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念咬了咬牙,不由得一陣心急。
諸葛無瞬道:“倒是寵少爺,你作爲皇城父母官的少爺,怎麼能夠與強盜一夥呢?”
寵承戈正欲開口,卻被幫知念按住手製止了。道:“世子,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諸葛無瞬挑起眉,道,“階下球,何談交易?”
“世子可是在查邊境縣的毒藥之事?我可以給你線索,但是……你要放我走。”秦知念頓了一頓道,“此案楚王府查了十多年,想必也很想有結果了吧?”
“你有秦府藏藥的線索?”諸葛無瞬沉聲道。
寵承戈一把握了秦知唸的手腕,她該不會是爲了此時能夠出逃,把整個秦府都供出來吧?
秦知念道:“不是,邊境縣毒藥的事,另有隱情。毒藥在他人手中,秦府並沒有藏藥。早在十幾年前,那藥就沒有出現過了不是嗎?如今再次問世,是有人從中作埂。世子應該要查清楚真相纔是。”
寵承戈意外地看了一眼秦知念,她這不是要把秦府供出去,她是要將可諾供出去了。
可這一招走得太險,諸葛無瞬信不信先不談,單就查到蘇可諾身上,他又翻出淅懸的瘟疫可怎麼好?
秦知念輕聲對寵承戈道:“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再談其他的。”
寵承戈道:“你爲了秦府,十多人的命案都攔下來了。現在交他出去,萬一他還是要拉整個秦府陪葬可怎麼好?”
“十幾人的命案比不得你的命重要。”秦知念淡淡地道。
說完後見寵承戈以一種奇怪地目光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奇怪道:“怎麼了?”
寵承戈頓了一頓,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問道:“十幾人的命案,都比不得我重要嗎?”
秦知念莫名其妙,道:“那是自然,他們已身死,你卻還活着。我無法令那些人生還,但我現在可以救你啊。”
這話說得在理,死者亦已,生者要珍惜。
寵承戈微微笑了笑,大聲問道:“世子考慮好了嗎?”
諸葛無瞬在門外來回轉了兩圈,道:“我怎麼信你?”
秦知念想了想,道:“那就要看世子有沒有膽子信了,你若放了我,就能查出真相。你若今日殺了我,那兇手便逍遙法外。我相信,世子也不願意看到小人得志,好人冤死。”
諸葛無瞬聞言大笑了兩聲,道:“好!不過是個小姑娘,我想要你的命,隨時可以取了來。依晴(五姨娘閨名)的事,你們若敢透露半個字去……”
“世子放心,她是我孃親,再說死者爲大,我也希望她能安息。”秦知念道,“世子,若你能放我出去,我便把線索給你。”
諸葛無瞬頓了半晌,才道:“讓他們出來。”
秦知念長出一口氣,轉身道:“咱們走吧。”
站起身,卻見寵承戈動都沒的動,這個纔看到他的大腿上中了一箭,此時地上已經是淌了一灘鮮/血。秦知念大驚失色,剛纔看到他滿臉汗還以爲是嚇的,卻沒想到是受傷了。
“你受傷了!”秦知念復又蹲下來,道,“你……”
正說着,那大門被一腳踹開,諸葛無瞬負手站在門口,道:“說吧,什麼線索?”
秦知念沉聲道:“世子爺,請換個地方說。”
諸葛無瞬一眼就看到寵承戈受了傷,冷笑道:“這樣吧,你們今日先回去。我過兩日再尋你。”
秦知念道:“世子去哪裡尋我?”
“這你就不用管了,到時候我自然會出現的。”說罷,諸葛無瞬擡手揮了揮,身後的人讓開了一條道。他自己帶着人大踏步走了出去。
秦知念咬了咬牙,對寵承戈道:“你沒有傷到動脈,但我要先幫你把箭拔出來,然後止血,你……忍一忍。”
說罷,看了一眼寵承戈。顫抖着手,一手壓着了傷口,一手握住了箭身。卻是半日也不敢用力,全身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寵承戈看着她,伸出右手覆在秦知念握箭的手上,輕聲道:“我不疼,你拔吧。”
秦知念頓了一頓,接着手下一個用力,那箭尖帶出一股溫熱的鮮-血被抽了出來,使秦知念雪白的衣衫上也沾了點點鮮-血。她忙找出自己的手帕,緊緊地將傷口繫了起來。又將自己的長袍下襬撕了一塊布條,重複紮了一遍。
接着,便頗爲費力地將他扶起。寵承戈雖然傷了一條腿,但覺得自己還沒有弱到如此程度,忙道:“不用,我自己能走。”
“你的腳不要用力,免得加大傷口負擔,會流更多的血。”秦知念卻是不鬆手,又道,“你往我肩上靠一靠,左腿千萬彆着力。”
寵承戈頗爲尷尬地咳了一聲,心裡覺得分外彆扭。
他與秦知念貼得極近,少女淡淡的髮香和體香鑽入他和鼻腔,轉過頭就看到秦知念雪白小巧的耳垂。耳垂上小小地穿了一個洞眼,往下就是那雪白的一截脖頸。寵承戈快速調開頭,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秦知念比他矮了一截,扛着他太過費力。感覺到寵承戈離自己越來越遠,甚至還嫌棄地將頭轉向了一另邊後,語氣陡然提高了幾倍,道:“寵少爺!”
“啊……”寵承戈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
“寵少爺能不能配合一下?靠過來一點可以嗎?你的傷口太深,負擔太大會影響肌肉複合。你能不能先忘記你討厭我這回事?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秦右念轉過臉,語氣不善地道。
寵承戈被她幾句堵到話也說不出口,臉上越發不自然了。秦知念不耐煩地朝他靠了靠,道:“我現在穿成這樣,你也別顧男女有別這回事了。咱們先出去。”
兩人七彎八拐地從偏門出了府,大概是有了諸葛無瞬的吩咐,一路上竟然也無人攔他們。秦知念一面走一面後悔,早知道就不來這一趟了,如今又連累了寵承戈。
浮水本就在在府外候着,遲遲不見秦知念出來已經是心急如焚,如今見她竟然扶着寵承戈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