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碧玉年華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大山裡的景象更甚,飄雪三天兩夜,天空陰霾低垂,造就了秋山高聳入雲的挺拔,遙望它懷中的山澗,早已斷流……卻不減當初的雄偉。

香山更是銀裝素裹,嬌媚撩人的姿態像個年輕的女人,彷彿看她一眼便會沉醉,而它的腳下,靜水怡人的秋山湖更是演繹着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景象,像是一個冰凍的童話世界。

站在秋山湖畔的斷橋上,放眼整個世界,彷彿都被埋在那皚皚白雪之中,景琳這一刻就站在我身旁,她身着那件白色的羽絨服,那團白色映襯着她那清水出芙蓉的面龐如這白雪純潔。

這季節,大山的天兒非常寒冷,她脖子裡圍着毛絨的圍巾裹着嘴巴還是能哈出長長的白氣。

她不停的搓着自己手上的棉手套,時不時的還跺腳,我看她這樣有些心疼。

“琳琳,我們回家吧,天兒好冷,我怕你凍着”我說着暖心的話。

“不要,你看這皚皚白雪中的景象多美,整個世界一個顏色,沒有比這更美的東西了”

景琳說着竟然摘掉手套,團起雪球起來,她冷不丁的一個雪球向我打來,我竟忘了躲掉,正好不偏不倚的打在我的胸口上,她看到我這傻傻的場景,‘呵呵’的笑彎了腰蹲在了地上

“你這小壞蛋”我也跟着興奮起來,團起雪球跟景琳玩鬧起來,景琳見我來了興致轉身便跑。

“小壞蛋,不要跑”就這樣,我倆在這冰天雪地裡你來我往的彼此追逐起來,我團起的雪球總打不到景琳的身上, 而景琳手中的雪團總會落到我的脖子裡。

看着我無比狼狽的樣子,惹得景琳開心的聲聲尖叫,或許吧,那個最愛你的人,沒有悲傷,總能帶給你歡樂,不是嗎,這就叫**情亦或愛情的真諦。

“景琳,你慢點跑,到處的都是溝溝坎坎,不要跌着你啊”

“我又不是傻瓜”奔若飛燕的景琳回眸一笑。

只是一個眼神,過了都那麼久了,我還是能深深的沉醉:

“我是傻瓜,邵二蛋,是個大傻瓜”我哦忘我的大喊道。

“對啊,你是大傻瓜”

“我追上來了”我動若脫兔的跑到景琳前面,瘋了似的圍着她轉圈,像是蝴蝶戀着花。

“邵二蛋,我們去湖面上去玩吧,它就像一個美麗的童話”景琳笑盈盈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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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上面冰凍三尺,我們可以翻天覆地”

我牽着景琳溫暖手掌向秋山湖上奔去,不過還有幾步的距離,便是湖畔的壩堤,踏着冰凍的猶如堅石的泥土,我們便要踏上冰層。

走到岸堤和水面凍結的連接面邊上,景琳明知道湖面上的水早已冰凍三尺,她卻偏要可愛的做如履薄冰的樣子,生怕落下腳,就會墜入湖底似的。

我最懂她的小心思,她不會游泳,但還是對這湖水抱有敬畏之心的,就像,你遇上一頭冬眠的棕熊,你知不知道它會不會醒來,所以……

我見景琳這樣,我一把把她推向冰凍已久的湖面,她嚇得失聲尖叫撲向我的懷裡。

“真是壞死了,嚇我一跳“

“怕什麼?有我在,你便不會墜入湖底”

“呵,這麼厚的冰,墜入湖底纔怪!”

“那你爲什麼害怕?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我哪裡害怕了,我只是逗你玩而已,你竟然天真的相信了”

“不是我天真,是我太相信你了”

“好了,傻瓜,我們玩滑冰吧”景琳看着冰凍的猶如水晶鏡面似的湖水饒有興趣的說,緊接着她解開纏在脖際的圍巾拿在手裡,向我說着。

“這條圍巾,你抓着一頭,我抓着一頭,我蹲在冰面上,你就拼命的往前拉”她言語間便蹲在冰面上。

我抓緊一頭,她抓緊一頭,我背過身,回頭對她講:

“抓緊了呀,我要開始了,滑刺溜了哦”

我拉緊圍巾便拼命的往前奔跑,伴隨着景琳的尖叫聲,她的腳下像是裝了輪子,被我輕而易舉的拉到湖中心。

‘哇啊哦,太刺激了,你知道,我不會游泳,如果,不是冬天結冰,我是不可能來到湖中心的,這太不可思議了’景琳開心的像個孩子。

“琳琳,你看西邊湖堤上的那棟小洋樓了嗎?那是我們未來的家,等我們結婚了生活在這裡的時候,等到夏天來到,我便帶你到這湖水之中,教你游泳,好不好”

“好呀,我好期待呢,我一直幻想,像魚兒一樣徜徉在水中該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肯定像魚兒一樣自由自在”

“當然了,我是美人魚”

“琳琳”我看見眼前美麗如織的景琳,突然心懷愧疚。

“琳琳,我好像給你說聲對不起,我總覺得對你有虧欠,年前的時候太忙了,我也沒有顧上你,冷落了你,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從今往後便不會再是這個樣子了,只要有時間,我就要多抽時間陪着你”

“你是有些忙,但,畢竟你做得都是善事,我又怎麼好責怪你呢”

