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光閃爍之中,辛婆婆的柺杖猛地點向馮驥手臂!
馮驥冷笑一聲,並無任何花哨的法術,擡起腿,一腳踹出!
嘭!
柺杖猛地踢飛,馮驥身形一晃,一拳砸了過來。
他的拳頭之上,隱隱有血光涌動,一拳轟出,空氣轟鳴震動,氣浪滾滾翻疊。
辛婆婆臉色大變,急忙拉過柺杖,橫擋在前。
咔嚓!
馮驥一拳之下,直接將這根似鐵非鐵,似木非木的柺杖轟然砸斷。
恐怖的氣血巨力,令辛婆婆手臂狂顫,口中痛苦悶哼,身形被巨力生生砸的滑行倒退出十米開外!
轟隆!
這一退,就砸在了附近的石壁之上,頓時石塊炸裂,嘩啦啦的落下。
辛婆婆哇的一聲,口吐鮮血,臉色萎靡,瞳孔之中,滿是駭然之色。
“你……你是煉體修士?”
辛婆婆驚呼起來,嘴角帶着鮮血,連忙爬了起來。
馮驥冷笑道:“你瞧我現在還有資格嗎?”
辛婆婆臉色變幻,最終低頭,道:“小妖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金丹真人,還請真人見諒。”
她看了看自己斷掉的柺杖,心痛不已。
那根怪裝,可是她祭煉許久的法器,築基級別的法寶,竟是抵擋不住這人隨意一拳。
終日打雁,今日竟是被雁啄瞎了眼。
此人絕對是金丹煉體修士,這種修士,雖然不如金丹煉氣修士強大,但是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畢竟,她不過是築基期的化形小妖。
見她低頭求饒,馮驥這才收起性子,淡淡道:“起來,本座有不少事情要問伱。”
“真人請說。”
“此乃何地?”
“廣平府,虎牙山。”
“此地誰做主?”
“山上一切都是山神裴真君做主。”
“說說這個裴真君。”
辛婆婆連忙道:“裴真君乃是虎牙山的一位結丹虎妖,坐鎮虎牙山,統領虎牙山方圓百里的妖鬼,便是土地城隍,巡環使君都要給他面子。”
馮驥眉頭一挑,結丹虎妖,那就是堪比金丹期了?
想不到剛踏入這方世界,隨便一個山頭,居然就有金丹大妖坐鎮。
這方世界,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危險啊。
看來務必要想辦法儘快恢復法力,衝擊元嬰境界才行。
馮驥念頭轉動,又打聽到:“附近可有仙家門派?”
辛婆婆搖頭苦笑:“道家仙門,來去逍遙,偶有傳承,也都秘而不宣,旁人哪能得知。況且既是仙門,自然不會看上我等小妖,平日裡我等躲之不及,豈會有所接觸?”
馮驥看了她一眼,道:“爾等不是自詡走的正統之法,並非邪祟妖異,又有何懼?”
辛婆婆瞧了他一眼,頗有怨氣道:“正因我等修行正統之法,被世人尊稱靈獸,一些邪門歪道便會想辦法拘役我等,成爲靈寵啊。”
馮驥看了她一眼,明白這老婆子意有所指,分明是在說自己霸佔其女兒辛十四娘。
當下他嗤笑一聲:“放心吧,你閨女會還給你,本座還不至於如此不堪。”
辛婆婆頓時大喜,一旁的辛十四娘也露出驚喜之色。
“多謝上仙,多謝上仙。”
兩妖急忙跪謝,馮驥擺了擺手,道:“將你們修煉的【嘯月圖】取來,讓我瞧瞧。”
辛婆婆沒有遲疑,在她看來,馮驥都有金丹期的實力了,自然看不上她們的妖族修煉之法。
不大一會兒,她回到房間裡,取來一副畫卷。
馮驥接過畫卷,輕輕一抖,打開畫卷。
卻見畫卷之中,畫着一副銀狼嘯月,吞吐內丹的圖案。
馮驥看了一眼,頓時整個心神都被吸引,那銀狼彷彿活過來一樣,在崖邊仰頭,對着一輪圓月長嘯,一顆內丹吞吐而出,牽引月華,吞吐不定!
