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瑤本來就有此意,她千方百計的將陸穆瑤給留在太妃這邊,就是希望她照顧孩子無暇侍候拓跋越。
臨走的時候,還莫名的望了一眼陸穆瑤。
可奈何陸穆瑤根本就不當那種事當回事,在她看來,拓跋越的寵愛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待他們走後,陸穆瑤哄了小世子睡下,就坐在牀邊盯着小傢伙的睡顏出神。
隱約可以聽見安太妃訓斥奶孃連個孩子都哄不好的聲音。回過神來,沒有多加理會。
嘉泰院外面,孫嬤嬤將陸青瑤恭敬的送到門外。
陸青瑤隨手拔下一個鐲子塞到孫嬤嬤手中,說:“孫嬤嬤侍候母妃辛苦了。”
孫嬤嬤的特徵:府上常侍候太妃的老人兒了。
“側妃說的哪裡話,侍候太妃是奴才的本分。”說着就將那鐲子給藏於袖子中,“太妃是最講究規矩的人了,若是低下的人誰沒了規矩,太妃定不會輕饒的。”
“是,母妃乃是天下貴婦中的典範。”
午飯之前,陸穆瑤趁小傢伙還睡着,親自給小傢伙準備了營養套餐。
順便做了三菜一湯。
所以吃午飯的時候,就見到三人同桌的局面。
陸穆瑤不假他人之手,親自餵養小世子,這讓安太妃看着很不是滋味。
不悅的望着站在旁邊的惜兒,說:“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服侍小阿哥。”
“母妃沒有親自餵養過王爺吧?”
“他是我生的。”王府有這麼多人,何必用得着她動手。
“所以呢,孩子被太后搶去餵了。”
“你大膽。”這是她心中的疼啊,她又說,“就算是你天天餵養,孩子不照樣被我搶了?”
陸穆瑤輕笑說:“母妃真是辛苦了。”
搶來不好好養,還給自已找罪受,真是不如太后聰明。
太妃吃着飯菜,正捉摸着今日的飯菜怎麼不一樣了。
正想着,拓跋越就趕來了,大眼一掃,就看到了自家兒子。欣喜的將兒子從陸穆瑤懷中抱起來。
陸穆瑤說:“還沒吃完呢。”
拓跋越心情大好說:“來,本王親自喂。”
陸穆瑤也沒拒絕,將飯碗裡面的小半碗米粥遞給他。
安太妃看着不是滋味,詢問說:“怎麼來了也不派人說一聲。”
拓跋越說道:“本王想着許久沒有陪着母妃用餐了,所以就過來了。”
安太妃一高興,忙吩咐人再去準備飯菜。
只是吃完飯的時候,她才懵懂的理解,她兒子那裡是來看他的,分明就是找哄她兒子的。
心下記恨,連帶着也沒有給她好臉色。
不是想要表現出風頭嗎?那本太妃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太妃吩咐下人們,絕對不能給予陸穆瑤任何的幫助。
不過陸穆瑤的日子不算難過,拓跋越只要是有空都會過來看一下小世子,有一次,陸穆瑤聽到某人偷偷的哄着小世子叫他父王,如此,她才明白,拓跋越這是心理不平衡了。
不過她當做不知,待拓跋越走後,安太妃故意折磨陸穆瑤,故意不讓人去侍候,所以最後是陸穆瑤一個人在帶着孩子。
陸穆瑤起初也沒覺得有什麼,直到有一天,她身邊的丫鬟盡數都消失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已被隔絕了。
搖頭失笑,陸穆瑤直接抱着孩子進入了太妃的寢室,美其名的說要讓孩子給太妃聯絡下感情。
可是......
“天啊,他尿了.....你快把她給抱走。”
“天啊,那是我最喜歡的衣服啦。”
陸穆瑤很無辜的說道:“母妃,這孩子沒衣服換了,先用你的給他將就下,我這就回去給小世子拿衣服去。”
“你別將他一個人留下......”安太妃看着自已衣服上被沾染一大片的童子尿,咬牙切齒的說,“讓丫鬟們回去拿,你先帶着孩子回去。”
陸穆瑤倒是想啊。
“母妃,小世子拉到牀上去了,如今那張牀不能睡了。”
“你去住隔壁。”
“隔壁也有。”
“你是怎麼照顧孩子的。”
這能怪她嗎?
