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待拓跋越離開,皇上便問出心中疑惑,太后臉色鉅變,道:“她會害死越兒的。”
“母后?”
“皇上可還記得方遠師傅?”
“方遠乃是得道高僧,爲我天啓鞠躬盡瘁,朕豈能忘懷?母后突然提方遠師傅,是否這事方遠師傅說過什麼?”
“當年方遠師傅預言,越兒一生無子,哀家不忍,便求了法子,方遠師傅閉關七七四十九天,終於找出了破解之法,第二年,越兒便有了孩子。”
方遠師傅的能力,是上天認可的。
皇帝不會懷疑,對於她用了什麼法子,自然是偷天之能,他們這些凡人自然是無法窺視。
“母后說她會害了越兒,可是指這一次,越兒爲了那女人而公然違抗朕?”大逆不道,他會因爲他的堅持而失去所有,且以他得罪人的性子,若是沒了王侯爵位,來自三國的殺手,必定不會放過他的,“請母后放心,朕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太后搖了搖頭。
“哀家不知是否跟此事有關。”方遠師傅並未透露很多,“如今之計,便是將越兒支開,除掉她。”
“她如今實力不容小看,唯有讓其入安親王府,如此才能任由我們擺弄。且殺她並不需要我們動手,自然有人去收拾她。”安親王府裡面的女人,個個都不簡單。
皇上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若真的是陸慕瑤,爲了戟兒,爲了拓跋越,也是要入安親王府的。
可是太后與皇帝的心思,卻未能達成。
拓跋越離開宮,並沒有將此種好消息,傳達給陸慕瑤。因爲他最瞭解太后,也知曉當年預言。
他篤定,太后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太后看起來仁慈,可是能在這後宮屹立不倒,終究不會心慈手軟。
她已經起了除掉陸慕瑤的心了。
所以他必須要帶她離開。
待讓陳鵬傳出,他要陪伴陸慕瑤去東觀遊玩,實際上則是準備跑路。
待一切準備好,已經是晚上了,他便大搖大擺的邀請她出門。
他知曉他身後有諸多眼線。
中途,他費了一些心思,將他們甩開。
一條鄉間小道上,拓跋越終究鬆了一口氣,伏在馬車內,將睡醒的某女攔在懷中。
陸慕瑤感覺到他諸多心事,便問:“王爺,可否有事隱瞞我?”
“慕瑤,如果本王什麼都沒有了,你是否願意......”不等拓跋越說完,陸慕瑤便急切道,“我願意。”
說完,便意識到自已有些得意的有些忘性了。
而拓跋越也覺得自已多此一問了。
沒有他,她過得最好。
微微嘆了一口氣,便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陸慕瑤聽話的閉上眼。
還好他決定放下一切,跟她遠走高飛了,不然,她這小身板,可再也不夠傷那麼幾次了。
早知道苦肉計可行,她何必大費周章。
算了算了,過往不堪回首,還是睡吧。
只是天將矇矇亮的時候,馬不知怎麼滴受了驚,瘋狂的往前跑。
趕車的陳鵬,想要控制,可是一股推力,將其推下馬車,而他便眼睜睜的看着馬車狂奔而去。
待他追上去,看到零零散散的木頭散落在地,而木頭的盡頭居然是萬丈懸崖。
“王爺......”
寂靜的山間,回聲一陣陣,再也沒有旁的了。
陳鵬召集王爺親兵,隨着便下了山,可是卻什麼都沒有尋找道。
一年後
山間的一間茅草屋內,一對身着素服男女。男的身背鋤頭,似乎剛從地裡回來,女的腰繫圍裙,剛剛做了晚餐。
男人還未淨手,便上了桌。
“死相,洗手去。”
拓跋越看着那一桌精緻的飯菜,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搖了搖頭。
一年了,他跟這鄉間的女人學的越來越粗鄙了。
死相?
聽着還真彆扭。
懶得去糾正她了。
“媳婦兒,生日的時候想要什麼?”
陸慕瑤想了想,便問:“你又揹着我存私房錢了?”
