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貞子最後一天纔會出動,伽椰子會活躍在七天內的每個時間段。
所以牧蘇倒真不知道怎麼迴應了。半天憋出來倆字。
“你好?”
可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牧蘇又試探着問:“要不要喝點東西?”
又是一陣沉默。
牧蘇臉龐漸漸轉爲嚴肅:“給我個機會。我以前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咯咯咯咯咯咯——
急促的噪音從伽椰子身上發出。長髮蠕動着,四面八方包裹向牧蘇。
“那就是讓我去死?”牧蘇不淡定了,揮舞起拳頭,蹦蹦跳跳:“嗨呀那就來打一架吧!”
潮水般黑髮倏然收緊,將反應不及的牧蘇牢牢纏繞。
牧蘇激烈扭動,貞潔無比喊道:“我是貞子的。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黑髮裡一層外一層將牧蘇包裹成蛹狀。狀態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淺黃變爲深黃。
黑髮蛹內的牧蘇驟然捏緊拳頭。
絕不能就這樣屈服!
漆黑客廳中,伽椰子倒懸着,身前由黑髮裹成的蛹如無數黑色小蛇蠕動收緊。
然而突然之間,一抹光束突兀在蛹的一側透出。
炙熱的溫度,將空間焚得扭曲與虛幻。
光束接二連三出現,兇悍能量釋放而出,照亮整間客廳,也照亮伽椰子那張污穢的可怖臉龐。
她圓瞪的眼睛充滿駭然,吃驚地盯着黑蛹如充氣般鼓起。
下一刻——
毀滅般的能量,從黑蛹中擴散而出。在這駭然的溫度之中,黑髮如黎明中的黑暗,無所遁形,被烈火焚燒消散不見。
佛怒火蓮!
火光逐漸消散,客廳陷入一片漆黑。
牧蘇眼睛逐漸適應於黑暗,灰燼如雪花般緩緩飄落。
只見那伽椰子四肢着地匍匐在地,如蜘蛛一般。離牧蘇保持數米的距離。
她並沒在牧蘇的攻擊下安然無恙。她的黑髮捲曲燒焦,嫋嫋青煙由衣服破洞冒起。
咯咯咯咯咯咯——
令人心煩意亂的聲音幾乎連在一起。
就見伽椰子身影一晃,剎那間化作無數分身!
每一道分身都有散着強悍的氣息,具有本體一半的實力,竟是地級鬥技!
其中一道分身按耐不住,周身凝聚鬥氣,直撲而來!
蕭炎啊不,牧蘇眼神一凝,運轉鬥氣,腰肢驟一發力,鞭腿抽出!裹挾駭人風壓直掃而出,竟恐怖如斯!
玄級高階鬥技:八極崩!
練至精巧地步,可控制八股暗勁。雖爲玄級高階鬥技,發揮全力時絲毫不遜色與地級低階鬥技!
……
嘭——
茶几被撞得挪移。
牧蘇翻倒在地面,捂着膝蓋滿地打滾。
昏暗客廳,一切都完好如初。窗外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牧蘇艱難地,調出菜單,將痛感調成0。那張寫滿痛苦的臉龐立刻僵住,一副無所謂模樣拍了拍膝蓋。
他面色平靜爬起來,坐回到沙發上,左右看了看。
牧蘇撓頭。是伽椰子搞得幻覺,還是他睡着了?
牧蘇不知道,但他狀態已經變成深黃重傷是確確實實的。
方纔經歷十有八九是伽椰子給他製造的幻覺。不過這也給牧蘇提了個醒。
伽椰子和貞子一樣。都是隻要本體出現就會開啓必死結局。略有不同的,貞子只會在第七天爬出電視。而伽椰子會逐漸增加強度。從嚇你到傷害,直到本體出現。
兩個無解惡靈。沒有對付的手段。這纔是噩夢難度的真諦。
慶幸的是,只要不作死,貞子和伽椰子不會提前出動。還有些時間。
麻煩的是,牧蘇不可能不作死。
一夜相安無事。
翌日一早,外面晴空萬里。覺得這種天氣裂口女不太可能出來,牧蘇便早些出了門。
校園門口,身着日式校服的學生兩兩三三進入院內。不出意外的,牧蘇看到了門口的富江。
不知何時開始,富江對牧蘇的態度發生了些細微變化。
【支線任務:使得一名以上惡鬼喜歡上你,每名將會在副本通關結算時增加1的倍數顆牙齒。當前已獲得:1點】
只是目前沒有仍增加牙齒,也表示富江並沒有真正喜歡牧蘇。
看到她,讓牧蘇想起了一件事。
他拉開揹包,藉着陽光查看包裡的情況。
昨天塞入的食物少了大半,連袋子都隨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生長在斧刃上,一團蠕動的肉團。
小富江正在生長。
“牧蘇君。”一旁傳來的聲音讓牧蘇連忙拉上揹包。
富江輕笑着看他,柔順黑髮被風吹得擺動,絕美一幕讓人挪不開眼睛:“我們走吧。”
她自然挽上牧蘇手臂,倚着他並肩而行。
於是牧蘇又把感官調爲100%,體驗絕佳觸感,傻樂着被富江挽着手臂。
令人慶幸的是,還沒等兩人走近,我妻由乃便被老師叫走。
一整天相安無事。令人疑惑的是,我妻由乃的座位始終是空的。
一整天,系統都沒有跳過場景。牧蘇被迫上了一整天的課,
從副本的角度來理解,系統不可能跳過所有閒置場景。這樣反而會給予玩家提示:安全的我們跳過了,剩下的內容就是有危險的,你看着辦吧。
所以任由玩家待在副本,反可以使玩家長時間保持警惕而精神疲勞,早晚會出現鬆懈。
而那時候,陰魂不散的伽椰子就會出現。還有正在待命的我妻由乃。
噩夢難度不是說着玩的。
老師正在講臺上課。牧蘇低頭,用手指逗弄着被揹包裡的小富江。
包裡沒了食物,轉而將牧蘇手指當作了食物,伸出觸手隨之晃動。
小富江聽起來可萌,其實現在就是一團蠕動的肉而已。
抓起一大把食物塞進揹包,牧蘇又進入了遊離狀態。不然還能幹嘛?
……
放學鈴響,學生收拾東西陸續離開。
如火夕陽下,富江巧笑嫣然站在書桌前,等待牧蘇一起離開。
如青梅竹馬一般,二人並肩離開校園。
夕陽逐漸隱於樓後。
昏暗教室中,一道黑影出現在窗前,大半身子隱於黑暗,看不真切模樣。
唯有一雙獨特粉瞳,正死死凝視着二人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