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鎮等了幾天,王道士一直沒通知什麼時候進山,我和大仙乾脆找派出所,報了失蹤,並把詳細信息提供了下。
不過這事兒我們都知道,警方只會備案,而且三胖子這麼玄乎的失蹤案,,別人會不會有實質性的行動還很難說。
直到幾天後,王道士收到了幾個包裹。
我看了看,竟然是三套野戰服,還帶外套的,然後是三雙靴子。跟一些別的東西,看了看,有瑞士軍刀,還有三把摺疊鏟。
“你哪弄到的?”我問他。
“假貨,不過質量不比軍用品差。”王道士說。
我和大仙一人拿了一套,發現這質量還真是槓槓的,而且翻了翻標牌,上面寫着madeinusa。
大仙拍了拍腦門子,罵:“現在咱們也算是國家的叛徒了!”
除了這些之外,還看到一個綠色的袋子,大小跟牛肉乾的包裝差不多大,但是他的分量要重很多。
我問王道士這是什麼,他讓我拆開:“吃吃看,過幾天想吃飯可能就只有這些了。”
好奇拆開兩包,發現竟然是隔熱鋁包裝,裡頭裝着用真空包包着的一袋被壓縮過的冷飯,還有被處理過的宮保雞丁。另外還有一小袋密封的胡桃水、香腸和壓縮餅乾。
這玩意怎麼吃?我和大仙面面相覷。
王道士走過來,從裡頭摸出一小袋水,往隔熱鋁包裡頭一到,沒一會包裝開始發燙,把袋口封住,悶了一會後,王道士說可以吃了。
我和大仙嚐了兩口,忍不出吐了出來。
“這是人吃的?”大仙問。
“你吃過豬吃的東西?”王道士沒好氣瞪他一眼,“牛肉乾和巧克力只能提供我們行動消耗的大量熱量,必須的營養還是要補充腦袋,我們這次進山,不知道要待多久,還是這些靠譜。”王道士說。
我和大仙沒話說。
忍着把飯吃完,發現除了宮保雞丁,竟然還有魚香肉絲味的。
王道士給我們說:“其實魚香肉絲味的比較好吃,待會你們嚐嚐?”
我連連搖頭,把胡桃水、香腸、壓縮餅乾消滅後,有種今天都不想要再吃飯的感覺了。
看了看大仙,他也是和我一樣的表情,足見這飯實在難以下嚥。
收拾了一陣,王道士不知道又從哪搞來百十袋就像是方便麪調料包一樣的小袋子。
我一愣:“調味品?”
王道士點頭:“一半一半吧,人體每天所需要的營養都非常多,而且繁雜,光吃這些,在山裡時間久了,身體會有影響,咱們是去找人的,不是去送死的。這些小包裝袋裡就是一些粉末,吃牛肉乾什麼的時候,往上面撒幾包,或者直接倒水裡沖水喝。雖然不可能完全補充人體營養,不過只要不在山裡久待,應該沒事。”
我和大仙對視一眼都沒有嘗試這個‘調料包’的勇氣。
王道士嘿嘿笑着:“總是要嚐嚐的。”
王道士在這方面顯然異常有經驗,下午帶着我們又採購了很多東西,大包小包帶了一身,不過回去經過他一整理,只多裝了兩個包。
總共六個包,我們每人兩個。還有三個睡袋。
大仙背的輕輕鬆鬆,只是可以看出,他走起來還是有些瘸,醫生說過,其實他腿已經好了,只要不像運動員那樣,基本不會出什麼問題,現在有些瘸,只是因爲心裡作用,人體本能的爲了保護自己不再受傷,所以受傷的右腿落腳的時候會輕一些,便看起來有些瘸了。
這需要一個時間調整適應。
揹着包,在小鎮的餐館吃了最後一頓像樣的飯菜,又是送我們來這裡的那兩個司機,靠着麪包車開進了前方不知名的羣山。
山路不好走,車行艱難,搖搖晃晃前行,四周景色卻彷彿一直未變。
四周路旁樹枝伸出老長,在麪包車前行的同時,時不時拍打在車窗上,讓人有些壓抑。
在車上吃了睡,睡了吃,兩個司機交班開車,日夜不停,兩日兩夜沿途只看到三個村莊,怪不得王道士要準備的這麼充分的。
