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才發覺天色已晚,要想出山已經是不可能了,我們想原地搭個帳篷睡一晚,孟非發現前面有條小路,我們走上那路才發現這是條山間的柏油路。一會工夫,有一輛小貨車開過,我們把他攔下,想給他些錢讓他把我們拉出山去。
那人說天色太晚了,在這山路上開車比較危險。我們聽了一籌莫展,心想只能搭帳篷湊合一晚上了。
那開車的中年男人說:“這裡是本市著名的旅遊區,我們村旁邊還有個大水庫,那裡風景好極了,好多城裡人都來我們這裡度假,來吃水庫裡打上來的魚,那魚可是純綠色的,一般都長好幾年呢,肉味特別鮮美的,在城裡是吃不到這麼鮮美的魚的。所以周圍村子都有農家院,住一晚上一個人就幾十塊錢的事情,我們家就有。明天一早就有車從這裡經過,你們就可以搭車出山了。”
我們一聽精神一震,一起坐上他的貨車去了村裡。一路上已經飢餓的耿鷗吵吵着要老孫做頓豐盛的晚宴,老孫滿口答應着。
到了那村子,果然有很多農家院,院子裡還停着來這裡度假的城裡人的多輛轎車。那火車大哥的家裡今天下午來了兩撥人,房間都住滿了,他叫我們不要着急,立刻給我們聯繫了村裡另外一家,安排我們七人住到那家去,那家的客房也不多了,最後把自己的房間騰出一間給我們住,這纔算安排下我們。
那家主人很好客,老兩口招呼我們進了客房,我們看了下房間還算比較乾淨。我們提出要用他們家的蔬菜、肉、米等原料做飯,錢加倍給,那老兩口很高興,讓兒媳婦給我們送來好多蔬菜和肉還有雞鴨什麼的。
老孫用這家的廚房施展手藝給我們做了滿滿一桌子飯菜,那飯菜香味把那老兩口都吸引來了,其他房間的客人嚷嚷着要老兩口也給他們做這樣的飯菜,老兩口跟客人們解釋不是他們做的,一遍一遍解釋了好半天。
我們在房間裡聽得好笑,老孫更是十分神氣,受到大家強烈表揚。
吃完飯,看天色還早,我們打牌看電視。她們三個女生一間,另外還有兩間,月隱道長說要和我一間,我心道不好,道長估計會跟我說讓我學習御術派道術的事情。這些時日我一直避免單獨和道長在一起,就是怕他提出要收我爲徒的事情,以前每每提到這個話題都被我搪塞過去,今天跟他住一屋的話,恐怕肯定會談到這個話題,這御術派道術修習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我可不想爲了那道術英年早逝。
白天時候月隱道長身體就有點不舒服,畢竟年紀大了,經不住折騰,老孫給他服了點藥,先回房間睡了。
老孫和三位女生玩雙升,孟非不太會,石亮在旁邊給她指點,耿鷗非要拉我在她旁邊給他看牌。這小丫頭一點都不認生,才幾天就把我和老孫呼來喚去的,看來這小丫頭使喚人真有一套。
剛玩了一會,月隱道長把我喊了過去,我心說不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一會他提出要收我爲徒該怎麼辦啊。
那房間是房東爲我們騰出來的,房間裡擺放的都是這家主人的東西,月隱道長朝桌子上一指,桌子上擺着一個相框,裡面是一男一女的合照,那女的是這家老人的兒媳婦,剛纔就是她給我們安排的房間,鋪牀燒水也都是她來做的。不用說在她旁邊的男人一定是她的丈夫了,等我仔細一看,不覺大吃一驚,那男人赫然就是白天在古墓門口被苗青青毒死的男人!
