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林輕輕轉身,他的聲音輕輕飄來:“葉天,別難過,你受天罰是你們糾結的因,接受天誅,也是她自己選擇的果!”
“不!”葉天一聲大吼:“天罰罰不了我,天誅……我也不允許誅她!”手一起,向月華離開向東林的懷抱重新飛向他的懷中。
哧地一聲,葉天沖天而起,消失在雲層深處。
呼地一聲,無數人落在院長四周,正是東林長老及核心學子,個個臉色有異。
“葉天……葉天是否有事?”
司馬千里問這句話時,水逍遙極度緊張。
“他的功力已經完全恢復,天哭劍已死在他手下!”院長向東林一句話出口,龍八一跳八丈高:“好小子,原來早就在謀劃着消滅這個老東西……你們……你們怎麼了?”
他注意到院長和九大長老全都臉色悲哀。
“月華小姐……月華小姐是不能進入天罰界的!”大長老輕聲嘆息:“觸犯天罰規則,執行使必將天誅!”
水逍遙猛地擡頭,興奮無比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悲涼。
“院長閣下!”二長老道:“葉天既然帶走她,或許她尚有一線生機……葉天的手段從來都是神奇,這次也許依然能創造奇蹟……”
“是啊,閣下……”
向東林手輕輕一揮,衆人靜音,向東林輕輕一個嘆息,轉身而去。
沒有任何評論,只因爲一點,向東林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一個希望,天誅!天誅地滅,誰能扭轉天地?沒有人!任何人都不可能!
……
茫茫羣山,四野無人,一座懸崖之下,萬丈碧波飛流,瀑布之下,葉天懷抱向月華,他的神識已經探入向月華的全身。
這一探入他心涼了。
她的傷勢太嚴重,輪海全毀,筋脈盡斷,她身體內有一道銀光,每時每刻都在毀損着她的肉體,哧地一聲,她的心臟被切成無數片,緊接着,她的肺部又被斬得七零八落!
這就是天誅?
葉天額頭全是冷汗,這種毀滅沒有人受得了,他很難想象上半夜她就是帶着這種毀滅偎在他懷裡,溫柔地說着那些動情的話。
“月華!我要你回來!”葉天在她耳邊說完這句話,手一起,浴火秘術發出。
浴火秘術,天地九秘之一,滴血重生!
浴火秘術一出,她體內開始了毀滅與重生的循環戰,心臟第一個重生,剛剛重生,哧地一聲再度被分解,葉天神識捕捉之下,這天誅滑溜非常,幾乎不可捕捉!
心臟再度重生,再度分解!
僅僅是心臟這一塊,片刻間就重生分解了無數次,這在任何人的傷勢中都是不可想象的,這天誅似乎帶有靈性,知道哪些部位是人體最關鍵的部位,專門針對要害下手。
僅僅是這一點,她的肉體之傷就是無人能修復的。
要真正修復肉體,必須先解決天誅!
葉天第N次修復心臟,與剛纔不一樣的是:一個小金人隱藏在心臟旁邊。
心臟剛剛修復完畢,一溜殺機突然出現,快如閃電,哧地一聲心臟再度分解,血霧之中,一道金光一閃,小金人突然出現,堵截住天誅的去向,天誅陡然加快速度,哧地一聲劃過小金人,葉天的眼睛猛地收縮,他的神識受到重創!
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神識的重創!
哪怕強如他的神識,依然不能抵擋天誅!
小金人一彈而回,在葉天的識海之中盤旋九個來回,重新煥發生機,這也是葉天獨特的功力,神識恢復快得異乎尋常。
短短的耽誤,向月華體內的筋骨幾乎被毀滅個乾淨,葉天再次將神識包圍心臟!
第二次一模一樣,天誅再度毀滅,在逃跑途中撞上小金人,小金人再度受傷,但這次它沒有退,猛地抱住天誅,哧地一聲,天誅從向月華體內移出,直接到了葉天的眉心!
葉天的牙關立刻緊咬!
天誅入體,他才知道這小東西真正的厲害,破壞性太強大了,太能折騰了,而且太滑溜了,一瞬間,葉天的神識傷痕累累,還虧得是葉天的神識身經百戰,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的神識,早已神魂俱滅。
這不行!
