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透明橋惱羞成怒喝道。牧蘇嚇得一縮脖子,也嚇得德古拉聲音戛然而止不敢吭聲。
她長舒口氣,微微平復心情略帶歉意對德古拉說:“可以。不過我們對你保持着一定程度的信任,也希望你不要言而無信。”
德古拉與伊麗莎白對視一眼,重新變成那個優雅邪異的吸血鬼伯爵,微微頷首道:“這是自然。”
透明橋讓出一條通道:“那麼請德古拉先生和伊麗莎白小姐進來吧。”
德古拉略有遲疑,反倒是伊麗莎白落落大方挽起德古拉。二人相視一笑,一路散發着另牧蘇掩鼻的戀愛酸臭味邁入那片黑暗。
牧蘇老老實實跟在後面,忽然被透明橋拽住。
“剛纔發生的事不許說出去!”
“是是是。”牧蘇死魚眼眨也不眨滿口敷衍。
透明橋眼眸微眯:“你答應我不告訴其他人。”
“我答應你。”牧蘇忙不迭點頭,擺脫透明橋溜進黑暗。
透明橋並不信任牧蘇。但她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嘴長在牧蘇身上。她只得心懷心事糾結跟隨走入。
落在最後,聽得一頭霧水的小丑一聲不吭最後進入。隨他消失,濃郁黑暗倏然散去。此地重歸濃霧瀰漫,好似先前喧囂不存在。
……
這是個散着昏黃光暈的全木小酒館——除了客人幾乎全是木頭做的。
吧檯擺放的老式收音機正在播放一段脫口秀,人聲被嘈雜信號遮蓋。酒館的主人一定很懶,不然它一定會讓聲音清晰些。
客人三五成羣坐在圓桌邊,低聲淺談,又或只喝不說。
吧檯酒櫃玲琅滿目放着印有全然不是一種風格文字的各異酒瓶。酒櫃上方擺放着主人的收藏:一隻等比例比利娃娃、一把獵槍,以及一顆鐵血戰士的頭顱。
勺子殺人狂無力趴在桌前,他對面是大口飲酒,捶桌大笑發出噪音的弗萊迪。
喜靜的禁婆和裂口女坐在角落,杯中酒水仍是滿的。
比利和安娜貝爾及透明橋的玩具熊圍繞圓桌,然而椅子上的它們還沒桌子高。三個傢伙一動不動,一動不動。
阿蕾莎和被她親手抓緊來的異形女皇坐在另一角。前者目光冷漠,後者一動不動。
衆玩家則坐在門邊一處兩層臺階高,木質護欄圍起的一處小區域。富江和俊雄也在此列。
對衆玩家來說找尋學生難如登天,對阿蕾莎和比利就沒那麼難了。它們只花費幾分鐘便找到同學,並和它們進入比利的私藏小酒館。
有牧蘇在比利哭天喊地拒絕毫無用處。
吱呀——
門被推開,吸引衆多目光。
德古拉和伊麗莎白進入,見此情景微微一愣,隨即在一處空桌前坐下。心頭複雜。
它們都是那些老師召集來的嗎……這一批老師究竟是什麼人……
牧蘇和透明橋一前一後邁入。牧蘇一進來就走向卡蓮那桌,邊肆意大笑:“哈哈哈哈卡蓮你知道嗎,透明橋她……”
剛鬆口氣的透明橋突然撲上去將牧蘇壓倒面前酒桌上,並伸手捏住牧蘇面頰。在她曾有一次捂住牧蘇嘴而被舔手心後她就不再那麼做了。
圓木桌挪移發出刺耳聲,酒杯晃到滾落在地。
“我的杯子!”比利心疼。
沒人理它。衆人以及剛進門的小丑怔怔望向透明橋壓倒牧蘇。
“裡啄什麼?”牧蘇費解。
透明橋臉頰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羞意紅暈:“你可以試着說出去,但在此之前,我會將你的地址清清楚楚告訴卡蓮。他很有錢,所以我想他會很快出現在你的環區上。”
透明橋企圖核捆綁讓牧蘇保守秘密,除非他想同歸於盡。
“他很有錢麼……”牧蘇眼睛漸漸瞪大,噴出口水:“裡真麼不早嗦!”
“呃……”
透明橋發現自己好像玩脫了。
她不想就此承認失敗,不甘心想牧蘇的其他弱點啊。
找他丟人的一幕?他肯定會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拿捏他的把柄?他能有什麼把柄。就一過往經歷還查不到。
透明橋悲觀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阻止牧蘇的辦法。
向來在這方面敏銳異常的牧蘇就要嘿笑,想起嘴被捏住咧不開,改爲呼呼一笑:“想讓我保守秘密不是不行,只是……”
牧蘇有意停頓,透明橋不吭聲看他要說什麼。
“先穿女裝讓我康康!”
“什麼……?”透明橋愕然,手上不由送了幾分,啼笑皆非說:“只是這樣?”
牧蘇眨了兩下眼,總感覺她一點不在意的樣子……難道平時就是個女裝大佬?
避免滿腦都是腦子的透明橋鑽空子,牧蘇又提出制約:“注意我說的是女裝,就是那種小裙子絲襪什麼的,不是中性服裝!假髮的話……我選擇雙馬尾!”
這傢伙……
透明橋心底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他認爲我和卡蓮一樣……是男人?
她開口便要告訴牧蘇實情,忽然心念一動。如果實話實說肯定會另外刁難,倒不如直接應下,反而沒有損失。於是轉而含笑答應:“好啊,但你看完之後反悔怎麼辦?”
牧蘇大驚失色看着蛔蟲橋:“你怎麼知道我打算反悔!”
“……”透明橋啞口無言。
避免透明橋拒絕而看不到女裝,牧蘇適當拋出一點甜頭:“你的把柄在我手裡……怎麼覺得這句哪裡怪怪的?算了總之,你交給我女裝,我考慮幫你保守秘密。”
“咳咳……”直到現在,終於有看熱鬧的傢伙發聲。摸魚輕咳幾聲說:“你們……還打不打了?”
牧蘇和蛔蟲看起來有點詭異。說是打架,壓到桌上後只在小聲說話。說是調情,這又是哪個星球的調情習慣?
透明橋這才感覺不妥,鬆開牧蘇後退一些。
衆人目光好奇不減,透明橋張口欲言,想了想幹脆不解釋了。反正牧蘇做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自己只是莫名其妙了一下,敷衍過去就好。
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成爲惡龍。凝視牧蘇過久,牧蘇將回以凝視。
她正被牧蘇所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