馮驥立刻察覺,體內法力跟隨觀想圖急速流轉起來。
眨眼之間,法力運行一週,竟是沒有走體內有傷的經脈,而是另闢蹊徑,一條全新的經脈路線出現了!
馮驥頓時睜開眼睛,眼底精芒一閃,他一伸手,法力幻化出一團火焰。
卻見這火焰呈銀白色,隱隱有陰寒之力流轉。
“太陰法則!”
馮驥眉頭一挑,這【嘯月圖】吞吐月華,誕生的法力之中,蘊含太陰法則!
馮驥頓時笑了起來:“想不到與我領悟的法則還十分契合。”
他心中微動,這門功法,倒是適合他現在這個狀態修行。
以此功蘊養法力,若是能提升太陰法則的層次,或許能夠逼出這些灰色的異種法則力量。
當然,要是能夠弄清楚這些灰色的異種法則到底是什麼,就能有更好的應對之法了。
馮驥還給對方【嘯月圖】,問道:“你們這功法哪裡來的?”
“祖上傳下來的,聽聞是人族得道高人所繪。”辛婆婆老老實實回答道。
馮驥微微點頭,這幅畫一看就是出自高手所繪製,畫中意境已經能夠直接吸引觀者心神,引導觀者存想了。
他此時已經存想了這幅觀想圖,原畫也沒必要留着,當即還給了對方。
“咯咯咯——”
山野之中,雞鳴聲再度傳來,天際露出魚肚白。
馮驥沉聲道:“你們勾引人類男子,真的只是爲了歷經七情六慾,渡過結丹時的心魔大劫?”
辛婆婆以手指天,道:“小妖若有半分假話,定叫小妖魂飛魄散啊。”
馮驥哼了一聲,道:“好,暫且信你們這次,倘若讓我知道,你等有害人之舉,休怪我回來替天行道!”
說罷,馮驥轉身而去。
他一步跨出,卻見身後房屋院落,頓時消散一空。
晨曦之中,身後仍舊是一片亂葬崗,地下一處洞穴裡,一隻老狐狸帶着一羣小狐狸,衝着他不斷作揖。
那羣小狐狸裡面,有一隻紅狐,一雙眼眸靈動,看着馮驥,帶着莫名之色。
一陣白霧吹來,遮掩了馮驥的視線。
待霧氣散開,那一窩狐狸頓時全都消失不見了。
馮驥搖了搖頭,藉着微亮天光,穿過亂葬崗,不多時,便來到山道上。
又下山走了數十步,便看到一座荒涼古廟,廟內雜草叢生,似乎許久無人出入。
馮驥進去看了看,並未發現什麼匾額,也不知是什麼廟宇。
他搖了搖頭,離開破廟,循着曲徑小道,不多時便下了山來。
卻見山腳下數十里外,一座城郭依山而建,附近陸陸續續,有不少村莊已經冒起炊煙。
馮驥思考着自己眼下所面臨的局面。
“那些妖怪不知人間修士勢力劃分也不奇怪,看來還是要去人間一趟,才知修士分佈,有沒有宗門傳承。”
“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辦法,解決我體內的傷勢才行。”
“光靠這【嘯月圖】,領悟太陰法則,還不知道需要多久。”
領悟一門法則,可不是隨口說說的。
馮驥穿越諸天,閱歷豐富,如今唯一能領悟到中級的法則之力,也只有血之法則而已。
至於其他的各大法則,都只是初級階段,摸到個門檻罷了。
這法則領悟,需要悟性,需要機緣,他自然不能將希望寄託在這上面。
自己最好還是能找到其他辦法,解決體內異種法則的問題。
想要找到解決之法,就得找到人族修士才行。
待馮驥來到城池前,東方已經升起一輪紅日,朝霞染紅天空,早起的人們已經來往於官道之上。
馮驥順着人流,來到城門口,擡頭瞧去,卻見城門之上,赫然寫着廣平縣三個大字。
“炊餅!剛出鍋的炊餅!”
