呀,老不正經!”林嵐抱住丈夫,享受着愉悅。
八月二十八日長勝去火車站買了車票,打算坐晚車回北京。在返回時在公交車站等車,看見何靜,他跑過去說:“何靜,你收到學校的錄取通知了嗎?”
“收到了,是遼遠師範學院中文系的。”何靜十分平和地答道,“長勝,多虧你林家姥爺打電話,省政協、*部到我家瞭解情況,後來才發了錄取通知書。謝謝你呀。”
“甭謝我,是你自己的努力。願你好好學習,畢業後幹出個樣兒來。”長勝伸手握住她的手。
“你啥時候 回北京,我去送你。”何靜深情地看着他。她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且把空着手握在長勝手上,久久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