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旺財的狀態讓他的幾個妻妾都感覺到不對勁兒,意識到是爭寵的機會,可勁兒的安慰張旺財,也讓張旺財感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
一大清早的,張旺財又在噩夢中驚醒,摸了摸脊背,都被冷汗給浸透了,前天剛在縣城裡納的小妾甦醒,嬌羞的趴在張旺財懷裡,嬌滴滴的看着張旺財。
“老爺又做噩夢了?”
“是啊,自從殺了那幾個村民之後,是一天好覺都沒有睡,每天晚上都要做噩夢,就第一天晚上在你這邊睡的踏實,以爲不會再做噩夢了,沒想到剛剛又做了個噩夢。”
張旺財穿上衣服,靠在枕頭上,抱着懷裡的小妾又親又啃,“打擾到你睡懶覺了嗎?”
“沒有,昨晚睡得很好。”小妾搖搖頭,又問:“老爺,不就是殺了幾個村民嗎?幹嘛這麼提心吊膽的。”
張旺財對這個小妾可是喜愛的很,臉蛋和身材是一等一,精通唱跳,是他花費大價錢從老鴇那贖回來的,摟着嬌滴滴的小妾,說道:“真要有這麼簡單就好了,這幾個村民跟紅軍有關係,前段時間可是鬧得很兇,咱也是氣頭上,把他們給殺了。”
“老爺,您也不要太擔心了,指不定這些消息是假的,再說了,紅軍不是被西漢口的白軍圍剿嘛?你直接找他們不就好了,白軍不是喜歡抓這些人。”
小妾嬌滴滴說,“不怕老爺笑話,以前給客人跳舞的時候,聽過一些來頭不小的客人談話,說是抓一個人可是要獎賞不少大洋的,真要是出現了紅軍,老爺把這裡的消息告訴城裡邊的白軍,估計有很多人要來賺大洋,有他們對付紅軍,老爺害怕啥?”
張旺財愣了愣,一拍腦袋:“嗨呀,咱這整天提心吊膽的,連腦子都笨了!這咱咋沒有想得到呢!”
楊成林走到夏遠身旁,說道:“老河村的百姓們已經被張旺財欺壓太久,他們害怕我們是跟張旺財一樣的。”
齙牙不敢看張旺財,一直低着頭,哆嗦着說話,一邊不敢違逆夏遠,一邊又不敢正視張旺財,他心裡對張旺財還是非常畏懼的,這種畏懼是刻在了骨子裡,從小就在張家長大,見證了張旺財狠辣的手段,一直成爲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陰霾。
齊老爺子解釋道:“紅軍可好着呢,幫助大夥把欺壓咱們的地主給打倒,把地主手裡的糧食和土地分給咱們。”
大娘有點驚訝的說:“紅軍還分糧食,真的假的?”
張旺財扭頭,看到周吉旺,莫名感覺到一陣熟悉感。
終於,一戶人家的大門打開了,一位衣衫破舊,頭髮黑白的大娘走出來,詢問情況:“啥是紅軍吶?”
夏遠又道:“鬍子,齙牙,出列!”
這邊,夏遠讓人把張旺財一家全部綁在樹上,等待村民們到來定奪他們這些人的生死。
“紅軍來了,地主被抓起來了!”
一些村民就透過門縫看着村子,原本是平靜的村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羣當兵的,守住了村子的各個路口,從碾坪村一路跟過來的齊老頭拿着一個破鑼吵吵嚷嚷的敲着。
夏遠又叫了一個名字。
談及此事,周吉旺眼中一下子被淚水塞滿,他訴說以前張旺財帶給他們一家的苦難,又說他在尋找紅軍的路上,在碾坪村看到的景象,老河村的村民聽到聲音,看到周吉旺,一些村民認出了周吉旺。
張旺財腦子有些混沌,一時間沒有轉過彎兒來,來到前院,這才發現家裡的下人、管家都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四周一羣和身後一樣裝束的人站在庭院兩側。
“鄉親們,都出來吧,紅軍來了,張旺財被打倒了,我們的好日子來了!”
見到家裡發生這個動靜兒,張旺財腦子趕緊轉動,扭頭看着年輕人,臉上堆着笑容:“不知道閣下是.”
