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袁弘業也落不得好,但是在傾盡家產的打點之下,總算保住了他這個袁家獨苗的性命,從牢獄中走了出來。
但是袁家就此中落,變得一貧如洗、家破人亡,袁弘業也從青州府城流落到德陽縣投奔同窗好友,到了以後才發現友人已經外出去了,不知何時回來。
袁弘業就在德陽縣中住下,等待同窗友人歸來——但這一等就是半月有餘光景,原本就所剩無幾的銀錢更是盡數用完,能典當的東西都典當完了,今日不得已,連書籍都要拿來典當了,只是反被當鋪趕了出去。
“原來如此。”
趙離點點頭,伸手直接從懷裡摸出了一小錠銀子,放在桌上,推到了對方面前。
袁弘業猛地站起來,連連揮手說道:“無功不受祿,已經吃了兄臺一頓白飯,怎可再拿錢財!”
趙離略一沉吟,又說道:“那不如這樣,當鋪不收士則兄的這些書籍,我卻有興趣,容我在其中選三本,就當做是書資可好?”
袁弘業看了看桌上的這一錠銀子,怕是至少有二、三兩的重量,不由苦笑道:“我這一疊書只求能在當鋪之中換個幾錢銀子都不可得,子龍兄出手就是幾兩,還只要其中三本,實在是折煞我了。”
“有句老話說的好——彼之雜草,我之仙草。當鋪皆是世俗之人,只以爲這些書一文不值,但是在我眼中,卻是稀世寶物,還望袁兄成全。”
趙離淡淡一笑說道。
銀子在這個世界的購買力倒是沒有和地球上真實的古代那麼誇張,但也算相當有價值了,折算起來,一兩銀子怕也相當於人民幣一千多元了。
趙離出手就是二、三千塊錢,買三本既非孤本、又非古籍的書,也確實是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了。
袁弘業聽趙離的話,不由面露感動——他倒只是認爲趙離說如此話,純粹就是想幫他一把。
“罷了罷了,就由子龍兄做主吧,這些書,任選幾本都可!”
袁弘業不再堅持,感激的點點頭,收下了趙離的銀子。
趙離也不客氣,將放在桌面一邊的這疊書抱到身前,就像是認真挑選的樣子,一本本翻閱了過去。
《麟史》、《南經》、《臣子傳》。
這就是趙離最終拿在手裡的三本書——也就是有自由屬性點感應慾望的三本書籍。
其中對他吸引力最強的,就是最初發現的那本《麟史》,至於另外兩本書,雖然也有,但是並不算太強烈,離的遠一點,甚至都感應不到。
“就這三本吧。”
趙離將其他的書放回到了一邊。
“悉聽尊便。”
袁弘業點點頭,同時望向了趙離身前,看看是拿了哪三本書。
這一看,袁弘業也是一愣。
“士則兄,可是我挑的這三本書有何不妥?”
趙離眉頭一挑,向着對方問道。
“沒有。”袁弘業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只不過這本《麟史》乃是我祖父生前愛不釋手的書,這本《南經》則是我父親研習最多的書,至於那本《臣子傳》···卻是我原先看的最多的一本。”
“那我豈不是奪人所好?”
趙離眉頭一皺,作勢就要將這三本放回去。
“無妨無妨,我乃罪官之後,今後再看書也無功名可談,這些書與我如浮雲,若是當鋪肯收,也早就當掉了。”
袁弘業連忙說道。
大崇朝法令,罪犯、犯官的後代都是不允許參加科舉,也不允許有功名、職位的,從袁弘業父親被下獄的那一天起,袁弘業作爲一個讀書人,最渴望的仕途之路就已經被堵死了。
趙離等的就是袁弘業這番話,順勢又把書拿了回來。
然後趙離就打開了《麟史》,只見這本書的書頁都已經發黃的有些厲害了,顯然是一本真正的“老書”,而且書頁的字裡行間、邊上空隙都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篆。
趙離定睛細看,只見這些蠅頭小篆全都是對《麟史》原文的註釋、解意,甚至還有對原文提出異議和錯誤的,顯然,這本書真正的原主,也即是袁弘業的祖父,是一個相當認真、具有鑽研精神的人,而且學術水平——至少對前朝的研究,也一定相當透徹。
與此同時,趙離能感受到這本書裡的字裡行間都充滿了一種奇異的魅力,對自由屬性點的那種渴望感更是成百上千倍的涌上心頭,趙離連連狠吞兩口口水,將書給合上,望向袁弘業問道:“敢問一聲,令尊祖父是何人?”
臉色蠟黃的袁弘業臉色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來,說道:“在下祖父名諱袁正成,曾官至太學院祭酒。”
“想不到士則兄竟是袁公之後!”
趙離臉色也猛地嚴肅起來,對着袁弘業一拱手。
袁弘業的祖父袁正成的大名在這具身體原主趙安淳的記憶中也是有印象的,這位曾經的太學院祭酒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學者——或許還談不上大儒,但是至少他對於前朝“麟”的歷史研究已經極深,可說無出其右了。
“唉,不過我又還有什麼臉提祖父的名字···”袁弘業隨即臉色有暗淡下來,喃喃自語的說着。
“士則兄哪裡話,來,在下敬你一杯!”
趙離也算順利的搞清楚了這幾本蘊含“自由屬性點”書籍的特殊之處了,拿起酒杯,向着袁弘業敬了一杯。
兩人又是一陣推杯換盞的吃喝起來。
······
直至天色將晚,趙離才結束了和袁弘業的酒席,兩人各自離去。
趙離懷揣着三本書,走向方府,打算趁着今天晚上把其中的自由屬性點給吸收掉。
順利的回到方府中自己的房間裡——話說至於那位大舅哥,趙離是懶得去管的,只要沒有在牀上****,想必早的話現在已經在家了,遲的話明天一早也必定會回來。
而且就方博學那位大舅哥的體格和營養,總不至於和趙安淳一樣啪到猝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