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法坐在牀上, 雙腿微微彎曲,把頭埋進腿間,她想不明白, 幸村精市的意思。
喜歡?那是什麼感覺?
就像自己喜歡盜墓和賺錢一樣嗎?
喜歡的人?
自己喜歡的人應該是自己的父親吧, 還有就是自己的生死之交展若星, 然後就是東邦。
戀愛?
真的沒有想過這個課題, 對自己來說, 任務,賺錢,盜墓, 旅行,偶爾參與一下東邦家族的計謀, 看一下被東邦家族戲耍的人的戲, 或許這就是自己的人生理想了吧。
可是意外出現了, 有些不受自己掌控了。
幸村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咬了一下下脣,此刻蒂法腦子裡唯一想到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父親和母親也是因爲愛才結合到一起, 卻因爲母親的過世,父親不再愛其他女人,或許可以問一下父親,喜歡是什麼。
撥通自己父親的電話,聽到電話那端愉悅的聲音, 令蒂法的心情微微好了一些。
“怎麼了, 我的寶貝小蒂法, 我可愛的女兒, 找爹地有什麼事情。”
最瞭解自己女兒的莫過於這位完全沒有殺手自覺神經的IVAN。
“爸爸, 我……”
“怎麼了,蒂法。說來老爸聽聽。”
由於, 蒂法對於自家老爸那類似‘保父’的寵女行爲十分黑線,硬是不和自己家老爹下榻酒店,自己住在展若星這神奈川的小屋裡。
“爸爸,你對母親的感情,是喜歡嗎?”
“不,是愛喲。小蒂法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呢。”
洗好澡,全身的水未擦乾,IVAN只是裹了一張白色的浴巾,把自己丟進軟軟的大牀。
蒂法會問這個問題,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幸村精市那小子行動了吧。
“愛?那是什麼感覺。”
“就像我愛小蒂法一樣哦,絕對無私的喲。”
“就像我對爹地這樣的感覺嗎?”
“不是哦。愛可以分很多種,親情,友情,愛情。爹地對小蒂法,和小蒂法對爹地的感情就是親情喲。小蒂法和小若星的感情是友情喲,而愛情嘛,是對於兩個互不認識的人而產生的一種化學反應。從最初的想要了解,到彼此瞭解,然後再到互生感情,而兩人間那種感情,對比起親情和友情,都要熾烈,那種感覺就是愛情了哦。”
IVAN雖然十分不滿幸村精市,心裡的怒火燒得熊熊,此刻臉上卻仍舊掛着笑容,溫柔的對着電話聽筒彼端的蒂法,講解着自己對於愛情的理解。
“是這樣嗎?”
“是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情,小蒂法也不例外,只是小蒂法愛上什麼人了嗎?”
“沒有,不,我不知道。”
又咬了一下下脣,蒂法心裡亂成一團。
如果照爹地所說,那種熾烈的感覺?可是熾烈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自己並沒有覺得幸村精市有多麼特別,只是覺得,他是一個談得來的朋友,對比起展若星來講,幸村的確給她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
“小蒂法如果有喜歡的人,要告訴爹地喲,爹地可以替你考察考察哦。” IVAN在說到考察兩個字的時候,明顯語氣加重,聽得出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可惡的幸村精市,看來應該給你點苦頭吃吃了,哼,竟敢揹着我對我家可愛的小蒂法下手,就讓我來好好的‘考察’你吧。
有些疑惑的偏了偏頭,皺了皺眉頭,爹地最後那句考察語氣有些不對,不過喜歡到底是什麼感覺,自己還是體會不到。
幸村看着自己的手機,兩天了,距離自己打電話給蒂法表白,被蒂法掛掉電話到現在已經兩天了,打她的電話她沒有接,給她發短信,她也沒有回,果然是被討厭了吧。
IVAN看着立海大球場上,披着正選外套,站在一旁,眼神有些憂鬱的幸村精市,心裡倒是有些滿意,哼,哼,蒂法一定沒有答應這小子,不然這小子的表情不會如此。
“幸村精市,出來聊聊吧。”
聽到聲音,幸村反射性的回頭,看到IVAN,心裡又是一緊,他怎麼來了,而且,他又是爲了蒂法來的嗎?蒂法喜歡的人是他嗎?
