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陛下出門開始,英羅就做好了備戰的準備。那個鴻鈞上次被陛下打得那樣慘,這次有了這樣好的機會。還會不使勁利用?陛下去了定是會有一番苦戰的。卻不想,前後沒用了半個小時,陛下就回來了。
看樣子根本沒怎麼打鬥,可娘娘卻已然是暈過去了。而且,耳朵裡還絲絲的往外流着血。
“這是怎麼了?娘娘這是受傷了?”傷耳朵上?
朱雀臉色陰沉,把朱璃小心放到牀上的同時,吩咐:“弄一碗蜜水來。”
怎麼陛下也要起蜜水來了?
英羅奇怪,卻依然聽話。他因擷英之故,所以頗喜蜜水的味道。可陛下從來都是不挑這些的人。今天……
咦?“您給娘娘喂?”英羅大驚:“陛下,娘娘的傷未好之前,不宜多水吧?”娘娘體質偏向火性。蜜水這東西性陰,平常喝喝還好,若是病中就不宜了。
可陛下似乎執意如此。非但要喂,都把一大碗蜜水全給娘娘灌進去了。
然後……陛下讓開了。
一個讓英羅驚訝萬分的現象發生了。因爲……娘娘身上居然開始往出抽枝發條,就象在陰凰殿發生過的那幕一樣。枝條越長越長,將娘娘團團圍住,然後發芽,長葉,開花成蜜。那些花朵象有了意識一般的將花蜜集在一起。喂進了娘娘的口中……然後……娘娘的呼吸勻稱下來了。耳朵也不再出血了。甚至臉色都慢慢紅潤起來了。
英羅……好象明白了:“陛下,娘娘不會是……”
“對,她就是那棵赤璃金花樹
。”
“可是,她明明是凡人啊!而且之前的生生世世皆與普通人一樣,絲毫特別之處。”英羅曾經奉命查過,一切證據顯示,娘娘確實是很平常的一個女孩子,沒有絲毫特別之處。可是……爲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您是怎麼發現的?”
“帶她去離火池的第二次。”按照朱雀原來的計劃,朱璃的體質既然已經被奇焰接受,那麼就乾脆帶入離火池一步一步排清她體內的雜質,將其漸漸往仙體引導。可沒成想,第一次去那裡心境不穩。進展不大也就罷了。可第二次都進去了,效果卻是依然平平。甚至她還好沒精神的又睡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朱雀覺得不對!便用內力進去試探……結果……他的先天陽火才碰到她的皮膚,奇焰就燃燒了起來。朱璃當時睡得很沉。絕不是她自主所爲,那就是她的體質有問題了?木生火,只有木性纔可讓奇焰這般活潑。可朱璃的命格與木並不相關。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朱雀也十分疑惑。
直到……他將她帶到南海境內後,朱雀才發現:這丫頭居然會在每次睡着後,身下滋出一些柔柔軟軟嫩葉來。而這些葉子的香氣,則是朱雀再熟悉不過的味道了。
這丫頭居然是那棵赤璃金花樹!
“可那棵樹早無記載了。”
“對。”
“那樹也是上神,若果然轉世,理當該有記載纔是的。”
“沒錯。”
“可是豐都並沒有如此記錄。”
“對。”
“那……是哪裡出了問題?”
英羅就算是親眼看見也無法相信,而朱雀則是隱隱的心中有感。赤璃金花樹是擷英養活的。十萬年到了,擷英腦中的封咒開始消退,那麼……是不是這棵樹也終於開始覺醒?
只是這樣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不能和英羅當面說的
。至於這個臭丫頭……則是在醒後,完全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玄妙的事。
只是氣急敗壞的講:“你不是說你這神火可以燒盡天下萬物麼?怎麼連個碗也燒不破?”
英羅識趣,退出戰場。
朱雀則是一臉陰沉的冷笑:“還虧你是個所謂的大學生呢?你們不是講究什麼辯證唯物主義麼?怎麼全不懂事,凡一萬必從一而起。任何事都沒有絕對的時候。更按古禮來講,有陰必有陽,有得必有失。天下萬物相生相剋纔是正道。我這火雖然神奇,卻也逃不脫自然法則。總有東西能剋制了它。這又有什麼好奇怪?”
“你……你……你就會吹牛!當初還說你那穿牆術無所不透,無所不至呢。結果呢?連個碗也跑不出來。”
“那能怪誰?你自己說說,你這一個月裡有幾天時間用來練功了?自己學藝不精,倒來怪我的不是。我若是無能,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在這兒活蹦亂跳的和我大發脾氣?早被人切成八塊燉湯喝了。”
朱璃本來就底氣不足,現在讓朱雀這麼一罵,越發沒了火焰。可到底心氣不順。再加上這個死鳥,外面都亂成一堆了,他卻是窩在家裡閒心在在的看報紙,還是看娛樂八卦版。
火透!
