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澤懷騎着高頭大馬走在前面，李浩和陳明德跟在後面，後面是整整齊齊的隊伍，威風凜凜往豐都城開來。被轟開的城門口，豐都縣知錢大成帶着下屬多人，捧着賬冊跪在地上迎接他們。
澤懷叫李浩帶一行人進縣衙拿着賬冊清點縣庫的銀錢糧谷，發現豐都比長壽要富庶多了，銀錢糧谷多了許多。
澤懷聽李浩稟報完後很高興，說道：“副司令，這一下子咱們已佔了長壽、鄰水、墊江、忠縣、豐都，只等偉業佔了萬縣，咱們就佔了全川東了。眼下咱們已經有了五千人嗎，再召擴召三千，五千，咱就有了萬人，一萬人馬，再置上三、五門炮，咱們就是川東王了，哈哈，哈哈。咱們川東大隊，該改稱川東軍啦！”
他拍拍李浩肩頭：“大表叔，我成了川東軍長，你就是副軍長、參謀長，讓偉業表弟當副參謀長兼第三旅旅長，第一、二團也擴編成旅，團長升旅長！川東是咱的天下，哈哈，哈哈，大表叔，咱們就是川東東王啦！”
李浩簡直有些頭暈目眩，萬萬想不到事情如此順利，高安一仗是有驚有險，而豐都這一仗卻這麼輕而易舉攻下來了。他有些不適應了。
他靜了一下，問道：“司令，豐都那些降官衙役兵士如何處置？還有那個錢大成，聽說是個大貪官，是不是殺掉？”
澤懷搖搖頭，說：“咱不能殺降了的人。把他們都召來，凡是願意鉸掉辮子的，一律留用。凡不鉸辮子的，回家種地去。錢大成嘛，讓他閒一段時間，以後再處置。”
李浩領命而去，把縣衙的人召集在大堂之下，宣佈了澤懷的命令，於是從錢大成起所有的人都鉸了辮子。最後李浩宣佈衆人一律留用原職原位，只是縣知事一職由縣同知暫代。錢大成另有作用，先休息一段時間。
就在佔領豐都第三天傳來偉業已經攻下萬縣府。同時雲汩、開縣、奉節和巫縣也都宣佈歸順革命軍，擁護共和。偉業在信中說他的第三團已經擴充爲五千人了，是不是可以改成旅了。
“大表叔，咱們晚了！”澤懷說：“馬上叫陳明德招兵買馬，改成第一旅，二團的趙星祥也擴編改稱第二旅，咱們改稱川東軍。我是軍長，你就是副軍長兼參謀長，表弟副參謀長。今天你就發通告，明天就通電出去。”
“通電？如何通電？”李浩有些不明白。
“你呀，通電，就是到郵政局，叫他們發電報給北京、上海、重慶，讓他們登報……”澤懷畢竟比李浩見識廣一些。
澤懷下令成立川東治安軍自任軍長，下面軍官兵士各升一級，全軍上下放假三天。豐都鄉紳組織幾千人殺豬宰羊擡酒犒勞一番，熱熱鬧鬧好不痛快。
這天黃昏上燈時分，錢大成來到司令部求見澤懷。澤懷讓他進來後，請坐沏茶，問道：“錢先生，何事之有？”
錢大成站起來，畢恭畢敬，輕聲說道：“司令大人，卑職仰仗大人照顧賦閒在家，無以回報。近日司令及全軍將士在慶賀之意。今晚卑職略備薄酒，不成敬意，懇求司令賞光蒞臨寒舍，則不盛榮興之至。”
這些日子豐都鄉紳大戶都在犒勞全軍，澤懷、李浩推脫不掉，只好去各家赴宴，已是見怪不怪了。
澤懷對李浩說：“大表叔，你就在司令部坐鎮，我去錢先生那裡坐坐。”
“司令儘管放心，我會處處小心的。”李浩答道。他們覺得軍長頭銜不如司令好聽，依舊稱澤懷“司令”。
此時天已黑完，澤懷帶了四個馬弁，青衣小帽悄悄來到錢府。
錢府在縣衙左側，高牆大院，前後五進，酒宴設在第三進院中小花廳裡。桌邊站着一位十七、八歲的美女，錢大成進來就介紹道：“司令大人，這是卑職小女翠雲，久仰司令赫赫大名，恨不得一睹司令威儀。今夜特意爲司令大人沏茶斟酒，以了心願。”
