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驥聽着殷素素的請求,神色不由陷入回憶。
他記得原來劇情裡,這個時候的張無忌,好像是被玄冥二老抓走了。
而且張三丰百歲壽辰之日,玄冥二老也會來。
當下他不禁笑了笑,這件事情倒是不難。
只要玄冥二老膽敢出現,自己定然可以救下張無忌。
他當下正要答應,卻忽然看到張翠山神色之中,似乎有些不高興。
馮驥微微詫異,暗道這是救他兒子,他有什麼不高興的?
卻聽張翠山忽然打斷了殷素素,沉聲道:“素素,馮堂主他們大老遠的過來,精力疲乏,無忌的事情還是不要麻煩他們了吧?”
殷素素扭頭,有些不可思議,看着張翠山:“五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那是我們孩子啊?”
張翠山看了看馮驥,想要說什麼,卻又不好開口。
馮驥笑了笑,抱拳道:“殷小姐,不如你們夫妻二人商量一下?”
殷素素心裡窩火,難得天鷹教來了高手,自己求不到武當派衆人,還不能求自家人了?
她二話不說,直接道:“不用商量了,馮堂主,這件事情,就拜託大家了。”
馮驥微笑點頭:“殷小姐請放心,馮某必定竭盡全力,找到小公子。”
殷素素頓時大喜,連連感謝,再也不提自己兄長被馮驥打了的事情。
都說女生向外,這當真一點不假。
有了自己家庭之後,殷素素對天鷹教這邊似乎並不如何熱衷,唯一關心的就是自己孩子和老公。
馮驥看的明明白白,當下道:“既如此,我們幾人先告退了,明日張真人大壽,我等再來拜賀。”
殷素素正要點頭,張翠山立時開口:“諸位今日已經拜會了,心意到了就好,明日可以不用來了。”
馮驥一愣,看了看張翠山,又看了看殷素素。
殷素素神色微變,她心思靈動,立時明白了張翠山的想法。
這裡是武當派,與少林齊名的名門正派。
明日說不好會不會有人登門賀壽,若是讓人瞧見天鷹教的人在這裡,對武當名聲怕是會有影響。
殷素素內心不是滋味,卻也還是尊重丈夫,連忙看向馮驥,道:“馮堂主,拜壽這些事情心意到了就好了,伱們多費心,幫我找找我那苦命孩兒吧。”
馮驥看了一眼這夫妻倆,心裡也猜測出來張翠山的想法。
當下暗自冷笑一聲,不再廢話,抱了抱拳,道:“好,如此在下告辭。”
張翠山夫婦二人將他們一直送到山腳下,這才分別。
禮數上是一點也不差,客客氣氣,但是分明有種不願太過親近之意。
馮驥無所謂,武當派也就張三丰能讓他高看一眼,旁人什麼態度,他懶得理會。
這次要不是爲了殷素素留下的功法恩情,他說不定都懶得過來。
他如今最要緊的事,是驅逐蒙古韃子,獲取這方世界氣運,爲自己進入下一個世界做準備。
馮驥帶着衆人下山,牛大膽忍不住道:“這武當派也真是好笑,咱們大老遠過來,飯都沒吃一口,就送咱們下來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馮驥笑罵道:“你差這一口飯嗎?”
牛大膽嘿嘿一笑:“自是不差武當這口飯,就是心裡不舒服。”
殷無福在一旁嘆了一聲,對馮驥道:“馮堂主,我們這位姑爺似乎並不願意與咱們天鷹教有太多瓜葛,他們武當畢竟是名門正派,咱們就當是爲了小姐,讓一讓吧。”
馮驥微笑,道:“我是無所謂,若非爲了殷小姐,我都懶得過來。”
殷無福露出笑容:“多謝您體諒。”
馮驥看了看武當山腳下來往熱鬧,不禁道:“這裡是武當派的地盤,咱們要找人,怕是還不如武當派效率高,牛大膽,湖北這邊有咱們天鷹教的人馬嗎?”
