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死定了,可是等了半天文詡和佛子也沒有感受到痛苦的降臨,連七情和天缺的巫魂之術都沒有降臨他們身上。他們睜開了眼睛,可是他們看到的......是一張符紙在他們眼前,擋住了巫魂之術的降臨,施術人也遭到了劇烈的反噬,差點傷了本源之氣,讓幾乎所有人都變了色。
文詡等人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挎着一個酒葫蘆站在他們身前,此刻這個人精氣神凝結爲一體,如驚天的長槍一般,殺氣直奔對方四人。
“厲九麟!!!”
天缺臉色猛然大變,然後厲喝道,臉色變得猙獰而扭曲。他永遠忘不掉一品堂他引以爲傲的‘葬陰之術’被厲九麟摧朽拉枯的破掉,而且評論是‘丟人現眼’。那一次正是因爲自己被制,害得所有人都陷入了險境,如果關鍵時刻不是教主的貼身老僕暗中出手,估計此刻他已經是一具腐臭的屍體了、
別說是他,連一直很淡定的乘仙,都變得殺意盎然了起來。他們這幾人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
厲九麟,一品堂的九爺,厲家餘孽,隱姓埋名數十載,只是爲了找出致使他們厲家滅亡的真實原因,所以他和巫人一脈算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殘破的巫偶?你們也是強弩之末,還能控制多久,心有餘而力不足吧?今天我就先從你們巫人一脈收取一點利息好了。”厲九麟掃了一眼被他用秘術擊退的巫偶說道,殺氣四溢。或許是因爲情絕封仙四人的原因,厲九麟連相隔不過兩三丈之遠的九幽獅煞局都沒有看出來。
田封現在跟吃了屎一樣難受,沒有想到最後關頭那兩小子居然被人救了,用符紙擋住了巫魂之術的降臨,而且這個救他們的人還是上一次讓他們吃了啞巴虧的厲九麟。這讓他們不能接受,‘怎麼在這裡也可以預見這根‘攪屎棍’,太晦氣了!’田封很不甘的在心裡說道。
“這一次我看誰來救你們?”厲九麟不屑的說道。這些人都是強弩之末,不足爲懼。
厲九麟轉身噴出一口酒在文詡和佛子的臉上,讓他們兩人一顫,終於掙脫開了那一絲莫名的能量牽引的束縛,讓乘仙的巫魂之術失去了作用,害得乘仙遭到術法反噬,臉上青黑之色交替,咳血不止。
七情和天缺也遭到了反噬,整個人都瞬間縮小了一圈,看得人全身發寒,還只有田封苦苦支撐着巫偶,擋在厲九麟身前,不過厲九麟可不是善茬,他牽引着周圍的天地元力猛地橫貫而下,衝擊在巫偶之上,讓巫偶直接被掀翻出去,有大半身子都碎裂了,田封抱着腦袋慘嚎.....
這是因爲天地元力和巫偶體內本身的魅靈力量相沖,使得巫偶體內的磁場平衡被打破,被硬生生撕裂了本來就殘破的軀體。這也是也因爲田封是強弩之末,如果換做一具完好的巫偶厲九麟如此行事也難以起到作用。
“你們早就應該有今日,惡人一脈修煉巫魂之術不知道造就了多少冤魂,然後強行收殮。你們雖然不是曾經我們厲家滅門案的主角,可是也逃脫不了干係,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厲九麟殺氣沖霄,冷酷的說道,帶着一種死亡的氣息籠罩在這幾人身上。
他單手捏了一個符號,大喊了一聲七情的名字,七情聞言猛地擡起頭不解的看着厲九麟,而厲九麟則是對着七情投過來的眼睛一晃,頓時七情身子晃了晃,跟喝醉了酒似的,然後七情頸脖到臉上開始充血,兩隻眼睛鼓得大大的,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還在不斷的抽搐,兩隻手不斷抓着自己的脖子向着嘴裡去掏什麼,但是,不管他如何掙扎也晚了,他也掏不出什麼。只是最後慢慢熄滅了身上的靈魂波動,生機全無。巫人四使之中的七情就如此詭異的死亡了。
如此詭異的死亡,而且厲九麟連七情都沒有沾到,這一幕不僅僅嚇傻了對方几人,連文詡和佛子都脊背直冒寒氣。這個厲九麟藏得太深了,剛剛七情死亡不過一瞬間,但是卻讓他們一個個開始心底發怵,看着厲九麟的眼神都變了,那是驚恐與不安。
“你.....你....,那件東西在你手上!?”田封似乎想起了什麼,猛地驚恐的吼了起來。他說話都不利索了,其身體都在不斷的顫抖,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殘破的巫偶的損毀帶給他的震撼都沒有因爲七情的死給他帶來的衝擊大,只有他自己知道爲何這麼恐懼與害怕,因爲當年厲家滅門案的原因他聽到過一些消息。但是沒有想到都想得到的秘法卻在厲九麟的手中,而且看樣子他修成了,融合進了厲家秘術之中。讓秘法威力變得更爲詭異。
“你們當初聯合滅我厲家,不就是害怕我們厲家掌握了這一卷殘本秘術麼?逼得你們這些人在玄學界沒有立足之地,所以你們這些人才會,聯合起來滅我厲家?是你們讓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即使這本殘本不全,修煉之後會有很大危險,但是即使我付出代價也要讓你們這些人伏誅,誰也別想逃脫。”厲九麟瘋魔了起來,鬚髮亂舞,散發着一股滔天妖邪之氣,讓人不寒而慄,這和平時的酒鬼渾渾噩噩之樣相去甚遠,此刻他怨念大得驚人,執念深入骨髓。找出曾經的兇手報仇是他唯一的動力。
“下一個是你!”