小世子還小,身上衣服本來就一天換下好幾身,沒人給拿出去洗更沒有人給小世子拿來換洗的衣物。
如今就剩下身上這一身了。
安太妃沒想到自已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又不敢不給她換,拓跋越每天都會不定時的過來,若是被兒子發現她虐待了他兒子,她就是有口難言。
“母妃,你還是先抱一會,我給小世子將衣服洗洗去,今晚上晾下,明天早上就能穿了,母妃先委屈一夜。”說了還不忘記提醒說,“母妃,王爺早上說要來吃早飯,所以要速戰速決。”
說着,陸穆瑤就將小世子給放在了安太妃的牀上,安太妃那叫個驚慌失措啊。
她吩咐丫鬟門將孩子給抱走,可小世子就只拉着安太妃的衣袖不撒手,且誰敢碰他,他就哇哇大哭起來。
真的是奇了。
孫嬤嬤安慰說:“太妃,血緣至親,小世子跟您親呢。”
安太妃那叫一個憋屈啊。
不一會,有人稟報說:“太妃,王妃將房間裡的衣服全部都拿出來洗了。”
“她想洗就讓她洗。”
不一會,有人又來報說:“太妃,滿院子都晾曬了衣物被單,王妃還.......”洗壞了衣服,不過低下的人沒敢回稟,因爲那是老王爺送給太妃唯一的衣物,也是唯一的紀念物。
她們不稟報,安太妃不知。
“還真是扶不上臺面的下賤女人。”
太妃錦衣玉食的,洗衣服這種事的確是下等丫鬟纔會做的事情。
孫嬤嬤瞧着,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上的玉鐲,說:“太妃,王妃此舉動怕是有意爲之,若是讓王爺瞧見,免不了讓王爺與您心升嫌疑。”
安太妃一聽這話,心下惱怒。
狠狠的扯開被小世子抓住的衣袖,起身去了外面。看着滿院子搭着的衣物,太妃不高興的吩咐說:“來人啊,將這些東西全部給我扔了。明日讓側妃全部購置新的。”
撕.....
“這衣服,老古董了吧,這麼不結實。”
說話間,陸穆瑤從衆多衣服中露出頭來,手裡面還掂着一件紫色羅紗裙,因爲壞了,看不出原先的模樣了。
“實在是......出師不利,太妃,那什麼,改天還你一件一模一樣的來。”
“那是我最寶貝的......”
就是知道是寶貝,所以才撕爛的啊。
陸穆瑤很無辜的擺擺手。
“陸穆瑤......”石破天驚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王府,膽子大點的過來探究竟,卻被太妃阻攔在門外。
因爲此刻陸穆瑤被罰站了。
可惜了,還沒有站半刻鐘,陸穆瑤就直接暈過去了。
安太妃就算是在生氣,也知曉這事情的嚴重性。
若是傳出去,先是小世子生病,如今又是陸穆瑤,外界還不傳言說她是個惡婆婆,她幾十年來建造的名譽將毀於一旦。
所以她還是吩咐人說:“請太醫。”
當拓跋越看着他的王妃,直挺挺的躺在牀上,身上還溼漉漉的,像是剛從井水裡爬出來的一樣。
且這深秋,這牀上居然還沒有任何的被褥。
他淡淡的回眸探了一眼他的母妃,之後再掃了一眼那些驚慌失措的丫鬟們。
拓跋越輕輕喊了一聲:“陳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太妃見他根本不相信自已,心下莫名的一顫。
快步解釋說:“是她,她私自做主,將我這裡的衣物被褥盡數都洗了。她還洗壞了你父王送給我的唯一紀念物品,我.......”
陳鵬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拓跋越說:“太妃說的是事實,嘉泰院除了太妃房間裡的被褥沒有被動過,其他房間的,都洗了。”
是王妃親自洗的。
拓跋越握着牀上的手輕輕用力,他想要試探些什麼,可牀上的人兒根本無動於衷。
只留下冰涼的觸感。
不一會,太醫過來了。
小半個時辰
????“王妃如何?”拓跋越也不看他們。
????“回、回、回王爺,奴才等醫術不精,王妃怕是、怕是不好了。”太醫說道。
????“怎麼個不好法?”拓跋越的聲音越輕這幾個太醫的肩膀抖得越厲害,只因爲他戰神殘暴不仁的稱號。
????“回王爺,王妃脈象氣若游絲,心脈幾不可察,怕是、怕是~~”太醫不敢說,可是那膽戰心驚的模樣,已經讓人猜測到了什麼。
拓跋越盯着閉目養神的陸穆瑤,呢喃道:“怎麼可能呢?”
實在是不敢相信,之前還活蹦亂跳,作勢要將自家兒子培養成新科狀元的女人,如今卻要不好了。
不,絕對不能。
女人,沒有爺的命令,你怎敢死。
惜兒本來想要質問,可是卻被心怡制止了。
如今只能有王爺爲他們的主子做主。
太醫們一個接着一個,可是陸穆瑤的病情並未有所好轉,她依然還是昏迷着。太醫們被棄之不用,拓跋越宴請了民間名醫,可卻都無能爲力。
不幾天,有個道士從外而來,念念叨叨的說什麼何處來何處去啥的。
拓跋越不信任那些人,可是太妃一聽到這話,甚覺得熟悉,連忙將那高人請進來。
當聽到府內有妖孽的時候,連忙帶着大師去找拓跋越。
拓跋越但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聲如洪鐘道:“府內妖孽作祟,貧道特來相助。”
太妃說道:“越兒,咱們府上妖孽還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