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入虛魂人羣裡,雲泉猶如龍入大海,兩根雙魂棍在手中好似兩條白龍一樣衝撞重砸,但凡被雙魂棍碰到的村民虛魂,無一例外全部潰散。
有了衆人發力,毅瀟臣疲憊的跪在地上,讓後散去魂力,當靈炙消失隱入心魂後,那痛到靈魂深處的感覺就像洪水一樣衝涌而來,當下毅瀟臣無法忍耐,噴出一口污血。
看到這裡,普彌當即皺了眉頭,他一把扯開毅瀟臣胸前的衣服,結果衆人看到毅瀟臣隱約出現了一尊青色模糊的紋落。
“小子,他到底怎麼了?”煌倪心急,連聲問着。
“邪氣反噬,靈炙反主。”話落,普彌手成三風祭地的術式按照毅瀟臣的左心下一寸位置,讓後他看着毅瀟臣,沉聲道:“毅哥,忍着!”
隨着普彌猛一用力,一股極強好似泰山壓的力量從普彌手上傳來,毅瀟臣痛的無法忍耐,當即吼出一聲,隨後又是一口污血噴出,不過這一下後,毅瀟臣胸前的紋落明顯消退不少,而毅瀟臣也感覺到自身的痛苦減弱了。
在普彌爲毅瀟臣壓制靈炙侵蝕的功夫,雲泉已經大部分村民虛魂打散,餘下的那些似乎驚懼而不敢上前,甕臺前,諸遂大口喘着粗氣,小毛則死死按着無麪人的後腦,將他的頭顱一半都給壓進地裡,即便如此無麪人仍沒有死亡的趨勢,見此諸遂重重罵道:“該死的妖孽,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是玄冥閣主!”身後,普彌的話傳來,先前他們已經從普彌口中聽到一些關於玄冥閣的傳聞,但是現在聽到眼前沒有面皮的怪物竟然是玄冥閣主時,諸遂還是驚跳了一下。
“你到底是誰?”普彌話落,毅瀟臣的聲音也從他背後傳來,普彌回頭看去,毅瀟臣散去魂力的模樣顯得很蒼白,而且與同樣身纏邪氣的虞妙不同,毅瀟臣的邪氣魂力只要不刻意用心性壓制,那青灰色的魂力就像雲霧一樣若有若無的纏在身前,如果靈識通徹的人看去,甚至可以看到魂力中無數的屍腐邪靈蟲,這些骯髒的玩意兒是人死後不甘逝去的殘念集聚生出的腐朽之物,如果不是普彌慧根靈清,那濃濃的死氣味道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面對毅瀟臣的質問,普彌低頭皺眉思量了一下,道:“毅哥,如果可以,離開這裡之後,我會告訴你!”
毅瀟臣聽到這話,沒在說什麼,他轉頭看去,諸遂小毛已經牢牢遏制住了無麪人,而那些村民虛魂也被雲泉韓震逼退,當下毅瀟臣道:“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這裡?”
“這就是命理!毅哥,但凡與毅族、與鑄命、與陰陽盤有關的命途,你一樣都躲不開!”說着,普彌走到無麪人身前,有諸遂和小毛壓制着,他並不害怕這個醜陋的怪物突然發難,普彌衝毅瀟臣道:“毅哥,你過來看!”
不明所以的毅瀟臣走到跟前,盯着狼狽不堪滿是傷痕的無麪人,剛剛,不論他怎麼拼殺這個怪物,無麪人都沒有絲毫減弱身死的狀態,反倒是諸遂和小毛二人輕而易舉就遏制住了,其中的緣由毅瀟臣不明清楚。
“毅哥,不管你的邪氣多麼渾厚,你心魂內的靈炙多麼強大,和他拼,死的一定是你!”普彌說着俯下身子,他雙手結印,在無麪人身上找了起來,這一舉動讓衆人困惑他到底想幹什麼,找了片刻,普彌將手按在無麪人背後右肩胛骨下方三寸位置,衝毅瀟臣道:“毅哥,想知道續命之術麼?他,玄冥閣主就是一個失敗的例子!”
“什麼?”衆人皆被普彌的話給驚住了,毅瀟臣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醜陋的怪物竟然是續命術失敗的人。
普彌雙手結印式按在剛纔找到的位置上,隨着他默唸術語,無麪人逐漸狂躁起來,他奮力掙扎,想要擺脫諸遂和小毛,但是他先是被毅瀟臣咬破脖頸,亂了身軀內的氣息,後被諸遂符靈匕首傷了兩肩,再有小毛這麼一個化屍人按着,除非他是妖王,否則完全沒有掙脫的可能。
當普彌術語唸的越久,他的臉色越難看,一層濛濛的汗珠已經佈滿整個額頭,而毅瀟臣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壓,好似有一層無形的布幕將他籠罩起來一樣,難忍難耐!
隨着普彌一聲破字出口,在他雙手術式按着的地方驟然裂開,一團團白色的氣息迅速噴涌出來,普彌躲閃不慎,被氣息衝倒,而諸遂和小毛也被無麪人的變化給驚了一跳,手中的氣力稍微一鬆懈,無麪人便掙脫二人從地上爬起來向遠處狂奔而去,而且衆人看到,當氣息順着術式破開的位置泄露時,無麪人的身軀在急速老化。
“追上去!”普彌忍痛從地上爬起來大吼,當下衆人撒腿追了上去,不多時,毅瀟臣一行追着無麪人進入村外的一個地穴前。
望着黑洞洞的地穴,毅瀟臣止住腳步,身旁,諸遂韓震也皺起了眉頭,在這未知的地方,追着未知的傢伙,又要進入漆黑的地穴,心中的未知感促使他們不敢亂來,否則就像普彌說的,稍不留神就在這裡陪葬那些玄冥閣的門人。
“無礙,就是這裡,進去就可以看到你們想要知道的!”說着普彌不知從哪弄來一隻火把,就要進入,結果毅瀟臣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跟在我後面!”
話落,毅瀟臣拿過普彌的火把,向裡走去,雲泉擔憂煌倪,小聲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們很快就出來!”只是煌倪性子堪比男人,怎麼可能等在外面,況且是關於毅氏續命之術的,故而煌倪推開雲泉,大步走了進去。
地穴並不深,它是按照山勢走向建的,雖然從外面看裡面黑乎乎的,可是進來走了一段拐過彎後,一些亮光從穴道兩側底部散出來,看起來和青雲觀山底洞的熒光石柱有些像,又走了一會兒,轉過一道彎,眼前豁然寬敞起來,而無麪人就在幾步外的石臺下爬着,藉着火把和那些熒光石柱的亮光可以看到,此時的無麪人已經不想剛開始那樣健壯,而且他沒有無官的麪皮竟然出現了一張完整的臉,只不過這張臉老朽的可怕,那深深的褶皺比之千年老枯樹還要讓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