這女人,總是說要給她驚喜,不是過什麼情人節,便是要過離京紀念日。
他那裡有----好吧,現在就是時間最多了。
“昨日個打了一頭豹子,賣了些銀子。”
陸慕瑤淡淡的道:“王爺,若是我說出自已想要什麼,生日那天便沒有驚喜了。”
拓跋越再次嘆息一聲。
“你還真是難伺候啊。”
陸慕瑤道:“生活太無聊了啊,相公,你說你每天可以上山去打野味,時不時的還能運動下筋骨,又不帶我去,真真是不好玩啊。”所以只能折騰你了啊。
她還敢說,自從上次意外,她便落下病痛。稍有疲憊,便會昏昏欲睡上個把時辰。
她居然明知----個把月便要犯上五六次。
他舒展開眉毛,便道:“媳婦兒說的什麼話,讓媳婦過上安生的生活,是身爲相公的職責。你且在家好生歇着,相公我必定會爲你過一個永生難忘且有不費銀子的生日。”
“相公既然這般說,那我便不給你添亂了。如此便在家等着王爺的驚喜。”
這一年來,如此的生活每日都會重複一次。
情話更是每日一換。
看來今晚又要加班看點野書了。
兩人愜意過人生,卻還是被人給打擾了。
來的人居然是沈純善。
她說她是偶然的機會,在街上遇見她們的。過來坐坐,倒是沒絮叨多少話便走了。
晚上拓跋越回來,她將此事告訴他。
拓跋越思忖片刻,便道:“看來我們要再尋地方了。”
“不用吧,表姐她不會將我們隱居此地告訴他人的。”
拓跋越想了想,便道:“我聽說儼如墨從苦寒之地被調入京城,且將她接入府中,她不願,便被送到鄉下了。”
“你是說,那儼如墨知曉我們的存在了?”那便不好了,儼如墨是展翔的人。
她表姐心境止水,此次估計也不想參與凡塵之事,至於她過來---是提醒她吧。
“王爺,現在連一小人都敢欺負你了。”
“嗯?。”
“王爺不生氣?”
拓跋越知曉她又閒了,便道:“我還有些書要看,你先睡會。”
一年前,他們雙雙落入懸崖下面的深潭,還好那水足夠深,他們都無事。
只是她身子弱,幾度求醫之後,還是烙下病根。
待她好轉些,京城那邊卻傳出他已經亡故的消息。
也許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他也並未去強求。
而在京城的展翔,並未聽到王爺還活着的信息,而是不久後,聽到儼如墨遇到山賊,英勇就義的消息。痛失愛將,她悲痛了好些天。
緊接着便是朝廷之上,所有她的人,都紛紛落罪好似她們商議好的一般。
如此她便認定,是某些人故意爲之。
可是不管如何查,都無結果。
這讓他尤其神傷。
而她如願生了一個兒子,他幾度要除掉拓跋戟,不管是下藥還是薰毒,他居然都能安然無恙。
不,若是他不死,她的兒子如何能繼任爵位。拓跋越死了,便無可利用之人,她該如何完成霸業?完不成霸業,這安親王府也該有她做主纔是。
她不信這個邪,親自做了有毒的糕點捧着去見拓跋戟。
彼時拓跋戟剛練完劍。
見到她便規矩的請了安,緊接着不等她說什麼,便擡手打翻了他手中的盒子。一隻野貓路過,銜了一口,頓時沒了命。
展翔見事情敗露,忙道:“來人啊,將廚娘給我殺了。”
可是周邊便無一人可動。
那鐵劍見狀,便要動手,可是此刻,突然間出現數名高手將此擒獲。
展翔見狀,忙出聲呵斥。
“戟兒,你這是做什麼?額娘已經說了,是廚娘下的毒。”
拓跋戟笑了笑,便道:“額娘,我孃親來了信,說她如今賽似神仙呢。”
“戟兒......”
“唉,我可當不起你如此稱呼,我本想待你如以往,可是你這一次次的,真讓人不放心啊。”
“戟兒,這是誤會,是旁人誣陷,挑撥你我直接關係。你莫要憑藉如此便篤定了事實,你且安心,我這就去廚房。”
可是拓跋戟雖然年幼,可是他自小便由拓跋越親自教導,如今便已經具備拓跋越的殺伐決斷之性格,她的那些小計兩,他早就看在眼中。
如今證據確鑿,他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忙命人抓捕她。
“拓跋戟,我是你父王的王妃,你不能如此對我。”
“如今我纔是安親王妃,這個家的主人,而你早該退下去了。若是安生,我便侍奉你到老,可是你......唉,癡心妄想,尤其是我父王走後,你更變本加厲,妄想扶那半歲孩童,簡直可笑。”
唉,看着她那模樣,突然間想起她孃親了。她孃親這般通透的人兒,一開始便是要與他父王雙宿雙飛的,如今願望達成,愜意啊。
在看展翔......她就是鍋裡的湯,煮開便是一鍋美味,而父王便是鍋底的薪。
可是她孃親這招釜底抽薪,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殺人於無形,高啊。
可惜了我父王那笨蛋如今還矇在鼓裡,甘願爲您做牛做馬呢。完結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