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宮,可是剛到景陽宮,便突然間出現好多侍衛,將她與陸青瑤分開扣住。緊接着便見到一抹明黃出現在眼前,之後便是太子爺那張惱恨的面孔。墨黑的瞳孔中毫無掩飾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慄。
好似電閃雷鳴般,她被人抓住,且狠厲的扔進了一間密室內,詭異萬分。
淡淡的香氣瀰漫整個室內,不一會,她便渾身無力,猶如癱瘓一般。
方纔意識到,這室內有迷香,可當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封閉的密室,她不可能不呼氣。
微微擡頭望去,四壁光禿禿的唯有幾根孤獨的燭臺,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便是開門關門聲。
她微微側目,發現太子爺面無表情的走來,旁邊還跟着三五個太監,室內光線很暗,氣氛陰沉。
她突然間意識到自已這次在劫難逃了。
彼時那太子爺已經走進,那隻明黃色的靴子,恰好不好的踩在自已五指上,頓時疼痛侵襲全身。
太子爺毫無溫度的說:
“陸慕瑤,聽說你對疼很敏感,不知你能忍受多久呢?”
陸慕瑤心下震驚,卻又瞭然,太子爺是要爲晚晴公主報仇了。
突然間太子爺的臉放大在眼前,他蹲在自已身邊,手指輕佻的勾起她的下顎,被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方纔聽他說:“長得一副狐媚樣子,難怪拓跋越對你這般維護。只是,今日你是否還是那般的幸運,他還會趕來救你?”
陸慕瑤不怒反笑道:“拓跋淵,你今日敢這般對我,又可知出了這門,你會有什麼下場?”
啪
臉頰處一陣火辣辣的疼,一陣腥紅從口中蔓延出,她擡起手輕輕擦拭掉,之後便唾棄的望着他,卻見到他笑着說:“這宮裡面死個人,跟死只螞蟻一般。而你,我皇妹在下面很孤獨,生前她對你這般特別,一定是特別喜歡你,你就下去陪陪她吧。”
丫丫的。
突然間她眼前放着一塊紅布,紅布上,放着無數的銀針。
“你這麼喜歡冤枉別人害你,本宮不好好招待你,真對不起你這狠毒的心腸。”太子爺這般說後,便吩咐,“來人啊,好好侍候她。”
旁邊的太監聽到吩咐後,就拿起一根金針,猛的插進她的胳臂。聽說宮裡面的太監們因爲沒有那玩意而變得精神扭曲,以折磨人爲樂,如今見他們熟練的尋找她身上最爲敏感的地方下針,力道不多不少,痛得她想死。
“拓跋淵,今日我若不死,他日便讓你加倍的奉還。”
隨着她的話,落入她身上的銀針更多更多……
刺完便收針,隨刺隨收。
那細細的針,一根根的扎入她的體內,一針勝似一針疼,似乎每一針都刺進了五臟六腑,痛得她恍如入了十八層地獄。
“拓跋淵,你如今是太子,居然敢對我亂用私刑,你如此小人,將來如此執掌天下,若是被天下得知,必定會被天下人嘲笑,你是一個無能的太子。”
拓跋淵見他如此說,狠狠地在她腰上踢了一腳,怒道:“看來你還是這般不知死活,來人啊,使出你們渾身解數,給本宮扎。”
啊
“拓跋淵,我若不死,必將你最珍貴的太子之位奪去,讓你一生一世都關閉在幽暗的密室內,不見天日……”
……
而有自由的陸青瑤,在見到太子爺那般狠厲的模樣,將人帶走的時候,心下一慌,雖然她很希望王妃死,可卻不能讓她被太子爺害死。
她們陸家與太子同出一體,若是王爺因此與之生出嫌隙,必不是那般好縫合的。
到時候王爺很有可能傾向於拓跋禛,到那時候----不---絕對不能發生。
所以她想都沒想,找皇后稟告,可奈何皇后失去愛女,心痛不已,根本無心理會。
想來想去,她便只能去找拓跋越。
當拓跋越聞信趕來,面見皇后,依然被攔在門外,他心急如焚,不顧一切的私闖進景陽宮。
彼時皇后正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兩人相見,眸中暗器漣漪,洶涌澎拜。
拓跋越問:“皇后,微臣的王妃進宮請安,不知她現在在何處?”
