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宿舍塔樓上的古鐘響起。
躲藏在食堂近兩個小時,除了被牧蘇強行留下的裂口女,並未有其他學生出現。
他們驅虎吞狼的計劃成功了。
雖說其中發生一些插曲。如一道黑影從窗外經過。或是刮石聲牆隔傳來。
倚靠牆角蹲坐的牧蘇起身,十分自然地順勢坐到餐桌前,後仰翹腿等待吃飯。
透明橋拉開椅子坐在身旁。裂口女略一猶豫,也在二人對面坐下。
亮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朦朧霧氣逐漸退去。
聞香熾神等人往這邊望了一眼,最終沒能像牧蘇二人那麼膽大。選擇靠近一些相鄰坐下。
卡蓮趁聞香沒留神,硬擠到這張桌子上。不過只能與裂口女挨着坐了。
“173怎麼辦。引回收容所關起來?”
相處近兩個小時,和裂口女還算熟絡的透明橋將她當做半個自己人。因此言語沒有刻意隱瞞。
“讓它四處浪吧。”牧蘇伸長脖子往打飯窗口張望。“反正下午它們還要自由活動一陣。關了放放了關,萬一173鬧脾氣不肯出來了怎麼辦。”
透明橋很想吐槽他的異想天開,然後看了裂口女一眼後便保持沉默了。
連對立方的存在都能拉攏過來,牧蘇的話某種程度上或許真的存在可信度。
光線從窗外斜照,園區重變爲春意盎然。
霧氣退散,衆人的視線如滿是水汽的鏡片被擦拭一番,變得清晰。
接連腳步聲從走廊傳來,側目看去,先前獵手身份的學生怪物正陸續來到食堂。對這邊理也不理的找空處坐下。
諾大的食堂足以讓二十幾個學生和玩家單獨坐開。
透明橋在問裂口女一些問題挖掘遊戲內容。而這期間,學生陸續到齊。
玩家也來了二人,還有兩名玩家沒有出現。大抵是不敢來了。
食堂中,玩家們既沒有聞到食物的味道也沒看到八尺女。
“不會是吃我們吧……”聞香縮起肩膀,成功把自己嚇到了。
叩叩——
這並不大,卻足以清晰讓所有人聽到的敲窗戶聲傳入耳。
順着聲音來源望去,窗外,一道高大身影俯身注視他們。
她身高接近瘦長鬼影,大致2.5米。衆人中身形魁梧,1.9米的熾神與她相比如同小孩子。
八尺女一身純白連衣裙,柔順黑髮自然垂下。。陽光披灑在寬大帽沿的白色草帽,碎金般的光斑落在白皙細嫩的肌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睛藏於草帽下的陰影,只露出高聳鼻樑與紅豔薄脣。
看到她,透明橋忽然明白走廊與入口的天花板爲何那麼高了。
看到她,牧蘇一股衝動油然而生,高聲宣誓:“諸君,我喜歡**!”
卡蓮渾身一震,下意識低頭望向自己平坦的胸部。難道……就因爲這個他纔不喜歡我的嗎……
與此同時,裂口女眸子深處流露幾抹失落。
打招呼的八尺女離開窗前。不多時,腳步聲從走廊傳來。
牧蘇翹首以盼中,八尺女出現在入口。推着一輛與她身形相符的偌大餐車優雅走到打飯窗口。
“猜一猜裡面裝的是腐肉還是變質的食物。”聞香小聲說。
“是你們都愛吃的東西哦。”聽到聞香小動作的八尺女抿脣一笑,打開餐車頂蓋。
玲琅滿目的食材浮現衆人面前。土豆泥、牛排、三明治、麪包、糕點及水果。
香氣溢出。
“不會是人肉吧……”聞香用更小的聲音嘟囔了一句。
“管它什麼肉,反正是遊戲裡。”牧蘇迫不及待起身,經過聞香時撇下一句話。
將剛起身擋路的異形一屁股拱開,牧蘇快步來到餐車前,拿起餐盤和餐具遞給八尺女,隨即眸帶希翼擡頭看她。
遺憾的是那雙眼睛依然很違反物理法則的仍處於帽下陰影中。
沙耶排到牧蘇身後,揮舞着觸手。
“新來的老師麼。”紅脣微動間,吐氣如蘭。“那麼您想吃點什麼呢?”
“美味的東西,比如你。”牧蘇慵懶倚靠餐車,身體前傾湊近八尺女,開始令人不忍直視的強撩大法。
紅脣掀起誘人弧度,八尺女將一塊牛排夾起放進餐盤。
“想吃什麼水果呢?”她又問。
“水蜜桃。”牧蘇拿起一顆桃子,伸出舌頭輕輕舔舐,眉毛微挑,目光似要看透陰影之下的真面目:“像你一樣,飽滿,誘人——呸呸。”
牧蘇紮了一舌頭毛。
“還有呢?”八尺女淺笑,饒有興趣般的語氣。
牧蘇一聽有戲,手掌一鬆桃子從掌心滑落,咚咚落地滾動幾圈不動。
身後肉團似的沙耶做出低頭動作,隨即蹲下伸觸手去撿掉落地面的桃子。
突然,牧蘇站直,雙腿邁開。腳邊桃子被踢到骨碌碌滾出幾米外。
摸空的沙耶小腦袋擡頭看了看牧蘇,又回頭看了看排在身後不耐煩的異形女皇,戀戀不捨從桃子上收回視線。
前面,雙腿岔開,上身挺直的牧蘇雙手扣住胸前襯衫,突兀用力往兩邊一扯。
衣服繃開,釦子掙脫亂飛,砸在餐車上輕響,不知滾落何處。
牧蘇如脫殼般雙手高舉將衣服滑落到腰間。露出上身的牧蘇故作誘惑,手掌從肩膀輕撫到前胸:“還有你晚上放學後……有空嗎?”
……
“那個笨蛋是在表演怎麼快速激怒對方從而捱打嗎?”聽不到聲音,只能目睹背影的透明橋被這一幕辣的眯起眼。
“我覺得他是在搭訕。”還是熾神有經驗,一眼猜中。“用錯誤的方法。”
八尺女依舊不答,湯勺?起土豆泥,然後就像所有食堂打飯大媽那樣,牧蘇呆滯目光中開始顛勺。
半分鐘後,牧蘇垂頭喪氣端着餐盤而回,重重往桌上一放。
透明橋忍着笑意,肩膀撞了一下牧蘇:“她是什麼意思啊?”
難得她也有好奇這種八卦的時候。
不過她好奇的不單如此。透明橋想得很好,牧蘇若能再拿下一人自己這邊就更保險了。
“菜就給這麼點,意思還不明顯嗎!”牧蘇指着一小堆淋上雞湯的土豆泥委屈巴巴訴苦:“殺手鐗用了居然都沒反應,一定是嫌棄我年齡大……誰還沒年輕過啊,歧視老年人麼,越老越有味道難道不知道嗎嗚……”
最後一句往嘴裡扒食物的牧蘇說得含糊。
透明橋疑惑:“什麼?”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