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龜和薔薇虎合體組成的鐵球不住向着黑暗的更深處滾去。此刻呂烈寄居在其中,也看不見外面的狀態。只是那乾屍砰砰拍打鐵殼的聲音已經不在了,呂烈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狗-日的,是不是自己這番話終於讓對方死心了?讓那個白-癡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可能變成什麼狗-屁阿古斯通之後,它於是停下了追趕的腳步。
就在呂烈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驟地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像是一輛全速衝刺的火車猛地一擊撞在了鐵殼球之上一般。蹲坐在鐵殼中央的呂烈都看見,那鐵殼之上都深深印入了一個拳印。就在呂烈大吃一驚,心裡說道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大力氣,就連鐵甲龜的防守都能打穿。球外傳來了一陣發狂般地撕心裂肺大吼聲:“你這個怪物,雜-種!你沒有吃下我的肉乾,你失去了最後加入我們阿古斯通一族的機會!你給我出來,出來,出來!我要吃了你,殺了你,將你的黃金之心給活活挖出來,將你挫骨揚灰!”
伴隨着那具乾屍發狂般的大吼大叫聲,一陣陣轟轟的響聲砸在了鐵甲殼之上。坐在球中的呂烈心驚膽戰地看着,那鐵殼之上印出一個又一個的拳印,每一個都比第一個要深。在暗暗驚心那個怪物可怕蠻力的同時,呂烈也看了出來,對方是徹底被自己激怒,發了狂了。
被真正的怪物叫做怪物的滋味可真是奇妙。眼看這球體之外的那個瘋子繼續狂嘯聲,追着自己這個球體緊追不捨,一拳又一拳砸下去。呂烈即使對自己式神的防禦再自信,也不由有些擔心起來:這個怪物究竟還有多少體力和力氣沒有用出來?放任對方這麼胡攪蠻纏下去,恐怕這個球體被砸爛,自己被對方生扯出來,可是遲早的事情。
他於精神世界中暗暗對大黑牛和寒冰蟒下達了指令:“你們兩個出去看看,那個老匹夫究竟在發什麼瘋?放任它這麼亂砸下去,鐵甲龜就是再厚實十倍也得完蛋。你們最好試着制止這個發瘋的傢伙,實在不行騷-擾它一下也行,拖住它直到我安全脫離這兒爲止。”
寒冰蟒搖了搖尾巴,依舊是一副對着呂烈愛理不理的模樣,不過還是聽話地乖乖遊了出去。大黑牛倒是唯恐天下不亂,大叫了起來:“小夥子,你這是在開什麼玩笑?讓我和那個怪物面對面?你不如殺了我。那個傢伙的實力你也是見過,別說拖住它一小會了,恐怕一個照面,一個,俺老牛就得飲恨當場。”
情況緊急,呂烈懶得和這個滾刀肉廢話了:“現在知道害怕了?你當初和薔薇虎打得時候不是威風得很?趕緊給老子滾出去。老子死在這裡,你們這些式神也得死。”
大黑牛死死抱住一個大柱子,肥碩的牛身纏在柱子上,像是要跳鋼管舞一般:“我不管。你特麼的自己逃命,讓兄弟們留下來給你斷路。這事不地道。反正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橫豎一死,老子要死在這個地方。老子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了,都生出感情來了……”
“少特麼廢話……”呂烈直接一腳將它踢了出去,“這是老子的精神世界,你給老子收着點吧。”
踢出了大黑牛和寒冰蟒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員虎將在外面拼命,過了沒多久,那鐵殼之上的鐵拳敲擊聲音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拳印。
此刻呂烈在這鐵殼之後,既看不見外面,也聽不到外面的打鬥聲了。他心裡也是有些焦急的。雖然大黑牛之前說得是一派胡言,呂烈根本就沒有打算丟下它們倆,等到自己先逃到安全的地方,直接將它們從戰場上收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就行了。但問題是這這兩個式神得先撐到自己逃到安全的地方。若是在那之前,它們就爲了拖住那個怪物而戰死了,自己可是沒法回收它們的。
“喂!老傢伙,你還在外面麼?”呂烈決定在鐵球之中也做點什麼,分散一下那具乾屍的吸引力。說胡話可是他的以前在大江南北流浪時的拿手好戲,對於小潑皮呂烈來說是再擅長的了,“老傢伙,你看看你,都一大把年紀了,脾氣怎地還這麼暴躁?我實話和你說吧,其實我之前是騙你的。其實你給我的肉,我都吃掉了。嘻嘻,是不是很吃驚?雖然你身上的肉真是難吃的可以……嘔、嘔(呂烈努力發出一陣陣乾嘔聲)糟糕了,老子的胃怎麼這麼難受,是不是要變成阿古斯通的先兆?”
他在鐵球之中桀桀怪笑起來,又發出了一陣陣擾人耳目的大叫聲,用來達到騷擾敵手的目的。若是換做一般人處於老幹屍的立場,早就在呂烈這套言語攻勢之下陣腳大亂,陷入不戰自亂的處境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鐵球之外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既不見大黑牛和寒冰蟒的打鬥聲,也聽不到那具老幹屍的迴應。
呂烈又於鐵球之中胡言亂語了一陣,見沒有人理睬自己,他頓時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智障。可是偏生用精神世界又聯繫不到大黑牛和寒冰蟒兩大式神,指令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難道真的像是大黑牛所說的,對方一去不復返了麼?
呂烈的心暗暗糾了起來:大黑牛和寒冰蟒可是自己手下最好用的兩把刀。若是它們都戰死了,可是對自己的一大損失,恐怕自己很難活着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鐵球仍然一路顛簸着向前狂奔。可是就在呂烈胡思亂的時候,忽地狂奔的鐵球一下子停了下來,伴隨着巨大的慣性,呂烈整個人飛了起來,在鐵球裡撞的是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媽的,這是怎麼回事?”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體一輕,就算看不見外面的世界,呂烈也能感受到,彷彿自己置身的鐵球向着天空方向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