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而她,將是他最後的救贖。

蘇卉覺得今天許錦怪怪的。一上午主動來了自己辦公室四次,平時總是自己去找她的。先是來問圖片選的怎麼樣了,結果還沒看完選出來的結果,就說了一句“別太辛苦了,慢慢來。”就離開了;然後又過來問下個月的工作計劃寫得怎麼樣了,要在秋天到來前把內容定下來;過了不久又過來交代了一句“今天中午不用等我一起吃飯了”;下午又出現在她辦公室裡,說是“最近太累了,來你這兒休息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知道許錦還會過來的,於是下班後並不急着走。她有些無聊的翻看着以前拍的照片,眉頭微微蹙起,似乎,過去的這幾年,所有的作品顏色都太黯淡了些。灰暗的黎明,晦澀的黃昏,夕陽無比淺薄,以及法國街頭流浪的藝人憂鬱的眼神。

如今的心境,比起當時,好了不知多少,該知足了。

門鎖動了,許錦推門進來,反手關上門,還上了鎖。蘇卉隱隱感到不安,以往許錦是萬萬不會這樣子的。

“卉卉,你母親叫什麼?似乎檔案上沒寫。”

“很重要嗎?我當時覺得沒有寫的必要。怎麼了?”她知道許錦一定是發現什麼了。

許錦走到她對面,撐着辦公桌俯視着她,“是沒有必要還是怕我看到了會想到另一個人?你不說那就我來說,她叫殳靜,這麼少見的姓氏,我自然會想到我認識的那個叫殳安的人,殳靜是你阿姨吧,你說是嗎,茉茉?”

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蘇卉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椅子上,避開許錦質問的眼神,答道:“小錦,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到現在你還不承認,難道非要我拿出證據才行嗎?”許錦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佈滿褶皺的紙,“啪”的一聲,攤在她面前。白紙黑字清晰的印着:上方山公墓來訪人員登記冊。上面有三個名字被圈起來了,蘇志清,殳靜,還有她,蘇卉,出現在一個不是忌日的時間裡。

蘇卉放棄掙扎了,她深知許錦的性格,一旦認定了的事情,是不會鬆手的,即使再怎麼爭辯,再怎麼找藉口,都騙不過她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啊,小錦。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有苦衷就可以這麼欺騙我,有苦衷那就不要回來啊,好好的在國外享福不是很好麼,回來做什麼,爲什麼還要來打亂我的生活……”往常冷傲的許錦完全失了往日的氣度,近乎咆哮的質問着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溫婉的面容上滿是痛楚之色。

蘇卉抓住許錦晃動的手,放到自己臉上,婆娑着,“你讓我怎麼跟你解釋,告訴你我整容了,換了張臉回來炫耀的,還是如實的告訴你這幾年我過的有多悲慘,悲慘到我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了?”

許錦指尖觸碰到的溼意告訴她蘇卉哭了,她迅速把手縮回來,自己的眼淚一觸即發,“你悲慘?你能有我悲慘嗎,被男人搶走了男人……”她把自己這些年壓抑的痛苦都說了出來,整個人散了架似的落下,跌坐在地板上,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了她一個,獨自哭泣。

蘇卉被驚的說不出話來,顫抖着腳步走到許錦旁邊,半跪在地上,將她摟進自己懷中,眼淚控制不住的滴落在她盤起的髮髻上,哽咽着說道:“小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許錦緩緩的環住她的腰,靠在她胸前,淚光盈盈,“茉茉,那個時侯,我好難過,難過的像是要死掉了一樣,可是你不在我身邊,你姨夫說你死了,你叫我情何以堪?除了林逸給我的傷痛,我最不能接受的是你的離開,爲什麼要騙我說你死了,你知道這三年來日日夜夜像機器一樣的生活有多可怕嗎,我只能靠工作麻痹自己,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幕……林逸和那個男的,就那麼糾纏在一起……而你,卻只能在天堂悲痛的望着我……”

這個時侯,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蘇卉深知這一點,只是緊緊的抱着懷中的許錦,彷彿想要一次性償還這幾年對許錦的虧欠。誰又能想象,許錦堅強到銳利的外表下,只剩下支離破碎和滿目瘡痍。

回到公寓,蘇卉窩在薄被中,夜裡的空氣已經有了初秋的味道,帶着些許的涼意。林逸,怎麼會……那夏子川呢,他知道嗎,還有,爲什麼林逸現在是和夏景楓在合作……一大堆的疑問,她試圖理清頭緒,卻發現只是徒勞。她連個旁觀者都算不上,怎麼可能會了解,想到許錦,除了愧疚就只剩下心疼,看來,今晚又要失眠了。

