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夠狠!就這麼辦!”
在警官學校中,老師曾經講過:在敵我能力懸殊,一切外在條件不利於自己的時候。首先要做的就是盡一切力量回到屬於自己的地盤上!用空間優勢來弱化現在進行時對自己的弱勢損害。
不就是帶一個女鬼出去麼?
行!
朱璃斬釘截鐵,神君大人上下掃掃她後,果斷拍手:“妹姬。”
聲落,下一層的樓梯口處走上來了……已經換成了一身白色連衣裙的長髮少女。
妹姬?
朱璃有些不敢認了
。幾次相見,她看到的都是半垂着頭的黑衣少女。前額被平平的流海擋着,她又總低着頭,所以朱璃能看到的只是雪白的皮膚和尖尖的下巴。這個妹姬到底長什麼樣?其實她完全沒印象。
而現在,她居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十分秀氣可愛的女孩子!看模樣頂多也就是十五六的年紀,大大的杏眼,小巧的鼻頭,尖尖的下巴,精緻的小紅脣……不算明豔,更完全沒有那個大鴇那樣的妖媚,看之甚至可以算是有幾分可親的地方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妞……居然是在豐都城,當半個家的管家麼?
朱璃不相信這妞真有外表看起來這麼純和可愛!可事已到此,她已經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那就好。走吧!”
說完,朱璃走到了朱雀的身邊一伸手。他帶她來的,她還是個半吊子,就算是她要帶人走,也要他先帶她走,不是嗎?
朱雀含笑的看了朱璃一眼,果斷的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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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來時的情形不同。來時,朱璃還是個一切懵懵懂懂的凡女。朱雀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可走時,朱璃卻已經成爲了一個‘拖家帶口’的人。
那個妹姬將身形藏在了一隻通體翠綠的極品翡翠鐲子裡。朱璃把鐲子套在手上,就算是帶上她了。然後,神君大人再次化成了一隻全身充滿烈焰的朱雀。而朱璃這次則再也沒有藏在什麼地方,而是大大方方的坐在朱雀的頸後。從頭到尾閉眼打坐,運行着他教她的周天術。
淡淡的火苗一點點的從她身上升起,炙熱、奔騰的火焰伴隨着朱雀那充滿殺傷氣的地獄烈焰。一路裹脅着奔騰着呼嘯着往地面上衝去。沿途左右鬼哭狼嚎,無數只從四壁伸出的手爪妄圖抓住這些偷偷闖入豐都的逆賊。他們不希代價,哪怕烈焰焚身,也要同歸於盡。
朱璃,無論如何也不忍心不敢相看。
而朱雀那激越的清嘯聲,一聲接着一聲,長長的嘯過一段又一段……
朱璃記得她離開時,是在自家牀上的
。她被那隻破鳥……強吻了。然後抽魂,發生了下面的事。
那麼由此推論,回來的時候,她也應該是在她家,牀上的,對嗎?
朱璃是這樣想的,卻沒成想的是:他們躍出地面的地點竟然會是在他家的地下室!
別奇怪!
朱璃家的房子是舊式的那種六樓住宅樓。每家每戶都在地下一層有一間小房子,用來放自行車或者雜七雜八的東西。朱璃因爲騎的是小綿羊,推上推下不方便,就把它放在小區車棚裡了。進出方便。地下室裡存放的都是n年不用的雜七雜八,全是灰!
三個大人突然出現,氣流將屋子裡原本堆積的灰塵全部噴起……蓋了三人,一頭一臉。
朱雀大人一個法訣就全身清爽了。妹姬壓根是個女鬼,沒有實體沾的哪門子灰,象徵性的抖抖就算完成任務。只朱璃一個……灰頭土臉!
朱雀嘆了一口氣,一個指訣打過,朱璃全身清爽。末又將一句六字真言秘音傳進了朱璃的耳中:“這是清身咒,記住這個法訣。”
總算是有那麼一點點好處出來了麼?
要放以前,朱璃肯定很高興。可現在……她卻只想撇嘴。這個朱雀摳門到極點了。今天給了她這麼一個法訣,明天還不一定又要她幹什麼?懶得理他。說正經事要緊!
“怎麼會是這裡?”不應該是房間麼?
朱雀眉頭輕皺:“你的屋子裡有人
。”
有人?
朱璃納悶:“賊?”不會吧,這裡可是警察局的家屬樓,哪個賊這麼不長眼,跑這兒來偷東西?
什麼啊?“是警察!”
“警察?”朱璃更納悶了。警察怎麼會跑到她家裡來了?
朱雀懶得再理她,和這妞說話太費事,乾脆拉起朱璃的手,一晃就是晃進了四樓東室——朱璃的家。
屋子裡有三個警察,正在四下搜索。屋門大開着,門口拉了警戒線。然後,她家對門的齊阿姨一家還有樓上樓下的許多鄰居都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往裡看:
“這是怎麼了?”