“你想說什麼?快說吧,我還有社團活動。”
“年輕人,你的網球很厲害?”
“還好。”
“那麼,來一場網球吧。不過不是跟我,跟一個熟人,或許對於他的名字,你也很熟悉。”
“誰?”
“越前南次郎,那個被你們稱爲武士的男人。”
哼,越前南次郎,這下我可以報仇了,當年你教我家小若星網球的時候,沒少佔我跟蒂法相親相愛的時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哼哼……
“啊……”
“怎麼?害怕?膽怯?”
“不,只是覺得很榮幸。”
“還得看你的本事。不管你的輸贏,蒂法都永遠是屬於我的,請放心,我永遠不可能拿我的寶貝蒂法來做賭注。”當然,如果是被展令揚拉下水的話,就另當別論。
“好,你定時間。蒂法不是貨物,她也不是私人產物。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她不會屬於誰,她只屬於她自己。”
幸村是驕傲的王者,自然毫不示弱的回擊無良的IVAN大叔。
IVAN聽到幸村的話,不免在心裡對他的好感上升了一點點,只爲他說的那句‘蒂法只屬於她自己’。
倒是想不到,這少年,小小年紀有如此氣魄,不過要追我家小蒂法,你還差的遠呢,既然你最拿手的是網球,就讓南次郎那傢伙不要放水的打敗你,哼哼。
擺擺手,IVAN一如來時一般,走的瀟灑。開着車出了立海大,IVAN直奔東京某寺廟去找南次郎,提供一個好玩的玩具給南次郎玩。
東京那家名爲‘ELLe’的酒吧此刻聚集了東邦家族的衆人以及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
通過和東邦家族的接觸,而在展若星有意甚至是刻意的‘授意’下,傲龍記的一些生意上面的事情,也都開始在漸漸交給跡部景吾處理,自然,有人做這等白工,對東邦家族這羣懶人來說自是樂得清閒,好不容易找到這種做白工的,不抓緊栽培,就太對不起他們了,只要栽培出來了,他們以後的日子就瀟灑自由了。
“侑士,你沒事吧。”
看着和自家這個跟自己爹地一樣有着‘萬杯不倒’的特殊體質的大哥展少昂拼酒的忍足侑士,展若星不免擔心。
“沒事,我還沒有醉。”
嘆口氣,她就知道,忍足現在已經醉了。
這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沒醉的人都說自己醉了。這話簡直就是經典啊……
趕忙翻出自己來酒吧時就準備好的醒酒藥給忍足侑士灌下去,又把他安頓進酒吧內的房間,讓他好好睡一覺,纔回到酒吧大廳。
“真是的,爹地,你們幹嘛還玩他。”
“看他拼酒的樣子很有趣。”
“少昂哥哥,你真是的。”
嘟了嘟嘴巴,展若星有些不滿。
“我們是訓練他的酒量,要知道,他的酒量不好,以後怎麼交際。”
“他又不需要交際。”
“誰說的?要是他嫁進了東邦家族,就要爲東邦家族打工,以後的工作他自然得去做,不能喝怎麼得了。”
“行了,行了,你們少拿傲龍記的事情來壓人,不就是爲了你們自己可以樂的輕鬆麼,我都把小景貢獻給你們了。”
“貢獻?啊嗯!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給本大爺解釋清楚。”
“啊,那個小景,不是的,那個,就是爲了能培養你的商業才能,所以那個,我特意拜託哥哥們,訓練一下你的,那個,我是爲了你好。”
眼珠轉了一圈,展若星自然是沒有說實話。
跡部倒是隻哼了一聲,低頭喝了一口紅酒,也不再言語。
他這段時間跟東邦家族的人泡在一起,的確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更懂得這羣人呆在一起,想要不被惡整,就要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