“真是周老丁的兒子,我還以爲他也被張旺財給殺了。”
大夥漸漸相信了周吉旺說的話,他們打開門,從自己家裡走出來,聚集在村子裡,隨着周吉旺痛斥張旺財的事情,一些對張旺財充滿了恨意的村民也怒斥張旺財,向大夥訴苦,說張旺財以前是怎麼對付大夥的。
“老.老爺好,好長時間沒見了。”
“看,張旺財被綁到了樹上,周吉旺可能說的是真的。”
夏遠平靜的看着張旺財,說道:“白軍發現我們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先考慮考慮自己的安危吧。綁起來,到外邊遊街!”
行刑的人交給了周吉旺,至於鬍子和齙牙,夏遠並未讓兩人行刑,他們選擇了站隊,日後遲早會做出貢獻,並不急於一時,而且讓他們負責擊斃張旺財等人,可能會適得其反。
“張旺財,你做的惡事連你的人都看不下去。”
齊老爺子道:“那還有騙你的不成,你看那兒堆得,就是從地主家裡拿出來的糧食。”
看着這一幕,夏遠還算滿意的點頭,這個鬍子還算識趣,有點小聰明,知道站隊,如果這個時候他們還想着張旺財,基本無藥可救,可以和張旺財一同被清算了。
“周吉旺!”
一排三班,面目有些猙獰的周吉旺走了出來,帶着恨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張旺財,讓後者感覺到脊背發涼。
知曉地主在村子裡的影響是根深蒂固的,想要將地主在村子裡的影響連根拔起,就要從地主身上開刀,讓羣衆們知道,地主並不是戰無不勝的,地主是可以被打倒的。
楊成林意會夏遠的意思,也沒有多問,只道:“是!”便帶着人衝進張旺財家裡,把各個房門打開,尋找到糧食就往外邊拉,糧食堆積的滿滿當當一屋子,戰士們看的眼角欲裂,痛罵張旺財這狗東西不是人,壓榨了這麼多糧食。
說話間,村子裡響起了敲鑼的聲音,村民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到有人興奮的大喊:
一名年輕人站在臺階上,身後站着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站在隊伍中,一直低着頭的兩人聽到夏遠的聲音,微微哆嗦,在衆戰士帶着驚訝的目光中走出來。
大娘看到滿滿一袋子糧食,被嚇了一跳,似乎畏懼地主沒敢收下糧食。
鬍子眼力勁兒非常好,腦子轉得快,連忙道:“老爺,這是我最後叫您一聲老爺,以後我就跟着紅軍了,紅軍是爲人民的,你是害人民的,多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後來我也跟着你做了不少錯事,這些事情足夠還清你的救命之恩,從你讓我們跟着紅軍那天起,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夏遠開展對地主老財的審判,由周吉旺負責這次審判,他本身就是老河村的村民,看到村民們戰戰兢兢的模樣,心痛不已,同時對張旺財更加痛恨,他喊道:“鄉親們,都出來吧,是我,周吉旺,村尾倒數第三戶周老丁家,十多天前,張旺財搶走了我們家唯一的一頭懷羊崽的母羊,我父親和我被張旺財欺壓打罵,我在牀上躺了兩天,幾天後,張旺財又帶着人衝進我的家裡,將我父母殺害,我在田間勞作,聽到了村子裡的動靜,回到家就看到父母被殺害的那一幕!”
這時,夏遠走了過來,讓人扛着一袋糧食放在大娘面前,說道:“大娘,我們這次來老河村就是打倒地主,把地主搶走的糧食分給大家,這一袋糧食你拿走。”
已是日上三竿,張旺財在房間裡跟小妾膩歪好一陣纔出來,擡頭看着天井外懸掛在頭頂的太陽,莫名覺得今天的天好了不少。
夏遠冷冷道:“去,你帶着一排把張旺財的糧倉打開,把裡邊的糧食全部搬出來。”
冷冷的聲音傳來:“走!”
張旺財忍不住抱着小妾又親又啃,不知不覺間就浪費了不少時間。
周吉旺問:“張旺財!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記了!但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忘記你!我親眼看着你殺了我的父母,我就發誓,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
夏遠掃了眼張旺財,冷冷道:“紅軍。”
說完,他擡起頭,硬着頭皮盯着張旺財,道:“你還是接受紅軍的檢查吧,興許能留個全屍。”
張旺財扭頭,眼神有些凝固,緊跟着眼角欲裂:“你們沒死!!”
