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天明臉色慘白的站在樹下,右手直直的指着眼前的灰衣男子。
“不可能,怎麼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嗎?”諸葛天明的聲音略爲有些顫抖。
“諸葛天明,你身爲無相門的人,理應降妖除魔,爲名除害,但你卻公然與妖屍爲伍,草菅人命,無相門留不得你,今日,我就清理門戶。”灰衣男子面色冷冽說道。
他的皮膚非常白皙,身形如玉的站在諸葛天明對面,手持桃木劍。
濃眉如星,一雙月牙眼直直的看着諸葛天明,鼻樑高挺。
這男人,怎麼長的那麼眼熟,特別是那眼睛,爲毛和我有點像,難道是諸葛家的親戚?
“不要啊,哥,不要殺我。”諸葛天明捂着自己腹部的傷口,一臉痛苦的看着灰衣男子慢慢走近。
哥?諸葛天明的哥是誰?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你已經被妖屍附身,靈魂受到反噬,我猜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灰衣男人冷冷說道。
“哥,我錯了,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爸對我期望太大,要是我沒有奪得這次比賽第一,他就不會把掌門之位傳給我,說什麼可能當初的選擇是錯的,我這才受到奸人迷惑,走了歪路,我不是故意要害他們,不是故意要殺未央,都是他們逼我的。”諸葛天明抱頭呻吟。
此刻他的神智已經比剛纔清醒不少,看見地上毛蘭死不瞑目的樣子,眼裡總算有了一絲悔意。
“一失人身,萬劫不復!”灰衣男子看着他,毫不遲疑的再次拔劍,刺穿了諸葛天明的心臟,黑紫色的血液,頓時就涌了出來。
“天明小叔!”一個刺耳的女聲,從遠處傳來。
原來是諸葛霓裳一臉驚恐的奔了過來,在她身後,跟着無相們的弟子。
“未央,你沒事吧。”唐三清的聲音,也從一旁竄了出來。
他一臉慌張的朝我跑來,身後還有黃澤宇和龍虎門的人。
“天明小叔,你怎麼樣!”諸葛霓裳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諸葛天明,聲音都在顫抖。
“到底怎麼回事?”唐三清看了眼地上睡着的毛蘭,眉頭緊鎖。
“霓裳。”諸葛天明眼神有些渙散,伸出右手抓住了諸葛霓裳。
“天明小叔,不要說話,我現在就帶你回去。”諸葛霓裳咬破中指,就要朝手上的黃色保命手環滴去。
“不要,霓裳,我不想爸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回不去了。”諸葛天明虛弱說道。
“天明小叔,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諸葛霓裳眼淚止不住的外溢。
“一失人身,萬劫不復。”諸葛天明重複着灰衣男子的話,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此刻他的眼睛,清澈的像個孩子。
“可惜,我終究沒有奪得第一,爲無相門爭光,諸葛未央。。。”諸葛天明氣若游絲的擡手指着我,隨即放下。
他的臉上還掛着一絲笑容,乾淨的已經不再有之前的人妖模樣。
“諸葛未央,你好恨!”諸葛霓裳突然爆發起來,紅着眼狠狠的看着我。
尼瑪,你要斷氣能不能說完再走,這樣突然默默的走掉,別人還以爲是我殺的他。
“無相門弟子,給我上。”諸葛霓裳雙眼怒爭,抱住諸葛天明,朝無相門弟子大吼道。
這諸葛天明是我爺爺的養子,一直被當做少門主培養着,如今衆人見他莫名橫死,臨死前還一副貌似指認我的模樣,個個都紅了眼,一副立馬就要咔嚓我的樣子。
“都給我站住。”灰衣男子陡然擋在我的前面,一臉肅漠的看着無相門的人。
“你是誰,給我讓開。”衝在最前面的一個胖弟子吼道。
“說不定是那賤人的同黨,一起滅了!”旁邊的弟子慨慷激昂的吼道。
無相門的弟子不管不顧的照樣朝我們衝了過來。
唐三清一把把我護在身後,握着我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我掃了眼東方策剛纔束縛的地方,已經沒有了身影。
奇怪,剛纔只顧着諸葛天明這邊,東方策哪裡去了?
眼下羣情激昂的樣子,寶寶我真是百口莫辯,邁開了步子,幹到一個算一個。
然而無相門的人陡然間都愣住了,同時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着灰衣人。
我好奇的探出腦袋瞥了一眼,發現灰衣人背對着我,面朝無相門衆人,右手似乎拿着什麼東西。
“未央。”身前的唐三清聲音顫抖說道。
“怎麼了?”我心裡一驚,莫非唐三清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等會兒你可要穩住啊。”唐三清回頭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驚慌。
這小子又是那根筋不對了?這麼這麼奇怪?
“怎麼可能,爺爺的令牌,怎麼在你身上!”諸葛霓裳指着灰衣人吼道。
我徹底懵逼,向前一步,走到灰衣人側面,看見他的右手上有個金光閃閃的小羽毛扇,大概手掌三分之一大小。
這羽毛扇,是我無相門開門祖師爺諸葛亮的招牌,也是無相門的標誌,怎麼這灰衣男人身上會金扇子。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掌門令牌,會在你的身上!”諸葛霓裳聲音顫抖着問道。
灰衣男子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舉起小扇子,開口道:“無相門衆人聽令,我以無相門第八十一代傳人的身份,命令你們馬上退去,安心比賽,諸葛天明的屍體,我會帶回無相門。”
這話一落,全場一片譁然啊。
無相門弟子面面相覷,一個個眉頭緊鎖,傻呆呆的站在那裡。
天了嚕,按輩分,我是諸葛家第八十二代傳人,八十一代,就是我爸那代啊,沒聽說我有什麼叔叔啊,不然我爺爺也不會再收養諸葛天明瞭。
難道,他是!
一個詭異的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可能,不會是他,他早在二十年前,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判官帶走,怎麼可能現在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看他面貌,不過二十七八。
“未央,好久不見,你長大了。”灰衣男人突然轉頭朝我說道,一改剛纔的嚴肅,目光溫柔。
“你是,?”縱容心裡那個答案呼之欲出,我還是不能確定。
“我是你爸,我回來了。”灰衣男子衝我笑道,露出好看的酒窩。
而且酒窩的位置,和我的一模一樣,都在左臉。
“爸,你回來了?”我呆呆的回道,此刻我的內心,是奔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