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比如說她救了阿山,可他卻要殺了她。
夜深人靜的晚上,死人谷裡非常的空寂。
空寂的嗤嗤的刀劍出鞘的聲音,變得非常的清涼且驚悚。
讓一向淺眠的她,心裡毛茸茸的。
月光下,刀光閃爍,她成功的避開那一刀。
啊.....
還好,死人谷太寂靜,寂靜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引來大家的關注,尤其是拓跋越。
陸穆瑤脫離敵人的追殺,直奔拓跋越的身後。
而她第一時間選擇他,拓跋越心裡面微妙的感覺詐起。
躲在身後的她,偏了偏頭,看到舉着刀一臉殺氣的阿山,她壯膽子問:“阿山,你.....爲什麼.....”
他將手中的劍扔出去,莫名的他臉上有一種放鬆的感覺。
“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你們要殺要打,隨便。”
陸穆瑤有些看不懂了,他這是不想殺自已呢還是不想殺自已呢,搞不懂,不過還是問:“我爲什麼要殺你呢,試問你與我無冤無仇的。”不會是怪自已醫好了他們,然後應嫉生恨了吧。
想想都恐怖,好讓人活不啊。
他不解的問:“可是我要殺你?”
“啊,我這不是還活着?”
我活着,所以你沒有殺我。
陸穆瑤的理論讓他心中一嘆。
他說:“陳錦雄,宇文默,知道你們兩個爲什麼會在這裡嗎?”
不等他們兩個正主說,阿山就主動說,“你們一個是名揚天下,讓人聞聲喪膽的天下第一樓的樓主,一個擁有天下最大的財富讓人豔羨,可爲何會莫名的淪落到這裡,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宇文默好像被綁架的習慣了,眼波中沒有多大的波瀾。好似再說勝者爲王,他認栽,這心態的確是槓槓的。
至於陳錦雄那眸子中卻透漏出恨意。
“你是她的人?她是不想讓我出去?還是想讓我死?”
阿山沒有在吭聲了,輕笑一聲,仔細看去,那笑聲中有點苦澀。
陸穆瑤看不懂這其中緣由,詢問似的望向拓跋越,只見他面色凝重,她更加迷惑了。
“老大,你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嗎?”
拓跋越微微低眉,深思過後,低低的聲音傳來,“我也在尋找答案。”
陸穆瑤迷惑的看了他一眼,再問:“我們什麼時候出去啊?”
“你不是知道?”
“我又不是預言家,哪裡知曉?”
“你怎麼進來的啊?”
“不是你們撿到了我,然後......你不是知道嗎?”她真的不確定自已怎麼從那瘴氣裡面出去的,唯一可能的就是撿到她的那個人搞的鬼。
“哼.....”
咳咳
不就是吹牛了幾天嗎,至於嘛。
陸穆瑤與他們又瞎混了幾天,可是幾個人因爲阿山的話,變得異常的沉默。
而她也不好再幾個人傷口上撒鹽,所以問了幾句見他們沒反應,就沒有作踐他們了。
拓跋越的確是知曉怎麼出去,畢竟來過一次。
死人谷出去的道路,就在那一片恐怖的沼澤地裡,那裡面有一狹窄的小道,不羊腸小道還要小,只容得下一隻腳。
不過還好,他們利用了兩天兩夜,終於還是走出去了。
至於阿山,他們也沒有留下他一個人來。
出了門,阿山或許是不好意思,沒有與他們同路。
至於宇文默與陳錦雄,暫時在她的身邊。
她們一出來,她就吩咐幾個人先去洗澡清潔一下自已,然後幾個人在去大吃一頓。
只是吃過飯之後他們才意識到,他們身上根本就沒有銀子。
陸穆瑤很淡定的說:“你們不是有手嗎?”
宇文默問“你什麼意思?”
“最近因爲一些特殊緣由,店家後廚的夥計都回老家了,所以你很榮幸的成爲店家一員,洗盤洗完打雜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宇文默嚷嚷說:“我堂堂天下首富,怎麼能幹這種粗活?”
“我已經給店家簽了約,將你賣給他半個月,如此,你.....你懂得,狸族民風彪悍,而你......不會武功,若是不安分點,怕是會被打死。”
宇文默轉身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兩個爲何不說話,難道就這麼算了?”
拓跋越無比鎮定的說:“她賣了你一個人。”所以我們吃着白吃的美食,又何須抱怨。
這下子宇文默怒了,吼道:“木姑娘,你不道德。”之後他還是弱弱的問道:爲何偏偏我一個人?
陸穆瑤嘻嘻笑道,問:“若是我們三個,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你會賣誰?”
