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還不知道張萌萌是誰,我給他說,並且千叮萬囑讓他保密,不小心讓二狗知道我們去貴州冒過險,並且三胖子也不見了,事情就不得了了。
大仙給我比了個ok的手勢,不知道爲什麼我卻對他相當不信任……
起初在北京的幾天日子過的還算行,工作雖然累,但也沒什麼,但慢慢的,我和大仙無可避免的遇上了一些業內醜事——有間房死了人,房主給了一****中介費,要把房子賣出去。
還記得老闆語重心長拍我肩膀說:“賣出去你們有一大筆提成列。”
我把事給大仙說,他狠狠啐一口:“狗日的黑中介!”
賣二手房,必須把房屋近幾年所發生的事情說清楚,上一任屋主又是爲什麼要賣房子說清楚,但正大光明的賣死過人的房子,哪有這麼容易賣出去?
而且那間房我們都知道,是二環附近出了名的‘鬼屋’。
房主是個帥哥,前任女友被他始亂終棄,想不開,在房裡上吊自殺,記得還上了報紙的,那女人穿着紅衣裳掉在吊扇上,死狀恐怖,瞪大眼睛,雖然舌頭沒有電視裡形容的那麼恐怖,但也伸出了一兩釐米,看上去非常瘮人。
帥哥嚇的當場搬了出去,當即找了高人作法,因此從女人上吊死去,直到現在都沒事情發生。我也去看過,那房子可能還真請高人作法過,根本沒什麼事。
但誰都圖個吉利,死過人的房子怎麼住人?
大仙拍我肩膀:“看有沒膽子大的敢住進去,咱們儘量把價格壓低一點吧。”
我看也只有這樣。
這幾天果然有幾個不知情的來看房,老闆讓我放聰明點,我只能苦笑。
果然把房子的事情一說,看房人當即表示有事跑了。
一連等了一個月,總算有點眉目,記得那天中介來了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男人長的很瘦,眼睛總眯着,彷彿沒睡醒一般,他個子不高,一米七左右,到了中介,二話不說點名說要看二環的那間房子。
於是我帶他去,路途中的時候,男人說他叫錢沉,北漂族,前陣子做生意發了財,但無奈北京房價太高,買不起,機緣巧合得知有個死過人的房子,便過來看看。
還問我價格能不能壓低一點。
我說盡量幫他爭取。
我問他知道房子的事情?他點頭說一清二楚。
到了那邊,他看了下還算滿意,說着事兒就這樣定了,改天來籤合同,然後風風火候離開。
我送他離開,看着他的背覺得有些不對勁。
錢沉背有些駝,不像是疲憊而導致的駝背,更不像是生活習慣不好導致的駝背,而是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上面一樣,而且他匆匆來,匆匆去。我好歹做了一個多月中介人,誰是真心想買房還是看的出來的——錢沉絕對不是真心買房住,但眼中卻又透露出一股非常想要得到這間房的意圖。
更重要的是,第二天他還真來簽了合同,付了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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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他離開,大仙問我看啥,我說沒什麼。
錢沉太古怪了,簽完合同之後,他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
中介費不菲,我小發了一筆,請大仙出去瀟灑。錢沉那邊的款也到位了,房子也正式易名。
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精神了許多,背也不駝了,彷彿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般。
再聽到錢沉的消息,是在一個月後報紙上,大仙把報紙攤給我看,上面寫着,‘北漂族不甘生活壓力太大,與房內上吊自殺。’
底下是錢沉生前的照片,報道非常詳細,詳細到錢是怎樣在吊扇上上吊的……
我背心一涼,這算個什麼事兒?
我和大仙又偷偷過去一趟,沒發現有任何異常。
本能的覺得這事兒不簡單,下午請了假,火速趕往潘家園,找到于振華,于振華皺着眉頭自言自語:“槐字派?”然後給貓爺打電話。一個小時後,貓爺趕來,問我怎麼回事。
我把事情給他說,連錢沉來到房屋中介時候,彷彿被什麼壓沉的背也告訴了貓爺。大仙補充了句:“他不像是賣房子,就跟買藥似的,房子一到手,就跟生的病痊癒了一樣。”
貓爺捻着鬍鬚,斜眼瞟了外面一眼,潘家園人一向很多。
“關門!”他忽然說。
于振華去關門,我們連問貓爺到底發生什麼了,一直等到于振華關好門窗,他才緩緩道來:“可能是南派的人做的,老於,你幫忙調查一下錢沉前陣子怎麼發的財,我去查一下還有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兩人在北京這邊路子很廣,兩人分別打了幾個電話,一個小時都沒,就有了迴音。
于振華與貓爺對視一眼,貓爺輩分高,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于振華先說。
“錢沉是湖南人,五年前來到北京,在中關村那邊賣手機,大概五個月前辭職了,然後炒股發了筆財。”
貓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說:“我這邊也有消息,和錢沉的情況差不多,有好幾人都是五個月前辭職,發了財就橫死,不過他們的錢財都沒人動。”
大仙一驚一乍:“老天爺見不得這些人發財?”
