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師弟,狄雲?”
深更半夜,狄雲醉的一塌糊塗,直到半夜方纔醒來。
原來晚上那場喜宴,萬家八個徒弟輪流上前灌酒,他是鄉下人,根本不會喝酒,被逼着喝了幾杯酒下肚,便不省人事了。
此時醒來,他只覺渾身被呂通毆打的地方渾身火辣辣的疼痛。
卻在這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呼喚他。
狄雲睜開眼睛,不禁道:“誰?”
“狄師兄,小弟萬圭,有事相商,還請出來。”
狄雲愣了一下,忍着頭痛,披衣穿鞋下了牀鋪,推開窗子一瞧,只見萬家八位高徒一字排開,人人手持長劍。
狄雲奇道:“你們幹什麼?”
魯坤淡淡道:“咱們想要領教領教狄師弟的劍招。”
萬圭點頭,道:“不錯,狄師兄請了。”
狄雲立刻搖頭:“我師父說過了,不可跟萬師伯門下弟子比試武藝。”
萬圭頓時冷笑:“原來戚師叔倒有自知之明。”
狄雲大怒:“什麼自知之明!”
忽然間,萬圭挺劍猛地刺來。
嗤嗤嗤!
三聲劍聲響起,劍刃在狄雲臉頰邊劃過,相差不過寸許。
狄雲猛然一驚,頓時酒醒了大半,急忙後退一步,卻不小心被凳子絆了一下,頓時狼狽摔倒。
萬門弟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狄雲瞬間大怒,猛然扭頭,從枕頭下抽出長劍,越窗而出,怒道:“你們想要怎麼樣?”
萬圭嗤笑道:“狄師兄,你今日好大的威風,逞強出頭,旁人都說你狄雲是少年英雄,只道我萬家門中人人都死光了,是不是?嘿,還是說,我萬家門中,沒有一人身手及得上狄師兄你?”
“你這般逞強出頭,是要幫忙,還是要羞辱我萬門弟子?”
“我師父數次讓你退開,你死活不退,不是故意的嗎?”
狄雲眉頭緊皺,道:“那人弄髒了我師父的衣裳,我自然要他賠的,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哈,你在衆位賓客之前成名立萬,露了好大的臉,卻教我師兄弟八人全鬧得灰頭土臉。日後我們幾個兄弟,如何在江湖上混?便是這荊州城裡,也無立足之地了,你今日的所作所爲,不也太過分了麼?”
狄雲愕然:“我……我不知道啊?”
他是鄉下孩子,哪裡懂這些彎彎道道,只知道那呂通弄髒了自己師父衣裳,他替師父爭賠償費而已。
魯坤直接冷笑道:“三師弟,這小子裝蒜,跟他多說什麼?試試他的手段!”
萬奎當即提劍猛地刺來,狄雲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並未出劍還手。
萬奎頓時冷笑:“好啊,你瞧不上我?不屑跟我動手?”
“師父說過,不可與萬師伯門下弟子動手。”
呲啦——!
忽然狄雲袖口被撕開一道裂分個,卻見萬圭已經收劍,冷笑道:“你這麼愛衣服?我偏偏要撕爛它!”
狄雲對身上的新衣特別愛護,這是師父賣了大黃牛才攢來錢,就這麼被對方割破了,當即大怒:“你撕爛我衣服,我要你賠!”
他當即拔劍相鬥,二人鬥劍,越打越快。
渾然沒有注意到,屋頂之上,一名道人正看着這一幕。
此時狄雲忽然興起,一招犀牛望月,直奔萬圭要害。
那萬圭頓時心頭一驚,劍招散亂。
便在這時,狄雲身後忽然一塊磚頭砸來。
嘭的一聲,他後心一痛,身形踉蹌了一下。
他頓時大怒扭頭一瞧,卻見萬門弟子馮坦,笑呵呵的站在他身後。
而地上則是有一塊磚頭落在旁邊。
他憤怒道:“不要臉,兩個打一個嗎?”
馮坦故作詫異:“什麼?你說什麼?”
