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不用太子爺整治,便有人在朝堂之上參了車騎將軍儼寬一本。
朝堂之上,衆人正襟危站,深怕天子一怒,被牽扯上了。拓跋莨好奇的看了眼他的越大哥,平靜如常。
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
但聽皇上對車騎將軍罰俸祿的處罰,心下便是一笑。儼寬本來今年有望升職,可奈何啊,他那不成器的夫人拖了後腿,如此---那夫人回去必定不會好過吧。
這般想着,便爲那女人叫好。
不廢吹飛之力,便懲治了惡人。這下子大哥回去又該暴跳如雷了。
下了朝,拓跋莨追上下了朝的拓跋越,問道:“越大哥,今日那車騎將軍被罰之事,你覺得如何?”其實拓跋莨想說,大哥,這麼過癮的事情,您怎麼不交代給小弟,偏偏讓那兵部的老油頭得了便宜。
這老油頭可不好吩咐啊,從來都是明哲保身,兩不得罪的。越大哥到底給她開了什麼條件,才讓一向以和爲貴的老油頭出力呢?
官道上人來人往的,大多是在議論車騎將軍儼寬的事情。很多人都爲其鳴不平,又有一半人覺得他罪有應得。
拓跋莨見她不吭聲,便飛奔的追上去,非要問出個結果來道:“越大哥,上次您爲何推薦儼如墨任前鋒營的少將呢?”
拓跋莨其實想問,是否因爲那個女人?
若真的如此,那麼日後事關她的事情,他一定會責無旁貸。
拓跋越嫌他煩躁,瞪了他一眼道:“皇上聖明。”
拓跋莨什麼都沒問出來,心下卻不氣餒,而是跟着拓跋越要出宮去。
拓跋庸跟在兩人身後,將拓跋莨的問話聽得一清二楚,其實他心下也非常好奇。
哪個女人在她心目中到底佔據何種地位?
這般想着,便追上前,直接從後面將他四哥撲在懷中。
“四哥,今天父皇讓我跟着你多學習學習呢。”
“去去去,四哥忙着呢,哪裡有空。”他纔不願意當奶孃,陪小朋友玩呢。
只是拓跋庸裝可憐的模樣甚好,隨便委屈幾下,便讓拓跋莨交槍投降。然後兩人打打鬧鬧的,便跟着拓跋越到了明月山莊門口。
拓跋越走進去,可是兩位小的,卻沒這麼容易了。
他們被毫不客氣的阻攔在門外。
拓跋莨嚷嚷着要進去,拓跋庸更是大聲了呼喚了聲越大哥。
拓跋越頭都未回。
門衛監守職責,無絲毫動搖。
可見明月山莊之人訓練有素。
儼府
儼寬上朝的不愉快,回去越想越不對,忙召喚兩個兒子過來。
之前大兒子被派往那勞什子的地方,去了便一輩子別想着回來,說來便是貶了。
皇命難違,他不好找皇上說情。
他們身爲將軍,便是哪裡需要去哪裡。
但今日自已不過是錯了一小點,就被人抓住了小辮子,罰了半年俸祿。
他們這些將軍不在意這些,畢竟出外打仗,繳獲寶貝不計其數。
可是當朝被皇上訓斥,他這臉面往哪擱啊。
大兒子還沒有上任,他知曉兒子面上沒說,心下也是不想去哪勞什子的鬼地方,如今四處疏通關係來着。
待兩個兒子過來,他便問:
“你們最近可得罪了什麼人?”
最近發生的事情,儼如墨越想越不想相信。會是她嗎?
朝廷大事,如何會被一個女人左右?
拓跋越的人品,他非常信任,他絕對不會因爲一個女人做一些有違原則的事情。
這些天他也一直在跑這件事,可是對方做的狠絕,且丁點出路都不給他留。
他更不相信一個女人能左右整個朝廷。
如今又是他的父親?
看來並非是那女人針對他。
但事實偏偏就是,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已被一個女人整治的這般狼狽。
“父親,您說可不可能是太子爺?”
儼寬想了想便覺得有可能。
“經你這麼一提起,爹想起。今日朝堂之上,參爹一本的同僚,曾在太子爺下面謀差事,如今有今日之地位,也是太子爺提拔上來的。難道爲父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不能啊太子爺剛剛復辟,不該明目張膽的排除異已啊。”
儼寬實在是想不通啊。
這會兒,儼夫人突然間過來,見那庶子也在,心下不高興。
可這是大事,她也顧不得這些了。
“老爺,長公主突然間要召見羽兒。”
“嗯,這是好事啊。”
可是儼夫人卻不這麼想啊,她擔憂的說:
“我打聽過了,長公主此次召見的人還有兵部尚書公子宋仁義,長公主這分明就是在挑人啊。”
儼寬也有些不明,道:“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
“老爺,還未納彩納吉,如何算是定了啊?”