“好像神蛇壇的兄弟在附近。”
“走,去神蛇壇看看。”
當下馮驥一行人改道去往神蛇壇壇口,下午時已經到了神蛇壇。
神蛇壇壇主姓封,叫做封長武,是個四十來歲的大漢。
見到馮驥幾人,封長武姿態擺的很低,上前抱拳拜見:“屬下封長武,拜見馮堂主。”
馮驥如今的名頭在江湖上極爲響亮,誰都知道天鷹教如今出了這麼一位【血手人屠】。
而教內弟兄,更是對馮驥心服口服。
畢竟馮驥這個堂主位置,可是靠真刀真槍,打敗了殷野王拿下來的。
便是教主親自上門問責,都被馮驥應付過去了,連教主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堂主職位。
封長武在馮驥面前,自然不敢擺譜。
而馮驥身邊的殷無福、殷無壽等人,更是教主家僕,封長武更是不敢得罪。
“封壇主,本座受殷小姐所託,尋找他兒子,你們這裡人手有多少?”馮驥問道。
“一兩萬人總是有的。”封壇主道。
馮驥點頭:“吩咐下去,讓大家手裡的事情先停一停,先找小姐的兒子。”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劫持小姐兒子的兇手武功不俗,應該就在武當山附近,你們若是發現疑似的情況,不要打草驚蛇,只管來通知我。”
“是,馮堂主。”
當下封長武吩咐手下,開始散出人手,到處尋找張無忌的下落。
一直到次日清晨,封長武這才找到線索,匆匆來報。
“馮堂主,有消息了。”
馮驥與殷無福、殷無祿二人看向對方,封長武急速道:“有兄弟今早在武當山腳下見到一支蒙古騎兵,裡面一個人穿着蒙古人的鎧甲,但是馬背上卻抓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
“是男童嗎?”馮驥問道。
“正是,那孩子還被堵住了嘴巴,似乎被點了穴道。”
“人在哪裡?”
“他們到了武當山腳下,就散開了,那人帶着孩子上了武當山。”
殷無福大爲驚奇,問道:“那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小公子了,只是敵人爲何要帶小公子去武當山?那可是武當派的地盤,他就不怕武當派找麻煩?”
“是啊,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殷無祿也驚奇道。
馮驥卻明白,今日武當派可沒有能力找旁人麻煩。
馮驥起身,道:“有弟兄跟着嗎?”
“有!”
“帶路!”
“是!”
衆人頓時跟着封長武,一路來到武當山腳下。
封長武根據弟子留下的標記,一路上山。
這山道不是正門山道,而是小道,蜿蜒崎嶇,若非沒有高明輕身功夫,極難登山。
爬到半山腰時,封長武忽然臉色微變,急切道:“標記消失了。”
馮驥皺眉,四下裡掃視一圈,忽然見到前方不遠處,有樹木折斷的痕跡,當即身形一晃,來到了倒塌的草叢。
卻見那綠油油的草叢裡,赫然有一具屍體躺着。
屍體渾身僵硬,表面竟然有一層寒霜覆蓋!
馮驥微微挑眉,這時殷無福幾人也趕了過來。
封長武一見到屍體,頓時臉色大變,露出悲憤之色,傷心道:“是我教弟子!看來被敵人發現了。”
殷無福上前,解開屍體胸口,檢查傷勢。
只是一看,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好厲害的掌力!”
卻見那屍體胸口左邊肋骨處,有一枚烏青手印。
手印附近,寒霜遍佈!
“大哥,這是什麼掌法?好生歹毒。”殷無祿驚疑問道。
殷無福也不禁搖頭,他縱然五十多歲,混跡江湖這麼多年,竟然也不認識這掌法。
“有些像明教那位青翼蝠王的寒冰綿掌……”殷無福猜測道。
殷無祿大驚失色:“明教青翼蝠王?難道……難道他們還在記恨主人叛出明教,自創天鷹教?”
“不應該啊,若要找主人麻煩,早就來找了啊,何以如今爲難一個小童兒?”
