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迷迷糊糊地跟着子昭不知怎麼就出了王宮,來到一處街道,雖然有些殘破,可還是十分平整。丹羽問他:“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看看我妹妹,金鶯公主!”子昭微笑道,“她大婚我連送都沒送,而且金鶯還自降身份,已經是十分委屈了。”他的神色突然變得十分凝重起來,“右相又剛剛爲國捐軀,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右相府看看。”
丹羽點點頭,跟着他快步朝前走去。右相的府邸離着王宮並不是很遠,他們走了並沒有多遠就到了。還沒到門口,就看着裡面許多人在忙忙碌碌地將門口懸掛的紅色喜慶裝飾摘除下去,換上服喪用的白布,掛起了喪家的標誌。
子昭疾走兩步,到了門口,忙碌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也沒有行禮。子昭剛進了正廳,就見右相的屍身正停放在一口還沒來得及上漆的棺材裡,他回想起從來到王都,右相雖然十分倔強,可對他們兄弟還是毫無保留地幫助支持,後來王兄施行新政,右相他老人家也是鼎力相助。這樣一位一生都獻給大商的功臣,怎麼就這樣突然逝去了?
子昭拭拭眼角,看看身邊也是一臉肅穆的丹羽,嘆息道:“老相國一生爲國……”
金鶯又是一身素服從內堂出來,看見子昭正站在棺木前,心中突然一鬆,顫抖着上前,顫聲道:“二哥……真的是你嗎?”
子昭回頭,眼中的金鶯比之前她印象中的瘦了一大圈,人也憔悴了許多,他點點頭:“是我,苦了金鶯你了。”
金鶯公主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拍打着他的肩膀:“二哥!你到哪裡了?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王兄爲了你都去打仗了!我怕王兄有什麼危險把大亞也派了出去,可是你們都一去無音信!我一個人在這裡處理這一大堆的事情!怎麼辦?怎麼辦?!”
“是我不好!委屈妹妹了!”子昭由着她哭訴拍打,這個一向十分內斂沉穩的妹妹極少這樣情緒激動,這次圍城一定是嚇壞金鶯了。話說這次的事情的確兇險,如果不是防衛得當,現在王城恐怕已經落入公子訥的手中,商王也換人了。
季歷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來了,朝着子昭行了一禮:“參見王上!”子昭點點頭,說道:“快請起來!你便是季歷吧?這次王城解圍實在是多虧了你了!”
“季歷不敢居功,都是右相指揮得當!公主深明大義!”季歷再拜,“季歷能夠娶公主爲婦,實在是三生有幸!是周方之福!”
“此次周方的確大有功績!明日,予便正式封冊周方,成爲正式的諸侯方國!”子昭鄭重說道,接着又看看金鶯,說道,“公主的食邑也作爲嫁妝一併劃給周方,另給周方向西征伐之權,以壯我大商之威!”
“季歷代周方謝過王上!”季歷沒有想到這位新王上會如此大方,不僅讓周方成了正式的方國,而且還贈予大片封地,還給了征伐之權,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金鶯公主也一同拜倒:“先恭賀王上即位!再拜謝王兄對周方的封賞!”
“金鶯不必如此!這都是你應得的,身爲大商長公主,爲了大商犧牲了這麼多。還不該得些補償嗎?”子昭這話說得很是霸氣。
金鶯還是不起來,說道:“王兄,這是金鶯最後一次稱王兄爲王兄了,既然作爲摯仲氏族女出嫁,便不能再以公主自居了。王上要好好守着大商,不要辜負父王的期望!”說着再次淚如雨下,看着右相的棺木,接着又說道,“外公一輩子都爲了大商,王上可要記住他是被什麼人害了!可不能讓外公白白死去!”
子昭用力點點頭,說道:“右相不會白死的!他們這樣欺辱大商,王兄更是因爲鬼方而下落不明!右相又被他們的暗箭射死在城頭!王都也被他們弄得哀鴻遍野!我必定會踏平鬼方!”
“請王上不要忘了今日誓言!”金鶯的眼神十分憤恨,看向季歷,說道,“我到了周方之後,一定會把同鬼方鄰近的地方全部都攻下來!王兄什麼時候討伐鬼方,一定給周方一個消息,到時候兩面夾擊,必定要滅了鬼方!”
季歷急忙點頭附和:“公主所言便是我周方對大商的誓言!周方必定會協助大商滅掉四處作惡的鬼方!”金鶯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就聽季歷又道,“終季歷一生,只娶公主一人!必不相負!”
“好!周方與大商永爲兄弟之邦!”子昭與季歷握掌爲誓,兩人一同說道,“若違此誓,必定滅國!”
金鶯這才緩過幾分,發現一直在一旁站着的丹羽,雖然她一身戎裝,可是看得出是個女孩子,而且和丹桂長得還有些相似。她問道:“這位是?”
“子方丹羽見過公主!”丹羽拱手一禮,“老相國一生英雄,如今戰死沙場,也算死得其所。公主還請不要太過傷懷!”
見慣了丹桂那溫和柔婉的樣子,見到丹羽這樣像個男兒的模樣,金鶯大感詫異,這姐妹倆倒是天差地別的兩種性子!她點頭欠身,說道:“多謝你!我聽說這次解圍,丹羽小姐出了大力,破除了鬼方的黑霧。王上可要好好賞賜你!”
“能幫到大家就好!也不必謝我!”丹羽聽金鶯公主這樣謝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露出幾分小女兒的嬌態來。
子昭見她這樣,心中溫暖,說:“是要好好謝丹羽!這次沒有她,恐怕這王城的圍就沒這麼容易解了!”回頭便對丹羽說,“還不換下甲冑嗎?一直這樣不覺得累嗎?”
丹羽一愣,沒想到子昭會突然問自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就傻傻站在這裡。金鶯看他們二人神色十分曖昧,心中暗暗嘆息:怎麼兩位兄長都喜歡上子方的女孩子?先來了妹妹,這姐姐又同二哥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