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真是讓人大跌眼鏡,段義和金萱兒兩大高手合力都鬥不過的兇獸夔牛居然被小毛驢三記怒頂給嚇退,這即便是傳出去恐怕也沒人相信。
場中一片死寂,人人駭異。
“我的媽呀,神驢大人倒是是個什麼怪物玩意兒,居然比夔牛還要恐怖厲害?”腦海中,小銀立時來了興趣。
段義和金萱兒也給驚呆了,說不出話來。
然而最震撼的莫過於薩魯,眼前這頭之前不過是有點靈性的小傢伙居然把“妖怪”打敗,他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天啦,它……它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是上天拍下了拯救我們冰夷人的神獸麼?一定是的,沒有它,本族恐怕都要死在要妖物手中。”薩魯的震撼之極,已難用筆墨來形容一二。
昂昂!
小毛驢打敗夔牛之後,扯着嗓子叫了兩聲,就見它身上的黑氣迅速收斂體內,漆黑的毛髮也重新變得枯黃,和發飆之前一模一樣。
它恢復正常之後,火急火燎的奔到段義跟前,似乎在查看主人的傷勢,而後又朝金萱兒望了望,見後者並無大礙也就沒過去。
昂昂!
小毛驢深邃的目光突然投向夜空,扯嗓子叫了兩聲,很是急促。
遠處的薩魯心下一跳,小毛驢的目光赫然定格在自己身上,心付,“難道……難道它是在叫我?”
他這一夜之間見識過的奇異之事恐怕比一輩子還多,所謂見怪不怪,心下早已麻木,下意識是的站起來,大喊道,“小毛……哦不,神驢大人,您是再叫我麼?”他聽段義叫它小毛驢,下意識的想喊出來,但一想起剛剛小毛驢的表現,怎麼能夠叫“小毛驢”,還是“神驢大人”纔夠貼切。
小毛驢似乎也對這個新稱謂極其受用,頭一仰,神奇無比的朝薩魯點了點頭。
薩魯見“神驢大人”如此通人性,又是震驚又是駭然,一股崇敬更油然而生,哪敢怠慢,飛快跑了過去。
來到跟前,小毛驢朝薩魯努了努嘴,然後又望了望躺在地上的段義,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薩魯哪裡還不明白,趕忙將段義小心翼翼的抱起來,放在小毛驢背上。
段義躺在小毛驢背上,又想起它剛剛大發神威,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目中卻流露出可見的欣喜光芒。
“哎,這一次風頭全都讓神驢大人給搶去了,失算啊。”小銀則悲嘆道,“想主人你身爲名揚九州的小箭神,今日卻輸給了神驢大人,當真是讓人汗顏。不過還有說話了,神驢大人再牛氣沖天,還不是要被主人騎。這樣算起來,主人你纔是真的了不起。”
段義腦袋昏昏沉沉,都這時候了,哪還有心思聽他胡說八道。
這時候,薩魯又依從“神驢大人”的指示,將金萱兒和段義放在一起。
二人艱難的望了望對方,雙手十指緊扣,目光中卻是難掩的劫後餘生的喜悅。他們受傷都很重,此刻心情又經歷大起大落,只覺腦袋沉重無比,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可他們那緊扣在一起的十指,任誰也分不開。
昂!
小毛驢倒也沒有在意,叫了一聲和薩魯一起追冰夷人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段義再次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小屋內。屋內陳設簡單
,都是冰夷人的風格,倒也沒什麼稀奇。牆壁上掛着一盞油燈,昏暗的燈火在屋內搖晃,將整個屋子也照得一般昏暗。
段義微微用力想要做起來,卻覺身痛如刀割,頭疼欲裂,眼前一黑,差點又昏死過去。
腦海中,小銀不禁罵道,“你個蠢貨主人,你現在是病號,就該好好養傷,沒事瞎動彈個啥。”
段義也知自己短時間內恐怕是無法下地了,只得乖乖躺在牀上。當時他強行融合力量,對身體造成巨大的創傷,必須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復原。
養身體這事急也急不來,段義倒也不心急,正在想自己到底身處何地時,忽然耳畔傳來嚶的一聲輕吟。他微微一愣,側首望去,卻吃驚的見金萱兒也躺在自己身旁。
金萱兒醒來之後,第一眼便瞧見段義,心中一喜,笑吟吟道,“段郎,我們……我們都還活着,真好!”
這倒是不假,當日夔牛的恐怕是有目共睹,二人都能夠活下來實屬幸運了,當日還得多虧了神驢大人。
小銀嘿嘿笑道,“看來墨竹笛那老傢伙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我本以爲神驢大人只有在危急時刻逃跑有兩下子,想不到打起架來也是個厲害的主。我的媽呀,它那顆腦袋簡直就是鐵頭嘛,連夔牛那麼尖銳的犄角都頂不過它,不得了!”