再強大的神識也抵擋不住這小東西。
葉天一瞬間下了決心,神識猛地一帶,將小東西送入自己的輪海。
這下熱鬧了,輪海之中那個天誅算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折騰得那個烏煙瘴氣……
一瞬間,輪海被切成無數塊……
而此時,向月華體內的浴火秘術才真正開始發揮作用,沒有了搗蛋,她恢復得非常快。
幾乎是一瞬間,她的筋骨完成重組,她的輪海恢復,她的五臟六腑全都恢復,她的神識也從傷痕累累的休眠狀態重新喚醒(她的神識本來已經消散,但肉體恢復時帶着的浴火秘術似乎也對神識起了一定的作用,勉強凝聚)……
這一切都是緩慢進行的,她的心臟開始起伏的時候,葉天也正好進入了最殘酷的大戰。
天誅進入他的心臟部位,開始對他的心臟進行定向摧毀。
一瞬間,葉天的心臟被切成無數塊!
他比向月華還慘,向月華心臟被摧毀之時,她是處於無意識狀態,而葉天,偏偏清醒得象只猴子,心臟的刺痛清晰異常——一個大活人被人凌遲着,這滋味也許只有他才能真正感受。
葉天額頭汗水成珠,但他的浴火秘術全力運行,天誅越轉越快,他的恢復速度也越來越快,這是比速度比效率的時候……
東方吐出魚肚白,向月華猛地睜開了眼睛,吃驚地看着上方的流水,這是陰曹地府還是天堂?爲什麼這麼美?
她的目光一落旁邊,大吃一驚,葉天額頭盡是汗水。
向月華一下子完全明白,她的大腦有片刻間陷入空白,很快,就被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完全覆蓋!
作爲天罰之鑰的執掌者,她清楚天誅是什麼東西。
天誅不可敵!
無論功力高低都一樣——對於上天而言,世上沒有功力高低之分,只有獎罰之別。
天誅不可解!
шшш⊕ TTkan⊕ c ○ 所有人都知道天誅之人無藥可救,但她卻知道有一種解法,也許是唯一的一種解法,就是有人願意將天誅引入他自身體內,替受天誅者而死!
她身受天誅之罰,必死無疑,但她沒有死,她恢復了,只因爲一點,身邊這個男人將天誅引入了他的體內,他甘願爲她而死。
一瞬間,向月華淚水奔流,她想撲進他的懷抱,她想親他千百回,但她不能,因爲他正在抵擋天誅之攻擊!他正在經受普天之下最爲恐怖的懲罰!
她不能打擾他!
看着他的汗水一滴滴滴落,看着他牙關緊咬,向月華心頭好疼好疼,她的手伸出,是一個小手帕,她想幫他擦去汗水,但她依然不敢碰他,她怕他一分神,就被天誅完全毀滅。
突然,葉天的眼睛睜開了。
他突然笑了!
向月華呼吸完全停止,她多麼希望他告訴她:我已經完全康復了。
不!葉天跟她說的話是:“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
短短一句話,向月華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你呢?你回來了嗎?”
“有難度!”葉天道:“這小東西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啊?還在……折騰?”向月華臉色慘白。
“沒事!”葉天道:“我將痛感暫時隔開了,它鬧它的,我們聊我們的!看它的毀滅快還是我的恢復快!”
“這……這算什麼辦法啊?”向月華急了:“你快想新的辦法,你這個傻瓜,爲什麼要管我啊?”
“我不管你誰管你?”葉天道:“別忘了,我是你第一個男人!”
“傻男人!”向月華呻吟一聲:“我……我不想你這樣,告訴我,要怎樣才能讓你不這麼痛?要怎樣才能讓我再將天誅收回?”
“收回?開什麼玩笑?”葉天笑道:“我這人搶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歸還的,辛苦大半夜,好不容易搶到一個寶貝,還回去?”
向月華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狠狠頓足:“你別說這些好不?快想辦法啊,你想急死我啊……我的功力還完全用不了,也沒辦法將你送回東林……”她終於還是哭了。
她的肉體之傷雖然好了,但天誅形成的大道之傷依然處處都是,有這些大道之傷在,她的功力半點都用不出來,此刻,沒有任何人能幫助他們。
“好!”葉天道:“有你小美女的牽掛,我有信心戰勝它!”
葉天眼睛重新閉上,這次他是真的有信心!
信心不是來自於向月華的牽掛,而是他看到向月華沒事了!
只要她沒事,葉天就真正沒有牽掛,他沒有了牽掛,《道經》中的自然之道就能順心而出,順意而爲。
《道經》一出,天地爲之靜,清流出山,輕雲出岫,大地平和,他額頭的汗水突然就消失了。
天誅突然也變得不再狂野,似乎也感受到了大道天機,它最熟悉的大道天機!
如同一個狂野的孩子突然聽到了母親的呼喚……
錚地一聲琴聲,來自葉天的筋脈,以骨爲琴,以脈爲弦,天道之心發出天道琴音……
琴音一起,葉天的輪海一落千丈,突然恢復平和,天誅飄然而起,射向葉天的靈臺,越接近越柔和,突然轟地一聲消失,化成一股道意融入……
葉天的眼睛再度睜開,滿目陽光!