這時魯坤忽然對卜垣使了個眼色,道:“五師弟,三師弟劍法高明,倘若傷了這鄉巴佬的性命,有損戚師叔臉面,咱們上前掠陣。”
卜垣頓時笑了起來,已然會意,當即點頭道:“不錯,咱們哥倆留神,別讓三師兄劍下傷人了。”
說罷,二人同時躍入戰圈。
狄雲此時已經憤怒至極,但是他本來劍法也不比萬圭高明多少,只是憑着農家子弟的血性和拼命佔據了上風。
此時魯坤與卜垣加入,每每狄雲佔據上風時,二人立刻出手,攔住狄雲劍路。
如此兩次之後,萬圭搶到機會,噗嗤一聲,一劍挑飛了狄雲長劍。
旋即劍尖虛指,抵在狄雲喉嚨處。
萬圭嘿嘿一笑:“鄉巴佬,服了麼?”
狄雲怒罵:“服個屁,你們四人打我一人,算什麼好漢!”
萬圭長劍往前一送,頓時刺入狄雲咽喉軟肉,喝罵道:“還敢嘴硬?我再使一點力,立時割了你的喉管!”
狄雲罵道:“你使力啊,不使力你是烏龜王八蛋。”
啪!
魯坤上來就是一個巴掌,狠狠抽在狄雲臉頰之上。
另一邊的卜垣也上來就是一腳,踢在狄雲腿彎處。
頓時狄雲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鄉巴佬,看你還敢嘴硬?”
“狗雜種!”
二人罵着,還踢着。
狄雲頓時罵不出口,頭暈目眩。
萬圭冷笑:“今日便饒了你,你有本事就去跟你的師妹師父哭訴,說我們人多勢衆,打你了。”
狄雲怒道:“哭訴什麼?大丈夫報仇,只自己一個人動手!”
萬圭頓時露出得逞的笑容,又激他道:“給這小雜種留個印記,好讓你師父來問。”
說罷,他一腳踢在狄雲臉上,頓時狄雲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萬門八弟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解了白日裡的悶氣,一同離去。
狄雲又氣又怒,又是不解:“我又沒得罪他們,也沒有得罪他們師父,爲什麼他們平白無故要來打我一頓?難道城裡人這麼不講理嗎?”
他掙扎的爬了起來,心中氣憤不已。
馮驥站在樓頂,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卻並未出面,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另一處陰影裡。
果不其然,那陰影之中,一道人影身形一閃,輕飄飄的落在狄雲身後。
“唉,打不過人家,就該磕頭求饒啊,這麼白白地捱了一頓揍,這不冤麼?”
卻見來人蓬頭垢面,正是白日裡幫了狄雲的乞丐。
狄雲扭頭見他,怒道:“男子漢大丈夫,便是死了,也不會求饒!”
老丐哈哈一笑,道:“好一個男子漢,你這男子漢,能不能給我捶捶後背?我這風溼的老毛病又犯了。”
狄雲心中有氣,沒去理他。
老乞丐嘆息道:“唉,我這老乞丐哦,絕子絕孫,人到老來,也沒人照顧,哎呦,哎呦……”
狄雲見他可憐,道:“我這裡還有十幾個大錢,你拿去買點吃的吧。”
老乞丐接過銅錢,道:“我這背上疼的厲害,你給我捶捶。”
狄雲心地善良,道:“好吧。”
他當下輕輕捶了捶老丐的後背。
老乞丐卻搖頭,道:“太輕了。”
狄雲愕然,當下加大了力氣。
卻不想老乞丐又搖頭:“唉,小夥子年紀輕輕不中用啊,給人打了一頓,便要死不活的,連給我捶背的力氣都沒有了。”
狄雲大怒,道:“我怕用上力氣,打斷了你的骨頭。”
“哈哈哈,你若是能打斷我骨頭,又怎麼會被人家打的在地上動彈不得?”
狄雲大怒,用力一拳砸下去。
“嘭!”
一聲悶響,他關鍵時候,還是收了些力氣。
卻不想那老丐搖頭輕笑:“輕了,太輕了。”
狄雲道:“老頭兒,你別開玩笑,我可不想打傷你。”
那老丐冷笑道:“憑你也打得傷我?你使足全力,打我一拳試試。”
狄雲皺眉,擡起拳頭,想要使力,但是瞧他老態龍鍾的模樣,還是心軟了幾分。
當下放鬆內勁,輕輕捶下去,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然而就是這麼輕輕捶下去的手掌,忽然間他感覺背後似乎有人拍了他一下。
霎時間,他的右臂陡然嗚的一聲,嘭的一聲巨響,直接砸在了老丐的背上。
咔嚓!
