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拂,暖風迎面,
道路兩旁的花草不斷隨風左右搖擺,道人本未有止步的意思,聽見話語目光朝着楊啓峰望去。
道人鬚髮皆白,穿戴着寬鬆的藏青色道袍,他年歲已經七八十,可並無顯老蹤跡,臉上隱隱泛着紅潤,現實世界是末法世界靈氣復甦,海雲老道修爲日盛還要在眼前道人之上,可身上難以掩蓋着一股暮氣,而民國世界靈氣向來如此,自幼修道吞吐靈氣,就算不專注打磨肉身,日日靈氣滋潤下,依然是身強體壯,健步如飛。
“多謝居士,”道人邁步走到了楊啓峰身前,他是藝高人膽大,民國世界靈氣強了現實世界一籌,可絕無能夠自主的修煉到三星級,他二星級就是最強的一個檔次,這樣的實力可稱呼爲宗師,手中的拂塵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茶鋪老闆很有眼色的端上來了一碗涼茶。
道人接過茶碗,緩緩的喝上了一口,然後才悠悠講道;“居士能和貧道相遇是緣,叫住貧道是法,緣法已至,居士有何疑惑?貧道原爲居士解惑,”
“道長果然是高人也!”楊啓峰從懷中掏出了銀元扔給了老闆,他站起身來手臂做出請的姿態繼續講道;“還請道長移步詳談?”
道人慢騰騰的起身,他嘴巴蠕動之際,微微張開一吸,茶碗中的茶水化爲一道水流,大約小拇指粗細,朝着道人嘴中飛去,最後一碗茶水都自己飛入到道人嘴中,楊啓峰見此臉上喜色更濃,連忙的講道;“道長要是能夠爲我解惑,我願意爲道長奉上銀元萬枚,年年供奉香火,”
道人面無表情,但眼底中喜色一閃而逝,萬枚銀元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大學教師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一個月也才十幾枚銀元的工薪,普通工人更加稀少了兩三枚銀元,萬枚銀元是普通人一輩子都賺取不到的大量錢財,楊啓峰目光炯炯道人眼底中的喜色來的快,消失的也快,普通人根本注視不到,但他豈是普通人,同時爲這無法超脫的道人悲哀,實力不入三星,根本無催山倒海匹敵千軍的力量。
古代社會弓弩都能夠圍獵二星級,在如今槍炮大昌後,二星級雖然是宗師,可超然的地位不復存在,他們要依託於俗世,尋找富貴人家供奉這是道家最常見的手段,這道人一叫就停,還不是楊啓峰身穿不俗,手腕上的機械手錶,正在告訴他我有錢。
一前一後,楊啓峰引領着道人走入到了官道旁的樹林中,樹林草木茂密,處處皆是枝繁葉茂的樹枝,道人手中拂塵輕輕一甩,猶如利刃鋒芒無匹,輕鬆的切割開了樹枝,開闢出了一條道路來,走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道人不在繼續揮舞拂塵,郎朗的講道;“此地幽靜,並無外人,居士可以說出心中疑惑?可是憂煩家中繼承問題?”
“家國大義重要?還是天下蒼生重要?”
“當然是天下蒼生!”道人斬釘截鐵,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和考慮的時間。
“可家國近,而蒼生遠,”
“如這世界,人人平等,皆是蒼生,但自古以來卻是有國度之分,東瀛入寇,神州沉淪,我等身爲華國之人,當挺身而出護國護家,可要是這麼做卻是要殺生,”
“但不這麼做,國滅家毀自己橫死他鄉,不知道道長可有解決之道?”