次日到公司,兩人眼眶都是紅紅的,許錦的眼睛甚至腫的很嚴重。兩人之間的氣場有些怪怪的,還是沒法向以前那樣相處,畢竟多年的辛酸,不是這麼容易就能釋懷的。

小雨狐疑的看着她們倆,後來悄悄的溜進蘇卉的辦公室,偷偷問道:“小卉姐,你不會是……和總編吵架了吧?我跟了總編一年多了,從來沒見她哭過,我對你的看法又多了兩個字:崇拜。”

蘇卉無語的瞥了一眼她,“我們沒吵架,只是了結了一些……誤會。”

小雨顯然不相信這種解釋,即使這就是真相。她被自己忽然跳出來的想法震驚了,怯生生的說:“弱弱的問一句,總編該不會,喜歡小卉姐你吧?然後你不能讓你給接受這樣的感情,拒絕了,結果,總編她,哭了。不會被我猜中了吧?”

給了她一記爆慄,嗔道:“有這麼多想象力,趕緊寫小說去,不要在我們身上瞎想,真想知道,現在的小孩子,腦子裡都裝了什麼,被你打敗了。”

小雨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掩面遁走。

當天下午,華新國際房產公司的會客室裡,夏景彧好整以暇的等着慕巖的到來。

“我以爲,經過上次那頓晚宴,我們之間沒有合作的可能了。”打過招呼之後,慕巖在他對面坐下,對於他忽然叫自己來簽約這間事情還是很不解。

“我這人向來公私分明,合約的事情自然不會因爲個人問題而影響了。對於貴工作室的方案,我們公司還是很滿意的。所以,今天請慕先生來簽約。”

“既然夏先生這麼開明,那我也不能太斤斤計較了是吧,不過就合約的問題我還想再追加一條,貴公司海外的設計方案以後都由我們工作室負責,您怎麼看。”慕巖推了下眼鏡,有些好奇他的答案,畢竟,這項條約對他們公司可是不小的束縛。

夏景彧若有所思的望着慕巖,目光銳利,良久,慢悠悠的說道:“好。我這就叫秘書去修改。”是出於什麼原因答應了呢,他也不是很清楚。很久不曾這麼感性的做一件事了,判斷的標準永遠都是利益至上。或許是因爲蘇卉吧,既然慕巖是她丈夫,也算是給她一個面子。而且,如今這公司,這些錢財虛名的,對自己更加不重要了。

秘書很快便把合約送來了。慕巖仔細的逐條閱讀了,終於,從西裝口袋裡拿出自己隨身帶着的鋼筆,寫下兩個飛揚灑脫的中文字。

夏景彧很爽快的簽完了,兩人同時站起身,握手。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對慕巖道:“合作愉快。”鬆開手,他繼續說道,“合約的事宜到此結束,那我們可否討論下私人問題?”

“既然是合作雙方,那我稱呼您一聲夏董,請問夏董想了解什麼?”

“慕經理,請問你知道你的太太現在和我大哥在一起嗎?”他原先不想這麼問的,只是看着慕巖那文質彬彬的樣子就忍不住說出口了。

彷彿再就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慕巖笑的很優雅,“法國是一個比較開明的國家,對於這樣的情況,實屬正常。再說,你有什麼方法證明他們是在搞婚外戀,我也可以說令兄不過是我太太的比較要好的男性朋友之一。”

“看來慕經理對慕太太的交友放的很寬嗎,這等我和敏芝結了婚,一定向慕經理你討教幾招。”夏景彧這是□□裸的挑釁,他明白自己是在嫉妒,嫉妒慕巖,這個書卷氣十足的男子,渾身散發着藝術家的氣質,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難怪她願意委身於他。一想到這裡,心底就涌起忿意。

慕巖依舊保持着微笑,雖然已經很勉強了,不得不說他的涵養非常好,完全當得起“謙謙君子”這四個字。“對於我太太,我信任她,所以從不干涉她的社交,而夏董您的未婚妻嗎,恕我直言,這可不是管教就能見笑的。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也不等夏景彧點頭,徑自離開了會客室。

午後的陽光漸漸退去,夏景彧喝着秘書送來的咖啡,輕輕念着那個名字,蘇卉。彷彿抓住了最後一絲陽光,用來挽留這個再漫長也將離開的夏天,而她,將是他最後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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