“賣糖葫蘆咯,糖葫蘆啊。”
“包子,剛出籠的包子啊!”
……
城內的街道上,不少商販走街串巷的吆喝着,也有鋪子早早開張,已經在張羅客人。
一些幹苦力的漢子也早早起牀出工,匆匆忙忙在粥鋪、包子鋪外對付一口。
濃郁的生活氣息,讓馮驥心神輕鬆不少。
他一路看來,發現這城內的販夫走卒之中,有不少手持刀劍的江湖人士往來其中。
只是微微感應了一下,馮驥發現這些人氣血十分渾厚,內息更是悠長。
隨便看了幾個江湖人士,竟然都有笑傲江湖之中費彬等人的修爲了。
馮驥有些驚訝,旋即略微思考一下,便已經明白過來其中緣故。
“這方世界靈氣如此濃郁,便是修煉武道,也更容易出成果。”
正想着,忽然左側鑽出一人,笑嘻嘻道:“公子,第一次來廣平縣嗎?可需要嚮導?”
馮驥扭頭看向那人,卻見此人身形如同竹竿,頭戴汗巾,四十來歲,神色帶着諂媚。
“你怎知我是第一次來?”
“嘿嘿,公子,小人常年守在城門口,來往之人,十之八九,小人都眼熟,但凡來了個外人,小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您這般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的才俊,小人若是見過,更是不可能忘記。”
他這張嘴倒是會說,馮驥微微一笑,問道:“你叫什麼?”
“小人姓林,家中排行老大,大家都叫小人林大。”
馮驥點頭,問道:“林大,這廣平縣可有修道之人?”
“這您可就問着了,廣平縣方圓十里,城內城外,大大小小的道觀寺廟,就沒有我林大不知道的。” 馮驥一翻手腕,取出一塊碎銀,道:“這些日子,你帶我逛遍附近道觀寺廟,這便是定金。”
林大頓時驚喜交加,急忙接住銀子,這一掂量,估摸着得有十兩以上,心中大喜,連忙道:“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帶您逛遍附近道觀寺廟,一處不落。”
馮驥點頭,道:“好,那就先從縣城內的道觀寺廟逛起來。”
“得咧,公子,這廣平縣裡道觀,論規模,當屬青松觀,寺廟的話,得數廣雲寺。您瞧瞧咱們先去哪家?”
馮驥問道:“你去過這兩家?”
“自然去過,年前我還爲我那老母親求過青松觀道人的符水咧。”
“那你覺得,哪家更靈驗?”
“額……這個嘛……小人可不敢胡說,道君和佛祖,哪個都不是小人能得罪的哇。”
馮驥嗤笑:“難道我便是你能得罪的?”
林大臉色微變,連忙諂笑道:“小人哪敢得罪公子,論靈驗,大家都說清風觀更靈一些。”
馮驥咧嘴一笑,道:“帶路,去清風觀!”
“是。”
當下林大帶着馮驥,一路往城內西門趕去。
林大道:“傳聞這清風觀乃是前朝所建,說是前朝有一位清風道人,路經咱們廣平縣,恰逢當時廣平縣鬧妖怪,那位清風道人便協助當時的縣太爺,施法捉妖,最終抓住了一頭斑斕虎妖。”
“爲了紀念這位清風道人縣太爺和當地的百姓便建立了這座道觀,爲這位清風道長立碑。”
“後來聽人說,那位道人就在清風觀住下了,直到有一天,他對弟子說他大限三日後將至,不過卻受地府所邀,即將前往擔任隔壁郭北村城隍,讓弟子不用大辦喪事。”
“果然三日之後,清風道長坐化,夜晚時分,有道人起夜,卻聽到觀內管樂齊鳴,好不熱鬧,那道人偷偷瞧去竟然見到死去的清風道長與一干不認識的人物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嚇得他當場暈厥。”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被人發現,他將此事告訴旁人,旁人皆是不信。那道人跑到靈堂前,赫然發現,靈堂依舊,根本沒有什麼酒宴。”
“大家都傳,說是清風道人那晚宴請的並非人間賓客,乃是地府鬼差,爲他上任城隍,特意踐行送別的。”
馮驥聽得有滋有味,問道:“然後這清風觀就香火鼎盛起來了?”
