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利益與貨幣

聽得太卜成戍這樣說,子良忽然想起與丹桂的約定來,跟着便想起了在青丘與晏離的約定,不由得一陣頭大,這些女人要是真的都住進王宮來,自己可是三頭六臂也應付不來的。他便對着屋內諸人說道:“說到三位王姬入宮,予在此次去東海的路上,也曾與兩位女子定下婚約,待朝堂上的事情處理之後,便要派人前去提親。”

“什麼?”除了子昭,其餘三人都驚呼出聲。辛南先問道:“兩位女子?都是什麼人?”右相與太卜也一起關切地望着王上。

子良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道:“一位是與我們一同去東海的子方的族女,在萊州時,予曾經遇刺,是她救了予的性命。另一位是青丘國主,我們途徑青丘之時,她施了幻術困住了我們,不得已只好答應了。”

“這兩位倒也門第相當,只是這青丘……”右相捻鬚思慮,再問,“青丘乃是狐族,怎可與我帝王之家婚配?”

子昭這時插言道:“右相有所不知,當時情況危急,要是不答應她,恐怕我們都要喪命青丘了。”

子良也點頭道:“昭弟所言不差,而且青丘國主也曾言道,這是尊他們祖上的一條預言遺訓。”

“這……”成戍沉吟。辛南皺眉,看來他的三位侄女恐怕不能順順當當地成爲商婦了。反倒是右相呵呵一笑,捋着鬍鬚道:“不錯!青丘雖然十分神秘,可實力卻不容小覷。除了在軒轅黃帝與魔帝蚩尤的大戰中曾經出現過,後來便一直隱秘生存,極少出現在世人之前。就是在青丘國範圍內,也很少能真正見到狐族。”

子良與子昭對視一眼,心道,怎麼他們一入東華城便着了道,難道是晏離國主早有準備?

成戍這時擡頭問道:“那位子方的族女可是先前王上所說能將火焰灌注到箭矢上的那位?”

子良搖搖頭,似有遺憾,說道:“不是,是她的妹妹,子方的二小姐。”

“哦?那麼此女有何特別之處?”成戍追問。

“丹桂性情溫婉,心思細膩,而且身懷秘術,是她治好了王兄的冰箭之傷。”子昭從旁解釋道。

“王上被冰箭所傷?!”辛南聞言站起身來,關切地望着子良,“傷在何處?現在可都好全了?上次大亞的傷可是十分兇險!”

看到舅舅如此關心自己,子良也把剛纔怪他把三位王姬帶回來的埋怨減了幾分。他笑笑,說道:“已經好全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損傷。”

三位重臣這才放下心來,右相點頭道:“如此,的確應該娶這位子方族女爲商婦。”這次難得的所有人都沒有異議,連辛南都不言語了。

“好了。這事情就先議到此。幾位說說予走後,這會盟,還有王都中對刺客的排查可有什麼進展?看看與我們途中所見所聞是否能聯繫起來。”子良不願多說,便提起了其他的政事。

三位朝臣一一將自己所負責的事情向子良說明,原來他們走後,會盟基本上是順利完成了,不過是那些本想讓商王裁決邊境問題的方國因着子良不在悻悻而回。這倒也省了不少麻煩,若是主持裁決不當,引起各國紛爭反倒不好。加強了王都的戍衛之後,也曾細細查探過,但那日的刺客就像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可循。後來辛南與白靈借了兵馬回來,會盟也基本結束,金鶯公主主持大典,反倒引得各方國子弟爭相一睹長公主風采,要不是因爲還在喪期,恐怕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向金鶯提親了。

子良與子昭也將他們這一行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尤其提到在先前舊居遇到公子訥與鬼方刺客一同圍困他們的事情,辛南不由與右相相覷,直言愧受王上囑託,臨回到王都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大亞出去相迎,恐怕就會出大事了。

大事議畢,子良單獨將辛南留下,要問他銅貝的事情。他問道:“舅舅,不知去高辛可與大舅舅商議好這銅貝的事情嗎?”

辛南點頭道:“說了,可兄長他非要問做這些銅貝有什麼用?我可真是不清楚,白靈公主說是她喜歡,要做了賞人,或是串成項鍊來帶。兄長雖疑惑,但也答應了。可王上,你做這些東西又有何用?”

子良笑笑,說道:“我們這次去東海,見到了海市的宗主。他與我達成了一項約定。”

“啊?”辛南倒吸一口冷氣,“王上見到了海市的宗主?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海市的宗主是龍方的族長敖辰,而且他們似乎早就知道予與王弟的行蹤。幸好沒有與海市產生什麼齟齬,要不然根本就回不來了。”子良長嘆一聲,現在想來,當時的情形還真是險象環生,有些後怕。接着他又直言,“予與海市約定,在災荒之年可以與他們借糧,來年付一成五的利息,但要保證海市的車船在大商可以不受阻礙。之後予又與他約定,在大商的買賣都必須用銅貝交易。因此,舅舅,你那銅貝要是保證數量,這事也就成了!”

“是這樣?王上爲何不用海貝來交易?現在人們不是多用海貝或者骨貝,怎麼要用這製作費時的銅貝?”

“呵呵!舅舅有所不知,我大商並不出產海貝,若是凡事都用海貝,咱們得有多少糧食物品被他們用這小小的東西換了去?但是我大商有銅,雖然沒有高辛產量多,可也足夠用來交換了,這樣就可以用咱們的銅貝去他們東海諸國,或者其他方國來換東西,這不是方便的很嗎?”子良說出長久以來的心中所想,不由爲自己所設想的未來而興奮。

“王上大才!微臣拜服!”辛南拜倒在地,接着又道:“只是不知道這銅貝製作起來頗爲麻煩,王上想要用它來交換,恐怕到時候不夠用的。”

“這個,予還真是沒有想過……”子良也犯了難,只好說道,“那就勞請舅舅好好去查看一番,看看有沒有能快速製作銅貝的方法。”

“臣領命!不過,明日,陛下可否接受高辛王姬的覲見?”辛南拜道。

怎麼又轉回來了?子良聞言身上一陣冷汗,這左相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他看看一旁也是毫無對策的子昭,只好說道:“就依左相所言,明日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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