厲九麟猛地盯住天缺,噴出一口血在右手掌心之中說道。
他的右手連同手臂變得漆黑而森然,散發着一股邪惡而恐怖的氣息。他將自己血液噴在右手之後,然後緩緩一把握住一片帶血的樹葉。那片樹葉卻是剛剛天缺受傷,遭到反噬噴出體外的精血染紅的一片樹葉,其實剛剛七情死亡也是因爲厲九麟上來收集到了一滴七情的精血,所以他纔可以那麼簡單的將其殺死。
此刻厲九麟一把握住那片沾染有天缺精血的樹葉,他的右手之中的黑色的邪惡之氣不斷的狂涌向那片樹葉,天缺卻剎那間呼吸急促,七孔開始向外淌血,整個人變成了血人似的,他驚恐的看着厲九麟,然後轉身向着田封伸出一隻手,嘴裡艱難道:“救........我!”可惜他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詭異的死亡了,生機全無。玄學大術殺人於無形,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世人皆知玄學之術缺少攻伐、殺人之術,只有少許困敵之術。但是厲九麟此刻施展的無疑是很正宗而古老的玄學攻伐殺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殺了他們。”乘仙都嚇到了,看見自己身邊的人如此詭異悽慘的死在自己的面前,她才感到莫名的不安和恐懼。無限的驚恐在她心底蔓延,她才記起曾聽老教主老僕說過,‘每一個踏進玄學界之人都註定不得善終,連死都會很悽慘。’此刻她理解到了。
文詡眼神凝重的盯着厲九麟的右手說道:“這是正宗的玄學殺伐之術,他是那裡來的?不是早就已經失傳了麼?”此刻厲九麟在他們眼裡無疑是恐怖與危險的,因爲他發現厲九麟的右半邊臉龐和右手臂都變得森然漆黑,充滿邪惡的氣息,而且厲九麟的整個半邊軀體都在變得乾癟,讓文詡都在胃裡翻騰,全身發寒,腳底到腦門無一不再在冒着寒氣。
“這確實是殺伐之術,不過似乎九爺修煉不到位,有點走了岔路,他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佛子看着厲九麟嘴角隱隱有血跡說道,他的眼神也很凝重。他感覺到了強大而邪惡的氣息,讓他極度不舒服,而這股氣息就是從厲九麟的右半邊身體散發出來的。真正的殺伐之術不會將人變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
此刻厲九麟人不人,鬼不鬼,但是卻帶給人無限的震撼與恐懼。這是從鬼門關回來的陰陽人麼?有人心底如此想到,但是卻不敢打擾眼神透露着瘋狂和陰翳的厲九麟。這一切都是他們逼的,都是有些人將他逼到了絕路上,讓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兩具冰冷的屍體橫陳在衆人面前,他們的瞳孔睜得大大的,述說着這一切的真實性。厲九麟站在中間,宛如一尊魔神,帶着一股詭異,其一半身體完好無損,跟常人無異。一半身體乾癟,帶着黑色,充滿了邪惡的氣息。但是此刻誰都不敢亂動,害怕激怒了厲九麟,誰也不知道他還殘存着多少理智。
“你修煉了禁忌殺伐之術,你會被送到玄學界祖殿,被行抹除!”田封大吼起來,似乎抓到了一絲活下去的曙光。
玄學界祖殿絕對是所有人心裡的一個禁忌之地。尊敬帶着畏懼,是玄學界的刑罰之地,所有違反了玄學界規則的人,私自修煉了禁忌之術的人都會被抓起來跪在玄學界祖殿之內懺悔或者抹除掉。
“大丈夫頂天立地,就算是墜入幽冥十八層我也認了。但是血債血償,那怕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厲九麟瘋魔了,被壓抑、埋藏了無數年的仇恨被完全爆發開來了,不管不顧,要爲族人報仇,爲他們厲家討回公道。
“九爺,酒鬼!”文詡皺眉,試探着叫道,因爲他感覺厲九麟有點極端了,跟他認識的厲九麟差太遠了,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何厲九麟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文詡想弄一個明白。
“你們快走吧,這裡會成爲一個不平靜之地。這裡的地勢格局不能進,否則再多人也填不平。巫人一脈還有一個老不死在後面。”厲九麟沒有回頭,他不知道如何面對文詡和佛子,現在他變成這幅模樣,實在是沒有臉見人。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地勢格局,同樣也是心裡震撼不已。
“我有玄學界的執法令,命令你們抓住他,然後送往祖殿。”乘仙忽然掏出一枚執法令喝道。
文詡被佛子對視一眼,白癡似的看着對面的乘仙。剛開始要殺他們,現在還想指使他們,真的是病得不輕。
“我這裡也有一塊,要不要送給你玩玩?”佛子揶揄道。也掏出一塊相同的令牌揚了揚說道。
“白癡,現在玄學界已經不是往日的玄學界。祖殿?執法令?有毛用啊?你要,送一打給你都沒有用。這些現在最多做一個對抗陰死之物的憑證罷了。”佛子咧嘴罵道。
從第一個地勢格局現身,什麼執法令,執法使者,什麼三教九流的東西都沒有用了。說明不了什麼.......更何況厲九麟理智存在,還救了他們,如果不是他們兩人消耗太大,他們都想一起起來滅了對面巫人一脈的使者。
不過聽到還有一個老不死的,文詡和佛子都被嚇了一跳。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厲九麟,沒有想到我們苦苦暗中找尋的術法殘本在你這裡,交出來,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山下面傳出來,讓田封和乘仙眼裡露出強烈的求生的。這是老教主僕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