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疆城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了蘇瑾的房間。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驚醒了蘇瑾。

蘇瑾艱難地從牀上爬起,身上十分痠痛地去打開了房門。

“該上路了。”來通知的弟子一臉不屑,好似就是要送蘇瑾上死刑一般。

“真的是勞煩師兄了,昨日貪睡了一下,我這就去準備。”蘇瑾好不好意思的說。

“小蘇瑾,你要去哪裡呀?”一早就來找蘇瑾的地瓜看見現在的情況十分疑惑,同時十分擔憂蘇瑾的傷。

“我下山去給你帶好玩的回來,等我啊!”蘇瑾摸着地瓜的頭,一臉安慰地看着他。

“好,你的傷好了嗎?”地瓜一臉擔心。

“你怎麼知道?”蘇瑾剛回想起來,昨日在昏迷中自己被抱回了房間,迷迷糊糊中不知道那人是誰。

“昨日……”地瓜還沒說完。

“快點上路了,你在給我難堪啊?!”那個弟子一臉不耐煩的催促着。

“好,我把衣服穿上就和你走,地瓜,我的衣裳,你換的嗎?昨日,我實在記不清了。”蘇瑾擔憂中夾雜着一些恐懼,因爲她害怕地瓜會發現自己的女兒身。

“不是我換的,是我……”地瓜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廢話是真的多,你還走不走了?”那個弟子十分不耐煩地再次催促。

“好好,我這就去穿衣服!”蘇瑾便急急忙忙地回了房裡。

“小蘇瑾,我還沒說完呢?”地瓜見狀便再沒說什麼。

“這次太着急了,我一定會好好回來,你一定要等我。”蘇瑾不捨地同地瓜匆匆地告別。

鴻鵠派——

“蘇瑾,你真的要如此嗎?我可以同掌門求求情的。”上官墨看着下定決心的蘇瑾不知道如何規勸。

“師兄,不必勸我了,區區一個疆城帶不走我的命。”蘇瑾眼神堅定地站在領罰通道——靈輪(重罰弟子犯錯之後歸處,全憑西門禾來掌控)毫不畏懼。

“逆徒蘇瑾,膽大妄爲夜闖白文庫,好在罪不至死,經過掌門的探討,將你發落疆城,你可還有怨言?”西門掌門看着蘇瑾。

“意已決!”蘇瑾說完,便眼前漆黑,她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在等着自己,但是她知道,一定十分艱難。

……

疆城(天堂與地獄就在一霎那)

“別搶我的東西,求你了求你了!”一個婦女趴在地上,被幾個男人託了幾米。

“母親……”一個小男孩坐在地上痛哭,看着自己的母親被虐待也無能爲力。

熾熱的陽光照在蘇瑾的臉上,她感覺有人在扒拉自己,小孩的哭聲,婦女的怨聲,還有一羣不明壯漢的打鬥聲在蘇瑾的耳邊迴盪。

“你們幹什麼?別碰我!”蘇瑾睜開眼睛,看見一羣身穿麻布,衣衫襤褸的人圍着自己,這些人面黃肌瘦,上下打量着自己,還有的人直接在蘇瑾的身上拉扯着蘇瑾的衣裳。

這些人在紛紛擾擾着,又漸漸地離開了。

蘇瑾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她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因爲這裡寸草不生,煙霧繚繞,望眼過去全是黃土,一羣莫名其妙的人在這裡生活着,有餓死的老人,有衣衫不整的女人,還有不明去處的小孩,這是什麼地方,算不上人間地獄,卻讓人生不如死。

“快走快走,神仙姐姐來了!!”

一羣人從蘇瑾身邊飛快地跑過,蜂擁而至地奔向前方的發飯出,蘇瑾看着他們狼吞虎嚥地吃着僅有的救命飯,她心生憐憫,可自己也在此處,又怎麼去幫助這羣可憐的人。

蘇瑾也慢慢地走了過去,兩個女人映入眼簾,想必這就是他們說的神仙姐姐。

“打攪,我想問一下~”蘇瑾慢慢走過去想要詢問這個女子卻被打斷了。

“每個人都有吃的,一會兒給你弄,你不要着急啊!”這個神仙姐姐以爲蘇瑾是向自己要吃的,便在忙自己的事情。

蘇瑾看着忙碌的神仙姐姐便不再打攪,在一旁等待着。

蘇瑾還在發呆着想着怎麼離開這個地方。

“來,給你。”一碗簡單的稀飯端在了蘇瑾的面前。

“我,不餓,謝謝,在下蘇瑾,敢問姑娘姓名?”蘇瑾好心推辭,又禮貌介紹自己。

“小女葉竹音,看你的衣着,不像是這裡的人,你又是如何來的?”竹音禮貌詢問蘇瑾。

“說來話長,只是,你們又是如何在這,這裡發生了什麼,爲何會如此淒涼?”蘇瑾不明原因想要問清楚。

“兩個月前邊城向這裡發起進攻,樑王沒能抵擋住,失守了,便被邊城踏平了,只是可憐了這些百姓,而我也是行走江湖,就幫助這些無家可歸的百姓,能看見他們有一口吃的我也高興。”竹音說着露出了傷心的表情。