儼寬看了看儼如羽,便道:“羽兒,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一聽儼寬懷疑自已的寶貝兒子,她便急着辯解道:“老爺,哪裡是羽兒得罪了人,分明就是大少爺他---識人不清,娶了沈家那女人,如今那女人自我輕賤,敗壞了名聲,連累了我兒。”
儼寬聽後,又想起儼如墨被外調的事情,當真是相信了。
想起自已被罰,心下不悅。
便罰他去跪祠堂。
隔天,儼寬聽到外面傳言,說儼家兒子背信棄義,拋妻棄子,寵妾滅妻等等不好。
他又是個極其要面子的,左右打聽之下,方知曉是她的長媳的事情。
只是五年前兩人便和離了,可如今被人拿來做文章,確實是有心人故意爲之啊。
他將剛出祠堂的兒子傳來,便又是一陣訓斥。
既然已經和離,隨便扔個莊子養着,爲何偏偏讓其淪落到青樓妓院。
儼寬覺得他兒子做事太不周到了。
無奈,他不得不做做樣子,帶着兒子親自前往沈家醫館去請沈純善。
可是無奈,沈純善卻不在醫館。
問及她的下落,卻被告知:不知。
但是因爲陸慕瑤的故意,卻被他打聽到,他的夫人居然得罪了明月山莊的那位,或許她夫人不知,可是滿朝文武卻都曉得。明月山莊的女人換做宇文檬,是拓跋越的相好啊。
怪不得啊,滿朝文武,誰敢得罪嗜血成性的安親王啊。
如今局勢,太子爺確實不敢太過張揚,但是拓跋越卻鐵血無情到,連皇上都要避諱三分啊。
儼寬越想便越是生氣,回去見到自家夫人,不顧及在丫鬟面前,上去便是一巴掌。
“居然是你給我找的事,你居然還敢誣陷墨兒,你簡直蛇蠍心腸。”
“氣死我了。”
儼夫人早已經打聽自已得罪的人是誰了。本來想要栽贓給庶子,卻不知,他的夫君這般快便知曉了。
回頭瞪了瞪那賤犢子,便又不得不說好話道:“老爺,這事怎可怪我,那女人分明就是要爲沈家報仇。”
“老爺,沈慕白與王爺關係匪淺,如今沈純善上吊自殺,差點就死了,沈家因此將這筆賬記在我們身上。說白了,都是因爲大少爺,若非當年他一意孤行,沒有休妻,何至於如今發生這樣子的事情?”
提起當年之事,儼寬突然間靈光乍現。
他自然知曉當年發生的事情,他兒子一心爲展家鳴冤,可是沈家的女兒卻……他自已亦是將軍,身體裡融入的便是忠心報國,可是古人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當年之事牽涉太子,雖然皇上仁君,並未遷怒與他。
可如今太子復辟,這筆仇,便被重新翻起了。
那麼沈家那女兒便只是一個契機,有心人利用了這個機會。
如此想着,他便更加煩躁。
若敵人變成了太子,那麼他便是跑多少路,都無法平息這場滅亡了。
“你---去明月山莊,親自給宇文姑娘道歉,請求她的諒解。”
唯有先息平一方怒火,方纔有時間去對付太子啊。
儼夫人一聽他要自已去道歉,心下不滿。
可是卻不敢違逆。
她嚮明月山莊遞了帖子,可奈何卻如石沉大海一般,無絲毫動靜。
她不得不屈尊前往,可對方連門都不讓進。
莫名想起:“我勸夫人,還是跟我道歉在走,否則怕您回去會遭遇什麼……”
她當日有提醒自已,可是---誰能想到她確實說一不二啊。
如今她的頭不是一般大,她其實不擔心這女人,她擔心的是兒子的未來被人給搶走了啊。
所以她要先下手爲強。
既然那女人不願意見自已,那麼她便一不做二不休,將她的名聲搞臭。
三姑六婆的嘴巴,太不嚴實了。
如果自已在加上一些小小的橋段,保管那女人被人嫌惡。
這般想着,嘴角便露出狠毒的目光來。
王府內。
展翔剛聽說了儼家發生的事情,心中不得不罵了一句蠢。
思來想去,便對鐵劍說:“去,向儼府透漏一聲,宇文姑娘在長公主府。”
“主子,您這是要?”
“長公主不是要相女婿嗎?當日亦是蘇櫻及第之禮,長公主會邀請京城貴婦爲女兒做見證,那宇文檬自恃才識過人,如此重大宴會,如何能少了她。”
鐵劍會意,忙出去準備了。
隔天長公主便邀約,請陸慕瑤前往公主府一聚。
陸慕瑤接收到帖子,亦是微微一笑。
輕輕一笑道:“去回稟一聲,就說我會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