兩日後,眼前總算沒路。
王道士握着兩個司機的手錶示感謝,讓他們等在小鎮,半個月後如果沒我們的消息就帶人來找。
司機師傅點頭表示知道,然後驅車返回小鎮。
“就是在這裡?”現在正值暑期,烈日當頭,我把軍服外套系在腰間,裡頭一件黑色背心早被汗水打溼。
王道士擡腿往裡走,表情變得異常嚴肅:“還要在裡面。”
我和大仙對視一眼,大仙腿長,先一步跟上。
山路不好走,前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樹跟灌木,這軍褲質量極好,四周灌木劃上去,人幾乎感受不到刺痛。
王道士一馬當先,走一段時間就停下來一陣,四處摸索。我偷偷把護身符給了大仙,深山野林,不知道會遇上什麼危險。
我們走走歇歇,王道士始終一言不發,我問他是來背的什麼屍體,他都不告訴我。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我們到了一處山溝。他在溪邊坐下,蹲着捻了捻泥土,對我說:“就是在這找到的。”
我和大仙走過去,大仙蹲下看了看,然而回頭愣愣看着我:“什麼情況?”
我知道個屁……
乾脆直接問王道士。
“有個富商的兒子來這裡探險,暴斃在還要更深處的山裡,和他同行的朋友嚇的跑了出來。具體怎麼死的,我不方便透露,這是職業道德。”王道士攤手說。
我表示理解,幹他們這一行的,就像是僱傭兵,不過人家是來當保鏢的,王道士就是來捉鬼的。
但到底是什麼東西,嚇的人連屍體都不敢來背?
看了看四周,一條小溪,然後許多碎石,兩邊是叢生綠草,四周很溼潤。王道士發現照片的時候也只是在不久前,但三胖子的照片上一丁點水痕都沒有,說明照片掉在地上沒超過一天。
因爲要是照片掉地上,四周又潮溼,照片肯定會被夜晚與晨間的水汽所侵,四角上會有些明顯變化的。
可三胖子的照片是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瑕疵的。
“你那天爲什麼不直接追蹤上去?”我質問,既然三胖子的照片是才掉的,那麼王道士肯定有機會追蹤上去。
大仙突然見我火藥味很重,忙拉我:“怎麼了?”
這些些猜測我肯定不會跟大仙多說,大仙這人直腸子,我怕他衝動。
王道士知道我在說什麼,無奈笑了笑:“我當時還揹着屍體,而且身後有東西攆着……”
“什麼東西?”我皺了皺眉。
“還是不要知道的爲好。”王道士認真看着我,“我們是來找三胖子的吧?”
我這才醒轉,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何況王道士根本無需爲三胖子的失蹤背上任何責任。
只有大仙站在邊上傻愣着,完全不明白我和王道士在吵什麼。
王道士既然敢帶我們來,也就是說,他有一定把握找到三胖子,否則四面大山無數,他帶我們進來幹什麼?兩眼一抹黑到處亂跑?
“你們跟上。”王道士嘆了口氣,“因爲沒辦法追蹤過去,又怕足跡消失,所以那天撿到照片的時候,我就把動向記住了,接下來我們順着這條小溪往下走。”
我們順着小溪走到了正午,由於天氣太熱,再加上每人揹着兩個包,走走停停,走了一上午四野還是了無人煙。
坐下吃了陣飯,我們繼續前進。
一天下來,我們全累癱,而且食物消耗的非常快,原來還以爲東西是不是帶多了,現在來看,這些東西能否撐半個月都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