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威壓!”
在剛剛步入七星塔五十米範圍之時,一股不同於單純內力威壓的特殊壓力自動涌出,玉錦只感覺,無論是丹田虛塔,還是內心和靈魂,放佛都受到一股壓迫。
感受着這種特殊的壓迫,玉錦一步一步的向前,他的整個身體,都放佛是在變得越來越重。
終於,在距七星塔二十步之處,玉錦忽然一屁股坐下,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再踏前一步,便立刻就會被這特殊的壓迫壓成粉碎?
“果然都是停留在塔前二十步之處麼?”蒼靈道人望着那忽然坐下的少年,嘴中喃喃。
“邪門,還真如大師所說那般,最多至塔二十步。若是真要再踏前一步,放佛立刻便會粉身碎骨一般。”
靜坐許久,玉錦頂着威壓,緩緩的站立,但是卻無論如何,都始終無法再向前邁出哪怕一步。
“算了,也盡力了,我並非這七星塔所找之人。”玉錦心裡嘀咕一聲,便欲後退。
而就在這時,玉錦丹田之中,亮銀色光芒一閃,通天星辰塔便是完全籠罩了玉錦的丹田虛塔。
頓時,那股極其沉重的威壓,放佛瞬間減輕了許多,也是隨着這壓力的陡然消失,玉錦竟然蹬蹬蹬一連前進了數步!
二十步、十九步、十八步……十三步!
直到距離七星塔十三步遠時,方纔站穩了身形。而剛纔那股奇異的特殊威壓,也放佛是在變得越來越小?
“十二步、十一步、十步。”隨着這個發現,玉錦也不禁再度向前,一連走出三步。
“果然,那威壓竟然是在一步一步的減輕!”
“進去了!”也就在玉錦邁入二十步之內時,便是蒼靈道人也是心中激動起來,臉上難掩的興奮之色。
“竟然真的進入了?”
隨着一步一步的靠近,起初的那種威壓逐漸降低,直到踏入那道放佛已經關閉了千萬年的紅色木門之中,那股特殊威壓也隨之徹底消失。
“這就是七星塔內了麼?”
在進入的霎那,紅色木門也隨之關閉,七星塔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四周更是寂寂無聲。
玉錦閉上眼,想慢慢適應這種黑暗,可是當他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入目之處,依然只是黑暗。
這裡不知道有多大,沒有絲毫聲音,即便是玉錦全力擊出一拳,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股風聲,即便是他大吼一聲,也是完全沒有聲音發出,這裡好像不禁徹底隔絕了光線,就連同聲音也一併完全隔絕了。
這裡,放佛就是混度虛無,沒有一切,也似乎,是創造一切的伊始。
起初,玉錦摸索着,亦步亦趨的前進,可是,任憑他認準一個方向,無休止的走了許久許久,依然只是一片混沌虛無,而他的體力,卻是在一絲一毫,真真實實的消耗着。
黑暗,這裡除了黑暗放佛什麼都沒有。
這種完全黑暗的環境,完全陌生無知的空間,對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其可怕的折磨。
若非知道自己的心跳脈搏還在,怕是連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是否還存在着?
若說,面對這般處境,不會慌亂,怕是誰都不信。只是,在無助的慌亂之後,你是否能夠冷靜下來呢?
在這足以將人逼瘋的黑暗之中,玉錦強迫自己冷靜,並在逐漸的冷靜之中,摸索着行進了許久許久,久到他以爲都放佛過了百年。而在這漫長的行進之中,他卻始終無法觸摸到這個世界的盡頭,而那體力卻是無情的消逝着。
沒有食物和水,無法進食,體力得不到補充,更沒有絲毫天地之力可以汲取,一旦等到體力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恐怕,也就是身死之時了。
“這是什麼鬼地方?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麼?”越是這個時候,越是需要冷靜,當然,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清楚,但是當自己身臨其境,真的要做到冷靜,卻真是千難萬難。
可是,如果自己不冷靜下來,這種黑暗的折磨,怕是隻會越陷越深,在深深的恐懼之中無法自拔,最後沉淪、沉淪,萬劫不復。
爲了節省體力,玉錦靜靜的盤坐在黑暗之中,深深的閉上了雙目。他竟想要入睡,與其這般煎熬的忍受黑暗,忍受孤寂和恐懼,不如沉沉一夢吧。
而在完全未知的黑暗之中,時間放佛變得無比漫長。
一月,兩月…一年,兩年。
究竟過了多久,誰也記不清楚了,只是在一片昏暗之中,一道瘦小的身影,放佛融在黑暗之中,靜靜盤坐,放佛陷入沉睡之中。
自從幻城變故之後,好像還從沒有安穩的睡過一覺吧,或許真的累了吧。
在經歷如此黑暗之境時,怕是誰都會絕望,那道身影是否也在絕望之中呢?
黑暗的穹廬之下,時間不再有概念,而生命,卻好似真的會流逝。
那道枯坐的身影,體力幾乎已經耗盡,乾裂的嘴脣之上,佈滿滄桑。
而在這日復一日的無盡黑暗之中,縱有千萬年歲月,怕也不如在外面那精彩紛呈的世界之中快意恩仇的活上一天吧?
混度虛無,一切成空。
那道孤獨的身影,已經盤坐很久很久了,不知道其是生還是死,若是生,他的心中又在想着什麼?
“放佛睡了很久,放佛夢了許多。”
黑暗中,那道靜靜盤坐着的身影,那面容早已枯槁的臉上,竟隱隱的浮現出一抹笑容,而就是這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一個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折射出了一道刺眼之極的光線。
隨着這道光線的出現,那道身影放佛也被黑暗擠了出來,只見他活動了一下四肢,緩緩的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目光平靜的看着前方。
也就在這時,那道光線忽然開始無線延伸,放佛蔓延到了世界各處,這片黑暗的空間,在一剎間便變得明亮起來。
看着這忽如其來的光明,玉錦空洞的眼神之中也漸漸的匯聚着光芒,那一張有着無盡疲憊無盡蒼白卻掛着一抹淡淡笑容的臉上也放佛瞬間有了光彩,那消失的體力,也如同光點一樣,在一點一滴的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