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清晨狩獵

每年的第一場雪過後到第二場雪到來,王都的貴族們都要舉行一次規模龐大的狩獵活動,以紀念先人們的不易。之所以選擇第一場雪後,是因爲下雪後多數動物都會出來尋覓食物,但再下雪後天氣就會愈發寒冷,狩獵也變得不那麼容易了。因此每年的大狩獵不只拼實力,更重要的是看運氣,若初雪過後第二天便再次下雪,那麼第一天沒有捕獲獵物的人就一無所獲了。

這樣一來,參加大狩獵的人們,都是一入冬便開始做準備,等着初雪一下,立刻就開始行動。這不,半夜就聽到雪簌簌而落的聲音,還在睡夢中的衆人就開始忙碌了。

還沒有走進白靈的寢殿,就聽到她着急的喊叫:“獵裝!我的新獵裝!還有還有!撲獸夾、網繩

!都放在哪裡了?還不快點給我找出來!”

“是!公主!我們馬上就給您備好。”宮婢們四散奔忙,趕着爲她準備物品。

“快點!快點啊!”白靈也在地上團團轉,“天一亮就要出發啊!可別耽誤了啊!”

“是!公主!還請您躺下再睡會兒吧!”一位老嬤嬤勸說道

“睡什麼睡?去年不就是因爲遲了一會兒,結果什麼都沒獵到,被那些王公家的小姐們嘲笑!”白靈自己也東翻西找地忙碌開了。

子良他們兄弟卻還睡地渾然不覺,衾兒幾次想叫醒殿下,卻又有些猶豫,一直看到天色矇矇亮,她纔到子良的耳邊輕輕喊:“殿下!大殿下!狩獵禮要開始了!您還不起來準備嗎?”

“急什麼?”子良嘟囔了一句,隨即立刻坐起來,睜開眼睛看着窗外,“下雪了?下雪了!”他拍着腦袋就跑出了門,大喊:“昭!昭!快起來!快起來!大狩獵開始了!”

子昭這邊也剛剛起來,正忙着收拾,聽見兄長在大喊,忙着迴應道:“起來了,哥!你也快快去準備吧,咱們在宮門前會合就好!”

子良聽見也顧不得進他的屋子,忙着又跑回自己的房間裡。他邊穿衣裳邊埋怨道:“怎麼不早點叫我?這眼見着就天亮了!”

衾兒一邊爲他遞上衣物,一邊小聲說:“這不是怕殿下休息不好嗎?”

“衾兒!”子良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衾兒立刻把頭埋進了衣領,雙手捧上衣物,“像這麼緊急的情況還分什麼睡好睡不好嗎?”

“是,殿下。”衾兒還是埋着頭,低聲回答,“殿下要用的東西,婢子已經都準備在案几上了。請殿下查看有沒有缺少的?”

子良穿戴整齊後,走到案几旁,查看了一番,又問道:“青雀呢?”

“回殿下,您的青雀這樣小,也要帶了去嗎?”衾兒請示道。

“嗯,把它也帶過來吧。”子良說着把這些東西都收進百寶囊中,看看牆上掛着的弓箭和地上立着的銅斧,一時有些猶豫,最終還是一把拎起銅斧插在身後,接過衾兒遞上來的青雀,把它籠在袖中,便出門了。

還沒有到達宮門,就遠遠見那裡人山人海,子良忙着快走幾步上前而去,剛到了近前就聽見白靈在大喊:“大哥!快點!怎麼這麼晚啊!好多人都已經走了呢!父王就等着你們呢!”

子良趕緊跑到商王的儀仗裡,上前行禮:“參見父王,孩兒來遲,還請父王恕罪!”

商王和顏道:“你從沒有參加過大狩獵,晚些也沒什麼,稍後進了圍獵的山林中可要大顯身手啊!”

“是!孩兒謹遵父王命令!”子良抱拳道,左右看了一眼,才發現子昭朝他眨眨眼,又點點頭,看來也是剛到不久。

號角吹響,走在最前面的圍獵隊伍已經策馬出發了,各位參加大狩獵的貴族們都穿着華麗的獵裝打馬而行,商王不親自狩獵,因此王駕便在後面緩緩而行。白靈騎了馬在商王車輦旁緩慢地跟着走,一直朝前不停地張望。

商王笑着說:“白靈!”

“嗯?”她頭也沒回,還在看着前面的人越走越快,着急地抓着手裡的馬勒子。

商王搖搖頭,笑着說:“去吧!和你兩個哥哥一起去吧,幫着他們熟悉一下圍獵場。”白靈聽了高興地打個呼哨,也不回話,直接朝着子良他們大喊:“大哥、二哥!走了!可別讓別人搶了先!”說着自己先用力打了馬,衝了出去。子良子昭也忙着撥轉馬頭,跟着白靈向前奔去。三人很快便出了王都,朝着圍獵的山林快速前進。

剛走到山腳下,就發現前面已經有很多人了,他們左右尋找新的路徑也很難到達最前面,白靈急着又夾了夾馬肚子,胯下的馬咴咴地叫了兩聲,擡擡前蹄,還是沒法突破前面擁擠的人羣。

“這怎麼辦?”白靈焦急地看着前面,“真是一點也快不了呢!”

子良也看看前面,問白靈:“金鶯不來嗎?她要是在肯定能想出辦法來。”

白靈撅着嘴說:“還說姐姐呢!她纔不來呢!這些王都的公子們哪個打了稀奇的玩意不是先送到她跟前,誰的被收下那就好比得了父王的封賞一樣呢!姐姐她在後面幫着母親準備這些天的補給,還有大狩獵完成後的祭禮。”

“這樣啊。”子昭看看大哥,指着旁邊的一條小路,問白靈:“這裡不能走嗎?怎麼人們都堵在前面,卻不從這條小路上去?”

白靈連忙搖頭說道:“這裡可不能走!主要馬是上不去的,走不了多遠還有斷崖,除非你會飛!要不根本過不去!”

兩兄弟相視一笑,說:“那我們就從這裡走吧。”說着便催馬上了這條小路。白靈見了急着叫道:“別去!父王還讓我看着你們呢!”說着也忙追了過去。

周圍還在等着前面人流鬆動的人們看着他們三個,都連連搖頭,“今年又有送死的了!我們還是乖乖等着吧。”議論了一番過後,又都耐心地等着前面的人慢慢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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