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筱娥,你沒事兒吧?走,我送你去醫務室。”古濤一邊扶着常筱娥一邊焦急的喊道。
常筱娥搖了搖頭,倔強的說道:“我...我沒事兒。”
“都這樣兒了,還說沒事兒。”
“小桃,過來搭把手。”古濤扭頭衝史小桃喊道。
任憑常筱娥怎麼說,古濤和史小桃二人還是將常筱娥送到了醫務室。
來到醫務室後,來往的醫生卻沒有一個人理他們,不得已古濤一把拉住了經過的一位醫生,然後對他說道:“醫生,麻煩你幫我戰友看看吧!”
誰知道那醫生卻答道:“着什麼急啊?一個一個來,沒見我們正在替你們教官治療嗎?”
一聽這話古濤立刻火了,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這麼大個醫務室,難道一次只能看一個病人嗎?”
“那我醫務室也不是隻有你們兩個病人啊,再說了我看她傷得也不是很重,一個當兵的,連這點兒苦都忍不了嗎?”那醫生回答說道。
“怎麼說話呢?這叫傷得不重?”
古濤說着說着就動起手來了,旁邊的史小桃一見情況不對立馬上前攔住了他。
這時候前面的人羣出現了騷動,古濤看去,那不正是教官布斐那裡嗎?於是古濤拉住一個人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剛剛送來的那個教官感染了未知細菌,現在正準備送往總院搶救。”
聽到這個消息三人紛紛愣住了。
很快一艘小型運輸艦停在了醫務室門口,穿着防化服的士兵將裝在隔離艙裡的布斐裝了上去,目送着運輸艦消失在視線之中後,小隊的所有人將紛紛將目光聚集到了常筱娥的身上,毫無疑問,常筱娥這次闖了天大的禍了。
這時候一隊憲兵來到了這裡,如臨大敵的將小隊的十餘人全數逮捕了。
古濤被帶到了一間封閉的小屋子裡,並被固定到了一把奇怪的椅子上面,然後房間裡進來了一個亞伽人。
那個亞伽人來到古濤身邊,和善的對他說道:“不要害怕,士兵,我們只是向你瞭解一些情況而已,你只要如實的回答我就什麼事兒也沒有。”
古濤淡淡的說道:“你想要了解什麼?”
“我希望你能夠將那天發生的具體情況講一下,就是你們的布斐教官和你們近身格鬥並感染細菌的那一天。”那個亞伽人臉上掛着微笑道。
於是古濤便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他沒有撒謊,因爲根本沒有撒謊的必要,這件事情的主要責任在於布斐,若不是他強行要跟大家進行近身格鬥的話,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完古濤的講述後,那個亞伽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古濤說道:“你確定你所說的都是當天確確實實發生的事情嗎?”
古濤一字一頓的答道:“我確定。”
“士兵,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接下來的行爲,因爲我得確認從你口中得到信息的真實性。”那個亞伽人道。
古濤還沒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身下的椅子就傳來一陣陣電流,頓時,古濤整個人不停的抽搐起來。
似乎是發現古濤的身體素質還不錯,於是這個亞伽人又調整了一下電流的強度,直到古濤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口吐白沫,亞伽人才關掉了電流。等古濤緩過來以後,他卻並不急着問話,而是又啓動了電流,直到古濤承受不住昏厥過後才關掉了電流。
如此反反覆覆了三五次,他才又問古濤道:“士兵,現在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古濤的手腳控制不住的顫抖着,說話的聲音也十分微弱,但他的回答還是跟之前的一樣。
亞伽人閉上了眼睛,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他滿意,他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過後裡面裝着一支針劑,針劑裡面是乳黃色的藥水。他將針劑拿出來在古濤的眼前晃了晃,然後眯着眼睛的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可是一個好東西,因爲無論是誰在它面前都會說實話的,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古濤嚥了一口並不存在的唾沫,又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說出我想要的真相,你不必遭這罪,我也好交差,這對你對我都好呀!”亞伽人頗有些痛心的勸道。
古濤笑了起來:“呵呵呵,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都是唯一的真相,你要的真相又是什麼?”