二人聽他一陣感慨又是好笑又是贊同,這一次可以說是小毛驢救了他們一命,也可以說是墨竹笛未雨綢繆。
“師父!”段義心中更是一陣動容,自己不論走到哪裡師父都要讓自己帶上小毛驢,這其中的深意房子今日他才完完全全明白。師父的一番慈愛之心,剛讓他感動萬分。
金萱兒明白段義的心情,柔聲道,“放心吧,在找到你和箭神大人之前,絕不會有敢動墨老和誅日山莊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修煉,變得更強。”
她這倒不是純粹的安慰之言,如今箭神重出江湖,除非有信心將箭神也一併殺了,否則再找誅日山莊的麻煩形同找死。不過天下間能夠打敗箭神的人已然難覓,想要殺他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段義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忽然們嘎吱一聲開了。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醒了!”巧兒驚喜的歡呼聲傳來,繼而就見一道小小的聲音飛奔而來,撲在牀邊。
同行的還有薩魯,他頗爲吃驚的看着二人道,“二位好強悍的恢復力,才三天的功夫便醒過來了。”
金萱兒身爲魃族公主,這麼快恢復過來倒也不足爲奇。段義體質堅韌,先是吃了金萱兒半顆本命珠變成半個魃族,後來又得到生命珠,身體恢復力恐怕還在金萱兒之上。所以他才能在比金萱兒傷重的情況下,先後者一步醒來。
然而段義和金萱兒則吃驚不已,“什麼,我們都昏睡了三天!”
巧兒點頭道,“是啊,你們兩個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當時巧兒見到你們時,你們傷得好重呢,能這麼快醒過來已經很讓人吃驚啦。”
段金二人則相視苦笑,心付這一次可傷的不輕,僅是昏睡便是三天,要完全復原也不知要多久。
薩魯見他二人一副吃驚模樣,不禁心下低估,“你們兩個吃驚,卻不知我們當如何作想,尋常人沒有十來天哪裡醒的過來。”
段義哪裡知道他心中想法,沉吟片刻問道,“薩魯兄,我們現在
這是在哪?”
薩魯回過神來,答道,“我們現在在二十里外的一個小村借宿,我們的村子被毀了,只能先到臨近的村子借宿。”
金萱兒見他神色黯然,顯然是想起被毀的家園和死去的親人,於是道,“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薩魯道,“這個村子人丁稀少,族人們決定就在這兒落戶了。我們一起努力,重建家園。只是不知道,那……那妖物是否還會回來興風作浪。”
段義知他心中憂慮,夔牛雖被擊退,但還有可能回來作惡,以薩魯等人的力量根本對付不了。於是道,“放心吧,夔牛也傷的不輕,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出來作惡了。而我們也會繼續追查此獠的蹤跡,絕不會讓他再爲非作歹的。”
薩魯神色大喜道,“如此真是多謝了,你們不顧自身安慰爲我們冰夷人除害,我們冰夷人絕不會忘了二位的恩情。”
金萱兒微微一笑道,“你不必客氣。先不說夔牛濫殺無辜,着實可惡,而背後這豢養夔牛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我們是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薩魯哪裡曉得他們與神門的過節,事關別人機密,他便也不好再多問。不過有段義等人出手對付夔牛,足可永除後患,他很是欣喜。
“咳咳。”小銀乾咳兩聲道,“我說小薩啊,我主人拼死拼活爲了什麼,還是不是大公無私的爲了幫助你們冰夷人。本來呢,你們該奉上黃金萬兩以表謝意。但我主人向來視金錢爲糞土,而我小銀又是個大方慷慨的人,這金子嘛暫且免了。”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們也不能太摳門了吧,居然把我主人和金萱兒放在同一張牀上。咳咳,雖然他們早已那啥過了,但畢竟還沒真正成婚,這個樣子很容易引起誤會,別人還以爲我主人是個登徒子。更何況這兒還有一個小妹妹,這種少兒不宜的事怎麼能夠毒害一顆幼小而純潔的心靈?”
段義和金萱兒聽他說的大言炎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又臉頰羞紅。
巧兒不知其中就裡,奇怪道,“大哥哥,大姐姐你們不舒服麼,爲何臉紅了?”
噌的一聲,二人臉更紅了。
薩魯是過來人,一看二人忸怩的神色便已明白了個大概,笑道,“二位見諒,非是我們小氣,而是不得已爲之。”
金萱兒嬌嗔道,“這有什麼不得已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薩魯苦笑道,“二位看看自己的手,一切自然明瞭。”
二人的手都埋在被窩裡,一時倒也沒注意,此刻經薩魯提醒,這才猛然驚覺原來彼此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分開過。
霎那間,二人只覺有一股電流從彼此的掌心傳來,遊蕩在身體裡。心底一股暖流激盪而起,又流向對方。他們只覺心中又是平靜,又有一股洶涌的幸福浪潮襲來,不由自主的望着對方,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失去了意義,唯有彼此纔是唯一。
巧兒年紀還小,似懂非懂道,“薩魯大哥,大哥哥和大姐姐是怎麼了,這……這是不是就是孃親常說的愛情?”
薩魯一呆,不知該如何向這個小女孩解釋,只得道,“先不說這些了,他們還需要休息,我們先出去吧。”
巧兒似是明白又似是疑惑的點了點頭,隨着薩魯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