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丹桂也露出一臉燦爛的微笑,接着道:“叫我桂兒便好!”
子良點頭叫她:“桂兒!”這小姑娘卻不知爲何紅了臉,低頭玩着衣帶問道:“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子昭走上前來,介紹道:“這是我兄長子良,我名叫子昭。”
“兩位原來是王族?”丹矛沉聲問,一臉的警惕之色。子良點頭道:“的確,我們兄弟是王族。”
丹羽絲毫沒有理會,反倒是看着一邊蜃境齋的車馬已經套好,轅都已經駕好了,就忙着喊:“快走吧!晚了沒有車,咱們可得走好遠的路才能到下一個市集呢!”其餘的人聽了,也忙着跟着她朝車馬走去,丹矛狐疑地看了子良和子昭好幾眼,搶在他們前面跟着丹羽姐妹倆上了車。子良有些不悅,子昭卻笑着在他耳邊說:“這樣不是很好嗎?咱們也跟着蹭車好了!”說着也忙着要上車,卻差點撞上探出頭來的丹桂,她嚇得忙往後躲,紅了臉小聲說道:“兩位公子,這車裡只能再坐下一位了,另一位恐怕只能坐在外面了。”
就聽裡面丹羽叫道:“我出去!我出去!還沒有看過怎麼駕馬車呢!正好看看!”丹桂回頭埋怨道:“姐姐!姐姐就不能好好坐着嗎?孃親若是看見了,又不知道該怎樣生氣呢!”“那好吧……”裡面丹羽氣餒道。
子昭一聽如此,便讓開道路,請兄長先行,說道:“哥坐在裡面吧。我正好守在外面,也好欣賞沿途的風光。”
這時一直等在旁邊的駕車的御守卻說道:“幾位公子、小姐,你們幾人不如輪流出來,一直坐在車內會有些氣悶,一直坐在外面難免遇上些風雨。這樣輪流着也好出來透透氣。”
還沒等別人說話,丹羽就笑着出聲答應:“甚好!甚好!”卻見丹矛從裡面出來,冷冷說道:“兩位公子請入內,我不過是一個下人,原也不該與小姐公子同乘一車。”說完立即坐於御守所坐的前室右側,很有一坐到底的氣勢。
子良輕輕搖頭,拱手道:“那就多謝了!”便上了車,子昭隨即跟着一同進了車輿中。這蜃境齋的馬車也做的與別家不同,雖然沒有違制的地方,可是極盡精巧舒適之能。輿是用上好的柞木上了漆製成,也裝上了一層欄杆,上面也用漆細細畫了許多圖案。子昭仔細辨別,原來是一種鳥的形象,可是似乎曾在什麼地方見過。正要細細想來,就聽見外面御守一聲:“都坐好了,這就要走了!”緊跟着馬車搖搖晃晃地向前駛去,他忙一把抓住面前的軾(車廂裡的手扶橫木),才穩住身形。
他又看向車內的陳設,陰板(底板)上除了一層藤席之外,上面居然還鋪了一張完整的狼皮。“這輛車子可是蜃境齋主事夭桃的?”子良向坐在一側的丹羽問道。
丹羽點點頭,說道:“你們還沒來的時候,姐姐就先在東門那裡等着我了,說是把車子借給我。不過只能到青丘之境,他們還要在那裡購買貨物,咱們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那也少走不少路程了,到了青丘,可以借他們的車子去大河的渡口,咱們坐船還能快些。”子良點頭微笑道。
“還可以坐船啊!”丹羽高興地叫道。丹桂卻嘆着氣,看着姐姐說道:“到了青丘,就離着咱們子方不遠了。何用他們的東西?讓丹矛哥回去一趟,派了船來,咱們坐自家的船還不好嗎?”
“是嗎?咱們家還有船啊?我從來沒見過開船呢!”丹羽更加高興了,拍着手就要往起站,差點撞上上面的車蓋。丹桂忙把她拉了一把,撅着小嘴,低聲埋怨道:“姐姐,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啊!這裡還有兩位公子呢!”
子良和子昭幾乎同時連連擺手,都說:“無妨!無妨!”此舉卻引得一直保持端莊形象的丹桂掩嘴輕笑了,她輕輕挑了一下遠山似的秀眉,一雙靈目活潑潑地轉了幾圈,笑道:“怎麼連說話行動都一樣樣的呢?”
兄弟倆頓時有些尷尬,子昭撓撓頭,很是誠懇道:“真的不要太過拘禮了,桂兒妹妹也不用老是提醒你姐姐了。我們兄弟真的沒什麼的!”
子良很快就將剛纔的事拋開,轉頭問剛坐好的丹羽:“不知丹羽姑娘今年多大年紀?我們兄弟都是弱冠之年。”
“我比兩位公子小兩歲,不過去年已經行過笄禮了!孃親還囑咐我要多修習一些身爲女兒家應該做的事情,所以這一年除了練功還要做許多事情,都要忙死了!正好藉着找弓出來玩幾天,真是開心!”丹羽回答完問題,又開始自顧自地開始說話了。
子良心中莞爾,但卻很認真地又問了她一個問題:“那小羽,可有人曾經‘問名’?”說完目光灼灼地看着正好奇地不停向外張望的丹羽。
“什麼?”丹羽沒聽明白,“問什麼?”旁邊的丹桂補充解釋道:“良哥哥是問有沒有人向你提親啦!”
“啊?”車輪一個顛簸,丹羽差點摔倒,子良忙着上前扶了一把,她頓時臉上緋紅,居然安安靜靜地坐下了,這纔有些茫然地說道:“提親嗎?”接着看着很像神遊的樣子在思考。子良居然緊張起來,本來只是隨口一問的,可是剛纔丹羽那難得的一抹嬌羞神色,讓他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生怕這渾然天真的少女已經有了婚約。
丹羽過了好一陣纔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沒有。師傅用卜龜佔過了,說我會遇到命定的人,不可隨便接受提親。”
“命定的人”子良心中反覆琢磨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難道子方也有高辛那樣的意圖,想要把族女送到王宮成爲商婦?可小羽是已經定了的子方繼承人,是不可能成爲商婦的!”想到這裡,他又有些憂愁,但很快就不去多想了,這少女雖然也讓他動心,可是現在情況不明,貿然決定求娶並不合適,還是一路行來,看看是否真的“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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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30年代後對殷墟的考古發掘中,證明商代已經有馬車的使用。文中連着駕車的人一共乘坐六人,略有些誇張,正確的大約坐三到四人。哈哈,有點超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