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夢直接朝王宮走去,想趕快回去和丹羽說說自己喝到好酒的滋味,剛一進她們居住的屋子,就見丹羽在那裡整理甲冑,她急忙走過去問:“小羽,這是要做什麼?”
“可能最近要出征打仗了。我也想借着這次的機會找到結靈印的人,好弄清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丹羽一邊擦拭自己的鎧甲,一邊看看阿夢,又問她,“你要一起去嗎?”
“我?”阿夢扶着下巴想了想,點點頭,“你去哪,我就去哪!要是你走了,我自己在這裡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跟着你去,打仗是做什麼?”
“嗯……”丹羽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想了好一會兒才斟酌着說道,“打仗就是打架,不過是國與國或者是部族與部族,方國與方國打架,也就是很多人在一起打架。”
阿夢撇撇嘴,說:“那有什麼好玩的?”
丹羽嘆了口氣,說:“就好比,有人去把你家的大樹砍了、燒了,阿夢你會怎麼辦?”
“那怎麼行?”阿夢聽說要燒了她的大樹,立刻跳了起來,“當然不讓他這麼做了!把他趕走!”
“所以了,人們打仗也多半是因爲你佔了我的地方,我搶了你的東西這樣的理由。”丹羽繼續解釋。
阿夢點點頭,說:“這麼說來,打仗還是有點意思的。”
“當然也有什麼也不因爲,只是有些首領特別喜歡佔別人的地盤,故意去找事的,也是有的。”
阿夢睜大眼睛,說:“那這樣的首領是壞人!”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了。師傅那時候也是嘆了口氣走了……”丹羽想起還住在雲夢澤的師傅,也許該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她搖搖頭,說道:“不說這些了,這次主要是想要找到與我結靈印的那個人,好把靈印的事情解決了。”
“好!”阿夢坐到她身邊,早就把自己要喝酒的事情忘了個乾乾淨淨,“我陪你去!”她們便在屋中收拾起自己要帶的東西了。
爲何要這樣急切地起兵出征?原來在這日的朝堂上,守在鬼方,在密林內搜尋了好久的辛己終於傳回話來,說有人在三苗的部落裡曾經見過子良,說他還活着。子昭聽了立刻急火攻心,就要去尋找兄長,傅說勸說了好久這才把他勸下,但卻要制定攻打鬼方的計劃。其他朝臣散朝之後,子昭又召集了幾位重臣在偏殿秘密商議。
子昭在地上不停地踱步,手裡緊握着虎符,上面已經浸滿了他手心的汗水。他現在恨不得馬上飛到那三苗的部落,立刻找到兄長,也不知道子良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可有受了傷?
見着子昭不停地走,辛南原本就有些着急的心更加迫切了,他看看旁邊閉目沉思的傅說與一臉黯然的梓德,真想立刻點起兵馬去找子良,但一想起之前圍城的慘狀,又硬生生把自己的急切給壓了下去。
梓德突然朝子昭拜倒,說道:“王上,梓德願意去三苗尋找先王上回來。先前讓先王上陷落在那裡,本就是我的失職。請王上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梓德的話中已有哽咽,子良失蹤這件事情一直在他的心裡橫亙着。雖然現在子昭也將大商治理的很好,可是子良,他也是與他們一同長大的好夥伴,一起修行的師兄弟。克服了那麼多的困難才成了王上,梓德心裡日夜都爲他憂心。
子昭看了看他,正想說話,就見傅說睜開了眼睛,看着梓德,問他:“敢問大亞,你有幾成把握能找到先王上?”
梓德伏地不起,自己還真是沒有把握一定能找到子良,有的只是一顆忠心罷了。辛南見梓德無言以對,立刻更急了,說:“難道就這樣等着?先王上自己會走回宮裡來不成?三苗地處遙遠,且毒蟲密佈,將先王上丟在那裡,難道符合爲人臣子的禮儀?”
“那左相有什麼好辦法?再去高辛借兵?然後出兵三苗?”傅說反問,辛南立刻哼了一聲,閉上了嘴。
子昭走到傅說面前,長揖到地,恭敬地說道:“太衡大人可有良策?還請賜教!”
傅說捋了捋鬍鬚,又沉思了一會兒,這纔開口說道:“不是微臣不願獻策,但照目前的情形,貿然出兵的確並非良策。而且應該出兵哪裡?三苗是絕對不行的!三苗與大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如此便出兵,可爲天下人所不齒。大商又何以稱天子之國?”
子昭聽了也點頭同意,再問:“那先生以爲如何?”
傅說看看衆人,說出自己的看法:“王上,微臣有一建議。您看是否可行?不如咱們藉着上次圍困王都的事由,向天下昭告公子訥的罪行,之後再請願意去討伐鬼方的各方國派兵來王都外集結。同時派出使節向三苗等鬼方周圍的方國諸侯示好,也可同時派出大商的貿易隊伍去這些地方買賣交換,不只可以換到些貨物,更可以打探一些不爲人知的消息。這樣也好確認先王上到底在什麼地方,鬼方到底有哪些厲害角色!王上以爲如何?”
衆人聽他說的如此細緻,心中深爲佩服。辛南再次開口問道:“那麼我們大商的王師呢?不用出動了嗎?”
這句“我們大商”讓子昭和梓德一起側目,還真是第一次聽到辛南嘴裡說出“我們大商”而不是“我們高辛”。兩人交換一下眼神,看來把白靈嫁給他還真是作對了。梓德隨即神色一暗,金鶯和白靈兩位公主對自己的情意他並不是不知道,但先前一直想着怎麼幫子良,後來子良失蹤,王都又出了這麼多大事,他雖然感到有些難過,但也只能感嘆無緣了。
傅說看向辛南,說道:“王師自然是要出動的,不只要出動,還要在各諸侯方國的軍隊中顯出我們的優勢來!所以說,這次出征,不只是爲了找先王上,也不只是爲了討伐鬼方的反叛,同時還有震懾其他方國的意思。告訴他們,只有同大商交好臣服,他們才能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