殷無福也想不通,道:“明教四大法王武功高強,雖然各個性格怪癖,但是都算得上是光明磊落的漢子,不至於對一個孩子下手啊。”
兩人分析一陣,卻什麼也分析不出來,只是憂心忡忡。
從這掌力來看,那敵人貌似很強,他們捫心自問,恐怕都不是敵人對手。
當下目光都看向了馮驥,在場之中,唯獨這位馮堂主,或許有一戰之力。
馮驥笑了笑:“別猜了,我知道是何人。”
頓時衆人驚訝,殷無福忍不住道:“馮堂主認出這掌印來歷?”
他有些詫異,雖然馮驥武功了得,但是年紀看起來並不大,如何見識要比自己這些江湖老人還要廣博?
馮驥點頭,看向武當山金頂,道:“這是玄冥神掌。”
殷無福等人再次茫然,顯然是沒聽過這門掌法。
馮驥也不多做解釋,道:“走吧,那人大概已經到了武當金頂了。”
衆人疑惑,封長武忍不住道:“那人去武當金頂做什麼?”
馮驥笑了笑:“還能做什麼?他抓了殷小姐的孩子,自然是爲了逼問殷小姐屠龍刀的下落。”
衆人瞬間恍然,神色頓時都凝重起來。
“拿一個孩子作爲籌碼,不像正道所爲啊。”
“哼,那些口口聲聲江湖道義的正道人士,你當是什麼好東西?”
封壇主也不由點頭:“正是,那日我們和天市堂兄弟在浙東海上,遇上小姐的時候,便有一個丐幫的弟子偷襲抓走了公子,若非武當俞二俠功夫了得,一劍救下小公子,怕是……”
“哼,丐幫這羣鼠輩,真是丟盡了百年前黃蓉女俠的聲威了。”
馮驥打斷了他們的話頭,道:“背上屍體,去金頂吧,那人定然在金頂藏起來了。”
當下封長武背起屍體,衆人迅速登向武當金頂。
只是還未到金頂,便隱約看到金頂之上,站着不少人。
但是這些人竟然都不是穿着武當派的衣服,而是各門各派的。
其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青年。
“少林、峨眉、崆峒、崑崙、華山……嚯,五大派齊聚武當啊?”封長武驚訝道。
殷無福沉聲道:“怕是要有大事發生,連巨鯨幫、海沙派、神拳門、巫山派都來了!”
衆人看去,除了五大派的人,竟然還有不少小門小派竟然也在這裡。
馮驥沉聲道:“走,過去瞧瞧。”
他知道好戲要上演了,能不能救下殷素素夫婦,便看接下來的情況了。
當下三人混入人羣,往屋內看去。
卻見各大派首領齊聚武當,內堂之上,張三丰一襲長袍,眉須皆白。
在大廳內,武當七俠,除了身受重傷的俞岱巖未曾出面,其餘人等都在。
張翠山此時也在其中,倒是沒看到殷素素。
但見武當派這邊,一個個子不高,但是身材精壯的男子開口道:“諸位前輩,各位高朋,今日是恩師百歲壽辰,各位能夠光臨,武當上下倍感榮幸。”
他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師弟翠山遠離十載,今日方歸,他這十年來的遭遇,還未來得及與恩師秉明,且今日是恩師大喜之日,倘若談及武林恩怨,不免有傷和氣。各位既然是來祝壽,乃是一番好意,相信絕非是來尋事生非了。”
馮驥在人羣之中暗暗點頭,此人說話倒是自有一番風度。
其目的也顯而易見,是要先拿話頭堵住衆人之口,聲明在先,今日是武當大喜之日,倘若有人提起江湖恩怨,那便是存心與武當作對了。
要知道,如今武林之中,少林武當齊名,位列第一檔,峨眉崑崙次之。
在場無論哪一派,單獨站出來針對武當派的話,確實要忌憚一二。
所以衆人相互看了看,目光不由都看向了少林那邊。
眼下似乎唯有少林派能站出來,領這個頭。
只是天下千百種人,總有笨蛋。
只見崑崙派那邊一個人站了出來,喊道:“張四俠,你不用把話說在頭裡,我們明人不做暗事,打開天窗說亮話,此番大家上山,一來是給張真人祝壽,二來,便是要問問謝遜那狗賊下落!”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都下意識的看向此人。
馮驥也看了過去,頓時嗤笑起來。
原來這人還是個熟人,居然是崑崙派的西華子!