“琳琳,這個時候,你罵我幾句,我都覺得心安,因爲,在我們愛得路上,你付出的遠比我要多,你遭受了那麼多的白眼和不解,每每想到,我都心有不安”

“可你已向我身邊的親人證明,我沒有看走眼啊?我總不能讓他們把好人當做壞人,你就像這皚皚白雪一般,很乾淨,沒有一絲污點,所以,我偶要維護你,我喜歡你,我愛你”

“琳琳,你的善解人意總是讓我扶不住,以前的時候我從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如此單純的女孩,可這世上不但有,而且還讓我給遇上了,你可以想象,我該有多幸福”

“到現在,我仍記得大約一年前,遇狼嶺上,那個肯用他的命換我活下來的男孩,我感謝,這是老天的恩賜”景琳動情的說道。

“當初,那麼血腥的遇見,現在卻成了那麼美好的回憶,想象一下,當初我們在一起,這該是多麼荒唐的理由,現在,看來,老天該是多麼想讓我倆在一起”

“我講一個故事你信嗎?”景琳十分認真的看着我說道。

“好啊,你講”

“一年前,有天晚上,我哦突然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有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對我講,大山的那面有你的丈夫,你快去找他”

“我哦醒來的時候,感覺好奇怪,我還這麼小,還不想結婚,怎麼會有丈夫等着我呢?可到後來,我竟瘋狂的着迷上了刺繡,我就不停的往這跑,直到,遇見你,這一切都證明,那個夢境是真的,好神奇”

“真的是這樣嗎?那實在是太神奇了”

我心間也有些秘密可我不能告訴景琳,只能藏在心間卻不能講出,琳琳,是師父三世前的女兒,就因爲景琳選擇與我在一起,師父卻只能選擇死去,不然,我就沒有辦法活下來,景琳便要守寡,這個悲傷的故事,我是不會講給景琳聽得,只能埋藏在心間封死。

“邵二蛋,之前的時候,爸爸開口講過,他讓你以後跟着他給他提包,他生意那麼忙,的確需要一個助理,這個活,最適合你,你白天的時候,就跟着爸爸上班,晚上的時候就出活,兩不耽誤,也算是,有了正式工作,也有兼職了“

“這樣好嗎?我不是做生意的料,爸爸再嫌我笨,這樣就不好了吧”

“爸爸,可以教你呀,怕什麼呀過了元宵節後,你就去正式拜訪他老人家一下,什麼事情就妥妥的了”

“好呀,我也好期待,我渴望得到他老人家的肯定”

“邵二蛋啊,我想給你講個事情”景琳突然變得有些扭扭捏捏。

“你講啊,我聽着呢“

“我想辭掉市裡法院的工作,就是一可有可無,無關痛癢的文職工作,說不定,那天,領導不高興就給撤掉了,做下去也沒有什麼前途的”

“那你一定要徵得爸爸的同意,不然,他會很生氣的”

“我爲什麼要徵得他的同意呢,我現在實在問你呀”

“問我?那你自己是怎麼想得?”

“哎呀,你真笨死了”她罵我。

“笨,不是,我在你面前一向很傻的呀”

“哎呀,你怎麼那麼笨呢?我想辭掉市裡的工作,還不是想待在你的身邊嗎?我哦離不開你呀”

我一把把景琳摟入懷中,緊緊的擁抱着她,嘴脣貼在她的耳邊說:

“傻瓜,我哦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只有聽你講出來,我纔會心安”

“你這壞蛋,你總佔我便宜”景琳噘着嘴說道。

“這哪裡是佔便宜,分明是恩愛”我說着親吻起景琳,完全忽略了周圍的場景。

“二蛋,你弄啥呢”有人喚我,接着便是一陣起鬨聲。

我趕緊鬆開景琳,才發現村裡的老少爺們早已聚集在湖面上,嬉戲,打鬧,滑冰,我哦拉着倍感羞澀的景琳加入他們,瘋狂的在這厚厚結實的冰面上滑行,好不刺激。

滑了好久,我突然看見岸上一個女人衝着我笑,我定神一看,原來是李枝花抱着孩子也來這湖上看熱鬧來了,這麼冷的天兒,孩子怎麼受得了呢。

我朝她不斷的使眼神,讓他抱着孩子趕緊回家去,別凍着孩子了,他還那麼小,可她總是不停的笑,卻不曾離去。

等湖面上的成年人都走掉,這剩下孩子們,我終於禁不住跑上岸去,對李枝花說:

“你快把孩子帶回家,這兒太冷了,別把孩子凍壞了”

“沒事的,在家裡呆悶了,我們娘倆出來透透氣”

“那你也要分個時候”

“爲這當孃的還不知道疼自己的孩子啊”我見李枝花有些生氣趕緊變換語氣,說:

“那,你也要多注意些啊”

這時景琳不知不覺的出現在李枝花面前,她只是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還是李枝花化解了尷尬,她說:

“這是嫂子吧,真漂亮!”

“這是弟媳枝花,是我最好的兄弟三虎的婆娘”我趕忙介紹說。

“你好,叫我景琳好了”

“一看嫂子就是大家閨秀,說話都不一樣”

“琳琳啊,咱們要努力了,你看我兄弟都有孩子了,你還讓我眼紅到什麼時候啊”

“哎,邵二蛋,你別沒個正行啊”

李枝花也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我倆吧,她低下頭抱實懷中的孩子,輕輕的說聲:

“你們,玩吧,我回去了”

看着李枝花落寞離去的背影,我心裡一時不是滋味,這輩子,這筆債我是還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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