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聞言,不由一呆,敢情這麼深的仇恨,還真是沒法子化解了,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想到:“祖先們在想什麼呢?爲何做出這等混賬事來?要是換做是我,也不會輕易原諒!”
鐵柱鬱悶的回到屋子裡,道:“咱們祖先怎麼做了這些事來?這不是讓咱們這些後輩蒙羞嗎?”
方玉涵直接給他一個暴栗子,道:“胡說什麼,什麼祖先讓你蒙羞?種族之間的大戰,是說不清楚的,牽扯的不僅僅是利益,還有大局。只是人族曾經孱弱,但如今總算是站起來了,巫族的恩情,自然是要記在心中的!”
卓青風點頭:“人族的祖先們沒有把事情說明,當年之事,可見真是有愧,也不知道巫族的前輩們,能不能接受咱們的請求!”
方玉涵心裡同樣也是半點底都沒有,聽得卓青風的話,只是暗暗嘆息。
轉眼之間,大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青寧走出去這屋子之後,便沒有再來過。卓青風可謂是望眼欲穿,可惜卻沒有等到她的到來。
龍伯羣山,乃是巫族的生存根本,這裡夜,與人間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這裡寧靜的氣息,卻是讓喜歡熱鬧的人覺得有幾分孤寂。如方玉涵這種能享受熱鬧,還能沉浸安寧的人,自然會喜歡眼下的環境。
方玉涵並不知道,此時巫族之中,諸多長老在爲他們幾人的到來正爭論不休。
巫族有諸多長老,其中全力最大的乃是大長老荀蒙,以及占卜長老隆珂。
他們兩人各有不同看法,大長老荀蒙認爲,此次應該提供給人族幫助,對付瘟魔,而占卜長老隆珂卻是認爲人族卑劣,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他們的幫助。
青寧是大長老的孫女,而俊影乃是隆珂的弟子,他們兩人此時各自站在一邊,等着族中長老們的決斷。
荀蒙說道:“明日便是巫族小輩們洗禮的日子,帶過去洗禮之後再說吧!”
隆珂道:“這事得說清楚,當年祖允前輩幫助天龍族擊敗瘟魔,後面他又得到了什麼?”
荀蒙聞言,只是皺眉,接着道:“隆珂,你是占卜長老,難道沒有看到三界將要遭到劫難嗎?幫助人族,就是幫助咱們自己!”
“就是因爲知曉大劫將臨,我巫族更應該關閉一切外界通道,與外界徹底隔絕,如此,我龍伯巫族,才能繁榮昌盛,永久長存!”隆珂說道。
荀蒙道:“你該知曉,三界這次的大劫,不比以往,天外夜魔族的野心就是要要三界徹底毀滅,成就他們自己!”
“夜魔族存在了無數載,他們可不是第一次遠征三界,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着,諸多聖者都不說話,咱們巫族站出來較什麼勁?”隆珂說道。
兩位長老爭來說去,卻是沒有得出一個統一的意見,但是巫族的洗禮,卻是不容推辭。
第二日大早上,諸多巫族的人們,已經來到那處洗禮塔,接受洗禮的青年們站成一排,他們的額頭上,均是用彩色的泥土畫着各色圖案,看上去有幾分獨特。
方玉涵等人大早上的便已經起來,聽得那邊響起的鐘聲,他們都很想出去看看,只是念及此次前來巫族的目的,他們便強忍着沒有出來。
鐵柱問道:“大早上的,弄得這般吵,他們是要做什麼?”
方玉涵道:“我怎麼知道?不過看着就是,眼下最好不要出什麼亂子!”
“我是擔心咱們在這裡乾耗時間,而他們從此卻不理會咱們!”月凝眉說道。
方玉涵道:“不會的,不管態度如何,總是要給咱們一個交代,只是咱們在趕時間,今日裡若是還見不到諸多長老,那就只能闖上一闖了!”
卓青風點頭:“正是如此!”