馮驥還記得自己與他在海上動過手,當時西華子仗着內力傍身,以快劍破了馮驥的橫練。
不過卻也被馮驥生生打斷了一條胳膊。
現在再看他手舞足蹈,看來胳膊傷勢是恢復了。
不得不說,武俠世界,擁有內力的人,傷筋動骨都恢復的比常人快。
西華子一開口,惹得羣雄叫好。
唯獨崑崙派掌門何太沖臉色難看,陰沉的瞥了西華子一眼。
西華子被衆人叫好聲捧得上了天,絲毫沒注意到掌門臉色。
倒是他身邊的一個崑崙派女弟子衛四娘,注意到了這一點,連忙拉了拉西華子。
西華子卻疑惑道:“你拉我做什麼?”
衛四娘嘆了一口氣,不好說什麼,只是暗暗惱怒,這西華子愚蠢至極。
隨着西華子開口,其他各派之中,也有人在人羣裡起鬨。
“崑崙派大俠說得好,我們便是要來打聽謝遜下落的!”
“張翠山,你要是還是男人,就站出來!”
“武當派與少林齊名,不會與魔教同流合污吧?”
……
那些人說的越發難聽,武當派這邊,莫聲谷脾氣最爲暴躁。
他再也忍耐不住,怒聲喝道:“好啊,原來你們祝壽是假,卻早就暗藏兵刃,欲要與我武當爲難,是也不是?”
他這一發怒,羣雄畏懼武當聲威,紛紛低聲私語。
西華子再次開口,喊道:“誰暗藏兵刃了?休要血口噴人!”
莫聲谷二話不說,陡然身形一閃,一手點出,頓時噗嗤一聲,幾名江湖人士的腰帶頓時斷裂,只聽得嘩啦一聲,果真有兵刃掉了出來。
在場衆人頓時臉色大變。
眼見如此,西華子再次冒頭,大叫道:“不錯,張五俠如若不肯告知惡賊謝遜下落,非要逼着那麼大家掄刀動劍,那也沒辦法了!”
武當衆人聞言,頓時皆是怒不可遏。
眼看便要動起手來,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少林派領頭之人,忽然站了出來。
“阿彌陀佛,拳腳無眼,實非大家本意,張五俠,你若是不想武當成爲衆矢之的,還請如實說出謝遜下落。”
張翠山見到這一幕,此時已經不得不出面了。
他正要站起來,卻見師父張三丰先一步起身,問道:“三位高僧也要爲難我武當?”
空聞大師搖頭道:“張真人,貧僧依年紀班輩說,都是你的後輩。今日除了拜壽,原是不該另提別事。但貧僧忝爲少林派掌門,有些事不得不出面要說個清楚。”
他不去看張三丰,而是看向張翠山,道:“張五俠,貧僧有兩件事要問你,第一,張五俠殺了我少林派的龍門鏢局滿局七十一口,又擊斃了少林僧人六人,這七十一人的性命,該當如何了結?”
“第二件事,敝師兄空見大師,一生慈悲有德,與人無爭,卻慘被金毛獅王謝遜害死,聽說張五俠知曉那姓謝的下落,還請張五俠賜示。”
馮驥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冷笑。
少林禿驢當真是假慈悲,他一開始還是問的謝遜下落。
等到張三丰出面,他卻又拿龍門鏢局和空見之死來做文章。
張三丰一代宗師,若是用強,他們未必是張三丰的對手。
但是要是講道理,張翠山確實理虧,張三丰也沒法講得清。
因爲龍門鏢局雖然不是張翠山滅門的,但是卻是他老婆殷素素乾的。
這件事情算來算去,還得算在他們一家身上。
而謝遜的下落,他是真的知道,卻又不能說。
如此根本就是無解。
張翠山張了張嘴,只能道:“龍門鏢局七十一口人性命,絕非晚輩所爲,至於兇手……晚輩倒也知道,卻不願意說。”
“至於那金毛獅王謝遜,與晚輩有八拜之交,晚輩雖然也知道,但是我倆既然義結金蘭,自然不能出賣兄長……”
他此言一出,羣雄震怒。
當即有人怒罵道:“與魔教之人義結金蘭,自甘墮落!”
