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眉眼彎彎地撞了撞二順的肩:“二順哥,你太給力了!”
“給力?什麼意思?”
“哦……是我的家鄉話,就是說你做的太好了。”莫璃看着二順擠在一起的眉頭只能這麼解釋了。也怪不得莫璃扯謊,就算她說了實話,也不會有人信,還得把她當成瘋子關起來,甚至當成妖怪給殺了。
“莫璃兄弟的家鄉在哪兒呀?”二順又拋出一個讓莫璃頭疼的問題。
“這……我也不知道,之前我受了傷,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莫璃一臉哀怨地將之前跟慕容楚編過的那套說辭又複述了一遍。
不知是莫璃的演技過於高超,還是二順太單純,總之最後的結果是二順眼含熱淚,拍着莫璃的肩說:“阿璃,既然你叫我一聲二順哥,那以後我就把你當成我的親兄弟,有什麼事兒只管跟哥說,哥一定盡力幫你!”
莫璃在心裡默默地掬了一把傷心淚:對不住了,可愛的古代boy,俺不是存心騙你的。
兩人又隨意聊着,莫璃這才知道,這個軍營位於大周國的東部,離京城大概五百多裡,被稱爲東大營。
慕容楚是這個軍營的第一統帥,這個廚房是他專用的,平時只有喬大叔和二順兩個人,忙不過來時會叫衛兵幫忙。喬大叔是慕容楚從京城家裡帶來的廚子,專門負責他的膳食。
莫璃重新打量了一番,之前她還奇怪這個廚房這麼小,做出的飯能夠士兵們吃嗎,原來如此。
想必他也是富貴人家的少爺吧,大帳裡的傢俱、擺設雖然簡單,卻也都是上乘之品,看來慕容楚還真挺會享受的。
怕問多了會讓二順起疑,莫璃只好收起了繼續打聽的心思。隨意扯了幾句家常。
擇完菜,二順帶着莫璃去找他的同鄉,那個四十來歲的大叔雖然也不知道叉子是神馬東東,卻在看了莫璃畫出來的圖樣之後,秒懂了莫璃的意思。
尤其是在聽說這個東西是給慕容楚吃飯用的,立馬爽快地答應會馬上開工,並承諾明天早飯前一定做好。
辦完了這件事,二順要回廚房幫喬大叔準備晚飯。莫璃想起自己今晚的住處還不知道在哪裡,出來有差不多兩個時辰,估摸着慕容楚和孫寒也該說完正事了。便與二順告別,準備回慕容楚的大帳。
剛到帳外,就見幾個衛兵從帳裡出來,都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莫璃不動聲色地把頭上的軟帽往下壓了壓,朝幾人笑笑算是打招呼。幾個衛兵也只是點了點頭,腳步卻沒有停。
莫璃清了清嗓子,隔着帳簾大聲道:“我可以進來嗎?”
還沒走遠的衛兵紛紛回頭看她,其中一個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袖壓低聲音說:“你怎麼這麼跟慕容將軍說話?”
“我應該怎麼說?”莫璃蹙眉。
“你應該說,啓稟將軍,屬下名字求見。”衛兵的眉頭比莫璃皺的還要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莫璃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學着衛兵的口氣小聲說:“啓稟慕容將軍,屬下莫璃求見!是這樣兒不?”
衛兵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規矩,可別忘了。”莫璃嘴角抽了抽,古人說話真浪費細胞。
莫璃在衛兵鼓勵的眼神下剛要開口重新稟報,就聽大帳內傳來慕容楚那低沉的聲音:“磨蹭什麼呢,還不快進來!”
衛兵給了莫璃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衝她擺擺手:“趕緊進去,別讓將軍久等。”
帳內,慕容楚依然手握書卷,只是位置從方几移到了書案。頭髮已經束起,換了一件月白色衣袍。
莫璃打量着面前的男子,還真是騷包,這麼一會兒功夫又換了件衣服。不過他穿白色倒是顯得少了點煞氣,多了幾分儒雅,看着和藹些。
“從今日起,你就住在那裡。”不帶一絲溫暖的聲音響起,莫璃立即收回了之前的想法,冰塊就是冰塊,即便是換了包裝,也依然是低溫物種。
慕容楚連頭都沒擡,只是朝大帳的一角指了指。順着他的手指,莫璃這纔看到與方几呈對角的角落裡豎起了一道屏風。
“你讓我住在這個帳篷裡?”莫璃皺眉。
“嗯……去換衣服。”依然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式。
好吧,莫璃瞬間想通了,她只是個侍衛,不可能自己單獨一個帳篷,與其和幾個人擠在一起,還不如住在這裡呢,至少這裡只有慕容楚一個人。
而且兩人的牀離得挺遠的,又隔着兩道屏風。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之後,莫璃腳步輕快地去了她的領地。
屏風後面的空間不大,只有一張小牀和一張小桌案,牀上整齊地擺放着兩套衛兵制服、夾襖、鞋子、平巾幘,兩套白色裡衣,。
莫璃看到這些東西很是開心,馬上就要入冬了,自己只有身上這套單衣,白天還好,早晚的天已經有些涼了。
其實莫璃真的很想洗個熱水澡,唉……算了,莫璃輕輕嘆了一口氣,先這樣吧,現在能有一個安身之所就不錯了,以後再想辦法提高生活質量吧。
慕容楚在莫璃的幫助下吃了晚飯,之後就沒再吩咐她做什麼事情。從昨晚就沒好好休息過的莫璃一頭栽倒在自己的小牀上,立馬就去跟周公下棋了。
睡夢中的莫璃聽到一陣“咚咚”聲,她翻了個身,繼續裝死……
“咚咚咚”
把頭埋在被子裡……
“咚咚咚”
“不會讓你進來的……”
“咚咚”聲又一次響起的時候,莫璃終於怒了,閉着眼睛吼道:“默默,給你臉了是不!”
“莫璃,如果一柱香之後你沒穿戴整齊站到帳外,自己去領二十軍棍!”低沉且帶着寒意的聲音讓莫璃瞬間清醒了。她不是在自己的臥室裡,外面也不是任她蹂躪的默默,而是……
等等,二十軍棍是什麼東東?啊!老天呀,別說軍棍,就是被掃帚把打二十下,也受不了呀!
莫璃以兩輩子都沒有過的速度穿好衣服,疊好被子,最後對着桌案上的銅鏡帶好巾幘。確定自己已經穿戴整齊了,才飛奔出去。
慕容楚在大帳前負手而立,墨色長袍的下襬隨風而動。“帶他去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