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每天下班後燕子來到公安局的健身房鍛鍊。先是在跑步機上跑四十分鐘，然後在沙袋上打上一百拳，渾身大汗後，再去淋浴室沖澡。
一天往回走的時候突然瞅見一間屋子外面貼着“跆拳道”幾個字，推門看見兩個年輕的警官正在用跆拳對打。在國外燕子知道有人經常騷擾中國女留學生，她一去到就去跆拳道館學習跆拳。由於她天資聰穎，很快就取得了段位。回國前一年她獲得女子九段的段位。回到國內她發現國內很少有人練習跆拳的，更不說有跆拳道武館了。她沒想到健身房中還有跆拳道武館。
於是她問道：“同志，這兒有女同志練跆拳道的嗎？”
“沒有！”一個年輕的男同志說道，“女孩子怎麼能練跆拳道！”
“胡說！女孩子難道不能練跆拳道！”燕子聽他如此藐視女孩子，火冒三丈。
另一位年長的說道：“女同志，你別發火，我是這兒教練，才調來的。還沒有招女學員。看你的意思，你想練跆拳道？”
“教練 ，我才從國外回來。在國外練跆拳的人多得很，男的、女的都有。”
“同志，你若想練，就試試看。”教練拿來三、四塊木板，“好，你先試試練習擊打木板，行嗎。”
“行，試就試。”燕子並沒戴手套，站在教練面前。
教練先拿起一塊木板舉過眉間，說：“來吧。”
“嗨哈！”燕子一拳擊得粉碎。
換成二層，燕子照樣擊碎。三層，照樣碎了。
“同志，你練過。”教練立刻明白了，這個姑娘是練家。
“練過。”
“幾段？”
“女子九段。”
“來，咱們過過招。”教練拉開架勢，邀請她過幾招。
燕子不打怵，拉開架勢和教練對打起來。揮拳踢腿，互不相讓，對打了十來個回合。教練停下來，說：“停，停，你不愧是九段。我勸你來這兒當個業餘教練，專門教女同志練習，同意嗎？”
教練是市公安局特意從北京調來的，男子九段。他正擔心人手少，不好開展工作，所以想拉人同他一起教。
“好的，教練，明天我就來幫你。”燕子答應了。
第二天健身館外就貼了一張大大的廣告：“跆拳道館招生，我館特聘女子九段跆拳道教練，希望我局女同志踊躍報名參加跆拳道鍛鍊，健體強身。”
下班後燕子來到跆拳道館，看見五、六位女警官正圍着教練報名呢。
“別擠，別急，我一一給你們登記好，歡迎你們參加鍛鍊……”教練給她們登記上了，擡頭看見燕子站在那裡，介紹道：“瞧，你們的教練來啦。”
那幾位年輕女警官叫起來了：“喲，原來是晏處長來當我們的教練，太好了，太好了！”
從此每天下班燕子就用兩個小時教女同志練跆拳。開始只有五、六個，隨着時間推移，跟她學習的女同志越來越多。後來市局的女警官全來了，總共有三、四十位。燕子教得認真，她們學得也賣力、認真，進步很快。
這一天下課後，燕子隨大家走出健身館，看見她第一次在跆拳道館和教練對打的年輕警官。
“晏處長，您好！”年輕警官主動上前同她打招呼。
“您好！”燕子很有禮貌地迴應道。
“晏處長，你太了不起了。你不只是網安處技術權威，還是跆拳道九段高手。不愧是中國英雄。”年輕警官由衷地誇獎道。
燕子微微一笑，問道：“同志，您有事嗎？如果沒事，我就先走啦。”
年輕警官說：“我沒什麼事，只想和你聊幾句。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冷海波，刑偵處二科的，那天我說女同志練不了跆拳道，實在有眼不識泰山，實在是對不起你晏處長啦，請你原諒。”
“冷海波？局長說過，局裡有一個北京公安大學的刑偵學碩士，來了一年就提科長了，想來是你？”燕子有些惺惺惜惺惺。
“實在是慚愧，比你這位海歸，簡直是不值一提。”
“冷科長，甭謙虛了，聽同志們誇你是冷爾摩斯，不錯嘛。”
“晏處長，別聽他們，純是瞎起鬨，亂叫的，咱敢和福爾摩斯比嗎？那真是蚊子跟大象比，根本不上數的。”
“冷科長，福爾摩斯是書中寫的人物，你可是現實中活生生的刑偵戰士，不能自卑。”燕子替他加油。
邊走邊談，不知不覺穿過幾條街，路過一條僻靜的小街，從前面樹影中跑出一個女人來。
“救命！救命！”她尖叫着。突然腿一軟，她跌倒在地上。
後面追上來一胖一瘦的男子，胖的矮，滿臉橫肉；瘦的高，目光兇狠。一個人抓住那女子一隻胳膊，揮拳就打。“不準跑，再跑，宰了你！”
“救命！救命！”女子慘叫着。
燕子飛起一腳把矮胖子踢出一丈多遠，跌倒在地。
瘦高個鬆開女子揮拳朝燕子頭部打來。燕子沒有躲閃，而揮拳迎上去，兩拳一擊，“哎喲，哎喲！”瘦高個慘叫一聲，縮回了拳頭。
“你們是什麼人，敢在大街上公然毆打綁架公民，真是無天無法啦！”燕子杏目圓睜大聲申斥道。
“臭娘們，少管閒事。敢擋哥們辦事，找不自在！”矮胖子吼叫着，從地上爬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把七寸長匕首朝燕子刺過來。
燕子身手敏捷向邊一閃，矮胖子刺了空，向前撲去。冷海波擡起一腳把他手中的匕首踢飛了。
瘦高個吃了苦頭不甘心，擡腳踢向燕子。燕子更快一個飛腿踢到瘦高個腳上。瘦高個站不穩了，仰面跌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冷海波飛快兩拳打在矮胖子左右臉頰上，矮胖子慘叫兩聲，捂住臉。
瘦高個從地上爬起來，叫道：“矮哥，快跑，遇上硬茬子啦！”
矮胖子顧不得了，掉頭跟着跑了。
冷海波要追，燕子喊道：“別追了，救人要緊。”她拉起那個女子問道：“同志，沒傷着吧。”
那女子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答道：“沒傷着。謝謝二位，剛纔那兩個是壞人，要殺我的。”
冷海波問道：“同志，你叫什麼名字。我們都是警察，請你跟我們去附近派出所報個案，我們好讓他們派人去抓着兩個壞人……”
“警察同志，我，我……不想去派出所……”那姑娘一聽上派出所就十分恐惶。
“上派出所有什麼可怕的，我們給你作證，你是受害者，不會有麻煩的。”燕子十分和藹耐心，拉着姑娘來到派出所。
值班的正是派出所所長，說：“喲，是冷科長，這是怎麼一回事？”
冷海波簡單講了剛纔發生的事情，所長說：“冷科長、晏處長，既然是二位領導辦案，你們就管到底吧，你們去問，我們跑腿，行嗎？”
“你呀，老馬，滑頭！”冷海波親暱地搗了他一拳。
他們把姑娘帶到訊問室，冷海波、燕子坐在桌子一邊，那姑娘坐另一邊。
海波問話，燕子記錄。
“同志，你叫什麼名字？”
“花月清。”
“你是什麼地方人？現在住哪兒？”
“我是吉林梅口市農村，現在住在遼遠市西山區理工大學的玉華小區三十四號樓四樓二號。”
“你在什麼單位工作？”
“我沒工作，在家中呆着。”
“這麼說你結了婚？丈夫養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