“哼,何止,他還娶了魔教妖女,武當派弟子,便是這般修道的麼?”
“嘿,魔教妖女牀笫功夫了得,連武當派大俠都受不得勾引,嘿嘿……”
一時間,羣雄冷笑譏諷,話語極爲難聽。
人羣裡,殷無福、殷無祿等人都氣色臉色難看,拳頭緊握。
這些人辱罵小姐,他們自然生氣。
封長武也一肚子火,暗道:“都說我們是魔教,草他媽的,他們這些人趁着人家張真人百歲大壽,上門逼迫,便算是英雄好漢了?我呸。”
眼看武當聲威似乎要受到侮辱,張翠山也着急了,只是他自知理虧,卻又不知如何辯駁。
卻在這時,忽聽得人羣裡傳來一聲大笑。
“哈哈哈哈,五大派齊聚武當,趁着人家張真人百歲壽誕來鬧事,還暗藏兵刃,這就是名門正派嗎?我看也不過如此啊。”
衆人頓時大驚,紛紛回頭,欲要找出這開口之人。
衆人轉身之際,便看到人高馬大的馮驥,帶着殷無福三人,大步走向真武大殿!
“他們是誰?”
“哪一派的?怎麼在這裡唱反調?”
“快看他們袖口,是天鷹教的人!”
“什麼!魔教的人?”
“好膽,魔教妖徒,竟敢來這裡!”
“等等,武當派不會已經和魔教勾結了吧?”
“糟了,此次武當派與魔教勾結,不會有埋伏吧?”
……
在場衆人紛紛臉色微變,看向武當派的眼神也怪異起來。
武當派衆人更是大爲驚異,紛紛下意識看向張翠山。
張翠山臉色微變,也有些猝不及防,連忙看向馮驥,道:“馮堂主,昨日不是就叫你們不用來了嗎?”
他話語之中,竟然還有一絲責備。
馮驥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淡淡道:“張五俠,本座也不願意露面,若非有人當着我等的面,侮辱我教,羞辱殷小姐,本座也不會理會,另外本座追查令公子之時,發現兇手就在武當山上,故而登山。”
“什麼!無忌在山上?”張翠山大喜,旋即連忙看向四周。
只是此地好幾百號人,上哪兒找張無忌?
這時那西華子已然認出了馮驥,立時跳了出來,大聲喝罵道:“張翠山,你當真不要臉,還說你沒有勾結魔教嗎?這人分明就是魔教中人!”
“諸位,此人曾經在海上殺死幾十名巨鯨幫弟子,手段殘忍至極,靜虛師太,你當日也在,你看看,是不是此人?”
峨眉派那邊,靜虛還沒說話,忽然那靜玄師太陡然驚呼:“是你!”
衆人不禁看向靜玄,卻聽靜玄師太眼眶瞬間紅了,露出仇恨之色,死死盯着馮驥:“血手人屠!”
靜虛聞言,不禁連忙問道:“靜玄,怎麼回事?”
靜玄紅着眼道:“師姐,他便是最近惡名昭著的血手人屠,在宣城時,我們各派慘死他手的人數不勝數!”
聽到“血手人屠”四字,少林派那邊的人猛然擡頭,那空聞大師也死死盯着馮驥。
他忽然開口道:“施主,老衲有事請教!”
馮驥淡淡看向他,沒有說話。
卻聽空聞大師冷聲問道:“敢問施主,半個多月前,可去過郎溪十里鋪?”
馮驥頓時明白過來,這和尚是在問圓慧那幾個人!
他笑了笑:“空聞,我知道你問什麼,圓慧那幾個禿驢,是我殺的。”
此言一出,少林一派,頓時紛紛怒吼!
“果然是你!”
“魔教妖人,該死!”
“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