我和道長對視一眼,我小聲說道:“那人是這家老人的兒子,這人會很厲害的法術,這麼說他家裡其他人也可能會法術了,不知道這家人是什麼來歷。”
我把老孫叫了進來,把情況跟他說了一下,老孫驚訝道:“老李,我們不會住了黑店了吧?還是趁早走吧,這裡我可睡不踏實。”
我看了一眼道長,道長說:“我們最好探聽一下這家的底細,再做其他打算不遲。”
老孫說:“可惜我的‘展耳丹’因爲缺少材料煉製不出來了,不然服一粒就可以聽見他們家裡人說話。”
我說:“不如我們把那老人請過來,藉故打聽這裡遊玩的地方,慢慢套他的話,也可以觀察一下他有沒有功夫在身。”
月隱道長和老孫都同意我的主意,於是老孫去請房東老人過來。
老人姓張,是個特別樸實的農民,臉上寫滿了厚道,從他的眼神能明顯看出他身上有內功,我們跟他東拉西扯向他問了些旅遊啊收入啊等問題。最後,老人慾言又止的樣子,我看在眼裡,對他說:“老伯,您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您就說吧,不用客氣。”
張老漢說:“我看幾位好像都是從城裡來的客人,一個個儀表不凡,而且至少有兩三位會道家的內功,尤其是你們兩位。”
說着指了下我和月隱道長。我和道長暗叫慚愧,人家早就看出我們有功夫了,而我們一開始竟然沒看出來。
張老漢接着說:“你們的內功很是深厚,不知我說錯了沒有?”
我扭頭看了一眼月隱道長,我們對他這個問題不置可否。
張老漢接着說:“可是幾位身上都有很重的鬼氣,顯然你們不久前剛接觸過鬼或者在陰氣極重的地方呆過。這山叫猛鬼山,但是自古以來這山中只有一處古墓,而且是個很隱蔽的古墓,一直沒被人發現過,難不成幾位今天到過那古墓?”
我們聽了大吃一驚,這張老漢對我們的做過的事情說的一清二楚的。很顯然他對這古墓的事情瞭如指掌。
月隱道長衝我點點頭,意思是讓我以實情相告。我看這張老漢不像是什麼壞人,所以就如實對他說了我們此行的經過,只是隱瞞了他兒子慘死的一幕。
張老漢聽完:“淚流滿面,顯得異常激動。”
老孫忙說到:“大爺,您別哭啊,您這一哭跟我們欺負您似的,您放心,我們不會不給您房費的。”
張老漢抹了下眼淚說:“你們一定是道教裡的“武”道的傳人了,你們的第一代道長道號‘遙塵’,你們的家譜是‘遙知仙山路,冷月照清輝’對不對?”
我忙問道:“難道老伯你也是武道中人?”
張老漢說道:“我的祖先曾被遙塵道長收爲俗家弟子。”
我們幾個都哦了一聲。
張老漢接着說:“當初遙塵道長把東漢五鬼制服之後,心情很是愉快,見這裡山水很好,所以就在這裡住了些時日,遊山玩水。那時他恰好住在我家,臨走的時候收了我祖上爲徒,道長怕那五鬼以後修煉成魔,不受那天雷約束又會出來害人,所以傳給我祖先道家的內功心法,然後又傳授他‘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一招。他告誡我那祖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這招,否則自己也會反受其害,內功越強,給敵人的創傷越大。道長要我的祖先把這一招世代傳下去,並告誡後人好好看守這裡,以防萬一。遙塵道長告訴我們那古墓裡面的情形和那五鬼的來歷,還有古墓裡數不清的寶藏,但是爲了防範日後有人打古墓的主意,並沒有透露古墓具體位址也沒有告訴開啓古墓大門的方法。就這樣我們世代修習道家內功,練習那僅有的玉石俱焚的一招,世代相傳,一直在這山裡一代代守着那古墓。”
我們才知道事情的緣由,不僅唏噓不已。這麼說來這老人也算是我們道教的成員了。
我試探地說:“老伯,我看您的內功就很強,不知道您的內功和那玉石俱焚的一招有沒有傳人啊?”
