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虛逆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沉了下來,顯然沒想到段義如此不給面子,直接一句話就把自己給頂了回來。他身爲傭兵聯盟的盟主,平日裡不知多少人恭維巴結,今天居然受一個毛頭小子的氣,心中惱怒可想而知。
“可惡,這小子太目中如人了!”他心中惱怒,面上卻又不好發作,只得訕訕一笑道,“段公子果然快人快語,老朽自愧不如,還請上座。”
說着把段義和木英雄迎到貴賓席入座。
“嘿,主人你可要小心一點,這老傢伙隱忍力極強,也越會咬人。”腦海中,小銀嘿嘿冷笑道。
段義心下冷然,莊虛逆果然是個笑裡藏刀的傢伙。上次見他時覺得此人還算不錯,如今看來果然人不可貌相,此人心機之深也不可小覷。不過他並沒有畏懼之意,在他的眼力,莊虛逆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
他雖然能夠鎮定自若,木英雄則心下不安。
木英雄倒也不是爲段義擔憂,反而爲莊虛逆擔心。段義的脾氣自己是知道的,如若惹火了他,莫說是莊虛逆即便是整個傭兵聯盟也不會好過。
“莊虛逆,希望你放聰明一點不要太過分,我倒也還能給你幫襯兩句。你若自討苦吃,那我也無能爲力了。”木英雄暗自祈禱。
莊虛逆當然不可能聽到木英雄的話,即便是聽到了,恐怕也不會當做一回事。他不經意的瞥了段義一眼,卻轉向木英雄問道,“木公子,老朽請您二位過來的原因在信函上已經大致說明,是否還需要老朽重複一遍。”
衆人頓時心中一凜,心道,“果然要切入正題了!”
其實在場大部分人都明白事情的真相如何,莊虛逆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息開罪段義只是爲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否則這種事處理不好,他這個盟主也算是混到頭了。不過很大一部人卻並不看好莊虛逆,甚至暗罵他愚蠢,居然敢惹段義這個煞星。
當然也有小部分人心懷不滿,木風和鍾淙暉的死讓他們的利益大受損傷,所以他們有理由恨段義,纔會支持莊虛逆的行動。
但不管衆人立場如何,但每一個人都知道今天和段義的衝突是在所難免了。
木英雄當然知道莊虛逆的鬼把戲,心下冷然卻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我這兩天還沒恢復過來,頭暈眼花也沒仔細看那封信,就請盟主您在複述一遍吧。”
他是故意找莊虛逆開涮。
莊虛逆心中惱怒,嘴上卻不得不道,“原來如此,那麼就由老朽再說一遍,也好讓在場的諸位都瞭解事情的真相。鍾淙暉身爲虎賁鏢局當家,木風、蘇青雲均是我傭兵聯盟的青年俊彥,這三人一夜之間莫名慘死,找二位來解釋清楚也不爲過吧?”
他說得輕巧,實則言語間已早有怪罪之意,更有將責任歸咎在段木二人身上的意思。
木英雄豈會不知他的詭計,當即笑道,“我當是何事,原來如此。不過我要反問盟主一句,時候木某送給您的信函您可否看清?”
莊虛逆一愣,下意識答道,“自然看清。”
木英雄當即神色一冷,朗聲道,“既然如此,盟主就不應該還要所謂的解釋!在那封信上我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盟主既然看清了,又何必多問。”
衆人心中吃驚不已,均沒有料到木英雄如此強硬,竟敢當
面頂撞盟主。
一些個好事之徒立刻逮住機會,趁機發難,要木英雄難看。
驀地裡,一個年輕人站起來,指着木英雄道,“木英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盟主不敬,到底有沒有將我們整個傭兵聯盟放在眼裡。”
木英雄知道這些人是和莊虛逆一個鼻孔出氣,當下也不客氣,冷笑道,“那不知你又算什麼東西,竟敢質問我。”
那年輕人在傭兵聯盟也算小有名氣,頗受人尊敬,想不到今日被人如此看清,頓時怒氣勃發,厲叱道,“狂妄的傢伙,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我是誰!”
喝聲未絕,人早已激射而出,橫過數丈的空間,雙羣轟擊向木英雄。
木英雄心付,“你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我正好殺雞儆猴。”心中也無半點留情的意思,提聚真元準備給那年輕人一擊重擊。
蓬!