老丐背上骨頭應聲而斷,那老丐口吐鮮血,身體在地上頓時滾了幾圈,才堪堪停下!
他喉嚨裡呃呃個不停,怒視狄雲:“你……你……”
狄雲連忙回頭去看,卻見身後空空如也,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他心頭驚愕,看了看自己拳頭:“我……喂,老乞丐,我不是故意的……”
“好,好一個戚長髮!教出來的徒弟,竟也這般陰險毒辣,老夫失算了。”
那老丐強忍斷骨之痛,一跺腳,頓時整個人施展輕功,迅速逃離此地。
狄雲忍不住大叫:“喂……”
他想要去追,但是對荊州城不熟悉,連忙停了下來。
他回頭看向四周,心中奇怪:“剛纔是誰在背後推我?師父嗎?”
屋舍之上,馮驥笑了笑:“這個老乞丐應該就是言達平了。”
他看得出來,言達平想要裝前輩高人,在狄雲面前露點本事。
按照原劇情,言達平傳授了狄雲三招連城訣上的劍法。
狄雲之後利用這三招劍法,打敗了萬家八個弟子。
但是此舉也讓萬震山和戚長髮撕破臉皮。
萬震山以爲戚長髮得到了連城訣,二人在屋內大打出手,最後以戚長髮失敗被萬震山砌入牆壁之中結束。
而言達平傳授狄雲劍術,本來就沒安好心,爲的就是挑撥萬震山和戚長髮爭鬥。
很顯然,他的計劃成功了。
不過戚長髮也是個狠人,假死脫身,從牆壁之中逃了出去。
最後眼睜睜看着女兒戚芳嫁給仇人萬震山的兒子萬圭,自己唯一的徒弟被坑害入獄,割了五指,他都無動於衷,始終沒有露面。
如此狠人,當真是天下少見。
當然,在這連城訣背景之中,這種人並不少見。
馮驥身形一晃,追着言達平而去。
不多時,他便在城外樹林之中,發現了言達平的蹤跡。
樹林裡,言達平氣喘吁吁,咒罵道:“好一個戚長髮,不愧是鐵鎖橫江,媽的,養出來的徒弟都如此奸猾。”
“可惡,他定然早就看出我的身份,卻在此時突然暗下殺手,奶奶的,白日裡都是裝的!”
口中怒罵,他停下開始給自己療傷。
卻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道笑聲響起:“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孩子確實憨直,可不是裝的。”“誰!”
言達平猛然起身,驚怒回頭。
居然有人跟着自己!
他竟然不知道?
這一驚非同小可,扭頭的瞬間,直接一揮手,頓時數十枚鋼鏢激射而出。
旋即也不去看結果,急忙身形急閃,迅速逃遁。
如此應變,着實厲害。
因爲他很清楚,以他目前的情況,不論來人是狄雲還是戚長髮,他都沒有把握勝過對方。
眼下唯有逃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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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跑出幾步,忽然後背穴道被點,頓時身形一個踉蹌,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他心頭驚懼交加,大喊道:“戚師弟嗎?戚師弟,有話好說啊。”
馮驥將他踢得翻了個身,低頭看向這打扮成老乞丐的言達平,笑道:“你這打扮,別說你戚師弟了,便是你師父梅念笙在世,怕也認不出來吧。”
言達平愕然:“你……你是何人?”
馮驥笑了笑:“言達平,你找到連城訣了嗎?”
言達平心頭頓時狂跳,臉上卻露出驚愕之色:“連城訣?什麼東西?這位大俠,咱們有何恩怨嗎?”
馮驥笑了笑,也不與他多說什麼,伸手一點。
言達平頓時駭然,急忙大叫:“等等,等等!我知道連城訣,我知道!”
馮驥手指一頓,似笑非笑道:“你又知道了?”
言達平趕緊道:“知道,知道的,我師父確實是梅念笙,他曾教過我們連城劍法。”
馮驥哦了一聲,道:“你說給我聽聽。”
言達平問道:“說了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那要看你說的真的假的了。”
言達平連忙道:“哪敢欺瞞閣下,連城劍法,變化繁雜,說也說不清,不如閣下解開我的穴道,我來演示一遍?”