張旺財愣在了原地,渾身都在打擺,臉上更是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原來是你!”張旺財自知已經逃不掉了,他扭頭盯着年紀不大的夏遠,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沒想到紅軍的官長這麼年輕,沒想到啊,沒錯,我殺了不少村民,來啊,把我殺了,白軍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遲早要被白軍剿滅。”
越來越多的村民走出來,他們罵聲連連,甚至有人朝張旺財丟石頭,張旺財被石頭砸的臉都紅腫了起來,敢怒不敢言,身邊兩名紅軍戰士手中黑洞洞的槍頭正頂着他的身體。
緊跟着,他們遠遠的看到張旺財被五花大綁,由兩名紅軍戰士押着來到村子裡,後邊跟着張旺財的家丁們,同樣被五花大綁跟在張旺財身後。
他們知道接下來就要給村民們分糧食,一排戰士們鬥志昂揚的把倉庫裡的糧食一袋一袋的放在小推車上,三個人一組推着小推車來到村子裡,把糧食丟在村子中間,又回去搬糧食。
“你你.”張旺財大腦嗡嗡作響,被自己養了幾年的人背叛,氣得他胸膛止不住的起伏,眼角更是帶着猩紅的血光。
張旺財身影搖晃,眼角欲裂的盯着鬍子和齙牙,張嘴說了半天沒說出來話,頭腦更是被氣的發懵。
牆倒衆人推,先前不敢多言的村民們看着宛若死狗一般的張旺財以及張旺財的手下們,被擠壓已久的怒火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如果不是紅軍阻攔,他們早就衝上去將張旺財以及其手下痛打,甚至打死。
由紅軍負責,農會自發組織的審判隊伍積極響應,紛紛要求對張旺財以及其家丁們執行死刑,他們忍受了大半輩子的欺壓在這一刻終於迎來了釋放。
緊跟着,在碾坪村已經經過實踐檢驗的農會被搬到老河村,大勢之下,村民們紛紛響應加入農會,隨之由農會對張旺財以及張旺財一家進行審判,跪倒在地上的妻妾痛哭流涕,作威作福太久了,很久沒有感受到絕望是什麼樣子了,就像是身上綁着一塊石頭沉入湖底一般,任憑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出來。
“張旺財真不是人!”
齊老爺子敲鑼的呼喚着村民們出來,仍遲遲不見村民們露頭的身影。
針對大夥心中擠壓的怒火,夏遠也採取訴苦的方式讓大夥把心中的怒火以這樣的方式宣泄出來。
突然,一根冰冷的硬物抵住了他的腰部,張旺財整個人一愣,微微扭頭,就看到兩名身穿藍色單衣,頭戴一頂鑲嵌紅色五角星的帽子,兩人手中各抱着一杆槍。
周吉旺則可以順帶完成報仇,也算是夏遠的私心,畢竟夏遠是來自未來世界,不可能像這個世界的人一樣那樣的純粹,夏遠是存在私心,他不會絕對的優待俘虜,如果是罪大惡極之人,必定會由組織內部對其審問,大夥同意,夏遠立即會槍斃俘虜。
砰砰砰!
槍聲從老河村村子裡傳出來,伴隨着鳥兒被驚動,撲騰翅膀的聲音,整個村子陷入平靜。
夏遠帶領着隊伍離開,一排負責剩下的事宜,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鍛鍊四名排長是他計劃之一,二排在回去的時候,帶走了張旺財的家底,張旺財的家底沒有碾坪村地主的家底雄厚,但也非常可觀,足足有三千多枚大洋,再一次充實了紅軍的資金鍊。
並且張旺財手下同樣有二十多條槍,足夠裝備兩個班的戰士。
回村之後,資金暴漲,夏遠也在紅軍內部召開簡單的會議,開始着手購置武器裝備,“想要剿匪,少不了武器裝備的支撐,我會拿出五千大洋,用以購買軍火,這件事情就交給三排長鬍先鋒負責,僞裝成地主,帶着一隊人馬前往縣城裡購買武器裝備,四排負責掩護。”