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季玉清也沒當回事,現在聽寧兒說到和玉軒,不由得想起莫錦凝這些天並未寫過字,那她又去和玉軒幹什麼?
寧兒又抽噎了幾聲,才怯怯地道:“奴婢不知……夫人去那做什麼。除了第一次去買了筆和紙,之後再去,夫人都是讓奴婢在外面等着。還叮囑奴婢……不能……不能告訴別人。”
“你是說夫人常去和玉軒?”季玉清的眉毛都快要擰成一團了,瞪着眼睛問道。
寧兒點了點頭:“最近隔個兩三天就去一趟。”
季雨菲幸災樂禍地冷哼了一聲:“聽聽,這還不是跑了?一個大字都不識幾個的人,三天兩頭跑筆墨鋪子,還不讓人跟着,莫不是……”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可越是這樣越會引人遐想。
“老爺!老爺……”差去莫家打聽消息的婆子從外面跑進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大少夫人邱氏低喝了一聲,“府裡的規矩難道都忘了嗎?”
婆子連忙止住在腳步,福了福道:“回稟大少夫人,莫家的人說夫人好幾天都沒回過孃家了。”
邱氏點了點頭:“知道了,下去吧。”
婆子遲疑了一下,說:“莫夫人知道咱們夫人不見了,哭着要來府上要人,若不是莫老爺攔着,這會兒就跟着老奴回來了。”
“她還好意思要人?我還沒跟她要人呢!”季玉清一臉怒氣,“若是莫家人真敢上門來,全都給我打出去!”
邱氏暗自勾了勾脣,隨即神色凝重道:“父親不可。”
見季玉清將目光轉向她,便接着說道:“父親想想,母親可是您八擡大轎娶進門的正室夫人。這真要是鬧出去,他們莫家小門小戶的不介意,咱們可不行啊!不僅父親的聲譽受損,連帶着府裡的女眷也都跟着擡不起頭。”
邱氏拿眼瞟了瞟季雨菲:“媳婦也就罷了,府裡兩位嫁出去的小姐,在婆家怎麼能擡得起頭。尤其是雨菲……,這以後的親事……”
被點了名字的季雨菲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即尖着嗓子喊道:“爹,大嫂說得有道理。犯不着讓一顆老鼠屎腥了一鍋湯。她莫錦凝不檢點,憑什麼讓我們跟着遭殃?”
“夠了!”季玉清一拍桌子,瞪着眼睛道,“現在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呢,亂說什麼?開誠,你趕緊帶人去趟和玉軒,打聽打聽夫人去那裡都做了什麼。”
季開誠抽了抽嘴角:“父親,我一個大男人去打聽後孃的事兒,您覺得妥當嗎?”
“是啊,父親。”邱氏說道,“現在無憑無據的,和玉軒怎麼會承認與母親有關聯呢?咱們這不是自曝家醜嘛!”
“那你說怎麼辦?”季玉清擡眼看着邱氏。這個大兒媳婦自打前夫人去世之後,就掌着季府的大小事務,倒也是將整個府裡治理得井井有條。
邱氏思忖片刻道:“父親,媳婦倒是覺得咱們不用急着到處打聽,把事情按下來,暗地裡訪訪便是。沒準母親自己就回來了呢?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也不至於損傷了父親和咱們季府的聲譽。”
“回來?跑都跑了,還能自己回來?大嫂別把人想得太好了。”季雨菲陰陽怪氣道,“依我看,咱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對外只說季府的夫人病了,再過個把月便說她病死了也就罷了。”
“這是什麼話,什麼就叫病死了!難道你想讓你爹背上個克妻的名聲不成?”季玉清冷聲道。他已經病死了一房媳婦,續娶的過門沒幾個月又病死了,這還真容易被扣個克妻的帽子。
“話也不能這麼說,不就是死兩房媳婦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在一旁看熱鬧的季開語慢悠悠地說道,“父親,您覺得克妻和戴綠帽子,哪個更好聽些呢?”
“混帳!你個逆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季玉清被“綠帽子”三個字氣得不輕,直接暴了粗口。
“父親息怒!”季開誠安撫道,“二弟話糙理不糙。誰家沒有個生老病死的,怎麼就成了克妻了呢!”
季玉清已經被鬧得煩躁不已,揮了揮手:“行了,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告訴府裡的下人,把嘴都把嚴了,若是誰敢傳出去半點風聲,定要亂棍打死。”
“老爺……”見衆人都退了出去,還跪在地上的寧兒輕喚了一聲。沒人發話,她也不敢起來。
季玉清瞟了她一眼,道:“你也去歇着吧,從現在開始,就在這個院子裡,哪兒也不準去,也不準跟人亂說話。”
“多謝老爺!”寧兒本以爲自己難逃一劫,聞聽此言鬆了一口氣,連磕了三個頭謝恩。剛要起身,卻不想因爲跪得太久,兩腿一軟,又摔回到地上。
季玉清嘆了一口氣,上前抓了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寧兒歪歪斜斜地站不穩,跌到了他的懷裡,驚得寧兒低呼了一聲“老爺”。想要掙脫開,奈何兩條腿麻得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一丁點兒勁也使不上。
季玉清半摟半抱地把寧兒拖到椅子上,卻並未馬上放手。柔軟的小身子在懷裡微顫着,讓他不禁微微一怔。早在莫錦凝嫁過來時,他便覺得寧兒這丫頭的小模樣可人疼,礙着自己的身份和剛過門的新媳婦,他也就沒敢多想。如今溫香暖玉在懷,立即心猿意馬起來。
“寧兒可是傷到哪兒了?”季玉清兩隻手臂支在椅背上,將寧兒環在其中,俯視着她問。
寧兒的臉已經紅成了一片,低着頭囁喏道:“沒……就是……就是腿麻了。”
季玉清騰出一隻手隔着裙子捏着寧兒的纖細的腿:“可是這裡麻嗎?”
“老爺……別……寧兒一會兒就好了。”寧兒驚呼着伸出小手去推自己腿上的大手。
“寧兒服侍了我這麼長時間,給你揉揉腿也是應該的。”季玉清將撐在椅背上的手收回來將寧兒的兩隻手握住,放在她腿上的手繼續揉着。
寧兒想掙卻掙不開,急得眼淚又流了下來:“老爺,您別這樣,奴婢受不起。”
“受得起的……”季玉清逐漸加大了手下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