“皇后?越哥哥,你真無情。”幾年未見,再次見面出口便是爲了別的女人。
“如果本王真的無情,此刻你就在大理石監牢裡。”真正的見到舊情人,拓跋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情意綿綿,相反的他有一絲尷尬。他正言道:“她是無辜的,別做錯事。”
“無辜?越哥哥,菜市場的事情跟她有關,是她害我計劃不得實現,你難道不該爲我報仇嗎?”拓跋越沉默,展翔又說,“如今,太子爺做下這般蠢事,剛好彌補了前次計劃的失誤,這也算是她將功補過了。”
拓跋越中閃過一抹不快,不過很快消失。
他了解她,除非她想說,否則不管自已如何逼問,她都不會說出來。
如此,便不再浪費時間。
他出了景陽宮,便見到司馬明朗還有崇秋二人往這邊而來,他微微蹙眉,他們今日根本不再此處值班。
他心下一怒,便已經抓住他們二人衣領,將兩人狠狠地甩開。
還要作勢在揍人,便見到他們二人已經跪下請罪說:“王爺恕罪,我等是前來給王爺報信,王妃她不好了。”
待他們領着拓跋越衝進密室的時候,只見到好幾名太監正在對陸慕瑤用刑,太子爺也許是累了,此刻不再。
而地上的人兒此刻縮成一團,似嬰兒般,讓人震痛。
拓跋越心頭大動,鞭子出鞘,三丈之內,血跡如雨般傾盆而出。
不一會地上便多了一塊塊的肢體,猶如地獄般恐怖。
咕嚕嚕
一顆人頭恰好滾入司馬明朗和崇秋的腳邊,那張大的嘴巴,似乎在在喊救命,可卻未來得及。
司馬明朗和崇秋血脈微漲,雖然他們見慣了死人,可像如此駭然的一面,還是第一次見。
而讓人不可置信的,密室內血跡侵染,唯有王妃所躺之地,一塵不染。
他們彼此對望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滿是血染的自已,可是他們清晰的感受到,他們並未受傷,血跡是別人的。
頓時,他們慌忙跪下:“多謝王爺不殺之恩。”
可是王爺已經抱着王妃離開了。
彼時,王爺以爲她已經死了,內心悲痛,當太醫診斷說她只是昏迷,心中方纔安定。
他坐在牀畔,十指相扣,緊緊的將她的手握住。
望着那蒼白的容顏,心中發恨。
“她爲何還不醒?”
“回---王爺---話,王妃,該是迷藥吸多了,所以……臣開些藥,給王妃服下,必會好些。”
拓跋越說:“嗯,別弄太苦的藥,王妃不愛。”
太醫心頭微動,行醫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人這般要求,滿滿的都是對王妃的愛。
似乎感受到王爺苦楚,他忙不迭的回答是。
當陸慕瑤悠悠轉醒,便感覺到渾身痠痛痠痛的,不似在做夢。
她睜開眼,望過去,卻望進了拓跋越的眼中。
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她。
她似乎又在胡思亂想了,拓跋越早已經拒絕她了。
呵呵
傻笑一聲,便又轉過頭去,想睡卻被他給搖醒了。
“幹什麼啊?”搖的頭疼。。
“乖,來喝藥。”乍然聽到這般溫柔的聲音,陸慕瑤稀奇的睜開眼,再次望過去,輕輕呢喃,“我似乎還在做夢。”
拓跋越見她傻乎乎的,輕言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她怔怔的看着他,似乎被迷惑了,久久的無法迴應。
告白?
她滿目的苦楚,輕聲的問:“王爺,你在對我使用美男計嗎?想讓我不再追究此事?”
拓跋越微微嘆息一聲,他將她的手放在胸口,道:
“這世間唯有你將本王的心,如此輕賤,可奈何本王卻奈何你不得。”
“嘿嘿,王爺,突然間有些不習慣你這麼的---溫柔,你還是別了,容易讓人起雞皮疙瘩。”
“你……”他複雜的眼眸中閃現出微怒的氣息,陸慕瑤識相的說,“王爺,我喝了。”
“別想轉移本王視線,來,先把藥給喝了。”
陸慕瑤看着那滿滿一大碗藥湯,吧唧吧唧嘴巴,之後便苦着一張臉。
“乖……”莫名的身體一陣痙攣,算了,爲了不被某人嚇死,她還是快些喝掉吧。
深吸一口氣,壯士斷腕之勢,一口悶了。
之後便是好幾碗的糖水下肚。
喝了藥,她有些犯困,上眼皮不時的與下眼皮打架。
突然間他聽到有人說:“你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本王有考慮過。”
猛然間,她使勁的睜大雙眸,深怕自已睡過去,錯過了什麼。
“王爺,你剛纔說什麼?”
拓跋越望着眼前如此驚訝的女人,思考着她到底哪裡吸引着自已。
在他二十五年來的歲月裡,女人對他而言,並沒有佔據重要的地位,甚至是可有可無。展翔---他一直以爲那是太后爲他挑選的人兒,又是母親的親侄女,必定不會差了。所以無關情愛,自小他便知曉,她會是他的妻子,而他更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趣與另外一個女人經營一份感情。所以便把自已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展翔。
可是如今……他發現自已大錯特錯。
她是一個矛盾的組合體,倔強的寒梅,華麗的牡丹,嬌豔的玫瑰,好似都無法形容她。她是特別的,隨性灑脫,無拘無束。明明是個薄弱的女子,卻又堅強的想要拯救世界。
明明什麼都懂,卻又不得不裝傻,爲了不是她逃避,拓跋越終於說: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要按照本王的規矩來。”
她似乎不明白,只聽拓跋越醇厚的嗓音傳來,說:“你要相信我。”
就這麼一句話,好像施了魔法一般,她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然後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