張老漢聽了嘆了口氣說:“我有個兒子,從他小時候起,就開始修習內功心法和玉石俱焚,但是他對修習內功不感興趣,只對那古墓裡的寶藏感興趣,盼着能找到古墓的位址,進去滅了五鬼,得到寶藏。所以他整日修習風水知識,憑着聰明找到了古墓的具體位址,但是那古墓並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據說要用專門的咒語法術來開啓那古墓大門。我那不孝之子不死心,繼續苦苦研究,家裡大小事情都不管,簡直是鬼迷心竅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老漢的兒子果然是個貪圖財寶的人,連張老漢都看不過去了。他不惜殺死石亮的兩個夥伴,還要把五鬼一起滅掉,幸虧他不喜修煉內功,功力尚淺,不然五鬼就被他消滅了,也幸虧那人功力淺,所以當時自己只是受了點內傷。
我看了眼月隱道長,用眼神詢問是否把這張老漢兒子的事情告訴他,月隱道長衝我微微搖頭,我和老孫纔沒有告訴他實情,我們想明天一早趕緊回程,離開這裡。
眼看到了午夜十分,張老漢起身告辭,我們也休息了,整天的勞碌讓我睏倦異常,聞着房間裡淡淡的清香,更是昏昏欲睡,雖然馬上要進入夢鄉了,但是本能告訴我,這屋子裡的清香有問題,我掙扎着要起身,但是渾身無力,丹田空空,想張嘴喊人,卻哪裡喊得出聲音。我心裡暗叫不好,這時候屋門吱呀一聲開了,聽見有人走了進來,我聽見月隱道長輕輕的鼾聲,知道他白天時候急火攻心,傷了身體,此時肯定是熟睡了。我又起不得身來,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誰,要幹什麼?
我面衝窗戶,看不到身後進來的人是誰在幹什麼,但是能聽見他翻我們揹包的聲音,一會我感覺屋內一亮,知道那人翻出了我們從古墓帶出來的寶物,原來我們身上的寶貝早就被人發現了。
那人把寶貝收好,突然聽見他自言自語道:“這都是你們自找的,殺了我兒子,我要你們七個一起償命!”
我聽了心裡一緊,原來這人是張老漢!
他不但知道他兒子是被我們殺的,還知道我們從古墓帶出價值連城的寶貝來,看這意思他肯定會將我們全都殺了的。這裡羣山林立,還有方圓諾大的水庫,七人的屍體隨便往哪裡一扔,都不會有人發現的。
我心裡暗暗叫苦之際,感覺又有人進來,把月隱道長擡了出去,一會又把我擡了出去,放到一輛馬車上,石亮正在這車上熟睡着。我用眼角餘光看見旁邊還有一輛車,上面似乎也有人,估計是老孫還有苗青青孟非耿鷗她們幾個。
一會有人把一面大涼蓆蓋到我們身上,然後車動了起來,像是有牲口拉着我們悄悄出了村子。走了挺遠馬車停住,我們身上的涼蓆被掀開,我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張老漢的老伴。
她說:“就從這裡扔下去吧。”
張老漢說:“用繩子把他們兩個兩個的捆好,再綁上一塊石頭。”
我心說不妙,這裡就該是那個大水庫了,他們是要把我們沉到水底去。
我拼命提氣,但是丹田裡還是空空如也,身體也動不了,聲音也發佈出來,這老傢伙從那裡搞來的這怪藥,藥效竟然這麼持久。
我聽旁邊月隱道長呼吸粗重,知道他也醒了,但是也沒辦法擺脫怪藥的控制,旁邊車上的人是一點動靜沒有,看來她們幾個都沒醒。我心說這下算徹底完了,一行七人就這麼完蛋了,要沉入水底,餵了魚了。
我和月隱道長迅速被捆在一起,繩子一頭還栓上一塊大石頭。這張老漢力氣還真大,把我們捆得結結實實,一邊捆還一邊叮囑他老婆子,捆緊點,否則繩子鬆了屍體飄上來就糟糕了。
老婆子說:“放心吧,這水庫裡有大魚,不用一晚上,他們都被魚吃乾淨了。”
一會另一個聲音響起:“爹,你就放心吧,這幾個人進村時候天太晚了,村裡沒人看見他們,就算屍體浮上來,也沒人懷疑是我們做的。”
我心裡一凜,這人就是拉我們幾個進村的貨車大哥。原來他們是一家子啊,怪不得看着他面熟,原來他和那個被苗青青毒死的人是親兄弟!
這時突然聽見遠處有腳步聲,漸漸走近,一會工夫那張老漢開口問:“你怎麼來了?”
那人說:“爹,你們不能做這種事,這是傷天害理啊。”
我一聽這聲音正是張老漢的兒媳婦,就是被苗青青殺死的人的媳婦。
張老漢氣憤的說:“那他們殺死二強,就不該償命麼?”
兒媳婦說:“那萬一是誤殺,或者有其他什麼原因呢?”
張老漢說:“你兒子去找二強回家時,親眼看見那幾個人把二強屍體拖到溝裡埋了的,難道不是他們殺了二強麼?”