“原來是同道,”道人聞聽此話,要是再看不出,那純粹的是傻子了,他臉上泛起冷色,冷笑着連連講道;“貧道也不是迂腐之輩,東瀛入寇,亡我華國,貧道也是感同身受,死在貧道手中的鬼子也不下於百人,可金屍出世這萬萬不能,”
“金屍至陰至邪,集天地怨氣而生,出世後必茶毒天下,禍害生靈,其屍毒要是擴散開來,非修煉有成之輩不能抗拒,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修煉有成,大部分都是未曾修煉的凡人,屆時千里無人煙,萬里無人蹤,東瀛入寇乃是小患,只要我等上下一心,何懼東瀛彈丸之地,金屍纔是亡國大患。”
“道長還有一句未說,國家變遷和你等道人何關,你們乃是方外之人,不論是何家做了天下,你們的待遇依然不會改變,所以一個個的高坐于山巔坐看天下風雲,可金屍一出,一位又一位都紛紛下山,”
“哼,”
“爲的是什麼?旁人不曉得,我可是曉得,你們是爲了功德而來,”
“金屍至陰至邪,出世必定屠戮天下,遭天妒,要是能夠阻止金屍問世,這是大功德,能夠增加你們的外功,”楊啓峰語氣毫不留情,直接揭開了最後的遮羞布,真當這一些道士和尚都是爲了天下蒼生?他們中有的是爲了天下蒼生來的,這點楊啓峰不否認,可其中更多的乃是私利,阻止金屍出世功德無量不知道要獲取多少的功德,到時候能夠讓他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貧道獲功德,天下蒼生免受無辜,這並沒有衝突,”道人倒是還要麪皮的,被揭開了老底未強自的拒絕否認。
“居士氣血勃發,隱隱有衝宵之意,初見能操控自如隱匿不讓貧道察覺,這樣的手段已經貴爲宗師,可是有心相助於林真人,”道人目光炯炯,氣息高低起伏,他已經開始戒備,只待楊啓峰和他道不同,醞釀着的雷霆一擊,就會當面劈下。
“真人自古都是陰神有成之輩,茅山弟子林九,身懷英氣,雖未成陰神,可也當得起一句林真人,”楊啓峰稱讚了林九一句,林九名震神州,身負天下之望,哪怕是敵對的道人也是無有污衊之詞。
“爲家國犧牲己身,煉製金屍容納萬千罪業,不論成敗,他都必死無疑,遺禍後人,值得敬佩,但不符合我等利益,”楊啓峰他時機抓的巧妙,當道人隱隱有出手之意的時候,他話語一轉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道;“少年時貪快,造成根基不穩,如今修成宗師,前路已斷,唯有另闢蹊徑纔可,”
“道友既然有心圖此功德,倒是貧道誤會了,”道人警戒未全部放下,到了他這一個年紀,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到過,豈能因爲一番話就放鬆警惕到時候被偷襲了。
“圖謀功德的人可是不少,龍虎山的張老天師,五臺山的靜玄師太,這一位位不理俗事的老傢伙們可都紛紛下山了,單獨一人根本不佔據優勢,唯有聯合起來才能夠壓服他人獲得功德,”
“道友有這番心思,正是再好不過,”
青玄老道借坡下驢的本事不賴,直接的從居士變爲親切的道友了,楊啓峰心中誹謗了一句,他臉色一正開口對青玄道人講道;“和道長聯手這只是初步意思,真正要談的是另外一件大事,不知道長可聽過望氣術?”
“觀望山水之勢,觀摩氣場,判斷陰陽宅............”青玄道人乃世居武當山,乃是一代宗師,擅長風水,調和風水,佈置風水大陣,樣樣精通,話語出口可謂是滔滔不絕,一直訴說了將近分許的時間才斷開,這還是他有意停止,明顯這不是他的極限所在、
“道長望氣,只可觀山,望水,卻是不能望人,”
“你是說?”
“不錯,我恰好會這一門望氣觀人之法,正是如此所以有一事心中憂慮重重不得不和道長聯合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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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啓峰不等道人詢問,他開口把自己心中的憂慮解釋起來說道;“前些時日無意中間過林真人一面,用望氣術一觀,其氣熾烈,雖出衆,也符合林真人實力和地位,但卻是有着一股外來偉力,其色爲紫,煌煌如柱,垂直而下,初見我即雙眼淚如雨下不敢再看,更是遭遇反噬調養多日纔好,”
“紫,貴不可言,這一股紫氣源頭唯有來此,”楊啓峰不敢直呼其名,只是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青玄道人立即領悟了楊啓峰話語中意思,他的臉色很是嚴肅,但楊啓峰知道他不一定全部相信,不過肯定會產生狐疑,這就達到了楊啓峰他的目的了,一番測試雖要親自上陣,但也得拉一個分擔的人選,關鍵時刻還能夠當做墊背的,這青玄道人來自武當山,自身實力也是一等一的,唯有龍虎山張老天師能夠穩壓一頭,一身二星中期的實力城乃是最佳人選。
“道友之意,就是投靠林真人了?”他語氣充斥譏諷,懷疑楊啓峰用望氣術忽悠他投靠林九。
“不,望氣結果我也是半信半疑,金屍出世,茶毒天下,何能有它相助,這豈不是自相矛盾,不過要是不試一試也是心中不安,要是真的是它意思,我們阻止金屍出世,不但不會有功德,反而會有罪業加身,”
“道友的意思是?”
“殺林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