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宮寒復發
嘩啦嘩啦水聲響起,元意和蕭恆冒出水面,看着頭頂皎潔明亮的皓月,元意喜極而泣,緊緊地抱住了蕭恆,“從遠,我們出來了。【..】”
那些被被困在崖底的日子,她一直恐懼着不能出去,特別是在被巫婆強行許配給和卓的時候達到頂峰,甚至想着還不如死了算了。那些負面的情緒一直被她壓在心底,就算最後蕭恆來找她,她心中的憂慮更添了一層,就怕蕭恆也折在了崖底,那她就成了罪人。
如今兩人終於安全出來,這種絕處逢生的喜悅和激動,在這一刻驀然爆發,讓她也仍不住情緒激動,失態難抑。
蕭恆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撫摸着她的脊背,給她無聲的安慰,最後等到元意情緒宣泄得差不多的時候,纔開口道:“意兒,乖,別哭了,先換了衣服,別染了風寒。”
元意這才反應過來,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聲,臉色通紅,佯裝看着四處空曠無人的荒野,難得扭捏道:“這荒山野嶺的打哪裡換啊。”
蕭恆輕笑了一聲,深邃的眼中染上了柔情,他擦了擦元意臉上的水珠,把她帶到了之前探索地形發現的山洞,“就在這裡吧。”
兩人都是夫妻,蕭恆便毫無顧忌地把身上的溼衣服給脫了下來,元意躲避不及,看到他結實有力的胸膛,形狀完美的八塊腹肌,還有串串的水珠從胸膛上滑落,經過人魚線,再次向下
元意連忙別過眼,滿臉地通紅,本來在接着腰帶的動作也在遲疑起來,這種情景實在讓她放不開。
這時候突然聽到蕭恆低低地笑了一聲,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曖昧地咬了咬她的耳朵,道:“意兒,難道你想要洞房花燭了”
他的聲線低沉喑啞,包含着挑逗,雙手也不老實地在她身上動來動去,讓元意的臉上頓時炸紅,瞪了他一眼,連忙找了有石頭掩體的地方換了衣服,確認衣服整齊之後,才慢慢地走了出來。
蕭恆已經換好了衣服,好整以暇地看着元意慢吞吞,生怕他生吞了她的樣子,不禁感到一陣好笑,幾步上前把她拉到懷裡,戲謔道:“意兒,爺雖然也想嘗一嘗野鴛鴦的樂趣,但也不會在這個地方啊。”他又湊近了幾分,惑人心房的桃花瞳中閃過瑰麗的色澤,呢喃道:“不過,意兒如果想要,爺也不介意的。”
好久沒看到蕭恆這副不正經的模樣,元意有一瞬間的不適應,等回味了一番他的話,更是氣得牙癢癢的,這個整天都在發情的男人竟然信口雌黃,真是不害臊。
“流氓。”
元意跺了跺腳,搜遍了所有的詞彙也只能想到這個來形容他。每當這個時候,她的伶牙俐齒都失去了用武之地,就像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一般。
蕭恆不以爲意,反而笑嘻嘻地貼近元意,忽而眨巴着眼睛,委屈道:“意兒,你想想,你這是第幾次如此罵爺了。”
元意冷哼了一聲,不過看着蕭恆近在咫尺的俊臉,除了眼睛,無一不像放大版的鴻奴,特別是這副故作委屈的樣子,真不愧是父子。
她拍了拍他的臉,鄙夷道:“都當爹的人了,還好意思這副沒出息的樣子。”
蕭恆眼睛轉了轉,繼續道:“當爹了又怎樣,爺永遠都是意兒的夫君啊。”
元意撇了撇嘴,沒有理會他的犯蠢,與他說起了正事,“咱們什麼時候回去”之前困在崖底還不覺得如何,如今有機會出來,她恨不得現在就飛回鴻奴的身邊。
蕭恆也端正了神色,拉着她往旁邊鋪了獸皮的巨石旁坐下,“不急於這一時,爺之前放了信號彈,明日就會有人來接咱們。”