“阿璃失蹤了。七天沒去上班了,打電話也打不通。這不就找家裡來了?”
“在家裡?”
“哪裡啊?家裡沒人,可是牀上卻有好大一灘血。我聽我家那口子說,是阿璃的血沒錯。那麼一大灘,肯定是出事了。這不,正查着呢。”
“那通知她媽了沒?”
“那哪能不告?一早就打電話了。可她媽啊……居然不在。聽說是和朋友去西藏徒步去了。電話也是個打不通的。你說,這不是楞讓人着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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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蹤了?
七天沒去上班?
朱璃扭頭看神君大人:“你不是說,抽了我的魂去的地府嗎?”既然是抽魂,那麼身體總該留下的吧?要是身體在的話,怎麼也不可能跑出什麼兇殺案來吧?這下讓她怎麼和人解釋啊?
朱璃急了,神君大人卻是瞟她:“這有什麼難的?明天早上太陽出來後,你活蹦亂跳的出現不就行了?隨便扯個什麼理由,矇混過去不就行了?”
這人……不對,這鳥……想的這是什麼啊?
“我去哪兒扯理由啊?我扯什麼理由才能讓人家相信?那麼一大灘血耶
!我怎麼圓那個謊?”
朱璃指着牀上的那一大灘血漬,媽呀!她出了這麼多血嗎?這情形看得……任誰一看,都會直接聯想到兇殺案去了。這讓她怎麼圓過去啊?朱璃快愁死了,朱雀卻奇怪的看她:“這有什麼難的?你們女人不是都有那個麼?說是那個來了,不就行了?”
神君大人一派正經,義正言辭。
朱璃……則在呆怔數秒後,完全爆了!
“你才那個,你全家都那個。我的媽呀!月經的血和內臟出血不一樣的好不好?你個神鳥,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內臟出血沒有子宮內膜組織碎片。一化驗就知道不是那個。”文盲傷不起,沒常識更加傷不起。居然讓她假裝月經……朱璃簡直要吐了。這隻鳥越來越沒節操了!
什麼子宮內膜組織碎片?
朱雀不明白。不過……看朱璃的意思,象是能化驗出兩種血不同似的。一個的血,還會不一樣?朱雀不理解。不過換個理由也不難:“那就說你想不開,自殺。結果殺到一半,反悔了。”
不活了!
月經完了是自殺!
陶亦飛已經好幾個月沒出現在她身邊了。本來就有n多的人懷疑她們分手了。這會子再來一個自殺……
朱璃要抽,指着自己的臉皮:“它,不要了?開什麼玩笑?要是讓人家知道,我爲了一個渣男自殺,我還活不活了?人要臉樹要皮,鳥君,你也要毛線的對不對?你扯上這種理由,讓我以後怎麼混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朱雀也火了:“那你自己想辦法吧。要我說,再不出現也沒什麼不好?難道你還打算以後天天去上班?每天那樣晚纔回來,有多少時間讓你用來練功?”
傷不起!
“誰要練功?練功有個毛線的用啊?老孃早說過了,不要長生不老
!”
“可你如果練功不成的話,如何送妹姬回豐都?你不想讓你爸爸繼續活着了?”
一句話,戳得朱璃……扁扁的!
這傢伙抓住她的死穴了,是吧?
只要是爲了爸爸,她什麼也會做的,對不對?
夠狠!
不就是編個謊嘛,以爲她不會啊?
不過編歸編,編以前有點事,朱璃還是要問清楚的:“你不是要帶我的魂魄離開嗎?爲什麼要變成肉身?”害她在地府,摸了半天自己都不敢確定是不是她媽給她原裝的。臨時變花樣,這人腦袋出問題了?
原來她要問的是這個!
朱雀越發沒好氣的抱胸:“原本是要帶你的魂魄離開的。可抽魂時卻突然想起,這回去的事怕會有反覆。介時,只帶上你的魂魄,如果象這次這樣,拖了這麼長的時間再回來,你那肉體怕是早就死了。”
有道理,算他有道理!
事實到最後也確實證明,去豐都這一趟確實出了不少的意外。神君大人爲此臨時起意帶她的肉體去,而不是魂魄……是明智之舉。
“那,我白天出現,不會惹人懷疑吧?”
經過上次的事後,朱雀不就已經說了,到了晚上,連妖精也看不到她,更別提是人了。她明天出現沒問題,會有影子吧?會有實體跟過來吧?
“那是自然!”朱雀回答肯定。朱璃略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讓研究院逮去,問她爲什麼沒有影子的事。有人能擔着,當然很好。但有些事該出手時,還是必須得出手。
比方說,朱璃伸出了胳膊,讓朱雀麻溜的在手腕處劃一刀。
“爲什麼?”
“作假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