“我們家小姐就是爲人和善,只是苦了我們家小姐。”小玉在一旁說着。

“小玉,別說了!”竹音立即制止了小玉。

“你說,樑城?”蘇瑾心裡顫了一下,她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對。”竹音聲音慢慢放了下來。

“所以,現在的疆城是樑城?”蘇瑾的聲音都在顫抖,因爲她不敢相信,當然也接受不了,兩個月前的樑城是多麼的繁華壯麗,她從小生活的樑城居然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廢墟,而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瑾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蕪,眼眶溼潤了。

……

蘇瑾找了一個破爛的屋子,看着還行,儘管很髒,很破,可是總是有個地方可以睡覺了。

“誰啊?”蘇瑾感覺到這個破屋子有人,便立馬提起膽子來。

突然,一陣陰風吹來,將蘇瑾剛生起的火吹滅了,一個奇怪的聲音漸漸傳來。

‘不會有妖吧?’蘇瑾心想,可卻毫不懼怕。

聲音越來越近。

“誰在裝神弄鬼?!”蘇瑾剛說完,身後就有一個不明物體飛躥過去,蘇瑾立馬回頭。

突然,地上的火自然而然的就着了起來,一個男子從蘇瑾身後走出來,蘇瑾還沒反應過來,眼睛還盯着那團火。

“你可真是膽大啊!鬼都不怕。”隸懷在蘇瑾身後說。

“你是誰,就是你在裝神弄鬼?”蘇瑾立馬回頭,緊盯着隸懷。

“這疆城如此悽慘,我不裝神弄鬼,哪有地方給我住啊,你說是不是?”隸懷調侃道。

“你這些小把戲對我沒用,我沒心情去做這些無聊的事情。”蘇瑾說完便走到一旁,找了個草堆就躺了下去。

“不是,那是我的地盤啊!”隸懷直接過去找蘇瑾理論。

“我困了,我要睡覺,別煩我!”蘇瑾一點也不搭理這個莫名的男人,因爲她現在只想快點找到出路,逃離這個地方。

“小爺的地盤豈是你想睡就睡的。”隸懷抓着蘇瑾的手就要將其拉起。

“啊!嘶~”蘇瑾捂着手臂,或許是因爲在黃岐山時被張無意一羣人欺負還沒癒合的傷口被扯傷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身上有傷。”隸懷立馬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沒事,只是一些小傷罷了。”蘇瑾沒有在意,因爲她現在不想惹是生非。

“我叫隸懷,小兄弟,我看你應該也是迫不得已纔來到這裡,既然遇見就是緣分,你叫什麼?”隸懷開始打起交道來。

“蘇瑾,喚我阿瑾便可,我明天要趕路,沒時間聽你廢話,早點睡覺吧,不要打攪我。”蘇瑾不屑的閉上眼睛。

“你是要走出去嗎?我也是,既然你如此不想交我這個朋友那我便只好自己走自己的之前探好的路了。”隸懷故意的說,是想要吊起蘇瑾的胃口,讓其與之同路。

“你說什麼?你知道路?”蘇瑾立馬睜開雙眼,手拉着隸懷衣領質問。

“不是,我說兄弟,不是,阿瑾,你這樣我不習慣,要走可以一起走啊,路嘛!何其大!”隸懷慢慢將蘇瑾的手放下。

“所以,你是真的知道還是覺得我好欺負?”蘇瑾對於隸懷沒有半分信任,可是這種地步,她也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人。

“你最好說清楚,什麼路!?”蘇瑾一把揪起隸懷的衣服質問。

“出門往西一直走可以去到凝城邊境,只是,有點遠。”隸懷話沒說完就看見蘇瑾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不是,阿瑾你這大半夜的,也不安全,何不等明日再走?”隸懷想挽留一下蘇瑾。

“你不必管我!”蘇瑾說完就往西邊走。

“我真的是,你真的不等明日出發嗎?”隸懷實在是拗不過她,便跟在了身後。

“你其實不必跟來,我自己會走出去的。”蘇瑾下定決心的事情從來不會猶豫。

“你很熟悉這裡嗎?我不帶路你怎麼走?”隸懷走到蘇瑾面前說。

“我,在這生活了十多年,可是現在看起來還是好陌生。”蘇瑾小聲嘀咕着。

“你以前來過這裡嗎?”隸懷似乎對蘇瑾很好奇。

“算走過一遭吧!”蘇瑾小聲嘀咕。

“你閉上嘴巴吧,前面的路那麼遠,別到時候倒下了我還得拖上你這個拖油瓶。”蘇瑾看着油嘴滑舌的隸懷怒懟道。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隸懷看着蘇瑾一臉不耐煩便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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