如今半夜三更的在密林裡行走覺得上策,再說經過一個時辰的水中浸泡,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還是在山洞裡休息一晚比較好。
元意只好按捺住心中的迫切,縮在蕭恆的懷裡睡了一晚,第二天醒來,發現腦袋沉重無比,全身發軟,她就知道自己果然還是染了風寒。
蕭恆在察覺到元意異常的時候就醒了過來,臉色異常嚴肅,喂她吃了些東西,便抱着她出了山洞,等不暗衛的趕來,徑直帶着她去出口。
揹着元意下了山,蕭恆就看到匆匆剛來蕭全等人,竟然還周全地準備了馬車,蕭恆大喜,連忙把元意抱上車,顧不上和衆人敘舊,連聲道:“先回別院。”
自從那一次大病之後,元意的身體就差了很多,這次風寒來勢洶洶,蕭恆就怕元意有個三長兩短,只能先回別院讓大夫看病。
那天蕭恆說去祭拜亡妻,然後就徹底失去了蹤跡,徹底嚇壞了一幫人,不管是皇帝還是蕭府都大爲震動,連忙派人查探,得到蕭恆最後出現在懸崖的消息。
從鐵鉤留下的痕跡,可以得出他下崖的消息。雖然有了眉目,但是沒有人能高興的起來,這樣的萬丈深淵,底下究竟如何尚且未知,雖然蕭恆武功高強,也難保不會出現意外。大家都是提心吊膽,就怕蕭恆也出了意外。
但是如今局勢敏感,不敢大肆搜尋,不然讓人知道蕭恆失蹤,恐怕又是一番腥風血雨。所以皇帝和蕭家都留了不少人在別院守候,等着查探蕭恆的蹤跡。
終於在昨天晚上,大家收到了蕭恆的信號,全體上下都喜出望外,連忙準備着去接人,因爲當時只是看到信號,範圍太廣,搜查了一番才與蕭恆兩人碰上。
看到蕭恆無恙,大家都鬆了一口,但是再看到他懷中迷昏不醒的元意,都心中暗道不好,要是少奶奶有事,少爺沒事兒也會整出事來。
所以蕭全也顧不上讓馬車上的人舒適了,拼了命往別院驅車,半個時辰之後終於趕回了別院,連忙讓人把孫大夫叫了上來。
因爲蕭恆之前的固執,帶傷搜查元意的下落,孫大夫也跟着來了別院住下,如今看到兩位主子生命無憂,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連忙沉下心來給元意把脈,一刻鐘之後,他纔開口道:“少爺無需焦急,少奶奶不過是疲勞過度,又遭邪火入侵,纔會染了風寒。不過”
蕭恆本來鬆下來的心頓時又被孫大夫的這聲不過給提了上來,連忙開口道:“不過什麼,孫大夫,少奶奶可是有什麼不好”
孫大夫看了看蕭恆,嘆了一口氣,“少奶奶以前有宮寒之症,靠着藥物調養好了,如今又浸了水,如今又有復發之兆,恐怕還需要喝藥。還有,一年之內,少奶奶都不宜懷孕。”
蕭恆擰了擰眉頭,倒不是因爲元意不能懷孕,反正他和意兒也不打算在近幾年再生,而是爲了她的宮寒之症。
他可記得元意之前被月事折磨得痛苦的模樣,連那藥汁都苦的厲害,如今又要讓她遭受這種磨難,他心中即是愧疚又是難受,覺得都是他沒有保護好意兒。
“我知道了,你下去配藥吧。冰山雪蓮,庫房裡還有,讓蕭全回府拿過來,順便給府上抱一下平安。”
蕭恆點了點頭,吩咐了之後,便揮手讓人出去,他坐在牀邊,看着元意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龐,嘆了口氣,倒了一碗溫水餵給她,才脫了鞋子上了牀榻,抱着她一起躺着。
“意兒,以後爺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蕭恆低沉的話語在她的耳邊呢喃,雖然不知元意是否聽見,他心裡卻是一鬆,吻了吻她的額頭,眼中一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