卻不想,那年輕人的拳頭尚距木英雄尚有三尺,突然間一股勁風襲來,猶如一隻鐵拳重重擊在前者的身上。那年輕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慘叫一聲,人猶如斷線紙鳶般倒飛出去,滾落在地上。
“嘶!”衆人渾身遽震,目中均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要知道那年輕人身手不弱,已然臻至四重天修爲,卻沒料到他如此不堪一擊。更讓人可怕的是,大部分人連他到底是如何被擊飛的也沒弄清楚,心下震駭之情可想而知。
一時間,人人倒抽冷氣,目光掃來掃去,尋找“罪魁禍首”。
“嘿嘿,同志們不用找了,難道沒有看見我主人正在這兒等着你們來關注麼?身爲主角的我主人,怎麼可能不敢一點驚世駭俗的事情呢。”腦海中,小銀嘿嘿笑道。
終於衆人發現了目標,目光定格在段義身上。
此時段義神色平靜,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然而每個人都敢肯定,剛剛已經是他將那年輕人擊飛。想到這兒,衆人心中更是駭然,段義的實力實在太過強橫,僅僅隨手一擊便讓四重天強者命去了半條,如若全力盡出那還了得。
“看來他殺死身爲六重天強者的木風絕非耀眼,而是真正有這個實力。”衆人心中不約而同想到。
木英雄亦是吃了一驚,旋即又暗自偷笑,“你們這羣蠢貨,如若看到了當日他與木風大戰的場景,看你們誰還敢惹這個煞星。”
不過不管怎麼說,段義讓莊虛逆一夥兒心懷鬼胎的人吃了一癟,也是給他們最直接的警告。
莊虛逆大爲震駭,亦沒料到段義的實力強悍如斯。早前傳言段義殺死身爲六重天強者的木風他還有些不大信,心付一個毛頭小子再厲害也翻不了天。現在看來自己是大錯特錯了,六重天修爲在段義面前恐怕也不算什麼。
他當然明白段義立威的用意,臉色難看之極,寒聲道,“段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段義擡起頭來,盯着他,淡然道,“沒什麼意思,只是警告某些人,想要動手之前也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莊虛逆臉色鐵青,怒道,“雖然他動手在先,但再怎麼說也是我傭兵聯盟的人,你也不必下如此重傷,將之打成重傷!”
“老傢伙,你還挺護短。不過我看你其實是死要面子,你這樣繼續惹怒我主人真的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哦。”小銀冷道。
段義眉毛一挑,漫不經心道,“原
來你是怪罪我出手太重。不過我要請問一句,剛剛如若是段某實力不濟被打傷,那麼你是否會怪罪自己的手下呢?”
“你……你強詞奪理!”莊虛逆一時語塞。
段義再也沒有耐性和這些人糾纏,倏地站起來,朗聲道,“莊虛逆,你那點心思焉能瞞過我段義。我奉勸你還是收起歪心思,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什麼,他……他難道要挑戰盟主?”衆人均是譁然,沒料到段義居然連面子功夫也不做了,直接撕破臉皮。
木英雄哈哈大笑道,“說的好,老子早就不想和這些老傢伙廢話了!莊虛逆,你聽好了,我就再勉爲其難給你說一遍。木風指使鍾淙暉偷襲我木家,蘇青雲與我聯手殺了鍾淙暉卻被木風殺死。關鍵時刻,是段義力挽狂瀾,殺了木風。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整件事都是木風的陰謀,他想要毀滅木家、虎賁鏢局,乃至整個傭兵聯盟成爲北朔城的主人。”
“什麼,他……他好大的野心!”羣皆譁然。雖然他們之前早有耳聞,但也知之不詳,沒料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心下好不震怒。
然而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揭露木風的陰謀,也無異於直接打了莊虛逆的老臉。一直以來,人人都知道木風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木風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他也難辭其咎,所以他纔會極力掩飾。
如今紙包不住火,他卻不敢面對事實,惱怒之極,喝道,“你們兩個胡說八道,僅憑你們的一面之詞能夠說明什麼!”
木英雄冷然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麼?”
莊虛逆惱羞成怒,喝道,“我看反倒是你們兩個心懷鬼胎,意欲控制整個北朔城才編出這些騙人的鬼話!哼,你們以爲老夫會受你們兩個小子的矇騙麼!”
“整個老傢伙,還真是又不要臉又不要命,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小銀我真是佩服啊。”小銀打趣道。
段義早料到他還不死心,森然道,“你還真是冥頑不靈,我看你這個盟主也該到頭了!”
此時莊虛逆已經豁出去了一切,大聲道,“你們兩個作惡多端,來人啦,先將他們兩個抓起來,再嚴加審問!”
然而衆人知他大勢已去,即便是之前支持他的人也不敢在陪他送死,故而廳中沒一個人敢動手。
“你們這羣懦夫,居然被一個小小的段義嚇倒!”莊虛逆勃然大怒,厲喝道,“好,你們不動手,老夫親自來!”
說着厲喝一聲,人飛騰而起,猶如一隻大鳥撲向段義,雙手更幻出層層如山的爪影,將段義全身籠罩。
莊虛逆身爲傭兵聯盟盟主,修爲自然不低,早已臻至五重天境界,甫出手便是凌厲的攻勢,不可小覷。
“嘿嘿,老傢伙,你這點攻擊在我主人面前可根本不夠看哦。”小銀冷笑道。
雖然同爲五重天修爲,但段義和莊虛逆可謂天壤之別,後者根本不是前者的對手。
段義也根本沒有與他過多糾纏的意思,雙目一寒,長袖猛地浮出,一股洶涌澎湃的巨力轟擊在了爪影上。
蓬!
爪影立時消散,莊虛逆慘叫一聲,凌空噴血倒飛出去。
“我看他也不必再當盟主,至於接下來的事,你們便自己看着辦吧,段某恕不奉陪了。”段義頭也不回,在衆人駭然的目光中灑然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