馮驥笑了笑,道:“你還在騙我麼?”
“沒有啊。”
“沒有?當初梅念笙被你們三人殺害,盜走劍譜,你們三人日夜都在一起,最後那本劍譜還是被人偷走了,不是麼?”
“你……你怎麼知道?”言達平駭然問道。
馮驥笑道:“劍譜不在你手裡,你怎麼會連城劍法?還說你不是騙我?”
言達平連忙道:“不,不是的,這連城劍法,我們師父都有教過我們,不過師父有所保留,所傳授的劍法並不正確罷了,這些年來,我日夜苦修,已經找到正確的練法了……”
馮驥這才恍然,他對原劇情有一定的瞭解,但是實際上原劇情裡有不少讓人疑惑的地方。
梅念笙明明對三個徒弟有所保留,並未傳授真正的連城劍訣。
三個徒弟殺師奪劍譜之後,劍譜又被老三戚長髮偷走,按理說這另外二人並不會完整的連城劍訣纔對。
如今聽言達平的意思,當年梅念笙教授劍法,是錯亂着教的。
言達平這些年苦修劍術,似乎找到了自以爲是正確的練法。
應該是他從以往梅念笙與人動手時總結出來的。
原劇情裡,他傳授狄雲的,確實是連城劍訣裡的招數。
馮驥問完這小小的疑惑,便沒有再猶豫。
輕輕一點,噗嗤一聲,言達平頓時眉心洞開一個血洞,一命嗚呼。
馮驥收起手指,身形一晃,不再理會連城訣的事情,直奔北京而去。
除了這個馮坦,他也確實在北方感受到了血脈的氣息。
不過這些血脈極爲微弱,看來已經是經歷過無數代的稀釋了。
一個月後,京城。
馮驥看着這熟悉的城池,感慨不已。
“又回來了。”
周芷若作爲自己的皇后,下葬時必定是無比風光。
她的陵寢位置,向來也十分隱秘。
馮驥直奔古玩市場,在這裡等待一些出手銷贓的盜墓團伙。
不多時,果然讓他遇上了一夥人。
馮驥看着他們在古玩市場轉了一圈,出手了幾件器物,立刻悄悄摸摸的離開了市場。
馮驥當即跟了上去。
“吳老大,這次收成如何?”
“還不錯,兩件血如意,前明的兩件珍寶翡翠都出手了,這次可以好好歇息幾年了。”
“噓,小點聲,小心隔牆有耳。”
“走吧,還要給胡先生分潤一半呢。”
“孃的,姓胡的倒是瀟灑,什麼都不用幹,找個墓穴就分了一半。”
“誰讓人家懂行呢,少說廢話了,以後還得靠他找穴呢。”
兩名身穿黑布,形似老農的漢子低聲議論着,一邊疾步走向衚衕裡。
渾然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名體型高大的男子一路尾隨而來。
進了衚衕,那吳老大敲了敲一個小門,不多時,門縫打開,伸出一個腦袋,雙方互相點了點頭,復又看了看衚衕口,確認無人,二人立刻鑽了進去。
馮驥掃了一眼衚衕牆壁,輕身一躍,跳上房舍。
他居高臨下,看着院內景象。
這是個小院子,不到二十平,此時聚集了四人。
吳老大二人就在一旁,另外二人,一個身形細長,八字鬍,鼠尾辮。
另一人年邁,五十出頭,似管家一般打扮。
只聽那管家道:“怎麼樣,東西都出手了嗎?”
吳老大二人連連點頭,道:“出了,總計一百二十兩雪花銀。”
管家皺眉:“這麼少?那可是血如意!”
吳老大低聲道:“那些個買主也是識貨的,看得出來咱們這些東西是剛出土的,壓價壓的有點狠。”
管家不滿,道:“你們不會找一些肥羊出手?”
吳老大還要解釋,卻聽那八字鬍的男子道:“行了,福伯,肥羊哪是天天有的,一百二十兩不少了。”
吳老大賠笑,交出一半的銀兩,隨即問道:“胡先生,你瞧咱們下次什麼時候再動手?”