我一聽明白了,原來是張老漢的孫子看見我們埋人了,我還納悶這張老漢即使知道我們身上有寶貝,又怎能知道我們殺了他兒子呢,原來是他小孫子看見我們了。
想是天黑了,那小孩子去那古墓周圍找他爹回家正好看見我們做的事情了。
兒媳婦說:“反正你們不能做這些事情,這可是七條人命!”
張老漢說:“這是爲你丈夫報仇,二來他們帶着好多古墓裡偷出來的寶貝,肯定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殺了也是爲國家除害。還有他們身上的寶貝可值錢了,隨便一件就能讓我孫子吃最好的穿最好的跟城裡孩子一樣上最好的學校,考最好的大學,然後出國留學光宗耀祖。”
那兒媳婦聽到能讓自己的兒子出過留學也不做聲了。我心裡暗急,好不容易來個救星,馬上被策反了。
張老漢說:“還愣着幹什麼,快幫忙把他們幾個扔下水。”
兒媳婦慌忙過來擡人,我這下徹底絕望。
天上繁星點點,加上水面的反射,本來這裡光線不是特別暗,可是忽然間起了大霧,只幾秒鐘工夫那霧氣就濃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我心裡一驚,這不是苗青青的搬霧術麼?一定是苗青青醒過來了。我和月隱道長內力深厚能第一時間醒過來,但是卻不能動,更無法施展任何法術。她們幾個人沒什麼內力,剛纔一直是在睡夢中,現在幸好苗青青及時醒過來了,可能也和她每天接觸各種毒藥,練就了百毒不侵的體質有關,但是這怪藥連她都能藥倒這麼長時間,可見確實非同一般,苗青青還沒被捆住,所以她一醒來立刻就能活動,施展了搬霧術。
此時張老漢驚慌的喊道:“這天怎麼這麼大霧啊?什麼都看不見了,連手電筒都不管用了,大強,快把他們幾個扔下去,趕緊往回趕,這天兒太邪行。”
有人開始搬動我和旁邊的月隱道長。我心想不好,大霧雖大,但是我們不能移動,他們一樣能摸得着我們的。
這時候感覺有人拖着我肩膀往水裡拉去,一定是大強正把我往水裡拖呢,忽然鼻子聞到一股辛辣刺激的味道,直衝腦門,我登時感到丹田一股氣流直灌全身,四肢百骸瞬間打通,一用力,身上的繩子斷開。
我反手拿住拉着我肩膀的大強的兩隻手,手腕一抖,他兩條胳膊登時被我拉脫,大強慘叫一聲,我氣運雙腿,一個掃堂腿將他掃倒在地,他兩條腿也登時被我掃斷,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時候霧氣突然消失,藉着星光,看見張老漢和他老伴還有兒媳婦已經退到了車旁邊,驚慌的環顧四周。
月隱道長和老孫已經站了起來,苗青青正拿着小瓶子給耿鷗和孟非解毒,她們兩個體質稍差,雖然清醒了,但是仍然面色蒼白,再加上驚恐,在一旁坐着發不出聲來。
老孫看這歹毒的一家人破口大罵:“你這老頭太可惡,竟敢謀財害命,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一眼看見車上放着他的揹包,裡面裝着他那兩顆夜明珠還有好幾樣寶貝,他一看這個,火往上衝罵道:“竟敢拿走我們寶貝,那可是老子後半輩子的花銷啊。”
說着話大步過去,直奔張老漢而去,他月隱道長從旁邊一伸手,沒能拉住老孫。老孫跳到張老漢跟前,一把抓住他衣領。
張老漢雙手從老孫兩個胳膊間平推出去,一下推在老孫胸口上,老孫頓時像離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連喊叫都沒來的及,撲通一聲掉進水庫中。
我一看不好,這一下力道奇大,老孫估計肋骨都被打斷了,也許已經暈過去了,掉進水裡肯定上不來。