他緩緩站起,前面的女孩緊張地看着他,她的小嘴兒輕輕顫抖……
“親愛的小妞兒,你第一個男人終於回來了!”
向月華道:“你好了?”
“完全恢復!”
“啊!”向月華一聲大叫,直接撲進他的懷抱,緊緊地抱住他,抱得那麼緊,而她的淚水,也在拼命地流,似乎要與旁邊的溪水比一比長度。
葉天輕輕捧起她的臉蛋,這臉蛋上盡是奔流的淚水!
“我愛上你了!”葉天慢慢俯身。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向月華完全變了一個人。
深深一吻,天地無聲。
良久良久,兩人分開,向月華的眼睛依然捨不得睜開,她輕聲呢喃:“我真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今天!”
“不相信咱們一場美麗的錯誤會變成一個美麗的故事?”
“我也不相信你怎麼能真的將天誅消滅掉!”向月華輕聲道:“現在你告訴我,剛纔你又是在騙我是嗎?又是在給我一個最美的夢想是嗎?”
衝動已經過去,她再度進入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難道是他爲了安慰她,再次騙她?
葉天抱起她,一飛沖天!在她耳邊告訴她:“這是告訴你,我沒有騙你,另外,下一刻咱們會在你的淨界中!”
向月華眼睛裡全是怒放的喜悅,是的!她信了!如果天誅依然在他體內肆虐,他的功力不可能恢復得了,他是不可能飛得起來的!
一瞬間,光芒流轉,淨界出現在她面前,這是她自己設計的淨界,百里荷塘百里芬芳,湖邊一個小木屋,是她的睡房,當然也是她的琴房,輕風起處,帷幕飄飛,一如向月華的心境,是如此的放鬆、如此的喜悅如此的快樂……
一落地,向月華有點害羞,轉身了,但好象還是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
她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你的傷……”
向月華輕盈地轉身,輕輕握住他的嘴:“別說這個,這不重要!”
“不!”葉天道:“這對我很重要!我要給你一樣東西,有這東西的幫助,你會很快恢復!”
“我……”向月華只說一個字,葉天手一擡,一指點在她的額頭:“這是《道經》,還有我自己的註解,現在你開始驅除體內的天道之傷,我爲你護法!”
小湖畔,向月華坐在小牀上,葉天站在她的身邊。
呼地一聲,一條人影從遠方而來,一聲大呼:“小姐……”正是向月華的丫頭飛燕。
叫聲劃破湖面,葉天手輕輕一揮,風元素之力發出,將聲音完全包裹,迎接一臉錯愕的小丫頭。
“你……你……是你……”小丫頭認識他,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在小姐面前也提了好多次,每次都捱罵。
葉天點頭。
“小姐怎麼樣了?我聽說她受了天誅之傷,她好傻,怎麼自己進了天罰界啊?天罰界第一規則就是說這個的,執掌之人絕對不能進……”
雖然是嘰嘰喳喳地說話,但她的淚水奔流,還是很悲哀的。
沉默的悲哀很多,嘰嘰喳喳的悲哀比較少見。
葉天打斷她的話:“你家小姐不是傻,她是可愛!”
“可愛,可愛你還不救她啊?人家都說了你是最神奇的人,你要不救她回來你就是大騙子,是沽名釣譽的騙子……”
“她很快就會好!”
“啊……我跟院長說去!”哧地一聲,小丫頭直接飛天,但還沒飛上去,葉天手一擡,將她凌空抓了回來。
小姑娘眼珠滴溜轉,不懂。
“別告訴院長,等她恢復了再說!”
小姑娘拼命點頭,悄悄地將嘴脣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跟他說:“那你一定要讓她恢復啊。”
“成交!”
“要我做什麼?你說!”小丫頭表示出強烈的責任心。
“只有一件事!”葉天道:“從現在起,你自己到山那邊去玩去,想怎麼玩怎麼玩,就是不用時時跑過來問一聲需要什麼……”
“嗯!我走!”小丫頭立刻飛起,直奔山那邊。
夕陽西下,向月華面前的帷幕突然輕輕分開,她的眼睛也慢慢睜開,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葉天,葉天的笑容在夕陽下如此的陽光。
“我完全恢復了!”
“恭喜!”葉天手伸出。
向月華的臉蛋悄悄泛紅:“做什麼呀?”
“這都不知道?抱抱!”
