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當然皇上也不可能不去調查,證據確鑿之後,定了淳親王的罪。
割除他步軍營統帥的職位。
賦閒在家。
這---也算是堵了百官的嘴,尤其是御史那些老頑固。
晚上拓跋越回去,便見到非常溫馨的一幕。
兩人面帶微笑,談論着什麼。
母親關懷兒子,而兒子孝順母親。
母慈子孝,也就這樣子了。
莫名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是豔羨。
他擡腳走進,迎面便是兩個笑臉。
讓他本來不悅的心情,猶如突現的彩虹般,烏雲乍去。
“王爺,你回來了?吃飯了嗎?”
未等王爺迴應,她已經讓人添了副筷子。拓跋越坐下來,問道:“你們剛纔說什麼禮物?”
“是呢,我們正商議着要給王爺過生辰呢。”
生辰?
他有些愣愣的,他這五年都未過什麼生辰了。
“父王,我跟孃親正猜測着,您是否要過生辰呢。”
陸慕瑤微微笑着,這孩子夠聰明啊。
她也不拆穿,便睜着一雙美目,望向拓跋越,似乎在勾引。
“親愛的,你說您是要替我們省銀子呢,還是要大肆鋪張呢?”
拓跋越沒過多關注那兩雙殷切的目光,拿起丫鬟們遞上來的碗筷,準備吃飯。
但爲了避免自已食慾不振,他便問:“賭注是什麼?”
咳咳
“如果你們打賭,而沒有賭注,你們還賭什麼?”
他的悠閒安然,似乎早就看透了一切。
“父王,孃親猜測你似往年一樣不會過生辰哦。”
拓跋戟悠悠的聲音傳來,惹得拓跋越看向他的目光有些驚心動魄,她有些心虛,慌忙躲開他的目光。
“王爺之前過壽辰的事情,熟記於心,有點驚心動魄啊。”話音一頓,又說,“如果王爺願意過一個家庭般簡單的壽辰,也還好啊。”
“那你就着手準備吧。”
額?
“王爺,你這準備要過壽辰?”
陸慕瑤一臉苦哈哈的望着自家得意的兒子。
“兵不厭詐,願賭服輸吧,孃親。”
好吧,本來就是她賭他不願意過生辰的。
這孩子故意引起拓跋越懷疑,且裝的有模有樣,平常書不願意讀,但兵書倒是背的滾瓜亂熟啊。
“王爺,我輸了。”
“你剛該給本王示意的。”
丫丫的,沒看到我剛纔都差點跪下來求你了嗎?
真是沒一丁點的默契啊。
“你去吧,讓你爹的侍衛們陪着你去,免得在遇到上次的事情。”
拓跋戟撇撇嘴,倒是沒反對。
待拓跋戟走後,拓跋越便問:“你們打賭,便是放他出去。”
“嗯,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腿傷還沒有癒合,怎可隨意出去?”
那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麼湯,他變得這般聽話了?”
那小子不跟他槓上已經是極好了。
陸慕瑤輕笑,一個家庭裡面,爹和娘缺一不可。
“那小子要去哪裡?”
“別小子小子的叫我兒子。”陸慕瑤突然間變臉,拓跋越微微挑眉。
是誰天天小子小子的叫的。
哼
傍晚的時候,拓跋戟還沒有回來。
待吃飯的時候,她擔憂的問:
“王爺,你的人真的有跟着戟兒嗎?”
這話她已經問了不下十遍了。
不過他這次還是給出了同樣的回答:“嗯。”
她是打定主意,拓跋戟不回來,便不用飯了。
心中嘆息一聲,便吩咐人去將那小子帶回來。
可派去的人還未離開,便見那小子被周鵬抱着回來了。
拓跋戟面露疲憊,似乎露有悲傷。
她忙走上前,想將其接過來,但拓跋越快一步,將其抱着放在了餐桌前。
“吃飯。”
陸慕瑤沒去管他的不悅,上桌,便爲拓跋戟巴拉了好些好吃的在眼前。
只是拓跋戟將碗筷往裡一推,便說:“我沒有胃口。”
哼
拓跋越見那小子這般踐踏她的心意,心中不悅,便要上前教訓。
陸慕瑤忙拉着,關心的問:“戟兒怎麼了?是不是腳又疼了?”
聽那小子頹廢道:“一天生病了,大夫說很兇險。”
陸慕瑤聽到之後,似乎鬆了一口氣。
對旁的事也不過多關心,而是關懷的說:“病了有大夫呢,你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操心了。來多吃點飯……”
拓跋戟突然間悲傷的撇撇嘴道:“他要死了怎麼辦?”
拓跋越乍然聽到這個消息,並沒覺得有什麼,那孩子體質羸弱,每個月總是要有那麼一次病弱的。
但通常都是些小災小病的,說到死?
“他得的是什麼病?”