我剛想跳水救人,苗青青拉住我說:“你留下對付敵人,我下水救人。”
說着一個箭步跳進水裡,向老孫落水的地方游去。
我這才轉過身來,月隱道長已經和張老漢打在一起,月隱道長的的輕功很是厲害,行雲流水飄忽不定圍在張老漢周圍,張老漢站住不動,只是雙臂左擋右擋,極是笨拙,但是卻化解了月隱道長快速有力的進攻。
我心裡納罕,這張老漢的內力確實厲害,看他一點武功身法都不會,但是他的內功強悍,所以速度極快,竟能和月隱道長相持。
我越看越心驚,月隱道長此時跳到一旁,掐了個指訣,口中唸唸有詞,忽然一道寒光從遠處飛來,直奔張老漢而去,張老漢身手極其迅速,沒看見他胳膊是如何動的,就已經抄住了那道寒光,我一看原來是冷月寶劍。
月隱道長剛纔使用的是御劍術,可沒想到張老漢出手如此之快,竟然能抓住寶劍的劍柄。月隱道長見他抓住寶劍,口中又開始唸咒,只見那寶劍迅速飛起,帶着張老漢直飛出去,張老漢一看不妙,慌忙撒手,跌落在地。
寶劍在空中轉了一圈反身回來直奔張老漢胸口,張老漢向旁邊一閃,又迅捷無比的握住那寶劍劍柄,他知道這寶劍是削鐵如泥的利器,所以他不敢碰劍身。
他抓住劍柄後抄起身邊車上的繩子,把劍柄捆住,然後另一頭栓在車幫上,御劍飛行的寶劍雖然能把一個人帶離地面,但是再重的東西是無論如何也帶不動的,那嘛車那麼重,寶劍也飛不起來了。
張老漢氣急敗壞的說:“你們這羣人殺了我兒子,現在還要殺了我們全家,我跟你們拼了!”
說着他口中唸咒手上掐了個簡單的指訣,只見他衣服鼓起,裡面氣流流動,可見張老漢內力之強。天空中一時間烏雲密佈,勁風吹動,張老漢雙臂伸展開來,忽然向我們一抖,地上的石頭沙子夾着風一起向我們射來。
我一看不好,慌忙跳到耿鷗和孟非身邊,拉着她兩個向旁邊的大樹奔去,石亮在後面緊隨我們,四人分別躲到兩棵樹後面,幸虧我們動作快,但身上還是被射來的石子打得生疼,石亮的額頭被小石子打出了血,石塊大點他腦袋就要開花了。
月隱道長也閃身到旁邊的樹後。我們對付鬼那是有很多方法的,但是對付人,尤其是張老漢內力這麼高的高手,我們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眼看着苗青青下水救老孫,這個時候還沒上來,心裡不禁暗暗着急。
張老漢見我們躲到樹後,一時也拿我們沒辦法,只是停止了做法,在那裡喘着粗氣,不時狂喊着要我們給他兒子償命。天空中的烏雲還沒有散,還不時傳來隆隆的雷聲,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道術,何以如此威力,難道這就是遙塵道長傳下來對付五鬼的“玉石俱焚”麼?
這時候我突然看見張老漢的妻子和兒媳婦在一旁正給他大兒子用木板包紮斷腿,心想也沒什麼好辦法了,只能用他們作人質了,如果被困在這裡久了,不知道老孫和苗青青會遇到什麼麻煩呢。
我剛要跳出去,耿鷗緊緊抓着我的胳膊,不讓我走,我對她一笑說:“我沒問題,放心吧。”
她這才放開我,我一個箭步躥出去,展開八卦履,只一瞬間就到了她們三人跟前,我心想挾持他老婆或兒媳婦,張老漢可能不會受制,挾持他兒子可能會管用,於是我拽起躺在地上的大強,遠遠跳開,拔出短刀架在大強脖子上衝張老漢喊道:“張老漢,你趕緊放我們走,不然我殺了你兒子!”
張老漢扭頭見我挾持了大強,勃然大怒,幾近瘋狂,只見他結了個指訣,口中唸咒,天空中烏雲重新凝聚,狂風暴起,他雙臂一抖地上的石頭朝我飛來,我慌忙拽着大強向旁邊大樹後逃去。
等我躲到大樹後面,感到後背生疼,想是被石塊砸中了肩膀骨頭。我一拽身邊的大強說:“他這是什麼爹啊,連你都下毒手?你是他親生的麼?”