“慚愧，慚愧。”澤懷故作謙遜，“本司令何德何能，有勞貴千金勞動。不敢當，不敢當。”
嘴上說着，兩眼卻被磁石吸住了，盯着翠雲不動。這些日子行軍打仗，住在長壽這些小地方，很少見到像模像樣的女子，這翠雲不同了，有得與秀姑一比。翠雲青絲高堆雙髫雲、柳絲黛眉彎、眸子善提鮮、潤脣含櫻紅、淡施胭脂面、白膚玉脂凝、纖腰一握間。“活脫脫一個趙飛燕轉世。”澤懷心中暗暗稱奇。“比起秀姑不差幾分。”
錢大成早看出了，還是連舉三次杯子，敬酒：“司令大人，請酒！司令大人，請酒！司令大人，請酒！”
澤懷兩眼盯着翠雲根本沒聽見，還是翠雲識趣，紅脣一抿，輕輕一笑，用手指指酒杯。澤懷恍若夢醒，端酒杯，說：“不好意思，失禮了。失禮，我自罰三杯！“然後連幹三杯。
翠雲給他斟酒時，澤懷藉機捏了翠雲那雙纖纖小手，軟綿綿如羊脂玉*，心中癢癢的。突然他覺得荷爾蒙加速分泌，一股衝動讓他無法控制。
他只盯着翠雲，目不轉睛，心無旁騖，別的一概聽不見看不見了。甚至連錢大成講起清初錢家的老祖宗如何將孫女許與晏家老祖宗的典故，他都充耳不聞，只是哼哼唧唧，打着哈哈，胡亂應付。
錢大成知道水到渠成，魚兒已經上鉤了，他給翠雲遞了個眼色。翠雲就不斷添酒勸酒，不過一會兒，澤懷就嚷開了：“不行了，不行了，醉了，醉了……”
澤懷一把攬住翠雲腰肢，結結巴巴說道：“小姐，小姐，司令醉了，醉了……”
錢大成放下酒杯，殷勤說道：“司令大人既然不適，卑職就扶大人歇息去吧。”
澤懷扒開錢大成的手，就是倚在翠雲身上，“不，不，不用你，讓小姐，小姐，扶我……”
他雙手抱住翠雲，頭倚在她肩上。翠雲不驚不咋，軟語輕聲說道：“小女子扶你去歇息。”
說話間翠雲把澤懷扶到後面一件佈置一新的閨房，把澤懷放倒在牀上，叫丫環端來熱水，擰好毛巾替澤懷輕輕洗淨臉和手。然後叫丫環出去，自己把門閂好，回過頭來，再把澤懷鞋襪脫去，替他寬衣解帶，蓋好被子。然後自己才脫去內外衣服，鑽進被裡。
澤懷其實是裝醉，這時候他突然抱住翠雲騎在她身上。“你呀，壞……“翠雲叉開雙腿，輕輕罵道。
“嘻嘻。“澤懷得意地笑道。
第二天．天光大亮，陽光射進屋中，澤懷睜開眼，咦，咋在屋牆上掛着大紅簾，新梳妝檯，新櫃、還有這牀是新的，並且都貼着大紅喜字。再看自己蓋得是新絲棉被，枕的是新枕頭，鋪的是新被單，總之，全是新的！他明白了，這是洞房，新婚的洞房。再看枕邊熟睡的翠雲，雙臂抱着自己。他記起昨晚上，翠雲一切都嫺熟體貼到位，讓他神顛魂倒，飄飄欲仙，欲罷不能，恨不能融在她身體裡，一直到自己如爛泥似攤在她身上。
“比秀姑一點不差。“他想到這兒忍不住用手在翠雲身上亂摸起來。
“幹啥子嘛？”終於把翠雲弄醒了，她一下撲到澤懷身上，“還想玩嗎？”
一陣瘋狂之後，倆人都是渾身大汗淋漓，大口喘着氣。翠雲勾住他的頸項，在他嘴脣不住熱吻，“好啦，還沒玩夠嗎？歇息一會兒，別累壞了。……”
澤懷氣喘勻了，說道：“翠雲，你究竟是不是錢老爺的千金？”
翠雲神秘莫測，衝他一笑，不言語。
澤懷一陣猛烈動作，一陣熱吻，“不說我也知道。你幹這事，是老手了。”
翠雲一點不臉紅心跳，一個媚眼，嬌滴滴地說道：“老手又怎樣，老手讓你更舒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