他搖了搖頭,想起來什麼又說,“我偷偷聽到大夫說叫什麼水疹?”
“他臉上身上起了好多瘡,都爛了。”想想都覺得恐怖,“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陸慕瑤乍然聽到,便覺得不對勁。
心下猜測一二,便心下恐慌,忙問:“你陪着他一下午?”
拓跋戟正傷懷着,忘記迴應了。
若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那真的要小心對待了。
“寶月,準備陳醋和食鹽,快去。”
寶月乍然聽到,有些疑惑,但見主子慌張的神色,忙去準備。拓跋越自然知曉她心中所想,便道:“我們還未確認,你不要自已嚇自已。”
“防範與未然,若---爲時晚矣。”
她們經歷過,自然知曉那東西的可怕。
陸慕瑤折騰的後半夜,才肯放過他,拓跋戟累到不行,沒有過多的想着一天的事情。
上了牀便睡着了。
拓跋越見她還趴在牀邊不肯走,便上前準備將她拉走,還未走近,便見她迴轉頭,手指輕放在嘴邊做出禁聲的動作。
“走吧。”
“不行,我要看着,剛剛那隻不過是第一步,要等看看,後半夜孩子不發燒難受方可放心。”
拓跋越皺皺眉,沒吭聲。
她悉心照料那小子,心思沉重。
拓跋越也沒有阻攔,便隨着她折騰,待到後半夜,摸了摸孩子身上,確認沒有後續發展,方纔鬆了一口氣。
“你瞧,我兒子長得真好看。”
拓跋越低頭看了看牀上舒服躺着的小人兒,看了近七年,還真沒有如此感慨。
在看女人眼角泛着花般的癡迷樣,他心裡面很不是滋味。
俊俏的眉,很快便皺成了一馬平川。
隔天一大早,寒澤便來山莊,要見拓跋越。
不過卻被她故意擋在外面了。
他要私闖,卻被山莊的迷陣給困住了。
還好,他有些能耐,而且她又不想故意爲難,讓他在迷陣裡待了數個時辰,便故意放他走了。
此時,拓跋越已經下朝回來了。
只是晚上的時候,寒澤又來了。這一次見不得入內,便硬闖了。
喧鬧的聲音,終於引起了拓跋越的注意。
寒澤見到拓跋越,便直接跪下,模樣悽楚。
“王爺,求你救救我兒。”
昨個才聽說寒一天生病,本想去瞧瞧,可奈何今日卻?
難道真的---不可能的,好端端的怎麼會得那種病?
“父王,我陪你一塊去看看他。”拓跋戟心下擔憂,只是陸慕瑤卻有更擔心的事,她將拓跋戟拉向自已,道,“別鬧,讓你父王先去瞧瞧,說不定---不是---”
若真的是那種病,她心裡面沒譜。
這一次,他沒瞪拓跋戟,而是言語溫柔的說:“你在家等着。”
拓跋戟本來要反抗的,可是莫名的他在他父王的臉上看到了沉重。
雖然他經常面無表情,可是今日卻不成往日,而他說不出哪裡不同,只覺得今日漫天的星空,有月亮的陪伴。
寒澤起身,略微掃過那緊張的拉着拓跋戟的女子,因爲關心自家的兒子,也僅此一眼。
美麗的事物他見多了,只那一雙眼,卻格外的惹人注目,清冷無傷啊。
拓跋越去見了那孩子,見他的症狀跟之前的自已尤爲的相似,大夫對症下藥。
可孩子畢竟還小,承受不住。
藥效輕了,卻又不管用。
想起昨夜她所用之法,便問大夫道:“醋跟食鹽對此證有用嗎?”
那大夫也是有名望的,便點了點頭。
“孩子還小,不敢用藥,唯有用此偏方。只是治標不治本,在下又不敢下藥,唯有如此,聽天由命啊。”
說完,便聽到靜雅一聲悽楚,哭倒在寒澤的懷中。
“王爺,之前您…..”寒澤請拓跋越來,便是請王爺相助,可他也曉得,孩子太小,如何能與拓跋越想比。
當年---他也是熬過來的啊。
“只是症狀相似罷了,說不定不是呢。”拓跋越安慰,可又覺得說出的話,很是無力。
看着寒澤夫婦,面色沉重,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唯有跟大夫交代了一下之前自已的症狀,以及應對之策,希望能有所幫助。
“太醫院的泰橡,治癒兒童之症極有法子,明日---周鵬,去請泰老先生。”明日似乎太晚了。
寒澤向王爺道了一聲謝。
泰橡御醫聽聞安親王尋他,心下一苦,正想着如何推脫,但聽是給旁人家看診,便打消了念頭。
如今他給孩子診了脈,由於他們請來的大夫交談了幾句,之後便與那大夫一般,搖頭表示聽天由命。
寒澤請來的大夫,自然不是瞎貓。
可奈何他們都這般說,便是真的沒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