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願張揚

子昭見到匆匆而來的傅說,聽他說了海市宗主敖辰親自來了王都,不由一驚:“沒想到他真的自己來了?”接着低頭沉吟一番,又道,“看來此次東海也是十分有誠意的!好!這敖辰是個重諾之人!”

傅說滿臉喜色,拱手道:“不只如此,敖宗主爲表誠意,還特地帶了五百弓弩手,以壯大商出兵鬼方的聲威!”

“果真如此?”子昭聽得此言立刻興奮起來,從王座上站起身來,走到了傅說面前,見他點點頭表示肯定,立即撫掌大笑,說道:“好個海市!好個敖辰!不錯!若此次能一舉攻破鬼方,必定重重酬謝海市。”

傅說再次躬身行禮:“那微臣就去安排明日敖宗主進宮與王上盟誓的事宜,不知王上還有什麼囑託?”

子昭點點頭,思考了一會兒說:“很好,太衡大人去準備吧。不過你最好先問過敖宗主的意見,看他對這次的盟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遵照他的意思去辦吧!”

傅說應承之後離開了王宮,回到了蜃境齋。這次,他見到了傳聞中的海市宗主敖辰,一個高大強壯目含精光的男子。傅說拱手說道:“敖宗主有禮了!”

敖辰神情倨傲地點點頭,略擡了擡手,說道:“見過太衡大人!不知有什麼見教?”

傅說笑着說:“宗主遠道而來,說不曾迎候已是失禮,現在特來拜訪,並致上我王的謝意!”

敖辰笑着點點頭,這次拱了拱手,說道:“謝商王!不知王上還有什麼詔令?”

“我王怎會給宗主下什麼詔令?”傅說笑着搖搖頭,說道,“王上命我來問候宗主,並詢問宗主對明日的盟誓有沒有什麼要求?”

敖辰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商王竟然如此謙虛,他略微想了一下,說道:“既然王上如此爲我着想,爲海市着想,那我就直言不諱了!”

“宗主請講!”傅說誠懇說道。

敖辰在地上踱步,說道:“東海諸部的情況相信太衡大人也是有所瞭解的,所以這次我親自來到王都,又帶了這許多士卒,也是頂住了很大的壓力的。”

“王上已經說了,如果這次大勝,必定重重酬謝宗主。”傅說立即補充道。敖辰笑着搖搖頭:“這倒不必,我敖辰不是那斤斤計較的人!不過對於東海諸部來說,與大商結盟的確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好在海市只是一個生意經營的場所,既然要做生意,那就是利益爲先了。這些與海市牽扯甚廣的部族也不好說什麼,但盟誓必須是以海市的名義來進行,不可以我龍方族長的名義進行,更不能以東海諸部的名義進行!”

“這個傅說省得,自然全部遵照宗主的吩咐來做。”傅說認真地說道。

“大人明白就好。另外,儀式不必太過隆重,我人親自來,又帶了士卒,已經讓不少長老不滿了。這盟誓的儀式就不必搞得太過張揚,若是惹得一些與大商交惡的部族方國不滿,他們可不管什麼盟誓不盟誓的,說不定就會起兵來攻。請大人安排明日我與王上就在大商的祭祀之地進行便好!”敖辰說完也重重地嘆了口氣。

傅說深深點了點頭,說道:“宗主思慮周全,說一定照辦!”之後兩人又談了一些具體的細節,傅說邊起身離去,回到王宮去準備了。

第二天,敖辰穿戴整齊,由夭桃和焦仁兩位陪同着一起來到了王宮。剛走到宮門,就見傅說遠遠地迎候着,兩旁排列着不少宮中侍衛與宮人。敖辰眉頭一皺,問:“這是害怕我對商王不利嗎?當年他身爲殿下敢孤身見我,現在反倒怕了不成?”

傅說一臉尷尬的神情,解釋道:“本來準備請文武大臣來迎接宗主的到來。昨日宗主不是說不想太過張揚,可沒有什麼人迎接也的確不成樣子,所以……”

焦仁聽他這麼一說更是愣住了,夭桃卻立即捂着嘴笑起來,瞧着敖辰說道:“宗主不用感到奇怪,大商素來重禮儀講排場,是絕對不會用咱們的幻境來考驗您的!”夭桃這麼一說,既說清了這些人在這裡的原因,又點出海市曾經考驗過商王的事實,正說在了敖辰的心裡。

敖辰一聽立即哈哈大笑起來,跟着傅說走進王宮裡去。雖然海市富有,但大商王宮的巍峨也是不容小覷的,敖辰雖不至驚歎,但也被這富麗堂皇的建築所吸引。他們在王宮中穿行,不多時便到了舉行祭祀的祭壇,子昭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敖辰一見子昭,練忙上前行禮:“參見王上!東海敖辰有禮了!”

“宗主快快請起,你我也算故人,無需如此多禮!”子昭十分親切地走上前去攙扶。

敖辰這才細細打量這位年輕的君王,比之前在東海見的時候成熟穩重了不少。雖然是個年輕人,卻流露出一臉的幹練與精明。他微笑道:“幾年不見,王上風采更勝!”

“宗主亦然!”兩人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一起走到祭壇中去了。

祭臺上各種祭品已經擺放好,成戍也換好了祭司法袍等候多時,他一直冷眼觀察着這位來自東海的海市宗主。根據自己手下人的回報,這位宗主也不過是十多年前才擔任海市宗主的,但能力卻非比尋常,自從他上任以來,賞罰甚是分明,也不避仇怨與多個方國進行了貿易,海市的經營範圍也擴大了好幾倍,從東海諸部諸島,到中原的各個方國,都有海市的分店。這次願意親自來與大商結盟,恐怕不只是願與大商交好,更多的大概是看中大商在西戎與北狄各地的影響力。這敖辰是想要把生意做到西方去!真是好大的野心!

子昭與敖辰走到太卜成戍的面前,子昭說道:“請太卜大人主持盟誓!”

成戍微微擡擡眼皮,問道:“王上與宗主可都考慮清楚了?這血誓一旦訂立,上天便會知曉,違背誓言的一方必定會受到上天的懲罰!可都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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