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丹羽的問題,支支兄長,問道:“哥,你見過太卜變化嗎?”
子良瞪了一眼弟弟,也是很撓頭地想了半天,似乎在自言自語:“除了問卜,好像沒見過太卜做別的吧?”接着指指子昭,“你說是吧?昭!”
這兄弟倆就這樣你推我,我推你,誰也說不清。丹羽滿臉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問:“不會是騙我吧?你們根本和太卜大人不認識?”
“認識啊!經常見!”兩人忙着矢口否認。丹羽還是不相信地搖搖頭,說:“算了,等我成了族長,肯定就能見到太卜大人了。我自己去問他!”這話說得自信滿滿,好像她已經和成戍很熟的樣子。兩兄弟再次無語,就見丹羽也挨着他們坐在船頭,望着眼前的美景。
時間隨流水,船行飛快,不過兩日時間就到了萊州附近的渡口。一行人一起下了船,邊走邊問,終於來到了萊州。萊州是東夷中比較強大的一支——萊夷的都城“麥丘”擴大經營建造而成。傳說麥子便是萊人最先培育出來的,這裡依山傍海,土地肥沃,物產豐富,人口也非常多。這萊州城城牆高大,許多各處的來往做生意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城外還修建了很高大複雜的大渡口,用來停泊海船。
他們四人見了這樣繁華熱鬧的場景,心中滿是驚歎。這萊州比起王都毫不遜色,甚至比王都都繁華熱鬧。來來往往的人穿絲綢的多,穿葛衣的少,街市上店鋪林立,許多賣飯食的小攤上都有麥餅出售。
子昭低聲對兄長說道:“哥,這裡的人好像都能吃飽飯啊!大街上都有麥餅在賣,咱們王都也比不上啊!”
“沒錯!這次出來,所過這青丘和萊州都是富庶之地,看來這東夷可是真不能小覷啊!也不知他們是如何耕作,如何經營的?竟然如此富足!”
丹羽忙着向行人詢問“海市”的所在,人們在指路之餘,臉上都現出敬畏的神色,看來海市在這萊州更是樹大根深。子良與子昭見萊州之人如此反應,更是篤定了海市與東夷的關係。
他們一路問詢,終於找到了海市在萊州的總店——遠瀛齋。這家店鋪可比蜃境齋的寒酸外表不知要奢華多少倍,可門上也懸着一個巨大的海貝,上面也刻畫着不明的圖案,看來這圖案一定是海市的標記了。這次子昭沒有直接進去,而是默默把圖案記在了心裡,纔跟着走進店鋪中。
遠瀛齋裡的陳設和蜃境齋大體差不多,只是廳堂更大些,所懸掛的明珠,裝飾的珊瑚更加名貴些。他們剛進來不多時,便有一位夥計上前來問候:“幾位是想選些什麼東西呢?是第一次來遠瀛齋,還是有人引薦而來?”
丹羽慌忙從袖中摸出那枚玉佩,夥計一見這玉佩,滿臉堆下笑來,打着千問道:“幾位可是桃主事介紹來的?從王都而來?”
“正是!”子良點頭應道,“相信桃主事也同你們說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是是是!前幾日就收到桃主事送來的消息了!不是說搭我們的車來?爲何來得如此快?”夥計機靈地上下端詳這四個人,廳裡早有其他人進去通傳,很快就聽見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貴客到了?都沒有到城外迎接!真是失禮了!”隨着聲音出現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粗豪大漢。
這大漢拱手行禮,自我介紹道:“在下海市焦仁,迎接來遲,還望貴客海涵!”他擡起頭來,這纔看到眼前的所謂貴客竟是四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小姑娘不過十二三歲,心中不免對夭桃有些怨懟:這個妮子又是出什麼花樣!這幾個毛孩子能是什麼貴客?還叫我把所有庫裡存的上好木料,上好弓矢都拿了出來!還讓只收個成本價,這做得叫什麼生意啊?若是讓宗主知道她這樣任性行事,不知又要怎樣責罰!
雖是這樣想,他面上卻絲毫沒有變色,依舊恭恭敬敬地問道:“不知是哪位要挑選弓箭?”
丹羽上前一步,抱拳道:“是我要選弓箭,真是給夭桃姐姐添麻煩了。不知你們店中都有什麼弓?”
“姑娘可是子方的丹羽小姐?”焦仁問道,還閉上眼睛似乎思考了一下,接着道,“蜃珠也在你們身上,看來夭桃妹子是十分看重你們了!”
丹羽臉上一紅,忙道:“桃姐姐有些太客氣了,焦仁大哥不用這樣,應該付多少海貝,我們照付就好!實在不用太麻煩了。”
焦仁聽了這話反而不好意思了,大手一揮,說道:“這是什麼話!夭桃妹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邊來,下庫房去挑吧!”接着便邁開大步朝着後面走去。
丹羽忙着跟上,見子良和子昭並沒有跟上來,就喊了一聲:“良哥!你們也跟着看看,幫忙挑挑吧!”
焦仁聞言眉頭皺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這裡畢竟不是大商的地盤。在萊州城,他們幾個小毛頭能掀起多大的浪來?想到此處,他也就放心下來,大步在前面引路了。
這遠瀛齋的庫房和蜃境齋的設計是一樣的,不過是多了許多小庫房,也曲折多了。他們先進了一間不大的庫房,裡面早已放了一顆夜明珠,照得原本昏暗的房間如白晝般明亮。地上幾排弓架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弓,丹羽眼前一亮,快步上前,一一細細端詳起來。
焦仁見她這樣,不由也笑了出來,還真是一位愛武如癡的小姑娘!夭桃說的還真是沒錯。他問道:“這王都的蜃境齋也算齊全的了,姑娘竟然沒有選中的?”
“不不不!”丹羽連連搖頭,“蜃境齋的弓都很好!只是我想要的弓太硬了,並不是平常打獵或是練習射箭的弓。”
“哦?”焦仁不能相信地看着這個不是很強壯的小姑娘,問道,“難道姑娘是要能上戰場殺敵的弓?那狩獵用的弓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