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貢院,一道道神光升騰而出,璀璨的金色光芒耀耀生輝。
貢院被神光照耀的如同白日,無任何一處有着陰影。
衆神散發着應有的光輝,但卻是有着一道冥冥之中看不到的界限,卻是阻擋了衆神的威能滲透貢院。
王方遠端坐在主位,他作爲漢林院祭酒,主管一州科舉,自然乃是大漢忠臣中的忠臣,這漢林院涉及科舉,遠不是一般人能入。
他靜靜的觀看着不斷被遞交過來的考卷,每一分考卷審覈,都不是一個而決,相互交叉審覈,各自的書寫下評語。
其中審覈者,有出自天庭的天人,這羣天人乃是死後昇天者,他們昔年都是進士出身,並且都是先秦時的進士,對於大漢極爲仇視。
這是天庭慣用的一種手段,委派下來的歷屆天人,其中出自前朝的比比皆是。
用這一些前朝的忠臣,去配合新朝,其中各種摩擦都是可以預想到的,雙方有矛盾不能合流,這就是天庭制衡的常規手段。
也只有天庭這樣的偉力,才能夠做到把前朝之臣廢物利用。
要是不出意外當他身死,大漢要是覆滅後,未來有一日他也會成爲天庭委派下來的漢林院副祭酒,協管祭酒主管一州科舉。
王方遠能夠曉得,自己對新朝肯定是不滿,五德輪轉,大漢已到鼎革,這是事實,但不代表着他就能夠去接受事實。
他不斷的接過考卷,書寫下自己的評語,看着這一卷,他手中的動作不由的一頓,看着優字,他感覺極爲的刺眼,他已經辨認出卷子的主人是誰?
雖然名字被遮掩,但貢院中氣運不興,想要迷惑他根本不可能,以他記憶力瞬間就曉得了這是鄴城周瑁的卷子。
亂臣賊子,他心中咒罵了一句。
這位也是七位土德名單上的一員,他儘管未觀看可這一個優字,就曉得這位根本未被影響到,他自己的發揮極好。
如此,代表着對方心性不凡,再有大運在身,未來肯定是大漢最大的禍患之一,要是有可能他一定會罷黜。
殺,倒是不可能。
殺死他對於大漢而言倒是不難,大漢就算是到了鼎革之際,可如今依然是執掌天下,享受九州氣運,區區一個周瑁,大漢要是一心想殺,豈能讓他繼續存活。
但這樣的撲殺,周瑁必死,可大漢也是要消耗氣運,要是周瑁乃是新朝真龍,一切全部都值得,要只是一條僞龍,這氣運就白白消耗了。
大漢雖大,可也不能這樣無休無止的消耗下去,捕殺之舉動根本不可能。
畢竟修土德者,太多了,光是一個冀州就有七位,其他各州下來有着幾十位,還只是這一屆,仔細數來不用全部殺了,就殺一半大漢都該亡了。
所以最佳的方式,就是等待着這一些潛龍興起,當他們成了氣候後才能分辨,可到了這一步,又陷入了死循環,他們成了氣候,想要殺已經不再像是如今這麼簡單了。
王方遠開始親自仔細研讀起來,他逐句的觀摩一遍,他心中承認這周瑁才華是有的,但奈何他偏偏乃是土德。
要是青德,自己都有心推他連奪三元,聚冀州大運入京,未來高中頭甲,貴爲狀元,也是一代佳話。
自己想要把土德和水德考生,全部都貶低是無此能力的,這位副祭酒宛如局外人,事事不關己的模樣,但他一定在等待着自己出錯,好稟告天庭,做出大案,藉此功勞升遷。
水克火,水德過多都是爲真龍開道,真正值得警惕的還是土德,所有人不行,但選取一兩位當做特例,自己作爲漢林院祭酒掌管一州科舉還是在職權範圍之內。
這周瑁必須壓下去,冀州具備土德者,以這周瑁爲首,不光是要壓他一壓,還要報備帝京列爲重點監視。
鄴城周家這麼多年來越發興盛,先是奪取了鄴城城隍,後又出了一位元神,周方博和周方愉二週美名傳遍天下,一門雙進士,何等榮耀?
這周家本就是降將出身,出身不正,未來定是禍亂冀州的源頭之一,依照我意一定要剪除周家在鄴城的實力。
可惜這忠言逆耳,帝已經不是昔年那知人善任,節儉愛民,從諫如流的他了。
“中興大漢,萬死不辭!”
昔年誓言,猶在耳畔,如今帝以遺忘,此卻不是帝無能,而是五德輪轉,天數使然,帝雖貴爲至尊,卻也被氣運所迷,寵信宦官,造成宦官專權。
正常手段無用,那就助你一臂之力,讓你獨佔鰲頭。
“這一些卷子諸位大人都觀看過,還有疑義?”
“並無!”衆人回答道。
“那就開啓最後一步,放開禁制,根據氣運排序!”
伴隨着禁制的消散,各個考卷開始產生變化。
王方遠看着周瑁考卷排在前茅,他並未有任何言語,而是看向其他考卷,伴隨着貢院放開了禁制,各自氣運開始瀰漫。
如今開始比拼起來,眼前景象萬千,這錦繡文章具備着各種異象,招展着自身不凡。
周瑁卷子不斷前進,最後慢慢的從前茅成爲了第一,具備着獨佔鰲頭之勢。
王方遠面無表情,他看着周瑁的考卷說道:“拆開塗名!”
“魏郡,鄴縣,周瑁!”
“我記得他已經連奪縣試和郡試二元,此番要是列爲第一,當爲三元了,”
“祭酒大人說的不錯,正是如此,不過按照慣例,連奪二元者,不可以氣運排序,要根據其文章優越排序,”
“送給衆位大人在此觀摩!”
“我認爲第一不符,此考卷雖出衆,但在諸多考卷中都不能獨佔鰲頭,更不要說和歷代奪取三元者相提並論,”
“附議,”
“副祭酒如何看?”王方遠對着身旁不發一言的一人講道。
“當年東方鳴一篇文章,推陳出新,和帝經共鳴,煌煌大道之言,至今回想起來和其同屆都焉有榮幸,奪取三元,匯聚冀州大運,這樣的卷子無此殊榮,”
“類似這等投機取巧,想要憑藉氣運奪取三元,乃是我平生最爲痛恨之事,可列爲榜末?”王方遠趁機講述道。
“副祭酒如何?”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