亞伽人臉色一變:“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了。”說着,他將藥水注射進了古濤的體內。
藥水剛剛注射進身體裡的時候,冰冰涼涼的,但是十幾秒過後就化爲了一道熱流,古濤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它隨着自己血液的流動分佈到了自己身體的各個角落,就在這個時候,自己身體的四肢百骸傳來了讓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就如同有數不清的小螞蟻在同時撕扯着你的肌肉、臟腑、乃至靈魂,又好似它們將你的痛覺神經當作了琴絃,瘋狂的彈奏着,只不過歌曲的每一個音符是由古濤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組成,或許稱呼那爲慘叫聲是不恰當的,因爲它更像是哀嚎。
當古濤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崩潰的時候,體內丹田處的氣突然自發的沿着經脈運行起來,所過之處傳來令人窒息的舒適感,不一會兒就將分散在身體各處的藥水清除完畢了,然後便重歸於丹田如同一潭死水沒了動靜兒。
古濤面色蒼白如紙,汗水將他整個人都溼透了,如同剛從水裡打撈出來一般。
“滋味兒不錯吧,告訴你一件事情,就在剛纔,你的一位同伴已經將事實都說了,但是他說的卻跟你說的完全不一樣。”亞伽人見古濤平靜了下來,於是對他說道。
古濤斷斷續續的問:“他...說的.....什麼?”
亞伽人將臉湊到古濤面前道:“他說是常筱娥在布斐教官連續打敗五六個人體力不支的時候故意挑釁布斐教官,要跟布斐教官對打,打倒布斐教官之後其仍不收手,反而繼續毆打布斐教官,直至將布斐教官的訓練服打至破損才收手......”
沒等他說完,古濤便掙扎着吼道:“他胡說,事實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胡說,都是胡說!”
見古濤竟然還有力氣掙扎,亞伽人又啓動了電流,知道古濤整個人癱在椅子上的時候他才停下,然後問古濤:“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古濤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微微的搖着頭,意思是他的答案還是跟之前的一樣。
“好,是你逼我的,你知道測謊儀嗎?不是你們土著文明的那種垃圾貨,而是真正的測謊儀,這是我們亞伽帝國科技的結晶,接下來我就讓你好好的體會一下。”
之後它如同想起來什麼事情一樣的對古濤說道:“噢,對了,我要提醒你一下,這種測謊儀又很大的副作用,會造成使用者一級中樞神經系統障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白癡,哈哈哈哈!”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一個人衝着裡面喊道:“肖克,終止審訊,這件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與這個人類士兵沒有關係,上面讓我們將他放了。”
肖克回頭嘟囔着抱怨道:“幹什麼,好戲還沒有開始呢?”
門口的人又道:“最好沒有開始,你要是把他審廢了,這件事我們沒辦法向上面交代,不多說了,執行命令吧!”
肖克看着古濤低聲說道:“小子,算你走運。”說完肖克便轉身出去了。
椅子上的古濤聽聞自己沒事了,心氣一鬆整個人就不省人事了,不過暈過去之前,他將肖克這個名字牢牢的刻在了腦海裡,今日這個肖克如此這般虐待自己,最後甚至想把自己變成白癡,這早已經脫離了審問的範疇,這肖克分明是想整死自己,這份仇他古濤記下了,來日定要百倍奉還。
當古濤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銀白色的金屬天花板,還沒等他瞧個仔細,四五個腦袋就冒出來將他的視線填的滿滿當當。
“醒了醒了,古濤哥行了。”這是史小桃的聲音。
隨後史小桃被人拉開了,任銜湊到自己近前看着自己道:“小子,你這是撞了什麼狗屎運了,大家都被審問了,偏偏讓你遇上了布斐的老戰友審問你,白白吃了這麼多的苦頭。”
古濤剛剛醒來,整個人還有一點懵,待回憶起之前的事情後他猛然問道:“誰?誰說常筱娥故意挑釁布斐,毆打布斐的?”
任銜拍了拍額頭,無語道:“誰都沒有這樣說過,小子這是審問最常用的欺詐手段,我們都被亞伽人這樣問過,你不會傻傻的當真了吧?”
“欺詐手段?”
“當然了,那天的事兒大家都看在眼裡,都非常的敬佩常筱娥,又是一個戰壕同生共死的戰友,我們又怎麼會昧着良心說謊呢?”任銜道。
聽到任銜提到常筱娥,古濤急忙問道:“常筱娥呢?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