胡先生掃了二人一眼,淡淡道:“急什麼,堪輿不要時間麼?這筆錢先用着,省着點,夠你們花上四五年了。”
“那怎麼夠呢,我兒明年就要娶妻了,談得是上等人家,聘禮可不少。”
“是啊,我那邊也有大筆花錢的去處。”
吳老大二人嘀咕訴苦起來。
胡先生皺了皺眉:“行了行了,你們以爲盜墓這麼好盜的?這幾樣東西,那都是前朝皇帝陵寢裡的東西,銷贓出去,焉知會不會被有心人盯上?消停一段時間再說。”
兩人頓時不再說什麼。
卻在這時,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明朝皇帝的陵寢你們都能找到,有點本事啊。”
“誰!”
“什麼人!”
幾人臉色大變,急忙左右看去,卻沒看到人。
那胡先生似乎有些武學根基,立刻擡頭,瞧見了屋頂上的馮驥。
他二話不說,一甩手,噗噗兩聲,兩道銀光激射馮驥,口中厲喝:“分頭走!”
竟是二話不說,抓起銀兩,就要離開。
然而不等他動身,忽然一道破空聲傳來。
緊跟着幾聲慘叫響起。
他身形也猛地一顫,立刻感覺呼吸一滯,穴道似乎被人點了。
他心頭驚怒,餘光一掃,卻見吳老大幾人都癱在地上哀叫起來。
馮驥走到跟前,看着這個胡先生,問道:“你懂風水?”
胡先生冷汗淋琳,連忙道:“這位大俠,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與大俠素不相識……”
馮驥淡淡道:“我問你,知道大名周氏皇后陵寢在哪裡嗎?”
胡先生一愣,連忙道:“說了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可以。”
“大明周後陵寢,不在北京,其位置極爲隱蔽,而且其內機關重重,這些年來,打這位皇后娘娘陵寢主意的人極多,但是雖然都找到了位置,也有人大膽下去盜墓,但是都有去無回。”
馮驥淡淡道:“在哪兒?帶我過去。”
“額,在嘉陵一帶,您要過去,需要一些時日。”
馮驥一愣,目光露出一絲追憶之色。
“巴陵……”
他和周芷若初見時,便在巴陵水邊。
那時是他救了周芷若與常遇春。
“難道……她選擇陵寢位置,在那裡?”
抓起胡先生,其他人懶得去管,挾持胡先生,按照對方所說,一路向西而去。
小半月之後,馮驥來到了川蜀嘉陵一帶。
嘉陵江水連綿不絕,繞山而過。
胡先生本名胡廣志,經過半個月的奔波,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風塵僕僕的。
他看着前方山巒,連忙道:“大俠,到了,就是這座山,當年明朝周後修建了數座假陵寢,北京有,江西有,連鳳陽都有。”
“那些陵寢也早有人去動手,唯獨這裡的陵寢,一直沒人敢進去。”
“爲何?”
“傳說周後逝世之時,雖然一百二十九歲,但是面容仍青春如十八少女,人皆言之,乃是真鳳轉世,又說是受神武大帝滋養,神武大帝破碎虛空而去,她也沾了仙氣。”
“反正各種奇異之事,衆說紛紜,所以道上的人對周皇后的陵寢頗爲畏懼。”
“不過總有人膽子大,且目中無人的,清初年間,搬山道人一脈的魁首帶人來到此地,找到了周後陵寢,欲要下墓,這一趟一共五十多人,下去之後,僅有哪位魁首僥倖逃得性命,卻也瘋癲癡傻。”
“逢人就說周後沒死之類鬼話,不過三日,就死掉了。”
“之後紅花會的人就放出話來,誰敢動前明皇陵,便是與紅花會爲敵。”
馮驥聽着這些,不禁眉頭微皺,扭頭問道:“紅花會?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聽說紅花會內,有不少都是前明的遺老,還有不少馮姓弟子加入,他們組織紅花會,掀起反清復明……”
馮驥頓時明白過來了,這個世界的歷史走向,和前世也沒差多少。
紅花會依舊是反清復明爲主旨,而裡面的核心人物,也都是大明的忠誠之輩。
甚至還有馮氏弟子加入其中。
“反正有紅花會在江湖上放下狠話,我們自然能低調就低調了,聽說紅花會還在周皇后陵寢附近常年安插人手看護陵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