“你……你流氓!”向月華悄悄地咬了嘴脣。
“不會吧?這流氓可是你先耍的!”的確,在某座懸崖下,她主動投懷送抱,絲毫不抗拒他的親吻。
“那……那時候,人家以爲要死了……”向月華臉蛋紅透:“誰讓你又將我救回來了啊?”
“要死了所以才溫柔,這邏輯實在是不能理解!”葉天直接伸手,將她抱住,而且抱得很紮實,手感還特好……
“哎,你的手……你的手是不是可以挪一下……”向月華的聲音如從夢中傳來,她的寶貝被葉天握在手中。
“好!”葉天的手挪動了,卻是在她前胸上下揉動,飽滿的雙峰在他掌中變形。
向月華的呼吸悄悄加粗:“壞蛋!”
“還可以再壞一點點嗎?只要一點點……”
向月華全身都軟了,帷幕輕輕分開,她的小牀露了出來,她被放到了牀上,她的衣服也被悄悄地解開。
“不……”她的抗拒是如此的無力。
葉天親吻着她的脣,她的聲音停下了,葉天的脣一路而下,含住了她的寶貝尖尖,向月華一聲呻吟:“這是在學府裡呀……”
“沒事,我強暴你的那次還不是在學府裡?”
哐!一拳頭擊在葉天的後背,這算是向月華給他的懲罰。
很快,牀開始輕輕地搖晃,向月華很激動,很衝動,她的呻吟聲也悄悄響起,如同她經常彈起了那曲纏綿曲……
良久良久,向月華一聲輕呼,緊緊地抱住他,身子挺起,全身痙攣,她的呼吸也一下子完全停止,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樣?主動感受比強暴的滋味是不是好點?”
“誰主動啊?”向月華咬他的嘴脣:“一直是你這個壞蛋強暴,今天一樣是強暴……”
“那你也主動一次?”葉天說:“我強暴你三次,你回報一次不行啊?”
“啊?有沒有天理啊,這事兒還講價錢……”向月華折騰,咬他,最後卻變成了親他,到最後她不管了,抱着他的頸跟他提問題:“哎,問你個話兒唄……”
“說!”
“那天……你強暴我,爲什麼還要將影像記錄下來啊?是不是就想着哪天拿來要脅我,讓我永遠跟你啊?”
“怎麼會?那影像真不是我拍的,是小鏡這壞東西自己乾的……”
“真的啊?你將它拿出來……”
小鏡拿了出來,居然一片緋紅。
“小鏡,將這位美女的影像調出來。”
小鏡上浮現一行字:“你無恥……”
開始放影像,向月華樂了:“連小鏡都知道你無恥!”
影像一放,兩人頓時不淡定了,向月華雖然正做着更激情的事情,依然感受着層層激流涌動,終於忍不住了:“把鏡子收起來!”
鏡子一收,她主動地趴到了葉天身上,激情無比地將自己給他,狠狠地、深深地給……
完事後,她再次咬了他,掐他,說他害她,放那麼刺激的東西給她看,害她出醜……
一整個晚上,兩人全都陷入迷情的海洋,直到清晨來到,向月華在他懷裡沉沉地睡,睡得無比的甜美,葉天的眼睛睜開了,一睜開眼睛他就很尷尬。
“別動,我還要睡!”向月華白嫩的手臂翻了過來,抱住他的頸,不要他動。
“你爹爹來了!”
“啊?”向月華猛地坐起,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得通紅。
咳!淨界之外傳來一聲咳嗽,很輕很輕。
向月華一拳頭擂在葉天前胸,身子一旋,衣服瞬間穿好,而葉天,衣服也是瞬間穿好,兩人剛剛在湖畔站定,空中就飛來了兩條人影,正是院長向東林和小丫頭飛燕。
這小丫頭還是沒遵守自己的承諾,還是告訴了院長。
院長臉色好健康,似乎比前幾日年輕了足足幾十歲,他緊緊地盯着葉天,葉天也靜靜地看着他。
“你真的做到了!”這聲音如嘆息,但嘆息也是如此的欣慰。
“是!”
“我需要向你道謝嗎?”這話很奇怪。
“顯然不必!”葉天笑了,向月華臉蛋更紅了,低頭只看着自己的腳尖。
“好!咱們走一走!”向東林手一引,沖天而起。
依然是在小淨界中,後山小路,兩人並肩而立。
“葉天,有一個選擇擺在你面前!”院長道:“你願意留在東林否?”
“爲什麼會有這樣一個選項?”葉天道。
這個選項根本不應該是一個選項,如果能作爲一個選項的話,葉天當日根本就不需要從東林學府離開。葉天身份敏感,與聖殿對抗,任何學府都不應該收留他,一旦留下,後患無窮。
“因爲你已經值得東林學府付出代價!”
這話實在是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