話語落下,忽聽得那邊有聲音傳來,原來是巫族在祭祀祖先,他們在唱着歌謠,諸多巫族的人們牽在牛圍後面,唱歌跳舞。有的在表演各色吐火噴水等等特技,一切完了之後,真正的洗禮纔開始。
巫族乃是開天闢地的大聲盤古的血肉精氣所化,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體都極爲強壯,也是因爲如此,出生的少年們想要變得更強,就愈加困難,如此便只能用祖先規則之力來洗禮,以求更進一步。
此時此刻,隨着巫族人的祭祀開始,天空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景象,那其中一箇中年男子立在虛空之中,除卻人頭之外,身上許多的藤蔓交織,恐怖的生機顯化,天地間的萬物遇上他,似乎都能由死而生。
這便是木之祖巫句芒,他乃是青龍命數,主天地大德之生,當他的虛影從空中出現之後,便有法則之力垂落下來,將那站在前面的青年們給籠罩住。
霎時間,只見得諸多巫族少年們的臉上,都露出來痛苦之色,有的堅持不住,直接昏迷,但是堅持住的,他們的肉身、精神等等,均是得到莫大好處,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強悍。
天空之中,能經受得住木之祖巫句芒洗禮的青年,只有兩人,接着便出現一道白光,犀利的勁氣瀰漫而出,那就像是一把把長刀在天空中揮動,不斷的砍向那兩個少年。
那兩個少年在咬牙堅持,身上早已鮮血淋漓。站在下面的巫族人,全都緊張無比。十二祖巫的法則之力,乃是他們巫族的根源,越是能承受得多,成就越大。
這些年來,能經受得住的兩位祖巫的法則之力的,已經沒有幾個,眼下有兩個,只要他們能堅持得下去,便是巫族的希望。
十二祖巫,如今奢比屍已經叛出巫族,與修羅族交好,建立了巫咸國,但是他留在此間的法則之力,卻依舊存在。
眼下巫族的祭祀,卻是很難激活屬於他的法則,一切,都只是因爲信仰不同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天空之中金之祖巫蓐收的法相依舊存在,方玉涵等人靜靜的看着,心中有的是震撼。
“難怪巫族能那般逆天,原來他們族中還有這等恐怖的力量!”卓青風說道。
方玉涵點頭:“這般能利用祖巫的力量洗禮,堪稱神蹟啊!”
“洗禮?你看到了什麼?”鐵柱出門來,只見得虛空之中,那強悍的法則之力宛若瀑布一般垂落,有兩個少年此時慢慢的升向天空之中。那些法則之力,正在慢慢的流進去他們的體內。
隨着那些力量的歸順,那兩個少年變得越發強大起來,他們身上的氣息,浮現了金之力道、木之力道。金克木,兩道力量旋轉環繞,相互之間卻是形成一個平衡。
相剋之中,便又出現了水之祖巫,那是一箇中年人的漢子,留着一口鬍鬚,下面拖着長長的尾巴,好似一條長蛇。
那中年漢子手中持着一方大印,四方之水流動,匯聚其間,化作天地間最爲強悍的水之法則。當這道力量落在兩個青年身上的時候,諸多巫族的人均是眼睛看得直直的,因爲他們都希望那兩個青年能承受住水之祖巫共工的法則之力。
金生水,而水也能促進木之生長,這是一個相互促進的過程,是以當那法則之力瀰漫而下之時,反而讓那兩個青年好受一些,他們臉上的神色逐漸趨於祥和。
諸多巫族的長老見狀,均是露出喜色,這麼多年以來,早已沒有能承受得住三位祖巫的法則之力的了,若是再能承受一位,說不定便能誕生新的大巫。
大巫是僅次於祖巫的力量,是對巫族強者的尊稱,更是巫族中的一個境界修行,能成爲大巫,不知道是多少巫族生靈們的夢想。
“我巫族終於有了新的希望啊!”占卜長老看着天空之中,整個人激動得無法形容。
大長老荀蒙也是如此,他與占卜祖巫意見不合,但是歸根到底,一切都是爲了巫族的將來。
巫族向來團結,就算是意見不同,他們在外人的面前,也會暫時各自擱置意見,否則方玉涵五人,也無法住進來巫族招待客人的屋子。
鐵柱看着懸浮在天空中的兩個青年,忽然問道:“你說他們洗禮完成之後,會進入一個什麼境界?我看他們這氣息是呈現直線上升的?是不是洗禮成功之後,巫族的這兩個青年,修爲可以一下子成爲金仙什麼的?”
方玉涵白眼一翻,道:“你以爲金仙是大路貨?從上古到今日,你見過多少金仙?”
“上古的我不知道,眼下的確實沒有幾個,你說我能不能成爲金仙?”鐵柱這話說出的時候,滿眼的憧憬。
方玉涵知曉這小子的想法,只是淡淡一笑,道:“你這資質,估計有些困難!”
鐵柱聽了,哪能答應,他直接走上前來,瞪着方玉涵說道:“老子資質不行,你還是全靈根呢,你都入空冥之境了,老子還不能成金仙?”
方玉涵聽得這話,本來是想笑的,但是回想起自己的過往,卻是笑不出來。此時此刻,天空中又出現第四位祖巫的法相了,屬於他的法則之力垂落,兩個少年臉龐頓然扭曲起來。
方玉涵知曉,要是這兩位青年能經受得住洗禮,將來成就定然不小,如此,巫族中的長老們定然會無比高興,他們能成功的機會便很大。是以此時,方玉涵是真心希望這兩個青年能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