“正是。”林大連忙點頭。
馮驥笑了笑只道這些都是道觀的營銷手段而已,並未在意。
“這清風觀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有的,聽聞清風觀有三處奇景,也是這道觀享有盛名的原因所在。”
“哦?細細說來。”
“是,這清風觀三大奇景之一,便是一株白牡丹,高達五丈,與房樑一般高,每年春夏,都開的極爲旺盛。”
“這第二奇景,便是觀中一株耐冬樹,冬日開花,花開滿樹,宛若一層絳雪。”
“這第三奇景,便是觀中清風道長的不腐法身,那可是被大夥稱之爲活神仙的法身雕像啊,每天去雕像前上香的人數之不盡,那隊伍,排成一條龍,聽說凡有所求,必有所應,幾位靈驗呢。”
馮驥聽完林大說的三大奇景,也是來了興趣。
那什麼牡丹、耐冬樹之類的景觀,他是不太在意,但是所謂的不腐法身,有求必應,他倒是覺得有意思。
要是真的有求必應,想來這道觀之中,只怕真有些道行。
一邊說着,兩人已經來到了清風觀外。
果然如同林大所說,這道觀外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門口兩側,青松成排,綠樹成蔭。
幾乎每一顆大樹上,都被綁上了紅繩布條之類的祈願之物。
“公子,這裡就是清風觀了。”
林大指了指道觀大門,馮驥拾階而上,卻見這道觀規模着實不小。
只是馮驥一眼掃過,腳步便微微一頓,露出詫異之色。
他雙目之中,靈識覆蓋,幾乎瞬息之間,就看到了那道觀內,竟有妖氣繚繞!
“有意思,道觀藏妖,莫非是道人養的妖獸?還是妖幻化人形,冒充妖道?”
他心中若有所思,當下大步進入道觀之中。
也不用林大指引,馮驥一路直接順着妖氣而走。
很快他穿過前院,步入後院之中,剛走不到兩步,一名道人上前,攔住了馮驥。
“這位公子,後院乃是我等清修之地,若要祈願,還請去前院吧。”
馮驥看了看這道人,確認對方不過是肉體凡胎,當下微笑道:“聽聞貴觀有三大奇景,在下想要一觀。”
那道人猶豫了一下,道:“白牡丹與耐冬樹皆在中庭院內,施主若是想要去看,不必去後院的。”
馮驥微微點頭,道:“中庭在何處?”
“就在這裡。”
馮驥確實沒有要去後院的意思,因爲妖氣並不在後院裡,而在中庭之中!
他沿着走廊,在中庭閒逛起來。
這妖氣絲絲縷縷,似乎並非邪異妖物,而是靈氣十足的純淨妖氣。
不大一會兒,馮驥找到了妖氣所在,擡頭看去,卻見一羣士子打扮的人圍着一株大樹,評頭論足。
“這便是清風觀三大奇景之一的耐冬樹?”
“也不甚宏偉嘛。”
“朱兄,此言差矣,此樹冬日方纔開花,那時方能一睹奇景之姿,現在自然沒什麼可看的。”
“黃兄,你居住在這快有半年之久了吧?可是看到過這耐冬樹的絳雪之美?”
“哈哈哈,那是自然,小生還爲其寫過幾首詩詞。”
“快快吟來,讓我等瞻仰大作!”