“你沒正經事做麼?你沒事幹看這些東西幹什麼?”
朱璃嬌嚷,朱雀卻是閒心在在的又翻了一頁纔講:“我有沒有事你不知道。你若是沒事就邊上好好練你的功去!省得下回再讓扣的什麼鍋裡碗裡的,想跑都跑不出來。還得麻煩別人去救。”
救她一回了不起啊?
大男人家的一直磨叨個這事有意思麼?太沒品了吧?
不過說起這事來,她倒是有件事想問了:“到底是誰把我抓走的啊?”她犧牲一場,到底吊了條什麼樣的魚?朱璃很興奮。
可聽到她心聲的朱雀卻是立馬臉色不好看了
。什麼?這丫頭居然真象英羅說的那樣,是故意引蛇出洞的?
虧他之前還笑她沒那個智商,現在好了吧?他成傻子了!
“唉!朱雀,朱雀……”
人家臉色黑漆漆,朱璃就乖趣地搬了只小板凳擠了過來,捅捅朱雀的肩頭:“到底是誰那麼大牌?居然能有能剋制得了你的法寶?肯定是個元嬰修士吧?我想不會是峨嵋金頂的那個,那傢伙要是有,上次就犯不着那麼客氣了。正天門的棲霞派的那兩個倒都有可能。可正天門和咱們沒冤沒仇的,不可能故意弄個這玩意兒。那得有多湊巧啊?這事只有於媽能想得出來。所以,我覺得吧。那個棲霞派鴻鈞的可能性最大。他喜歡妹姬,卻讓你這個傢伙棒打鴛鴦。心裡肯定不服,想辦法對付你,好對妹姬下手,纔是正道。所以……我覺得那個鴻鈞的可能性極度。唉,朱雀到底是不是這個鴻鈞啊?”
朱雀本來是不想理這貨的,卻架不住朱璃搬了個小凳子,一個勁的坐他旁邊衝他眨眼睛賣萌。
這死丫頭,有事求他時才這麼好!
而且……這回居然又讓她猜對了。
“是!是那個鴻鈞。”
“哇塞,還真的是他啊不過他抓我幹什麼?等等,讓我想想。他打不過你,但是抓我不費事。可我對他來說沒什麼吸引力。那最後的解釋就是:他想和你做交易。他把我還給你,那你呢?你給了他什麼?”
居然又讓她猜着了。
或許,就象他之前猜測的那樣,這孩子並沒有那麼笨!她只是懶得去操心。凡事大條慣了而已。認真起來,也是可以的。更何況這事既瞞不住她,也必須讓她知道亂跑的下場。
臉色一沉:“一張解靈咒。”
“什麼解靈咒?”難道是要放出一個什麼超級大boss來共帽全場?
這個死孩子,才誇她就胡思亂想。
“那是一張可以解去妹姬身上火靈咒的符紙。”
“妹姬身上的火靈咒?你給妹姬下那個咒幹什麼?”
朱雀看看她,吐出了一口氣:“自然中爲了防住那個人碰她
。”
啊?
朱璃一下子蹦起來了:“那可怎麼辦?你把那符給了鴻鈞,他不就要欺負妹姬了?你還坐這兒幹什麼?趕緊起來咱們救妹姬去啊!”
朱雀苦笑:“救?救妹姬?你也不想想,我若早有本事救她出來,又怎麼會一直不動手?”
這……
朱璃前前後後使勁想了想:“難道……你的傷還沒好啊?”
朱雀沒有說話。朱璃又仔細打量了一番他的氣色,好象真的是不太好的樣子。“那……你再吸點我的血吧!”
“吸一點不管用。”
“那……”朱璃愁腸百結,她不想死。可是妹姬好可憐!
朱雀最喜歡看她這樣掙扎的小模樣,超可愛的。人有私心不奇怪!可大多人卻是事在山外侃侃而談,死到臨頭龜縮不前。不象他的這個傻姑娘,說是認真想,就是認真在想。而且……她要的始終那麼少:“那你這次就多吸一點好了。留一點給我保命。等你打勝了回來,去給我找那個血珊瑚兌花蜜吃。我吃那個好象頂管事的。”
“傻丫頭,你就不怕我一下子忍不住把你吸乾了麼?”
朱璃白他:“你要想吸乾我,早吸乾了好不好?”
“可以前不吸,並不等於現在或以後不吸啊!萬一我哪天着急了,真把你吸乾了怎麼辦?”
“不怎麼辦?吸乾就吸乾了唄。再說,要是真有什麼事讓你都急了的話,我八成早急死了。說不定,我還催着你趕緊吸光好乾正事呢。”貞歡剛纔。
“那你就不怕死麼?”
“怕啊!可是你說過的。你不死,我不死,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