貓爺笑了笑:“財運人人都有,要死也不是這種死法。聽說過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嗎?這句話一開始其實並不是這樣說的,最初的版本是是‘人本爲財死,料想爲食亡’,財運盡的人,不是死於餓死,就應該是死於食物中毒,爺我還真沒見過財運用光自殺的。”
大仙吞了吞口水,有些插不上話,貓爺這人說話挺深奧的,再加上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唬人非常有一套。
“錢沉跟我打聽到的那幾人都有個共同點,就是窮、想發財,而且他們還真發了財,所以這事兒不簡單,他們可能是被人強行轉了運……”說道這,貓爺頓了頓,問:“轉運你們知道不?”
大仙搖搖頭,其實我對這東西也是一知半解,乾脆也搖頭裝不知道。
于振華給我們端來茶水,貓爺喝了口茶,才接着說:“這運啊,就跟人的‘精氣’一樣,只能慢慢養,慢慢轉,不能急,越急就越容易出事。”
“除非那人天生有這個命。錢沉十有八九是找人用南派的養鬼術轉運,所以纔出事的。”
大仙摸了摸後腦勺,問:“怎麼轉運?”
貓爺嘿了一聲:“小夥子,這個問題問的好,看爺我來給你們仔細說說。”
“轉運的法子有很多,一般都是地字派的師傅在走這種事,譬如說在辦公桌上放個貔貅就能轉財運,再厲害一點的在家裡擺個五鬼運財的局。”貓爺頓了頓問我們:“知道什麼是五鬼運財嗎?”
我和大仙連連搖頭。
貓爺得意一笑:“五鬼運財:坐爲山龍,向爲水龍,山龍水龍各立一卦,並依法進行卦,依淨陰淨陽及三爻卦納甲原理納入二十四山,把山龍上廉貞所在之向位,將來水排於巨門位上。陽宅中,使山龍廉貞位開門、窗等氣口,使水龍巨門位有水。此即爲五鬼運財。”
我和大仙面面相覷,貓爺再說:“還有一種五鬼運財護身符,是以橘子石、影子石、紅蠶石、雲海石、靛藍晶五種玉石做成的護身符,這樣的五鬼運財護身符,利用的是朱雀玄武順陰陽、青龍白虎闢不祥的口訣。”
我和大仙更迷糊了,貓爺卻說:“小夥子,這都是常識啊!”
“這在山字派裡都是常識,一般懂點行的普通人也都知道。但讓錢沉那幾人轉運的卻不是這個東西。”
我和大仙耳朵豎起來,于振華在邊上說:“貓爺,您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重點吧。”
貓爺嘿嘿笑了笑:“直接說南派的養鬼術你們也不懂啊,這樣吧,古曼童知道不?”
“古曼童是來自於東南亞有着一百多年曆史的聖物,也被稱爲金童子或者佛童子,用不同的材料製作成爲孩童的樣子,經過高僧或法師加持,使墮胎或意外死去的孩子的靈魂入住。供信善人士供養,以保家宅。”大仙總算有一件知道的事情,似模似樣說道。
貓爺讚賞點點頭:“南派的養鬼轉運術,比這個邪門多了,一般人佩戴古曼童這種比較正規的東西都有諸多禁忌,南派養鬼術的禁忌更是多。將新死嬰兒屍首曬乾碾成粉末,埋與至陰處,然後將粉末分爲數十份、甚至數百份裝與香囊中。香囊中加入諸多邪物,然後在香囊內部寫上‘招財’二字。而且這種財運一旦背上,就如千斤壓頂一般,人不由自主的就會駝背彎腰。”
“大爺的,這也太……太……”大仙太了半天也沒太出個所以然來。
貓爺說:“太邪門了是不是?”
大仙一拍大腿:“對!”
“這只是最基本的‘財鬼’養法,‘財鬼’還有種叫法叫‘棺鬼’,養這種鬼比養古曼童的禁忌更多,具體起來,還要看製作人是用的什麼材料,在香囊裡寫的是什麼字兒,甚至具體到‘財鬼’的屍首是在至陰處埋了多少天。這種養鬼術在南派是最基本的,但也是最難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