宇文默在三個人臉上若有所思的徘徊着,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弱弱的陸穆瑤身上。
在看了看某男一臉寵溺加庇護的兇狠模樣,只能乖乖的坐下,衝着老闆娘大聲的吼道:“老闆,在來一灌女兒紅。”
一個是著名殺手,武功已至臻化,一個是......唯有他不會武功柔弱的跟一個小綿羊一樣。
只能認栽啊。
酒足飯飽,宇文默才發現自已上當了,只見她拔下頭上的髮簪欲要抵了飯錢。
只是剛揮手叫老闆娘,那雙握着髮簪的手就被拓跋越被拉下來了。
“不用。”
只見拓跋越站起來走向老闆娘,不知道說了什麼,待他再回來,說搞定了。
“你跟她說什麼?怎麼就搞定了?”
拓跋越酷酷的說道:“賣身。”
噗嗤
在座的三個人唯有陸穆瑤忍不住的想要噴飯,怒啊。
她咬牙切齒的吼道:“你敢。”
拓跋越輕哼一聲,那威力就如火星撞地球一樣,她默默的低下頭去。
心下暗叫慘了。
這不是間接承認自已的身份了嗎
真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拓跋越會使詐啊。
吃完這一頓飯,陸穆瑤迅速與他們幾個人分道揚鑣。
拓跋越沒有攔着。
臨行前拓跋越問陳錦雄:“你們口中說的她是誰?”
陳錦雄瞄了一眼,狠狠地說:“如果你也是被她.....那麼很抱歉,這個仇,你不能親手報復了。”
之後他又想到陸穆瑤,就說:“我看得出,她進入死人谷,是爲了你。你身邊有一個這般愛你的紅粉知已,足矣。”
拓跋越對他誤會自已,沒有解釋,因爲他沒有解釋的習慣。
“如果你找到她,且又殺不了她的時候,請告訴我,我會幫你。”
如果他們說的是同一個人,那麼她的聰慧,他最清楚不過。
這一次他栽在她手上.....也是最後一次.....
陸穆瑤在城內偷偷找到沈慕白,告訴他們拓跋越無事了,趕緊撤。
沈慕白見她沒事,心下放心可又不免責怪說:“表妹,日後別在不告而別。就算要走,你也要帶着心儀啊。”
陸穆瑤呵呵傻笑幾聲說:“心儀,快,收拾包袱,我們快回京。”
陸言信不願意,說:“妹子,我好不容易回來,未有建樹,豈能這般回去?”
陸穆瑤停頓下來,看了他一眼,問:“你來這幾天了,都幹些什麼?”
“我潛入敵營,竊取了一些情報,不過都是一下無關痛癢的事情。”狸族的將軍們都是一些沒讀過書的大老粗,自視清高,開門閉口說天啓不如他們,且打仗只靠蠻力,毫無章法。這讓他很失望。
陸穆瑤說:“狸族能在天啓大國的壓力之下生存,且稱王稱帝,大哥,你想過是爲什麼嗎?”
“那是以前,若是現在我們想要收拾他們,他們必將毀滅。”陸言信說。
陸穆瑤笑笑說:“大哥,若是你不想回去,那麼就留下來,徹底弄清楚這些,再回去吧。”
之後陸穆瑤就沒多費口舌,怕拓跋越找到她,所以她一定要先與他回到天啓。
沈慕白生氣歸生氣,畢竟是自家表妹,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化爲擔憂。
他件陸言信還是不明白,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很久以前,天啓的開國將軍們要攻打狸族,那時候他們爲了軍功,居然殘忍的屠城,狸煒崇祖先狸溫身先士卒,以一千餘衆抵擋天啓一萬精銳,而當時狸溫爲了救那些無辜的人身先士卒,據說場面很感動,因此狸族百姓纔會誓死效忠他的後人.....”
“如果現在我們攻打狸族,狸族百姓必定會站在他們王的前面,你打還是不打?打了且勝了,史官們筆下記你一筆,在參你一本,爲王者爲了平息衆怒,必定會宰了你。”
陸言信啞口無言。
他似明白,又似不明白。
沈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慢慢來。”
最終陸言信還是留下來了,沈慕白送她回家。
她們趕了十來天的路,終於回到了京城,他們分道揚鑣,沈慕白回沈府,而她則回了別莊。
剛到家,就聽到門口一陣吵鬧,定睛望去,居然是陸青瑤。她們似乎要進去,卻被阻擋在門外。
她偷偷翻牆進去,正見到惜兒一副要哭的樣子。
“主子,您在不回來,奴婢就頂不住了。”
“啥情況?”
“府上來人請您回去,我說您病了,可是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起初是個丫鬟,在之後是福總管,現在居然是側妃以太后名義來請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