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高掛,屋外響着稀疏的蟲鳴。
許繁趁着大家都睡着的當間,悄悄地走出了房間,他打開了裴羽嵐的房門,鬼鬼祟祟地走了進去。
裴羽嵐正靠在牆頭看書,是夏目漱石的《虞美人草》。看見許繁進門,她放下書問道:“怎麼了?”說話的時候,她腦袋上的那撮呆毛還自動地跳了一下。
“裴、裴裴,我,”許繁鼓起勇氣,壓低着嗓子道,“我能睡這兒嗎?”他說這話的時候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雙手垂在兩側,不安地一鬆一抓,腦門上更是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就在剛纔,躺在chuang上胡思亂想的許繁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除開陸琦、葉小言和許華這三個小屁孩,自己這房子裡似乎住着足足四個大美女啊,江歆月、柳聞纓、裴羽嵐、孔雀,不管哪個都絕對是他以前要仰望的女神級別的女孩子。
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保持着童貞,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喪盡天良、喪天害理、喪身失節,額,不對,他貞節牌坊還在呢。不過正是因爲這樣,他更加覺得不應該了。
“沒理由啊,小說裡不是這樣寫的啊,”許繁皺着眉頭開始思考,“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於是……他開始翻閱各種YY小說,各種網絡小白文。
經過一段時間的分析,他最終決定夜襲。現在正好是晚上,天時有了,在這個別墅裡面地利自然是有的,最後就是人和了。
“人和……人和要怎麼樣呢?對!我得找個不會反抗的!雀兒?不行不行,她肯定會大叫的!歆月?啊哈哈哈,這個不行,我會羞澀的,那麼聞纓?額,有點微妙啊,那麼就只有裴裴了!”
裴羽嵐好啊,這孩紙心眼實啊,一般許繁說什麼她都會乖乖遵從的,許繁覺得就算提出這樣那樣的要求,她大約也是不會拒絕的吧。
“喲西!就決定是你了!”
這就是爲什麼他會來到裴羽嵐的房間並且表現那麼奇怪的原因,許繁是第一次,沒有經驗,自然不會說出什麼“來給本少爺暖暖chuang”什麼的葷話,一句“我能睡這兒嗎”差不多就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膽氣。
許繁期待着裴羽嵐的回答,怕極了她會生氣拒絕自己,一雙眼睛就像是探照燈一樣死死地叮囑裴羽嵐的喉嚨,似乎是想在話說出來之前先看清楚她的聲帶震動。
“可以啊。”裴羽嵐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三個字,就好像甘露一般滋潤着許繁的心脾,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好像泡在溫泉裡一樣,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歡呼愉悅着,雖然他沒有泡過溫泉,但大約覺着就是這種感覺。
“真、真的。”他生怕自己聽錯了,不確信地再問了一句。同時還用手掐了一下自己,讓自己知道這不是在做夢。
“當然是真的,”裴羽嵐一臉坦然,奇怪地看着許繁,“你怎麼了?臉好紅。”
“啊!沒事,沒什麼,那、那我上來了啊。”許繁張皇失措,同手同腳地來到了chuang邊,掀開被子,就要鑽進去。
“嗯。”裴羽嵐答應一聲,拿着書下了chuang,順便拿起了自己掛在一邊的衣服。
“裴裴,你,你在做什麼?”才享受到了一絲被窩的溫暖,許繁看到裴羽嵐的行爲,頓時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不安地問道。
“嗯?”聽到許繁的問題,裴羽嵐奇怪地看着他,“我去你房間睡覺啊,你不是要睡這邊嗎?我讓位置給你啊。”
說完,她便踩着拖鞋離開了房間,只剩下許繁一個人在那裡淚流滿面。
“嗚……這、這算個什麼啊!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裴裴,裴裴,嗚……”許繁按滅了燈,一個人蜷縮進了被窩,開始了極度的自我厭惡。
“反正我這種人就是註定要當一輩子吊絲的,什麼天災,什麼暴發戶,有個毛用,十八歲了還是處男,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真是一種罪孽,反正我這種人就適合在下水道里面爬行。”
“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對不起啊,還在呼吸空氣真是對不起啊,還在散發熱量真是對不起啊,還在……”
就在許繁陷入自我厭惡的時候,別墅中,又有一道門打開了,一條白皙的腿從中邁出,緊接着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左右看了看之後整個人都跨了出來,關上門,踮着腳尖向裴羽嵐的房間走去。
“嘿嘿嘿,夜襲,啊,我親愛的裴裴,有多少日子沒有聞過你身上的香氣了,你那軟綿綿的身體,啊,好懷念,今天晚上一定要盡情地補回來才行啊,唉嘿嘿嘿嘿嘿嘿……”
被關上的門上,掛着一塊牌子,上邊寫着兩個大字:孔雀。
許繁忽然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但是他還是聽到了,隨後是門被輕輕打開的聲音,來者顯然不想引起注意,一切的動作都是非常小心。
“難道是裴裴回來了!”許繁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希望,“難道是因爲先前太害羞了,所以就先離開冷靜一下,然後現在準備好了,所以就又回來了!哈哈!果然我的裴裴不可能那麼絕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錯怪了你啊,裴裴!我愛死你的啊!再見了,陪伴了我十八年的貞操,再見了,我的右手,我的生涯一片無悔!”
……
鳥雀清蹄,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入了別墅當中。
裴羽嵐一如既往地準備好了早餐,然後等着大家。但是許繁卻一直沒有下來,不止他,就連孔雀也沒有出現。
“別管他們了,要遲到了。”江歆月拉着裴羽嵐去了學校,葉小言、陸琦、許華三個也一起跟了出去,開車的是柳聞纓,她是所有人當中唯一有駕照的,雖然是上個月才考出來的。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半個小時,許繁才姍姍來遲,他隨手盛了一碗粥,一邊喝一邊道:“咦,今天早飯誰煮的,手藝不錯啊,比裴裴也差不了多少啊。”
說着,他忽然想起了正在樓上的某人,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裴裴真是的,都是我的人了還那麼害羞,躲在被子裡不肯出來,是不是得給她拿點吃的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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