剛說完發現大強耷拉着腦袋一動不動,仔細一看鮮血從大強後腦流出,大強後腦被石塊砸了個大洞當場身亡了。
我暗暗心驚,這張老漢難不成瘋了麼?怎麼連自己的老婆孩子也要一起殺?我看旁邊張老漢的老婆和兒媳婦也早已經被剛纔的石頭砸死了。
神智失控的張老漢眼看一家三口一命嗚呼更是大怒,只見他突然坐在地上手掐指訣,口中唸唸有詞,我擡頭看天上烏雲在張老漢頭頂上方迅速旋轉,地上的大小石頭離地一米左右以張老漢爲中心旋轉着,一些稍微細點的樹木已經被連根拔起,也開始圍着他旋轉,我一看不好,張老漢看來要施展最厲害的招數,給我們最後一擊了。
我急忙跑到耿鷗身邊,耿鷗看着眼前的一切嚇得呆了,抓住我胳膊不放,突然間一道亮光直奔張老漢而去,正是那冷月寶劍,直刺張老漢,想是月隱道長看張老漢正施展法術,解下綁在車上的寶劍,來了一下偷襲,哪裡知道那寶劍到了張老漢身邊竟然隨着那許多的東西一起旋轉起來,我們心裡焦急,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
那些石頭開始往上迅速升起,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那所有東西已經升上十幾米高,分散開來。我心想,這些東西一旦掉下來,那我們幾個必死無疑。突然張老漢大吼一聲,眼看天上的東西一起向下砸來,我心裡大叫不好,忙抱住耿鷗擋在身下,只感覺後背被一股巨大力量壓迫着,這次是真正的在劫難逃了。
正在此時,只聽得有人喊道:“道長莫急,五鬼來也。”
我擡頭看見五鬼不知何時到了這裡,只見他們圍成一圈,雙手舉起,那向下急落的各種東西停住了下落,一點點被五鬼整個移向水庫上空,然後五鬼一起收手,那些石頭噼裡啪啦都落到了水庫中去。
我們大喜過望,五鬼沒時間和我們打招呼,因爲張老漢又已經開始施法了,口中還狠狠的說:“五鬼,有生之年終於見到你們了,今天就替我列祖列宗滅了你們!”
說着手一指五鬼,一道強烈的閃電從天而降,直奔五鬼而來,五鬼慌忙招架,用千年修煉的鬼力硬接了這一招,那閃電把五鬼擊得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老漢此時口中噴出幾口鮮血,但是他仍然手結指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再給五鬼一擊,我見了忙一個箭步跳過去,抽出清輝寶劍,刺向張老漢,張老漢此時竟然伸手抓住寶劍,向懷裡一抽,把寶劍奪了過去,他手上有真氣,雖然寶劍削鐵如泥但是隻是把他手掌割破而已。
張老漢剛纔遭了重創,竟然內力還是如此驚人。我一愣之際,張老漢反手把寶劍刺向我胸口,我用八卦履躲過這致命一擊,但是張老漢手更快,橫着把寶劍砍向我咽喉,這一擊太快了,我腳下雖然沒停,能躲過劍身,但是那劍尖仍然會把我咽喉劃開,我才明白什麼叫引頸待屠。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一道寒光飄過,眼前鮮紅一片,不是我的血,而是張老漢的,我忙跳到一邊,原來是月隱道長用御劍術,召喚出掉進水庫裡的冷月寶劍,張老漢身受重創而且專心對付我,終於被冷月寶劍取下首級。
再看五鬼早已經“奄奄一息”了,看來他們被張老漢一擊,連鬼也做不成了,即將消散。
我忙問:“多謝幾位前輩相救,只是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此受難?”
王侯鬼說:“我們是鬼當然知道這裡的一切了。”
我問:“你們不是不能踏過那護城河的橋麼?”
保鏢鬼說:“天雷擊鬼,也要看我們是去幹什麼?替天行道,天雷怎麼會擊呢?”
我說:“你們爲了救我們會失去千年的修煉,不後悔麼?”
衛士鬼說:“我們大王說了,你們幾個人類竟不貪財,只拿走一點點寶貝,說明你們很不錯,我們大王貪財,所以特別喜歡不貪財的人,你們有難一定來救。”
我心裡暗笑,古代的人的思想和現代就是不一樣,也多虧了不一樣否則我們早就被砸成肉醬了。
王侯鬼說:“我們做鬼也那麼久了,也早想休息了,我們來之前把那古墓永遠封住了,除非天崩地裂,否則那些寶貝永遠不會被人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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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五鬼一點點散去,離開人間,回到他們該去的空間,我們只能揮手向它們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