“不敢當,不敢當。”
那姓黃的書生連連搖手,謙虛搖頭。
馮驥仔細瞧了瞧那黃姓書生,卻見書生面色蠟黃,雙眼眼圈黑厚,萎靡不振,身上還有淡淡妖氣流轉。
馮驥眉頭一挑:“妖氣纏身,此人精氣神明顯不足,顯然是縱慾過度的樣子。”
他下意識的想到了辛十四娘,這些妖怪雖然也沒有吃過血食,說自己是靈獸,但是她們其實都曾想要借人族男子歷練七情六慾,助其渡過心魔劫。
“這道觀之中,定然有妖,且就跟這黃姓男子有關。”
馮驥深深看了一眼這黃姓男子,扭頭問道林大:“這書生爲何可以住在道觀之中?”
林大連忙道:“清風觀是可以借宿掛單的,不過須得給錢才行。”
馮驥直接問道:“我今晚要借宿此地,你去幫問問價格。”
“哎哎,小人這就去。”
林大急忙跑向道觀那邊找人,馮驥則是走向那羣書生。
卻見那些書生仍舊糾纏着黃姓男子吟詩,黃姓男子卻不情不願。
正在這時,馮驥開口問道:“黃公子的詩,不肯給大家念,是要另外給旁人念麼?”
那黃姓男子一愣,扭頭看向馮驥,見馮驥生的高大威猛,心中有些不安,只是勉強笑道:“這位是?”
“在下姓馮冒昧打擾了,黃公子爲這耐冬樹作詩,卻又不肯吟誦,莫不是擔心詩做的不好,大家取笑?”
旁人立刻道:“我等豈是這樣的人?黃兄,你速速吟來,我等絕不會取笑於你。”
“男兒大丈夫,讀書作詩,有何婆婆媽媽的?”
“黃兄,這位馮公子說的不錯,你是瞧不起我們,不願念給我們聽?”
幾人擠兌了幾句,令那黃公子窘迫起來。
正在這時,忽然不知道哪來一陣大風,吹得耐冬樹枝條呼嘯抽擊過來。
頓時幾個書生來不及躲閃,一下子被枝條抽中,疼的齜牙咧嘴。
同時也有一根枝條抽擊向馮驥的臉頰。
馮驥瞬間目光一凝,猛地一擡手,一把抓住了這根枝條。
咔嚓!
他直接手腕一凝,頓時整根枝條瞬間被折斷了。
隱約之中,似乎有一聲‘啊’的驚呼傳來。
只是旁人卻並未聽到,唯有馮驥冷笑一聲,看了一眼這棵耐冬樹!
“哪來的怪風?”
“哎呦,我這臉,嘶——”
“破相了,破相了,真是掃興。”
“噓,莫要再說了,只怕是你我開口,惹惱了這耐冬樹了。”
幾個書生嘀咕幾句,連忙離開了耐冬樹範圍。
馮驥看了一眼耐冬樹,又看了看那黃書生,心頭暗暗冷笑一聲,便走開了。
不大一會兒,林大匆忙趕了回來,道:“公子,事情都辦妥了,這是您的房間。”
他遞來一塊木牌,上面寫着房間號碼。
馮驥道:“帶我去看看房間。”
“是。”
當下兩人來到廂房,位置正是後院第一排西廂房,剛好能看到中庭後院的入口花園。
馮驥問道:“清風道人的不腐真身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您跟我來。”
林大連忙點頭,帶着馮驥往前面的大殿走去。
大殿內依舊有不少人,卻見殿前高臺之上,紅繩圍成一塊區域,裡面供奉一尊道祖塑像,塑像下方,是一具盤膝而坐的乾癟道人身軀。
林大道:“那就是清風仙人。”
真的在這具屍身面前,林大不敢直呼清風道人,轉而尊稱仙人。
馮驥沒說話,雙目緊盯這具屍身。
靈識覆蓋雙目,他看着屍身,忽然神色微微一變,眼中露出一絲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